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一口咬断舌头。
他打死也想不到这辈子能见到这样的画面,甚至徐符在想,自己是不是无意之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不过当他凭借月色看清羽莺那苍白的面容时,他的脸色一时间居然比这位阁主还要惨白几分,因为只有他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和江枫想的一样,整个双峰城几乎半数都在她统治之下,但也是因为她强势的性格和毒辣的手段,实在得罪了太多人。
“咳,徐掌柜早上……晚上好。”
看了眼身后,发现这位大龄师妹的口水都已经流满肩头,哪怕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都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与其说是睡,恐怕用昏来形容更加合适,可徐符没有回答,胖乎乎身躯速度极快,直接抽出来两张传音符直接下命令。
“听令!”
“从南门到月桂路到紫霄阁后,把这条路线上的所有人全部清理干净,如若有人不走,或是劝诫后滞留,杀无赦!”
“路上但凡有人撞见阁主归城者,杀!”
“所有人半个月内,不得和任何人提起关于阁主的事,但凡有人询问便说阁主正在闭关修炼冲击境界。”
“本月紫霄阁和双峰内一切大小事务,皆由我负责,所有人全部直接找我汇报,从即日起我就是代阁主,在阁主大人闭关结束前我将代理她的一切事务。”
嘴巴飞快,比江枫矮了足足一个脑袋的徐符在这种时候展现出极其可怕的领导力,给江枫都看傻眼了。
甚至没有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徐符直接招了招手示意少年跟上,体能散发出一股灵气,还没等江枫反应过来,就只见到那胖乎乎的人影一闪,直接消失不见。
咚!
咚!
那是骨骼破裂的声音。
仅仅过了两秒,一具尸体就直接从城墙上跌落,脑袋着地,红的白的直接洒了一地。
“我们走,阁主受伤一事重大,不能出任何意外,平时懒得搭理这群猎狗们,但现在这件事不能被任何外人知道。”
“一路上辛苦江公子了,你直接朝着紫霄阁走就好,我来开路。”
点头。
身形又一闪,胖乎乎的徐掌柜就消失不见,江枫大步跟上,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前进,一时间他不由得感觉到异常安心。
他以前始终无法理解,师姐也好,羽莺也罢,为什么都对宗门如此忠诚,将宗门利益视作至高无上。
在江枫眼中这样的行为有些迂腐,他毕竟是现代人,包括和家中长辈相处时,也完全无法理解那些老人们家族和村落至上的思想。
比如家里面的老人可以为了整个家族中唯一的男丁,光明正大昂首挺胸去亲戚家中要对方的家产,而后者则是咬着牙,真将多年在外打工的积蓄全部拿出。
甚至家族中还有人卖了一块地,供这位男丁大学的生活费。
尽管老人说以后会加倍奉还,可在十几年前这无疑是一笔巨款,就连老人后续说的话都显得是那样可笑,毕竟以后的事谁会知道?
“这就是群体意识么……果然,这是两个世界,两个年代。”
心中这样默默想到。
是的,曾经那个家族中唯一的男丁就是自己。
当初的自己就是依靠吸所有亲戚们的血,才拥有继续在大城市就读的资格。
他也兑现了爷爷的承诺,给老家的四爷爷重新买回了地,还花钱给他修了一套房,就连他们家中的孩子自己也想办法接到了大城市来,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但他依旧无法理解那些老人们的思维,不过现如今,他大概有些懂了。
在自己曾经的时代,人们已经逐渐从群落的概念中脱离,成为个体,一切利益以个体至上,因为在他们那个法治已经完善的社会,根本不需要利用家族或者群落来抵抗风险,也没有所谓的风险。
可如今这个年代不同。
这个可以修仙的时代个体固然重要,但更加强调部落,因为没有完善的法治,且强者至上,这种社会矛盾和冲突发生时只要遭遇到任何风险,就足够让任何强大的修行者万劫不复。
羽莺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的个人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但这就是个吃人的世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天地规则就是如此,没有人能改变,只要生存于世上,就一定会随时面临风险,不可抗拒。
在这种环境下,唯一能抵抗风险的,就是群落,用修真界的话来说,是宗门。
无论是自己还是羽莺都是如此,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师姐将自己引上这条道路,如果没有宗门的人在背后支持自己,那么自己会落到个什么下场?
