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终于想起了,这年头还没实行双休制,工人们一周要上六天班。
到了九四年,才实行‘大小周末’,在‘大小周末’实行完一年之后,也就是九五年的五月一号起,才正式实行双休制度。
如今才七七年,万一宁棠真进了妇委会,先得一年五十二个星期,每个星期连轴转上六天班,上个十八年,才能享受所谓的大小周末。
而这看起来很‘美好’的大小周末,也不过是比以往每两周多休息一天。
至于之后的双休,其实跟大小周区别也不大。
这样算下来,妇委会给的七块钱工资,就很微乎其微了,宁棠觉得她的劳动力完全超出这个价。
这年头一块钱约等于三百块,七块钱,差不多就是后世的两千一。
两千一就想买她一周上六天班,还是在兼职照顾小孩,做家务之后再去工作,宁棠觉得除非她脑袋被门夹了才去干这个活。
看出宁棠的强烈抗拒,沈烈就不再劝了,反正他的工资养一家子绰绰有余,而且他也觉得妇委会不是什么好去处。
下午,宁棠跟罗嫂子去岛上的粮油站买米,回来的时候,路过妇委会所在的办公楼,楼底下围着一圈人,水泄不通。
罗嫂子还不知道妇委会放招聘通知的事,她很纳闷,“这么多人围在那干嘛?”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她拉着宁棠的胳膊就往人群中挤。
挤的同时,宁棠眼尖,看到了曾心兰的身影,她连忙招手,喊道,“心兰。”
曾心兰回过头,跟宁棠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宁棠跟罗嫂子好不容易挤进去,就听见曾心兰面带笑意地道,“妇委会放出招聘告示了,招两个干事,现在报名,半个月后进行笔试,再过一周进行面试,两轮都通过的就可以成功进妇委会当干事了。”
罗嫂子也笑道,“那心兰你一定得去试试,你肯定能过。”
曾心兰腼腆一笑,脸上带着担忧,“可是我听说这次很多人报名,我怕……”
“怕啥。”宁棠道,“试试又不少块肉。”
曾心兰道,“对了,小宁,你要参加吗?”她眼睛一亮,握住宁棠的双手,“你要是和我一起参加,我肯定不会紧张。”
罗嫂子也帮忙敲边鼓,“小宁,你也一起报名吧。”
宁棠眨眨眼睛,“嫂子,不是我不想参加,我也想为咱们军属院做贡献,但是你知道的,我们家三个娃都还小,最大的大娃也才八岁,最小的三娃四岁,小不点一个,我怎么
能放心去工作。
罗嫂子都忘了这一茬。
这年头的人,工作大过天,有很多女人都是把孩子带着工作的。
哪怕哺乳期也是带娃上班,要喂奶了,也是去隔间或者拉个帘子。
宁棠对这种方式不与评判,但如果她能选,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的。
骨子里,她还是爱自己大于工作千倍万倍。
要让她跟丁蓉花一样,把工作看得比天还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罗嫂子还想劝劝宁棠,但一想到确实沈家情况不一样,沈烈工作忙,宁棠初来乍到的,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
她把劝宁棠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也是,孩子重要,等他们大点了,都去上学了,能自个管自个了,你再进妇委会也不迟。
宁棠想到,齐大虎跟大娃一样上一年级。
万一曾心兰考进了妇委会,大虎咋办?
她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曾心兰倒是不放在心上,“没事,大虎都上一年级了,平时上学,也就中午和晚上回来,我下了班或者午休赶回家给他做饭就成。
罗嫂子皱眉道,“那样多累,你可以让齐营长帮你搭把手,孩子又不是你一人生的。
曾心兰抿抿嘴,“老齐那人,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哪有他照顾别人的份,有时候下班回家,还要使唤大虎给他倒杯水,拿个毛巾。
“不提这个了。她对妇委会的工作充满了憧憬,双眼发亮,“要能进妇委会就好了,一个月能领这个数呢!她用手指比了个数字七。
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齐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曾心兰要真能拿下这份工作,齐家的生活质量肯定能再创新高。
宁棠让曾心兰跟罗嫂子先聊,她离开一会,去找丁蓉花。
毕竟丁蓉花特别希望她进妇委会,她辜负了人家的期望,总得亲自跟别人说一声抱歉。
宁棠找到丁蓉花的时候,她正在办公楼前的桌子上整理收集到的报名表。
这次来报名的人挺多的,出乎了丁蓉花的意料。
她看到宁棠直奔她而来,以为宁棠也是来报名的,还不等宁棠说话,就面带热情的笑容,把报名表和笔塞进宁棠手里,“小宁,你是来报名的吧,快快快,报名表我已经给你留着了,你把信息填上就行。
宁棠把刚才跟罗嫂子说的话,原封不动跟丁蓉花解释了一通。
丁蓉花听完,虽然表示很惋惜,但还是道,“那小宁你明年或
者后年,一定要来报名啊。”
妇委会不缺人,缺人才,尤其是宁棠这种人才,丁蓉花是卯足了心思想拉她进妇委会。
宁棠直抹汗,打哈哈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好不容易从丁蓉花那里脱身,宁棠又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挑了挑眉,看着径直朝她走来的宁雪,意思很明显,有事?
