2. 王爷 郁泽清暗道不妙。
    郁泽清暗道不妙。

    张邱巡街时,端的是一副大爷模样。摇头晃脑拿鼻孔看人,等着路边商贩们一口一个“邱爷”地恭维着。

    这次不同,他带着两个小厮,直勾勾盯着郁泽清就要穿街而来。

    “统老师,他他他不会冲着我来的吧?”

    系统:“经过计算,张邱视线的落点的确在你脸上。”

    郁泽清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低头看看摊位,不行,一时半会儿收不完,肯定来不及!

    再一抬头,三个人就站在了她的摊位前,她哪儿也别想走。

    换上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她站起身偻着腰:“邱爷万安。”

    张邱盘着手上的翡翠珠串,玉石撞击的声音在此刻响得她心慌。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唯独在她摊位附近静了下来。

    周围商贩都观望着她这里的情况。

    只见张邱鼠目中透出阴险的光,嘴角斜翘推着脸上的肥肉,把原本就小的眼睛挤成一条缝。

    他嗤笑一声:

    “你个小娘皮呀!敢骗老子?嗯?”

    郁泽清把腰佝得更深。

    不好,被发现了。

    “得亏你邱爷我英明神武,回去越想越不对劲。找人打听你的底细——”

    “嘿!爹死了娘没了,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老头充自己爹糊弄我呢!”

    张邱得意地笑着:“老子看你长得不错,今儿个不跟你计较这回事。等进了我张家门,再敢在老子眼皮底下耍花样,可就要家法处置了!”

    说完,手一扬,旁边小厮上前抓住郁泽清的胳膊,就要把她往摊外揪。

    郁泽清奋力挣扎,大喊救命。

    然而周围商贩都见识过这张邱的混账模样,谁敢出这个头?轻则摊位货物被打砸,重则小命不保。

    都是穷苦人家出来混口饭吃,实在不敢惹事。

    这时系统突然报警,“嘀嘀嘀——”

    系统:“停止挣扎!张邱要动手了!”

    张邱看她大庭广众下不情不愿,多少有些丢面子。

    还治不了一个小娘们儿了?

    刚准备撸袖子扇她以示威风,她却突然定住,低头温顺地任小厮拽出来。

    差点儿甩出去的巴掌被他用活动手腕的假动作圆了回来。

    张邱狞笑:“这样就对了。乖乖跟邱爷回大宅子,给爷伺候好了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爷给你买什么。就你这破布包能挣几个钱?看看瘦的跟纸片子似的。”

    周围商贩们默默在心里给郁泽清点了根蜡。

    好好的花骨朵儿一样的小姑娘,就这么要被地头蛇给糟蹋了。作孽啊!

    郁泽清马上就要被钳制着带走,她心急如焚:

    “统老师!怎么办啊,我不会真的要给他做小妾吧?”

    系统没有回复,只有“嘀嘀嗒嗒”运行计算的底噪声。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封建旧社会底层恶势力只手遮天,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求助无门。

    不然就先假意委身,等找机会溜走?

    但是这样的话张邱定不会轻放过她,她除了逃到外地去还有什么办法?重振帆布工坊的计划就只能无限期推后了。

    突然,系统计算的声音停下了,被另一个声音取代。

    街市尽头,马蹄声、车轮声,越来越近。

    “贵人车马!速速闪开!”

    系统:“快!现在呼救!快快快!”

    “啊——”郁泽清立刻爆发出高分贝尖叫。

    拉她的小厮没防备,耳膜被刺得生疼。

    趁他松懈之际,郁泽清挣脱出来,往马路中间扑腾着倒下。

    马车在离她不远处紧急刹停。

    “吁——”

    “前方何人!竟敢拦驾!”

    驾车的马夫容貌周正,一身行头比这条街的老百姓不知贵重多少,可想马车里坐的是何等人物。

    还没等郁泽清回应,一只大掌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溜起来,另一个小厮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

    “唔!……”

    她目眦欲裂,跌跌撞撞地被扯到街旁给几辆马车让路。

    车夫不耐烦地重新扬鞭,郁泽清无法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希望就这样消失。

    情急之下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踢!

    万幸一击即中,小厮吃痛,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救命啊!强抢民女啦!求求您救救我!”郁泽清拼命朝马车窗帘疾声呼救。

    “唔!”嘴再一次被捂上。

    “大刘,等等。”

    车里说话的人有一把低沉醇厚的好嗓音。但就此情此景,哪怕传出来的是尖叫鸡的声音,郁泽清都会觉得如同天籁。

    绣着精致花纹的马车侧窗帘,被手指拨开一角,露出车内端坐之人的半张脸。

    郁泽清看呆了。

    那是位青年男子,精雕细琢如玉般的脸,薄唇紧闭,鼻梁高挺,眉眼深刻。墨般漆黑的眸子紧锁在她身上,而她也看着他的眼睛,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待看到她的状况,青年剑眉紧锁:“怎么回事?”