不堪设想。
背上的这位美妇同样如此,她愿意为了宗门的人冒着这么大风险出来,替自己这个便宜师兄规避风险,而她自己同样能享受到群体的保护。
周围这些正在飞快驱散行人和沿途保护的宗门弟子,就是她最好的保障是,甚至于……
“如果你不是孤家寡人,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一个被众多高手围攻致死的吧。”
看了寂静的丹田海,少年心中这样想到。
面前
的建筑有些熟悉,少年三两步就从后门跨到后院,只是几个呼吸间就上了六楼,将昏迷不醒的美妇放在床上。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床榻上的被子都没有折叠,这很明显是她出门时甚至没来记得收拾房间,而徐符已经早早在这里等待,虽说平日里敢上六楼会受罚,但眼下情况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整个房间内都散发着草药的气味,仔细一看才发现桌上已经堆满草药和各种瓶瓶罐罐,很显然这段时间内徐掌柜近乎是把整个紫霄阁的存货全弄了出来。
“昨天我就知道阁主不对劲,但究竟发生了何事我还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和你有关。”
飞快整理着桌上的草药,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现在的羽莺是因为灵魂受损才极度虚弱陷入昏睡。
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贵客”,但徐符已经算相当客气,毕竟是江枫帮忙把羽莺带了回来,可无论如何他也必须将此事弄清楚。
因为羽莺昏迷并不止关系到她一人,而是关乎到整个双峰城,甚至连整个峰州……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么。”
身子一颤。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江枫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几只见到美妇幽幽睁开双眼,侧过头,尽管虚弱至此,但那散发着的恐怖威严依旧让他立马弯下腰。
“阁主,我……”
“是我自己修炼出了问题魂魄遭到反噬,和江师兄无关,这些时日紫霄阁就暂时交给你了,徐符。”
并未继续责怪,她也知道是下属担心自己,脸上疲态依旧彰显无遗,可徐符听见这句话后,身子一颤,看向江枫的表情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仅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就让他知晓双方关系。
“你先走,我还有些话要和师兄说。”
“是。”
既然有刚才那句话,那他也能理解为什么羽莺如此关照江枫了,虽然自己和羽莺同辈,但两人明显是上下级关系。
以前徐符虽然就任阁主职位,但终归修为孱弱了些,在这双峰城内只能站稳脚跟。
想要如同羽莺那样几乎控制半座城市简直天方夜谭,面前这少年既然被称作师兄,那恐怕就不是单纯的内门弟子,而是长老或是峰主的亲传弟子。
立马退出房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江枫见到羽莺想起身也非常自觉上前,小心翼翼扶着,将她上半身扶起,然后还塞了几个枕头垫着。
“师兄,麻烦把红瓶拿来。”
“哦。”
老老实实将那写着“安魂丹”的红瓶拿上前。
虽然虚弱,但动动手的力气还是有,倒出来一粒直接服下,闭上双眼,过了片刻后,看起来有些失神的眼眸稍微恢复了些色彩。
表情有些认真,对少年招了招手。
“师兄,虽然你已掌握修行之道,但学到的只是皮毛,既然你来自于东洲边境清水县,想来是素衣那小丫头传授给你的功法。”
“她天赋其实还算过得去,只可惜气运实在差了些,也并非内门弟子,传授给你的功法还是欠了些火候。”
“按照师叔的意思,原本应该是由妾身来亲自传授,不过……师兄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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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现在妾身这般模样,只能由师兄你自己亲自钻研,若是有不懂的,等过几日再来找妾身。”
点头。
这时候他已经老老实实坐在美妇床边,静静听从安排。
手掌一翻,一本古朴的书籍和卷轴就出现在她手掌,封面无字,但看起来这本书保养非常到位,而卷轴同样如此,上面还散发着一股灵气波动。
师姐离开前也告诉过自己,虽然羽莺性格糟糕,但对待自己人她绝对非常上心,自己也可以绝对信任她。
起初他还以为羽莺想窥探自己记忆对于师姐的话有所怀疑,自己真的可以相信这霸道又强势的女人么?