宁棠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宁雪了。
宁雪每天早上六点起,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菜,几乎就是家-菜市场,两点一线。
平日里就在家盯着双胞胎学习,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今天能在这见到宁雪,宁棠纳罕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没错啊,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
跟在宁雪旁边的还有李芸,两人走到宁棠跟前,宁雪肃着一张脸,质问道,“你也是来妇委会报名的?”
她刚才看见妇委会的负责人,一直拉着宁棠的手,两人似乎很有交情的模样,这让同样想当妇委会干事的宁雪充满了危机感。
她很怕,毕竟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在这个堂妹的手上抢赢过东西。
上回跟双胞胎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后,宁雪也想清楚一些事情。
她毕竟不是双胞胎的亲妈,想要跟他们建立更深的感情,让他们乖乖听自己的话,除了平日里贴心的照顾,使出充分的物质手段也是很必要的。
之前给双胞胎买这买那,已经花掉她不少积蓄,苏俊彦也没说把工资给她管,现在宁雪几乎入不敷出。
所以一听到妇委会招工的消息,她马不停蹄地就过来了。
毕竟每月七块钱的工资,还是十分诱人的。
有了这七块钱,她就能给苏光宗和苏耀祖买好吃的零嘴,买好玩的玩具,这样双胞胎就会越来越听她的话,把她当作亲妈看待。
宁棠听完宁雪的质问,没接话。
她又不是犯人,也没欠宁雪的,凭啥她问她就要答啊?
见宁棠不说话,宁雪以为她心虚了。
毕竟从小到大,宁棠就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
宁雪想起,以前她两的奶奶还在的时候,宁棠只需要撒个娇卖个萌,就能得到奶奶的笑脸,从奶奶那里拿到好吃的糖果,而自己乖乖听话又积极帮忙做家务,也没换来奶奶的半点好脸色。
这次妇委会招工也是,说不定宁棠也是使了歪心思,走后门,贿赂招工负责人。
想到这些,宁雪心里更加不忿,嘴上说出的话就更不留情面了,“你不
过是个初中生,文化水平不高,进妇委会只是给人家添乱,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报名,反正报了也考不上。
李芸当然是站在宁雪那边,替她说话,“妇委会干事的职位,一共就两个名额,肯定是我跟小雪的,你呀,就别想了。
宁棠眨了眨眼睛,她本来就没想进妇委会啊。
看宁雪一脸正经的模样,她反倒起了逗弄的心思,嬉皮笑脸道,“那就祝你们早日入职,成为妇委会的一员了。
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她巴不得宁雪跟李芸双双入职,早干早受折磨。
宁雪脸色铁青,她最讨厌的就是宁棠这副不正经的模样,越发让她觉得自己的努力显得可怜又可笑。
就好像她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东西,而宁棠招招手就能得到,甚至嗤之以鼻。
宁雪还想再说两句,但她余光瞥见罗嫂子和曾心兰过来了,又低声警告了宁棠一句,就匆匆走了。
罗嫂子过来,奇怪地问宁棠,“刚才你堂姐跟你说什么呢,我看她脸色挺臭的。
曾心兰道,“何止臭啊,她走路还不长眼睛,撞到我肩膀了也不说声抱歉。说着,她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
宁棠也没什么好瞒的,把宁雪和李芸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
罗嫂子瞪大了眼睛,“你说,宁雪以为你想找蓉花走后门进妇委会,说你肯定进不了,让你别白费这个心思了。
宁棠摊摊手,“这是她的原话。
曾心兰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叫你找丁嫂子走后门,明明是丁嫂子求你进妇委会。
不见刚才丁蓉花知道宁棠不想进妇委会的时候,有多惋惜,就跟错失了黄金宝藏一样。
宁棠,“我也不打算跟她解释了,就让她以为我在跟她争那个妇委会干事的名额吧。
让她跟她的假想敌作斗争去,宁棠只想开摆。
罗嫂子摇摇头,叹气道,“不是我说,你这堂姐性子越发左了。
“她一直都那样。宁棠道,“自己想做的事,没做成功,就推我身上,说是我的错,瞧着吧,要是这次她没考进妇委会,肯定又说是我去贿赂丁嫂子,弄黑.幕,撸下了本属于她的名额。
搭理她也不是,不搭理她也不是。
宁棠现在没收拾她,完全是因为宁雪除了打打嘴炮,使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以外,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反而自己吃了不少瘪。
而且也是看在宁为国和孙爱菊的面子上,毕竟宁为党是宁为国的亲弟弟,不
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不想两位老人难做。
等有一天,宁雪惹到了她的逆鳞,她非得让宁雪瞧瞧,什么叫做老虎的胡须不好摸!
