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郁鸣说完这句话,呼吸慢下半拍。

    今天的目的,其实毫无把握,靠的是赌。

    他和金嘉安并无过交集,关于对方所有信息,都是前世听到那些人谈及,以及新闻报道、调查收集来的。

    但前世那些零碎的信息,并不足以概括这个人,只能称得上是冰山一角。

    他紧盯着那道挺拔的身影,不敢露半分胆怯。

    后花园的光线有些昏沉,金嘉安矗立在哪里并未动作,眸光从他身上轻轻扫过,一秒不足便收回。

    郁鸣无意识攥紧掌中碎片,混沌的大脑抽出一丝清明,飞速运转,还未思寻出对策,脚步声重新响起,从清脆到沙沙,由远至近。

    那双皮鞋在视野里越发清晰,稳健前行、缓步落定,尖端抵上他的膝盖,不远不近,一厘之差。

    浓烈的压迫力落于周身,郁鸣不由绷紧脊背,很快仰起头,淡然又平静地望向面前的人,轻轻超前递出手腕。

    金嘉安身形轻动,弯腰俯身,居高临下地俯瞰,肆无忌惮又富有侵略,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荡着身上每一寸。

    郁鸣看不清那张脸具体的表情,只见骨骼分明的手落于视线下方,托住领巾轻抚。

    他保持着姿势任其逗弄,那双手忽的发力,指尖勾起领巾,手腕猛被勒得一紧,而后头顶传来轻轻的声音,似笑非笑,添了些意味不明:“狼狈的宠物,当然要被主人带走。”

    沉而醇厚的嗓音回荡在耳畔,郁鸣肩胛松展开,谣传真假参半,不论其他,至少金嘉安不抗拒“美色”。

    他顺从地起身,任由对方将自己带走。

    金嘉安牵着他从后花园绕到后门,路边停靠在一辆黑色轿车,乍一看不够起眼,但却是金嘉安出行的标志性车辆。

    郁鸣不动声色,目光快速从车身上掠过。

    前世金嘉安出席唐华生生日宴并没有准确的信息,只有两条新闻,宴会前声称会抵达,宴会后又被拍到车辆停靠后门,疑似秘密与唐华生洽谈。

    他也是靠着这两条线索,才想放手一赌的。成算省去了一个大费周折的接近方法,不成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总之,能接近金嘉安的方法他都要竭力一试。

    两人刚从后门走出来,司机腿脚麻利地拉开后门,低头不语,对一切都漠不关切,静候主人家上车。

    金嘉安带着他走到车门前,松开领巾,颔首示意。

    郁鸣扫过敞开的车门,不仅没有动作,反而逼近男人一步。

    他用直白不畏惧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举起被捆缚的双手,抬颚歪头,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

    金嘉安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半晌才弯腰,打横将郁鸣抱进车里。

    车门随之紧闭,郁鸣低下头,打量了一下现状,自己侧坐在金嘉安的腿上,抬着捆缚的双手,这个姿势不用久待,现在就很难受。

    郁鸣动弹了一下,双膝分开改成跨坐,正对着金嘉安。他想了想,往前又挪了一寸,用捆住的双手环住对方脖子,让两个人的姿势更加亲密。

    金嘉安不作反应,仍然是那副冷冷的姿态,任由他在身上折腾,只是伸手从扶手台拿出一个铁盒,熟练地单手打开,从中抽出一根雪茄,娴熟夹起,举到两人中间。

    郁鸣瞥着那支雪茄,明了含义,上车时注意到扶手盒中放了雪茄剪。他伸手要去取雪茄剪,还未偏半寸,下颚就被大掌捏住。

    他动作一顿,垂眸掠过近在咫尺的手,淡定地抬眸望向金嘉安,询问意思。

    金嘉安将雪茄前移一寸,抵在他的唇缝,淡声道:“咬开。”

    端着绅士品性,做着暴徒行径。

    早就听闻金嘉安对待床伴并不温柔,说是“暴君”也不为过,手段花样多了去。他翻阅到这条小道消息时波澜不惊,论手段与花样,谁能有他上辈子遭受的多?

    郁鸣毫无动容,垂下眼睑,轻启嘴唇,咬住雪茄。烟草的气息弥散在口腔,他从容淡定,牙冠一合,轻磨两下,将雪茄头咬开。

    郁鸣含着雪茄头,沉吟下一步怎么办,吐与不吐?

    他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正前方,茄衣被粗暴啃咬破坏,上面还残留着些许唾液,看着有些可怜。

    金嘉安并不在意,翻开金属打火机,凑到雪茄前,火苗簇燃,火舌舔舐着茄衣与烟草,迅速点燃。他裹吸雪茄,浅吐云雾,隔着袅袅烟雾,语调低沉地命令:“吞下去。”

    郁鸣面不改色,半分没有迟疑,把雪茄头吞入腹中。

    弥漫烟雾遮住了金嘉安的眼眸,窥探不清此时此刻,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逼仄的车厢,两人呼吸交错,烟草与雄性气息在鼻间萦绕。

    郁鸣躁动的渴望又被撩起,不是他浪/荡不已,实在是药效猛烈。他心底暗骂一句,低低喘息,忍不住在金嘉安腿上动了动。

    他尽量克制动作,但人类最难应对的情感之一,无外乎欲念,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下,压抑反而适得其反。

