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尘教训过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彼此之间气氛挺尴尬。
俩人顺着灵符指引走到一处偏远的院落,梨小琮远远跟着他,穆尘也不想理这个女人,两个人各自走自己的。可穆尘似乎也不怎么着急,脚步很慢,可梨小琮比他更慢。
穆尘朝着院门先叩两指叫门,门栓没有上锁,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他的指尖上满是灰尘,院子里到处皆是枯黄的树叶。
梨小琮瞬间来了兴趣,紧跟几步走上前,跟着他侧身进了院。
“这家人是出远门了吗?”
梨小琮打开角落的水缸,缸里一滴水也没有,缸底只有些杂草和落叶。
穆尘四处查探一番之后问,“你从哪里看出这家人出远门?”
梨小琮指了指院子东南角,“在明明是冬天,屋外却没有堆放木柴,看这靠在墙上的痕迹,这里应该原本堆着许多木柴。”
穆尘不认同,“没有木柴也不一定是出远门。”
话音刚落,木屋内传来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
梨小琮本就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她一个箭步踹开木门,屋内灰尘扑面而来,雾蒙蒙一片让她止不住的咳嗽。
单薄的白衣垂在梨小琮面前,她高高仰起脖子顺着白衣向上看去是一张惨白的脸,双手牢牢地抓着脖子上的一根麻绳,双腿死命地乱蹬。
穆尘推了一把梨小琮,“愣着干什么,救人。”
“哦。”梨小琮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帮忙,赶紧抱住那女人双腿,穆尘一道灵力闪过,粗绳断成两截。
两人将这妇人平放在床上,梨小琮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送入她口中。这妇人满脸痛苦,脖子被粗麻绳磨得红肿不堪,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让她失去的活下去的念头?
屋内破旧不堪,案台上只有一块牌位,上面却没有写姓名。
“你们为何要救我?”那个瘦得皮包骨的妇人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的刹那满是失望,再见两位陌生人,激动地扯着穆尘的衣领,“为何?”
梨小琮最烦这种歇斯底里的妇人,躲在穆尘身后,“你先别激动。”
“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穆尘开口道,“一枝,我是来调查你夫君死因的,你确定不想知道他为何而死吗?”
向来一尘不染的穆尘被这样一位歇斯底里的妇人怒吼还能这样平静地说话,梨小琮内心着实佩服。
一枝的泪扑簌簌地滴落,“我……主簿来说过了,说我夫君是被阎罗王给招了去。”
穆尘微微皱眉,“主簿当真这么说?”
一枝点点头,“现在整个村都这么说,说我夫君长得漂亮被妖洞里的魔鬼招去做女婿去了。”
梨小琮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上,“所以你就想下地府?你怕他真的被招去做女婿?”
一枝摇摇头,干涩的嘴唇张了张,一滴眼泪滴在被单上,不可否认,一枝长得有几分姿色,鹅蛋脸柳叶眉,只是像几日未进食瘦得有些脱相,可这样羸弱的女子哭起来更是灵动美丽。
她无力地微微摇头,“我不怕他去,我就怕他不去。”
“啊?”
“我怕他为了我不肯去做,我特意下去告诉他,免得那些魔道的狐狸手底下那些恶魂欺负他。”
这是什么恋爱脑?和我当年有的一拼。梨小琮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何必这么麻烦,你烧点纸钱向阎罗王打点一二,那些恶魂自会和他说,要是你还不放心,请个道士下地府和他说都一样,何必伤了自己性命。”
“不一样。”一枝摇摇头,执拗地说道,“若我不下地府让他死心,他一定不会屈从。”
“你怎么知道?”梨小琮讥讽道,“世间男子多薄情,别说下了地府,就算没死,有利可图时召之即来,无利可图时,随时可弃之。”
“你胡说!春树不是这样的人!”
“梨小琮。”
穆尘警告地看向她,她耸了耸肩,即可闭上嘴。
一枝说道,“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绝对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梨小琮翻了白眼,“你是病人,你说得都对。”
穆尘说道,“说说你夫君被害那晚的事吧。”
一枝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求求你们不要再让我回忆这段事了。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穆尘说道,“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调查杀死你夫君的凶手?”
一枝抹去眼泪,平静地说道,“人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穆尘还想继续对着这妇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被梨小琮抢了先,“怎么没有意义?我看这附近有好几个妖洞,还有魔道中人,想必你夫君一定是被他们给杀了,你不查清楚是哪个洞抓你夫君去做女婿,就算是下了地府也找不见他,你岂不是白死了?”