宁棠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沈烈已经做好了饭菜。
炒合菜,葱姜炒生蚝,一大盘白灼虾,居然还有一碟野山笋,菜色简单,但香气扑鼻。
宁棠闻到香味,肚子顿时打起了响鼓。
她洗手坐下,夹了一筷子野山笋放进嘴里咀嚼,淡淡的山笋味在嘴巴中弥漫,透着一股鲜味。
她忍不住赞道,“这笋哪来的,挺好吃的。
大娃举手邀功,“我去后山挖的。
后山就是军属院后面的一座大山,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后山资源丰富,家里条件不好的,经常能去山上采到蘑菇和野菜,给家里添个味,又省了一笔菜钱,所以后山也被海浪岛的人称作宝山。
大娃他们一群小孩,放学了也喜欢去后山玩,后山能摘到很多甜嘴的野果,比方说覆盆子,刺梨。
不过这些野果吃起来就完全靠运气了,运气好比供销社卖的糖都甜,运气不好,能酸掉大牙。
宁棠不吝夸奖,“挖得好,明天再去挖点,让你们爸做山笋炒火腿吃。
沈烈乐了,“你就知道使唤我,你咋不自己做。
宁棠理所应当地道,“因为我不会啊。
沈烈无语,从柜子里拿了个盒子给她,“给你的。
宁棠奇了,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沈烈道。
宁棠打开,里面竟然是蛤蜊油、雪花膏、珍珠霜……等一堆昂贵的护肤品,而且居然还有两瓶畅销的沪市美人牌香水。
她爱不释手,“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玩意在岛上可买不到,至少得去大城市的百货商店才能买着。
沈烈这段时间都在家里,也没出海,宁棠实在想不出,他什么时候抽空去买了这些东西。
说到这个,沈烈十分得意,他挑了挑浓眉,“我托人帮我买的,你原先那些不是快用光了嘛,正好我有战友请了探亲假回沪市,我就托他在沪市的百货商店帮我买了这些东西。
宁棠带来海浪岛的护肤品很少,就三盒蛤蜊油,不仅自己用,她还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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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二妞三娃擦脸。
一个冬天过去,三盒半个巴掌大的蛤蜊油已经见了底。
也不知道沈烈啥时候注意到的,居然偷偷托人买了新的护肤品,给了她一个惊喜。
宁棠面上波澜不惊
心湖却泛起了阵阵涟漪。
沈烈好奇地凑过来
这些玩意老贵了那劳什子雪花膏说是擦了可以美白小小一罐就要卖三块钱。
三块钱都够买四五斤白糖了就换这一小罐擦脸的东西。
沈烈有些心疼但一想到是宁棠用的莫名的他又觉得三块钱不贵挺值的。
蛤蜊油虽然只要七分钱一盒便宜量又大但架不住这玩意要票卖得又火后来还是在黑市高价收了蛤蜊油的票才买回的这几盒可把沈烈的战友折腾得够呛。
宁棠拿了一支沪市美人牌香水细长的玻璃管外面包装着精美的贴纸贴纸上是一个抱着琵琶烫着洋气的卷发仿佛从电影海报中走出来的时尚女人。
她喷了一点香水在手腕上示意沈烈过来闻“你闻闻是桂花味的。”
这香水不愧是老牌子了淡淡的桂花味香甜不会腻闻起来很舒服。
沈烈一个糙老爷们哪里闻得出什么桂花味刚凑过去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哈啾!”
