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爷对牛肉干印象不错,楚嫣也放松了些,补充道:“其实这吃食不光是给王爷尝鲜,还有另一层意思。”
“哦?”萧澹剑眉一挑,“你且说说。”
“天冈将士远征,风餐露宿,都是以干粮为主要食物来源,很难见到肉腥,一旦遇上战事吃紧,将士与大部队走散,没有随身携带的食物,甚至要冒着饿死的风险,不知这肉干是否可解王爷难题。”
听到这里,萧澹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见王爷没有打断,楚嫣又接着说:“它的制作原理是将牛肉风干。牛腿肉经过腌制本就不易腐坏,又经日晒蒸发掉水分,最大程度保证了它可存放的时日,一枚肉干由一条2-3倍大的肉条晒成,虽然体积变小,营养没有减少,易于携带的同时,很小一个就能补充不少能量,每个兵士身上揣几个,与干粮搭配食用,特殊情况还可应急。”
语罢,楚嫣长舒一口气,只等王爷评断。萧澹看着她,眼中意味深刻而复杂,有敬佩、有欣赏,也有犹疑。
沉默半晌,他起身走向楚嫣,双手抱拳,俯身致意:“本王替天冈的将士们谢谢你。”
楚嫣忙不迭地伸手去扶,“王爷折煞妾了,将士们为国家出生入死,嫣儿只做些力所能及的罢了。”
楚嫣退下后,萧澹拿了一块肉干给副官,陆升咀嚼着:“确实味道很好,将军,可要在营中推广。”
“听嫣儿的意思,牛肉干的制作工艺还比较特殊,若要批量产出,恐怕还要筹备一番,待本王与她要来具体制作方法,商量后再说吧。”
陆升领命准备退下,临走前,嘿嘿笑着问:“将军,这回可信得过楚侧夫人了?”
“是本王欠她一个人情……”
楚嫣的腿伤养了小半月,其间,王爷不准她随意走动,用心养伤,就连每日的太极拳也停掉了,憋着实在无聊。
这日,楚嫣去后院荷花池喂鱼,回院子正赶上送晚膳的时间,怎知刚进门,迎春就急吼吼地从里间迎了出来:“夫人,二小姐来了!”
自嫁到王府已经月余,楚嫣还未见过家人,听说妹妹来探望,开心地快步走了进去。
迎春复又压低了声音:“夫人,还有件事,王爷他……”
迎春欲言又止,语塞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了出口:“王爷他去了青楼了!”
“啊?”
楚嫣瞪大了眼睛,看不出来萧澹平日里看着挺克制的,怎么还有这爱好,具体问了,迎春这才东一句,西一句的,将事情说了明白。
原来,是迎春去前院送浆洗的衣服时,偶然听到其他院子的婢女和嬷嬷们私下议论,说主子已经一周没回府了,明里宿在军营,其实每晚都去了城西的聆春楼,与名唤姜似锦的花魁娘子日日厮混在一处。
聆春楼是皇城有名的青楼,其中花魁无论品貌还是才情,都不输高门贵女,是皇城纨绔们最喜爱流连的地方。
楚嫣也曾在闲聊时候听丫环们说过,天冈未禁皮肉生意,但主流道德观也不鼓励男子逛青楼,尤其有头脸的人物,更是珍惜羽毛。
皇城的士族大家、皇亲贵戚们,私下里流连风月的虽不在少数,但大都改名换姓,顶着假身份。
临安王少年英杰,声名在外,去青楼也不避讳,还被拿出来说嘴,确实是大新闻。
正琢磨着,楚菁从内间走了出来:“姐姐,终于见到你啦!”
楚嫣张开手臂抱住二妹,两人在院子中间环抱着,蹦跳着,甚是开怀。
患了离魂症之后,楚嫣虽然对二妹妹的印象不深了,但毕竟都是少女,想起出嫁前那段一同玩乐的日子,自是十分怀念。
楚嫣上下打量着面前粉雕玉琢的美人儿,不过月余未见,仿佛也长大了些,更有女子的妩媚气质了。
“对了,你怎么想到来看姐姐了?”
“是爹爹让我来的,”
楚菁坐在石凳上,咕嘟咕嘟喝下一大碗清茶:“爹爹说,最近王府是非甚多,怕姐姐心情不好,让我来看看。”
话正说着,秋杏自院外进来,近前道:“夫人,王爷回府了。”
迎春拉了拉楚嫣的胳膊:“夫人,趁王爷难得回来,青楼的事,要不要问个清楚?”
楚嫣笑笑:“没什么可问的。”
金桔正在旁边烧水,听到外面说话,忙不迭地跑出来嚷道:“夫人瞎大方什么啊,您是王爷侧妃,难道还问不得了,您要是再不管,以后王爷带那花魁娘子回了家,这院子里,嬷嬷小厮都得骑上咱们头顶了!”
