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还没起呢,郁泽清就醒了。
好在有系统天天当闹钟,不然就凭她?能一觉睡到吃午饭的时间。
阿锦说要做早饭,她赶紧阻止:咱们起个大早已经很辛苦了,别亏待自己,去庙会买着吃。
天光从熹微至明亮,郁泽清和阿锦背着布包拎着小椅子出门。
“我天呐,困死了……”
郁泽清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
财神大街离郁宅比羊街更远,而且庙会也得抢位置,所以她们今天走得很早。
“其实你多睡一会儿也行,等我占好位置,你去找我。”
昨晚阿锦要郁泽清今早把她叫醒,带阿锦一起去庙会。
阿锦微笑地看着她:“庙会大街繁忙,我担心你独自一人难以应付。何况我们准备了好些日子,早起一会儿不妨事。”
自从李叔强调了庙会的重要性,郁泽清和阿锦每天开足马力做帆布包,一个裁布一个缝制。除了平时卖的量,还额外做出来四十多个,准备拿到庙会去。
既然说起了帆布包,这些天两人配合得不错,郁泽清觉得是时候开口问问了。
“阿锦,你想以后长期做帆布包吗?”
阿锦不解地看着她。
“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觉得做帆布包这个活计还可以的话,不如以后就长期跟着我,咱俩一起干,我教你怎么缝。”
阿锦停下脚步。
郁泽清笑着催她:“别停啊,边走边说。”
“可是郁小姐,缝合帆布包是郁家祖传手艺,若我一个外人学了去……这不太妥吧?”
把帆布包换了个肩膀背,郁泽清解释道:“其实是靠一个祖传的机器缝的,没什么手艺。”
“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我做帆布包这么快。不是练得多。我缝合包袋用的是机器。”
阿锦惊讶地想象着:“用机器缝制?何种机器可以做到穿针引线?”
郁泽清神秘地笑着:“回去给你看。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做帆布包的话,我教你怎么用这个机器。只是如果以后生意不错的话,你可能没太多时间去做绣品了。”
她转头认真地看着阿锦的眼睛:“所以你要想好……”
阿锦摇了摇头:“郁小姐,我不需要犹豫,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你曾在不认识我的时候收留我……我愿意用一辈子报答你。”
郁泽清惶恐:“哎呀……不至于不至于!谁没个着急的难处呢?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你做的绣品这么漂亮,不用我帮忙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阿锦却说:“小姐,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小事,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无异于救命之恩。你若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两人一边聊着帆布包的种种事情,一边往城西财神庙大街去。
终于到了。
街头立着一个大牌坊,红色的柱子支撑着的,是由蓝绿白红等色彩描绘着繁复花纹的正楼,字牌上书“财神庙大街”五个字。
空位置已经不多,吉城的商贩们实在太卷了……
摆置好小摊,却见旁边卖袜子的大娘看着她们的椅子。
“姑娘,这是什么?”
郁泽清拿起来给她看:“这是我前几日找木匠做的椅子。”
历国的椅子凳子都是木、竹制成,坐久了屁股疼。况且天气转凉,再让阿锦陪着她坐地上不是个事儿。
郁泽清抽空裁了帆布,折成两层后,用缝纫机来回匝了好几趟线,做成四个布套,保证结实能承重。
拿着布套找到木匠师傅,让他在做竹椅时替换掉原先的椅面和椅背。这样坐着会舒服很多。
大娘试着坐了一下,果然好使,赞叹她的脑筋活络。
郁泽清跟她聊天:“大娘,您这次也没交庙会的管理费吗?”
对方点头。
郁泽清前几日在羊街听商贩们聊,这个月的庙会不收管理费了,因为府衙太忙。
她本来有些担心自己的消息是不是有误,看来果然不用交。
大娘说:“真奇怪啊,我听说不管是羊街还是庙会的管理费,都要上交府衙进国库的。皇帝能不收钱?”
大娘隔壁的大叔说:“要不说你们妇人眼皮子浅呢!皇帝坐拥天下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咱们一个小地方的庙会管理费,还不够人家吃盘菜!免了就免了,操心这些做什么!”
郁泽清小摊另一边卖茶叶的姑娘听见了,不高兴地回怼:“怎么就妇人眼皮子浅了!大娘说的对,祈州这府衙什么时候干过该收钱不收的事?”
大叔隔了两个摊位跟她吵:“那你说!为什么不收?”
卖茶叶的姑娘:“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府衙的人!”
郁泽清赶紧给两边摆摆手:“两位息怒息怒,一会儿让客人看见了不好。”
旁边那姑娘白了大叔一眼,却和她聊起来:“我觉得啊,一定是颐王说不收了!他之前就没杀张邱,后来张家查抄财产,赔偿完肯定有多的,然后王爷就让府衙用多出来的钱替咱们交管理费了!”