    车夫用鞭子指着小厮:“松开!让她说话。”

    张邱不知这人底细,但看着非富即贵。好言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妾私自逃出来,我正要带回去处置。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车夫扬鞭,转而指向他:“我最后再说一遍,让你的人松手!”

    “嘿——你他娘的是哪家的狗?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张邱话说的是车夫,手却肆无忌惮地指着车中青年。

    “放肆!此乃颐王殿下座驾,岂容你撒野!来人!”

    此令一出,立刻有几个人从后面马车前来,拔剑对准了张邱和两个小厮。

    郁泽清目瞪口呆,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重获自由。

    居然是王爷!

    景陆舟刚来封地就被市井小民惹了不快,他面带寒霜,矜贵地轻扬下巴示意她说话:“说吧,怎么回事。”

    郁泽清看周围人都跪下了,她也赶紧跪。有点儿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呃那个……他!”

    她指着张邱:“就是他,非要让我当他小妾。我不肯,他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把我拽走!”

    伏在地上装哭:“殿下求您为民女做主啊!”

    张邱急得跳脚:“你放屁!谁要强抢你了!看你长得那副丑模样,老子才不稀罕!王爷,是她欠了我的钱!她在这里摆摊没交钱!”

    郁泽清听了这话气得顾不得装柔弱了,直起身怒指张邱:“胡说八道!”

    “你今上午已经收过钱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呢!”

    景陆舟眼都瞪大了一圈,惊讶地看着郁泽清。

    上一秒还柔柔弱弱,下一秒就火力全开。

    “谁能证明!”张邱平时作恶多端,这些贱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料想没人敢和他作对。

    郁泽清直接点人:“陈大哥!杨大姐!您二位看到了吧,他收了我的二两银子,还想多要保护费。”

    谁知陈大哥和杨大姐面露难色低下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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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泽清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他们还是不敢作证,可见张邱此人平日有多可恶。

    今天要是锤不死张邱,她必定会被加倍报复。

    郁泽清背水一战,直接拿王爷当枪使,义正言辞大声道:

    “各位,我知道大家忌惮张邱,敢怒不敢言,这是人之常情。但今日颐王殿下在此,定会体恤民情,还大家一个公道。”

    她迅速瞄了眼颐王,对方似乎玩味地看着她准备耍什么花样,应该没有生气。郁泽清就接着说:

    “今日我被欺辱,来日或许就是各位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难道各位还想过下去吗?何不将张邱为非作歹之事全部申诉至殿下面前,将此人重重治罪,再也无法翻身!”

    “各位可要抓住机会啊!颐王殿下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此时,附近一个卖菜的老翁站起身,行至马车前又跪下:

    “王爷,老夫小孙女春香,去年被这个恶霸掳去做小。我儿子上门讨人,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抬回家便没了……”

    老翁泣不成声:“可怜我和儿媳告官无门……”

    或许是经历相似,或许是行将就木,老人站了出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随后又有两名商贩加入到申冤队伍里,景陆舟的表情愈发凝重。

    没想到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律法形同虚设,贼人如此猖獗。怕是连官吏也脱不了干系。

    此时车夫请示后掀帘进入,小声和景陆舟商量着什么。

    郁泽清模模糊糊听到“初来”“以往”“莫要”之类的词,心揪了起来。

    别啊?不是不管吧?那可真要完蛋了……

    只是片刻,郁泽清却觉得如此漫长。

    还在等颐王的反应时,街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百姓伸长了脖子。

    原来是祁州知府得信,带着官兵赶到,在马车外问候。

    随后郁泽清又听车里嘀咕了几句,车夫下车和知府说道:

    “知府大人,张邱此人冲撞王爷出言不逊实在嚣张!王爷乃圣上至亲,此举是为大不敬。还请知府大人将此刁民按律处置!”

    侮辱皇室相当严重,知府立刻拿人押去天牢。

    张邱大喊冤枉:“王爷,草民不知您的身份,有眼无珠,求您饶草民一命!”

    知府却甩袖道:“刁民甚是吵闹!莫要扰了王爷清净!”

    兵爷立刻拿出布巾把张邱的嘴塞得严严实实。

    任凭张邱如何挣扎,无人救他。

    系统这时提醒她:“大不敬之罪,或处死或流放,总之他不会再出现了。”

    郁泽清和周围商贩一起伏地跪着,开心极了。

    哎呀,张邱你小子再横,终于是踢到铁板了,比你横的人出现了哈哈哈!

    旋即,她想到如果张邱以这样的罪名被处理的话,所有被他荼毒过的百姓们所受到的损失,找谁赔偿呢?

    她抬起头,望向马车里那个尊贵的人,斟酌提醒道:

    “王爷,张邱还犯过许多罪行,要不要一并审理,让父老乡亲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颐王一个凉凉的眼神飘了下来,似乎在责备她多管闲事。

    “大胆!王爷和知府大人已有定夺,岂是你一介庶民可妄论的?”

    这车夫好吓人!

    她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委屈地撇了撇嘴。

    打算接着趴地上的时候,顺带瞧了一眼颐王,颐王也正准备放下帘子。

    可她分明从那缝隙中看到他那一闪而过、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个人!居然在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