宁棠嫌弃地躲过示意三小只过来闻“你们爸不懂得欣赏你们来闻闻桂花味可香了。”
大娃和三娃一点都不感冒大娃皱了皱小鼻子“啥玩意啊这么难闻。”
宁棠乐了“那你说什么味道好闻。”
大娃想了想流了哈喇子“炸鸡腿的味道好闻。”
宁棠乐了“那你以后自己努力研发出炸鸡腿味的香水。”
二妞嗅了嗅眼睛一亮“后妈这味道好香啊我喜欢。”
宁棠道“还是咱们娘俩有品味。”她抹了一点到二妞的手腕上和衣领上“给你擦点这味道能保持两三天不散呢。”
沈烈笑道“抹了以后咱家二妞香喷喷的就像泡在桂花里。”
二妞从未被夸过香香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抬手把手腕凑到鼻子底下闻“真的很香吗。”
“香。”沈烈道“咱家二妞就是香香公主。”
宁棠由着他们爷两腻歪把护肤品都收好放到二楼卧室的柜子里。
下楼的时候宁棠一打眼突然发现沈烈的头发似乎长了。
她眨了眨眼睛“沈团长你多久没剪头发了。”
沈烈摸了摸自己的粗硬的发茬“咋了。”
“你头发长了。”宁棠道。
正月不剃头年前沈烈没剪头发过年期间循旧俗也没剪年后事
情多,他又把剪头发的事给忘了。
算起来,他头发有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剪了,长了也是正常的。
沈烈使唤大娃,“去,帮我拿个镜子过来。”
大娃鼓着小脸,“你就知道使唤我。”
“你是咱家老大,不使唤你使唤谁。”沈烈道,“少叨叨,再啰嗦成小老头了,赶紧去。”
大娃朝沈烈做了个鬼脸,噔噔蹬跑到楼上拿了个小镜子给沈烈,沈烈拿着镜子照了照,“嘿,还真长了。”
他的头发属于不怎么容易长的那种,现在长到他自己看着都难受了。
沈烈打开柜子拿了把剪刀,把镜子放在桌上,半蹲着,比着镜子想自己剪头发。
可怎么剪都觉得不得劲。
剪头发这玩意,自己肯定是剪不了的,光后脑勺那一块就剪不到,不然也不会让理发店赚这个钱。
宁棠看不下去了,“把剪刀给我,我帮你剪。”
沈烈把剪刀倒过来,刀尖对准自己,刀柄递给宁棠,“给你。”
见宁棠真把剪刀接过去了,沈烈反而慌了,嘀咕道,“你会剪吗。”他可从没发现宁棠有这技能。
烧菜都能烧糊的人,能剪出啥样的好头发?
沈烈不放心道,“你别剪得坑坑洼洼的,跟狗啃过一样啊,到时候我都不敢去部队了。”
宁棠拿着剪刀在他头上比划,“担心啥,大不了戴个帽子嘛,对了,你不是有海军帽嘛,戴上。”
沈烈无语,“大家都不戴帽,就我戴,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他把大娃薅过来,挡在前边,“我觉得这小子头发也长了,要不你先拿他练练手?”
大娃一脸呆滞,“我是你亲生的吗?”
沈烈,“是,也可以不是,主要取决于我。”
大娃垮着张小脸,“对你有用的时候我就是你的亲儿子,对你没用我就是你使唤的小仆人。”
沈烈把大娃往前一推,指着这小子,“剪他。”
宁棠‘狞笑’着薅过大娃,“瞧好了,今天就让你看看后妈我的手艺,保证帮你剪个拉风的发型,去学校迷倒一圈女同学。”
三娃歪头,“什么叫做拉风啊。”
拉风这个词最开始好像是兴起于沪市,是一个很潮流的眼镜品牌的音译,然后慢慢流传,八几年的时候,宝岛那边的年轻人已经普遍使用了。
“拉风啊。”宁棠解释,“就是贼拉帅气,贼拉酷,特别抢眼的意思。”
三娃摇摇头,还是听不懂。
沈烈倒是听懂了个大概,“就是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
大娃眼睛一亮,他最喜欢做人群中最靓的仔了!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拉着宁棠的胳膊肘,迭声道,“后妈,快给我剪,我要做最拉风的那个。”
宁棠被他拉得东倒西歪,“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剪。”
她让大娃在凳子上坐下,扯了两张旧报纸围在他的脖子上,充作剪发披风。
大娃从没去过理发店,很是新奇,时不时地扯两下旧报纸。
前期工作都准备好了,宁棠把剪刀放水盆里过水弄湿,对着大娃开始比划,“开始剪了啊。”
“咔擦——”一声,一小撮黑色的头发落地。
沈烈嘴上说着不敢看,实则食指和中指之间露出一条缝,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棠给大娃剪头发,嘴里还不停嘀咕,“你别给大娃剪坏了啊,别整的娃自闭了,连学校都不敢去。”
宁棠斜他一眼,“小瞧我了不是。”
又是“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