楚嫣莞尔一笑:“王爷若想带谁回家,可是我拦得住的?再说了,王爷也并非真的流连青楼。”
“不是真的?”楚菁诧异地问:“姐姐如何知道?”
楚嫣笑说:“王爷是何许人?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尚且运筹帷幄,若真心悦哪个花魁娘子,悄悄去青楼幽会,可会如此冒失,搞得连你们这些小丫头都知道了?”
“那王爷这是什么套路?”金桔不解。
楚嫣笑着看向秋杏,身边的几个丫环里,这位从家里跟来的“老人”办事最是妥帖,想法也成熟得多。
秋杏见夫人看她,便回答道:“奴婢猜测,王爷是有意放出消息,但为什么这样做,奴婢便不知了。”
楚嫣点头:“王爷前些天几乎每日进宫,回府时,也多在书房与陆副官议事,而青楼的传闻也正巧在这一周出现,我猜测这两件事多有关联,王爷八成是去办正事了,咱们还是不要去添乱。”
入夜,临安王步履匆匆,顶着月色回府,一进门,余光瞥见府中洒扫的小厮、侍弄花草的婢女,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有几分怪异。
走进书房,陆升已候在里面。
“将军,您去聆春楼找花魁娘子的消息,下官已经散布出去了,府内已传得沸沸扬扬,约莫再过两日,街市上也会有传闻。”
“嗯,从下人鄙夷的眼神中看出来了。”萧澹难得打趣道。
“王爷说笑了,下官只是担心姜似锦那边,您与她夜夜对饮却不行男女之事,她会不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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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您的动机?”
萧澹也有些担忧,这个办法确实冒险,但也是现下唯一可用的障眼法了,自己已与姜似锦对饮两日,她每日饮下迷药便睡死过去,照这样看来,明夜成事,应有七成把握。
忽闻书房外一片嘈杂,萧澹对陆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上前推开门。
门外孟君瑶还有几个侍妾带着各自的丫环们,乌泱乌泱地站了一院子。
“没见本王正与陆副官议事吗!”萧澹厉色道。
孟君瑶急急上前,“近些天府里有些关于王爷的谣言,实在可恶,妾相信王爷的为人,断不会行那种腌臜之事,但是谣言四起,妾身为侧妃,理应帮助王爷打理后院,只需王爷一句话,妾立时去查哪个大胆的,到时候绞了那些乱嚼舌根人的舌头。”
“夫人管好自己便是。”萧澹也不解释,在众人注视下,信步向外走去。
出府门的时候,碰到楚嫣正送楚菁往外走,二人见是王爷,欠身请安。
“二妹妹来了,不在府上用过晚膳?”萧澹寒暄道。
“姐夫府上人多事忙,又有好多闲言入耳,听得菁儿实在不耐,便不叨扰了。”楚菁不客气地回怼。
知道她在为姐姐鸣不平,萧澹低头笑笑,继而转向楚嫣:“侧夫人应是听说本王的事了,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去书房啊?”
楚嫣轻笑:“妾和二妹妹体己话都说不完呢,对八卦不感兴趣。再说了,王爷是铮铮君子,岂是几句谣言就能诋毁的,妾信得过您的人品。”
语罢,拉起妹妹的手:“走吧,别让外面马车等急了。”楚菁福了福身,窃笑着跑开了。
翌日夜,晚膳过后,见月色甚好,楚嫣招呼丫环们同坐,饮酒畅聊。
迎春端出几碟小菜,秋杏从后院挖出此前埋下的一坛好酒,金桔切了一盘金灿灿的甜瓜,几个小丫头嘻嘻哈哈地坐在了一起。
“来,为今天的月色干杯!”楚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们一边饮酒吃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便聊到了皇城有名的几家酒楼茶肆。
迎春八卦道:“你们可有谁见过聆春楼那个花魁姜似锦的样貌,听说她美得不似凡人。”
金桔接话:“姜似锦没见过,但今日见到她的丫环了,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在哪儿见的?”楚嫣问。
“市集上。夫人昨日说要做椰子鸡,奴婢去买椰子,正巧碰上那个丫头也去买椰子,她还向卖家打听白茅根和甘蔗在哪里有卖。她走后,卖家告诉我,那便是姜似锦的丫环。”金桔叽叽喳喳地说。
“白茅根,椰子,甘蔗……”楚嫣总觉得这个组合有些耳熟,脑中再一思虑,顿时想起,这三种植物组合与毒物曼陀罗相克。
低剂量的曼陀罗花毒可以使人昏睡,但不会害人性命,若是谁误食了曼陀罗,可用白茅根,椰子,甘蔗煮水解毒。
想到这里,楚嫣的神情愈发严肃起来,姜似锦整日在聆春楼卖艺,买解毒的东西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