郁泽清和阿锦恍然大悟:“哦,有道理啊。”
她接着说:“所以咱们吉城有福咯!来的王爷是个体恤百姓的好王爷。”
郁泽清心想:姑娘,现在下这样的结论似乎为时过早……
还没等郁泽清说什么,那姑娘脸上突然泛起奇怪的笑容,凑过来悄悄和她俩讲:
“我还听说……有人路过王府时刚好撞见王爷出门……据说王爷长得特!别!英!俊!”
郁泽清回忆了一下,嗯……这个好像喷不了。
财神庙大街客流渐大,各种杂耍、舞狮表演也开始了,郁泽清感觉今天似乎全城的人都聚在庙会,瞧瞧这个热闹劲儿哟!
但是她的生意倒没有在羊街时那么好。
在羊街大家可能都是冲着张邱那件事来买她的帆布包捧场,到了庙会,虽然也有不少人认出她,但若粗略算一下来摊前看帆布包的人数、和最终卖出去的数量,这个比例不是很理想。
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她的帆布包出了羊街,销量变得不太乐观。
她必须做出改变。
·
颐王府中,刚用完早膳的景陆舟起身,此时下人来报:
“王爷,庙会上确实有个卖‘郁氏帆布包’的摊位。”
景陆舟听完后暗自得意。
很好,不枉他花这笔钱。
大刘买来的地方志已经看完。今日没什么事,不妨去逛逛庙会,这也算得上是吉城每月一次的盛会了。
当他来到庙会大街,刚走了几步,就有些后悔。
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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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且十分吵闹。敲锣打鼓、买卖吆喝、观赏表演的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叫好声,震得耳朵疼。
景陆舟仗着个子高,在人群外隐约能看见些杂耍武术。吉城的民间表演和京城的套路又有些不同,确实有趣。
没空花太多时间欣赏,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到了下人所说郁泽清的摊位附近。站在对街往她摊位看去,景陆舟却愣住了。
这是谁?
一个女子在摊位后绣花,虽然隔得远,但一看就不是郁泽清。这女子似乎比她年岁大些。
景陆舟皱着眉和大刘疑惑道:“郁泽清人呢?”
“谁找我?”
身后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
景陆舟猛地转身,和郁泽清四目相对。
两人均呆滞了一下。
郁泽清嚼得正香,看见眼前转过来的脸时,嘴巴停下了。
怎么是颐王?找她干什么?又要问什么?
景陆舟一扭头就看见他朝思暮想的脸……含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像可爱仓鼠一样的脸,突然尴尬起来。
有种被抓包了的慌张。
迅速反应过来,他面不改色地否认:“没找你。”
大刘:???
郁泽清迷茫地眨巴几下眼睛:“哦……”
然后继续嚼嚼嚼。
她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回摊位,景陆舟点头。
微服私访嘛,那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吧。
她莫名觉得颐王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景陆舟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摊位,卖糍粑团子的。小贩看见他后殷勤笑道:“这位公子,要尝尝吗?我家的糍粑团子香糯有嚼劲,配上独门秘方酱汁好吃得停不下来!”
想都不想摇了摇头,他又转身看了眼郁泽清。她回到摊位后,把另一串糍粑团子给了那个绣花的女子。坐下,抬起头。
他快速移开眼,和大刘一起往前走。
景陆舟没有忽略刚才郁泽清看到转身的人是他后,瞬间细微的表情变化。那表情……不像是很待见他的样子。
哼!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心里只有她那个未来相公吧!
郁泽清抬头看见景陆舟和随从扭头走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可别再跟上次那样问了,她奉承话储备量有限,要是翻来翻去都是那几句,人家王爷肯定觉得她敷衍。
但是……郁泽清看了眼旁边摊位正在忙活的妹子。她要是知道“英俊的王爷”刚才就在对面,不知做何感想。
该说不说,王爷的颜值确实很顶,刚才他转身的瞬间……郁泽清承认她迷糊了一下子。
不过好在她有个追星的闺蜜,自己陪着她去过国内外线下演唱会见面会之类的,近距离见过不少爱豆帅哥,还是获得了一些免疫力的。
这时她的摊前来了俩客人,她起身拿着帆布包介绍。恰巧一个背着她帆布包的老顾客出现,说已经用十来天了,特别好使,帮她一起打广告。
郁泽清笑着对新客人说:“这可不是请的托儿!我家帆布包质量上乘,用过的都说好!”
她这边和新老客人们谈笑风生,街对面景陆舟又折了回来。
大刘也不懂,自家王爷明明已经用了早膳,平日里也对饮食有诸多挑剔,怎么今天就突然想吃街边的糍粑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