但……现在他心中已经打消了这个顾虑,师姐看人要比自己准的多。
“我明白,你安心修养,下个月还要仰仗师妹你带着我去宗门报道呢,我不会给御剑峰丢人的。”
听见这话后羽莺也是轻轻一笑,然后继续嘱咐。
“生活上有任何需求尽管去找徐符,修行上有任何疑问别去找他,师兄体质特殊,这点倒是妾身亲自体验过,让他来教你只怕会出事。”
“家中有不少功法卷轴,还有法术和一些非常重要的书籍,六楼都算是妾身个人收藏,师兄感兴趣尽管拿走便是了,但切记不要在他人面前露财,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至于灵器法宝,这些东西我就无能为力了,想来师兄也不喜欢拿乐器砸人脑袋吧,不过以师兄的能耐,这一个多月时间内,想来能在这双峰城有所收获。”
“若是没有,那妾身便带着师兄去杀人越货,说起来,最近来了不少新人,妾身还没问他们收保护费,也怪不得最近跳的厉害……”
听的冷汗直冒。
面前的羽莺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混世魔王的模样,为什么柳棠溪会带着江枫特意来到双峰城,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这师侄手里藏品众多么。
哪怕是虚弱成这般模样,那脸上的笑容和话语中的凶狠都一点不少,他丝毫不怀疑,如果
这女人还有之前的实力……不,但凡她能下的了床,恐怕都会亲自带人去将这座城市重新清洗一遍。
“那个,等你养好伤再说。”
连忙打断。
“现在我这个便宜师兄穷的叮当响也没啥本事,等见了师姐我会和她说明情况,就算跪着求师姐也会帮你求点补偿,你现在就暂时先安心休息吧。”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过羽莺倒是没有和往常一样拒绝,她并非贪婪的人,只是……
“看样子师兄果然对于师叔的实力不够了解,师叔的补偿啊,妾身倒是有些期待了。”
说出这句话后,也不知是不是安魂丹起了作用,药效发作,脑袋有些沉重,少年见状立马扶着她躺下,对于那泄露在外的春光目不斜视,只是盖上被子。
还非常细心将鞋子脱掉将双腿也塞了进去。
看着羽莺昏昏沉沉睡下,江枫现在倒是也没心思去自己的住处休息,尽管身体疲惫,但精神上的亢奋难以掩盖,走出羽莺闺房并且将房门关上,直直走向六楼另外一处。
那里是藏书柜和书房,不过就在他打算过去时,发现楼梯拐角有一道胖乎乎的人影站在原地,和他四目相对。
“……”
“……”
“她睡着了,我,呃,她说我可以随便去书房的。”
手里拿着功法和卷轴,怎么看都像是做贼被人逮住的模样,不过徐符倒是并未在意,只是对着少年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过来。
然后看向面前的少年,神情有些复杂。
那是三分嫉妒三分羡慕,剩下的则是欣慰,以他们对宗门的了解,羽莺说出“师兄”二字时就足够他猜出这是当代剑仙认定的亲传弟子。
一个字。
酸。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悄悄看了眼房门,确定羽莺已经睡着,然后才将嘴贴在少年耳旁,压低声音。
“江师兄,我还是第一次见阁主大人和男子如此亲昵,看样子你们二人性格相当合适,羽莺阁主至今尚未寻找道侣,这般年纪也到了该谈婚论……哎哎哎,你别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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