一枝抬起头来看梨小琮,像是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梨小琮满不在乎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们已经尽到责任。不过我可提醒你,你下了地府可就回不来了,到时候你丈夫做了孤魂野鬼……”
“这……”一枝犹豫了。
“你不信我?”梨小琮特别惋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拉着穆尘的手,“走吧。”
一枝见人要走有些急,“这几日山上化雪,春树着急上山采药去镇上卖,那日他从山上采药回来,见我躺床上身子不舒服,他心疼我,放下药材便去夜市给我买馄饨,可我等了一夜也没等到人。天一亮,我就去镇上寻他,到了王叔的摊位一问才知他根本没去买馄饨。”
“我当时好后悔,若是那日我跟他一起去镇上,他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穆尘问道,“你夫君消失了几天,在哪里发现的尸体?”
一枝原本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消失了三天,这三天村里的人都帮忙找遍了,后来在后山妖洞门口发现了他,发现他时候人瘦得皮包骨,肯定是那些野妖吸干了精血。”
穆尘打断道,“我看后院有一口棺材,亡人在里面吗?”
一枝摇摇头,“春树在晚亭岗。”
梨小琮问,“晚亭岗是什么地方?”
“是仵作验尸的地方。”
梨小琮见一枝精神萎靡问不出什么情况,又骗一枝服下一粒丹药,看她慢慢睡去,二人才从院里出来。
穆尘似乎还在生她的气,自顾自走在最前头,梨小琮也不惯着,他想一个人就一个人走。
忽地一声巨雷在空中炸了个响,吓了梨小琮一跳,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急雨。梨小琮双手捂着脑袋奔到亭中避雨,一回头穆尘也跟了过来。
“我身体未愈,不敢淋雨,少掌门可自行行动,待雨停之后我会跟上你的。”
穆尘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还有那么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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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意。
“你干嘛?”梨小琮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见他额头上的雨水慢慢滴了下来,胆怯地闭上眼睛,“我都说了我没有偷懒,你别用捆仙绳捆我。”
梨小琮忽地感受到身上暖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见穆尘正为自己施烈火咒,白色长衫上的雨水滴在他手掌之上转发成阵阵白雾。
我也太没出息了吧!梨小琮心底已经痛骂自己几百回了。
穆尘眼中怒意不在,眉眼间倒有了些笑意,“放心,我仙力尚可,不会把你衣服烧出大窟窿的。”
“那是自然,少掌门的仙力比我可好一大截子。”
“如果你勤奋一点,你也可以。”
梨小琮顿觉通体舒服,虚弱的身子也比早上出门时好太多,得人恩惠她总是要陪个笑脸。“是,我一定谨遵少掌门教诲。”
“我怕你拖我后腿,”穆尘收了仙力,整了整衣袖,“接下去几日特别忙,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我。”
“遵命。”
“两位,可否让老夫避一避雨?”
一位老汉挑着扁担驮着两缸酒走进亭中。斜靠在椅子上的梨小琮一下子来了精神,狗鼻子凑过去深吸一口,“老伯,你这酒可真香,盖着盖子我都能闻到。”
“姑娘你可真识货,我这是自家酒窖酿的酒。你要不尝一点?天这么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你尝得好喝再买也成。”
老汉将瓶盖打开,用木勺舀出一勺酒,木勺在酒桶里一晃悠,这酒香更浓郁了,梨小琮肚子里的酒虫一股脑统统冒出来。
她咽了口唾沫,“真的?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的确不好意思,老伯,舍妹伤病未愈,就不问您讨酒了。”
梨小琮扫兴地吐了吐舌头,硬生生把肚子里的酒虫压了下去,“老伯,你经常在这附近卖酒吗?”
老伯说道,“那是自然,我自小就生活在赤峰镇,镇上的人基本上都认识。”
梨小琮和穆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她继续问道,“老伯,向您打听件事,这附近是不是……最近不太平。”
老伯叹了口气,“是啊,镇上已经死了好几口人。前头一户人家,刚死了当家的。”
老伯指的方向就是一枝家,梨小琮又问,“还有哪户人家?”
老伯说道,“还有住我老汉旁边的一家邻居。”
穆尘与梨小琮互望。
梨小琮又问,“死的是当家的?”
老伯点点头,“这对小夫妻才刚成婚,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我们听得都难受。”
梨小琮问,“老伯,你可知那户当家的是如何失踪的?”
“那当家的晚上去夜市卖些香囊养家糊口。”
“死时也是被发现在妖洞口?”
“那倒没有,不过也在后山,发现的时候被吸干了精血。”
梨小琮看了老头一眼,“老伯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你道听途说吧。”
“怎么可能,”这老伯中气十足,“小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当家的还是我带队上山找到的。”
“舍妹口无遮拦,还望老伯不要见怪。”
老伯摆摆手,“这如今世道艰难,这丫头小心谨慎是对的,就因为这几日不太平,买我酒的人也少了。”
雨停了。
梨小琮望着卖酒的老伯离开的声音问道,“我们下一步去哪查?”
“晚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