    身下人也并非圣人,随着他轻慢撩拨,也给予了相应的反应,不过也仅此而已。

    金嘉安仍然只是裹吸着雪茄,半点动作和意图都没有。

    雪茄燃底,司机驶入庄园,缓缓停靠在一栋楼前。

    金嘉安按灭雪茄,抬手拍了拍郁鸣的屁股,默不作声地示意。

    郁鸣此刻已是难以自持,脑子混沌不已,双眼迷离发散。他艰难地抬了抬屁股,意识挣扎,还未酝酿完,许是主人家耐心耗尽,双手环下,托起屁股,将他抱下车。

    他迷迷糊糊,被金嘉安半托着臀一路抱回了主楼里,不记得走了多久,只记得一路摇摇晃晃,时而平稳时而坎坷,然后就被扔在了软榻中。

    郁鸣陷在柔软床褥中,半举双手,对着朦胧的昏黄灯光半眯起眼。

    一道黑影遮住光线,伸手拢住被禁锢的手腕,粗暴地按到他头顶上,随之倾身而下。

    *

    窗外景色更替,浓黑夜幕一点点拉起,揭出熹微晨光。

    黑色轿车停在主楼大门外,半刻钟过去还没挪地方。

    副驾驶的男人炯炯地盯着窗户,恨不得烧出两个窟窿。

    司机打了个哈欠:“小陆,你又不是不知道金总几点起,大早上非要把我拽起来跟你一块遭罪干什么?”

    小陆叫陆桐,金嘉安一直带在身边的亲信,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感,人人都知道他是金嘉安最信任的人。

    他举起手表指了指:“六点半,距离金总起床出门还有半小时,你真这么着急,怎么不直接去找他?”

    陆桐收回目光,简直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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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不是您说嘉安少爷昨晚带了人回来,叫我别去的吗?”

    王叔一噎,呵呵笑了两声:“忘了。”

    两人正互相抱怨呢,主楼大门开了又合,露出一道笔直的身影。

    金嘉安不紧不慢地出来,他向来没有多睡的习惯,无论有多“繁忙”,都会清晨起午夜前睡,是严格的自我约束。

    他刚走出门,陆桐就急匆匆从副驾驶出来,拉开后门,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金嘉安瞥了眼急切的人,稳稳坐进车里,简言:“领带。”

    陆桐低头一看,领带打歪了。他扬手带上门,钻入副驾驶,边重新打着领带,边探出身子:“昨晚堵到洪建广了,不过,没有什么太关键的信息。”

    金嘉安早已预料:“洪建广还没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现在就吐出来,他还拿什么制衡与自保?”

    陆桐也清楚这种事情,非一日之功,尤其对方还是个光滑的泥鳅,想套出关键信息,就更加费力。

    想到这里,颇有几分无奈。

    调查与监视洪建广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人是新艺传媒的财务,和唐华生在穷困潦倒时是患难兄弟,常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唐华生报了洪建广的斗米之恩,洪建广却恩将仇报,掌管着新艺传媒的重大命门,以公谋私,挪用公款填自己赌博高利贷的窟窿。

    这段时间新艺传媒资金链出现问题,洪建广无法巧妙挪款,高利贷的压迫之下走投无路,这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正逢昨夜唐华生生日宴,是个捉鳖的好时机。

    原以为洪建广几方高压之下,肯定会招供,事实上虽然交代了一些情况,但十分狡诈,避重就轻,没什么可用的信息。

    陆桐组织了一番语言,一字不落地将信息传达,眉头微微皱起:“信息目前就这么多,洪建广在新艺传媒资金链上东扯西扯,没落下重点,反而一直在情绪化的抱怨唐华生和他的大儿子唐知逸。”

    金嘉安眼底的光荡了荡,没接这句话,说:“继续盯着吧。”

    陆桐了然,又问:“那你觉得洪建广嘴里的话,有可信的吗?”

    金嘉安摇头,淡声道:“但他如果聪明的话,就该知道吐出这些东西才有一线生机,否则他的存在对唐华生就是一种隐患。”

    “也是。”陆桐点头,就目前他们手中的已知消息,无论哪一条都足够唐华生吃一壶。

    “不急,他不想说有的是办法让他说。”

    金嘉安双手自然垂落,十指相扣,语调轻慢:“也不知道昨晚我奉上的大礼,唐老板满不满意,且看看吧。”

    陆桐说着递出一份文件:“哦对了,这是根据昨晚洪建广交代完,查的一些资料。”

    金嘉安接过来翻了翻:“继续找人盯着洪建广,他还有用武之地。”

    “是。”

    金嘉安把资料放到一边,说:“王叔,昨天的文件呢?”

    王叔专注地开着车,冲副驾驶人的,努嘴揶揄:“陆特助,麻烦你动动手,东西在你腿前。”

    陆桐从储物箱翻到文件,是本简历,很薄,足以看出这个人履历不够丰厚。他随手翻开一页,被简历右上角漂亮的三寸照吸引。

    金嘉安摇开一半车窗,漫不经心地补充:“这个人查查底细,仔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