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欲言又止。
“为什么你书房里会有这种东西。”
憋出几个字。
美妇轻声一笑,很自然坐上书桌另一头的椅子上,三天时间虽然不够她恢复身体,一身本事这三天下来估计也就恢复了一成左右。
但这一成已经足够她在双峰城横着走。
顺手端起茶壶,轻轻摇晃,原本空荡荡的壶中居然无根生水并且散发出些许热量,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点灵气波动。
很礼貌的拿起一旁茶杯开始煮茶,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虽然表面已经缓了过来,实际上还是很虚弱的。
因为他发现羽莺没涂指甲油。
“妾身只说书房有不少珍藏,又没说只有功法卷轴。”
“双峰城有一半在妾身治理下,无论是农耕还是畜牧一类的书籍都有收藏,对于师兄来说自然没用,但对于当地百姓而言算得上救命稻草。”
“说起来上次在何家村那件事还没完呢,师兄,有没有兴趣听听后续,那何家村附近又出事了。”
一脸震撼。
屁股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架势就打算直接赶过去,眼中满是焦急,莫非是因为那对南疆来的姐弟不成?
上次他们在羽莺手里吃了瘪,结果怀恨在心选择直接报复村民……
“师兄多虑了。”
还没等江枫做出其他反应,羽莺就慢悠悠开始煮茶,不疾不徐,这举动也让少年略微安心了点,既然羽莺都不着急,说明事情要么没那么严重。
要么就是严重的已经来不及了。
“何家村附近的确出了些事,但并非遭人袭击,而是附近村落的村民有不少人染病,其实从前些日子起就开始有人染病,只是最近几日才赶来双峰城就诊。”
“这种病症妾身已经粗略见识过,实在令人有些吃惊,身体异化长出鳞片,有些形似羽毛,还有些形似野兽长出毛发,模样实属诡异,应该是某种蛊虫或者巫术。”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暂时没有得到村民伤亡的消息,那些染病患者也都还保持了理智,并且从今日开始双峰城也会源源不断派人前往南方调查,以何家村为分界线,往南基本上都是可能染病的范围。”
“至于何家村倒是无人染病,与其说是上天眷顾,倒不如说……是那对姐弟起了作用,对于整个南疆而言这对姐弟地位都足够夸张,察觉到这两人踪迹后,会绕开选择不招惹很正常。”
“况且,有能力深入峰州腹地的人只有他们。”
紧锁的眉头不见任何舒缓。
重新坐回椅子,在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见到这一类病症都无法解释个由头,只能用蛊术和巫术来解释,但他好歹读过几年书,知道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嫁接的技术。
甚至这些人的目的他都大约能猜到,心中开始默想。
“这是开战的前兆?”
有些惊讶的看着少年,其实江枫并未开口,但羽莺看向少年的表情依旧认真了几分,这小师兄虽然有些稚嫩,但脑子确实不错。
茶水已经泡的差不多,给少年斟满茶水推过去,然后给自己则是倒了杯热腾腾的白开水。
“那对姐弟虽然和紫霄宫不对头,但也并非宵小之辈,以岑氏在这天下的名誉,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过师兄提到的战争倒是有些可能,整个泷国和南疆常年以来始终有些摩擦,这并非两国之间的仇怨,而是南疆这片土地远不如中原肥沃,他们早就想将手插进来。”
“中原各方势力自然不给机会,与其说这是泷国和南佃国的战争,倒不如说……”
“是中原各方仙门和南疆修真界之间的博弈,泷国和南佃不过是被推上前的棋子罢了。”
美妇小抿一口热水,将双方局势很自然就告诉了江枫,也难怪羽莺会用如此铁血的手腕统治峰州。
根据师姐所说,紫霄宫驻留在整个泷国境内门内弟子,除了驻留在泷国都城内的一位护法外,就是羽莺修为最高,所以她也由她来负责整个中原的门户。
点了点头,这算一种心照不宣的规矩,简单来说,就是……
土里莫名其妙挖出来火箭筒。
和上辈子一样,小国土地里总会莫名出来挖出来一堆现代化高科技武器,对面也是,最后两个小国越打越大,甚至能把肤色都打的产生变化,还能打出世界大战的味道。
表情有些无奈,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各大宗门之间的博弈目前自己还没有任何插手资格,看着面前的美妇又一次端起茶杯,江某感觉到了一丝违和。
按理来说都应该是用茶水才对,怎么今天变成开水了?
莫非真的来亲戚了?
面色有些古怪,尤其是他还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腥味,这个年代可没有某种吸水海绵。
“师兄倒是很懂女人,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丰富的感情经历,真是不可貌相。”
美妇礼貌笑容逐渐变的虚伪,眼神也逐渐锐利。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师姐的原因,他完全不怀疑羽莺会杀人灭口。
“呃!不是,我就是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毕竟平时都喝茶,我手里倒是有个药
方可以止痛……嗯?”
疑惑的看向美妇,她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表情大变!
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全程是这女人在自言自语,只是每次都刚好和自己心中所想对上!
都差点忘了,这疯婆娘就是因为喜欢读人家的记忆才落得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不是,你都这样了还搁着读心呢?”
“啊,抱歉,这算是妾身的习惯,毕竟可以窥探他人想法可以方便做很多事情,师兄觉得呢?”
“你……”
收敛心神。
尽可能让自己内心不会产生任何杂念,也是这时候内视一下,他能发现自己神识上似乎附着了一双眼眸正在滴溜溜打转。
不过这次羽莺倒是聪明许多,只是在外面看,没敢继续朝着自己丹田前进,有了上次的教训想来是不敢窥探他人记忆了。
本来他是想继续想点现代重口电影劝退这疯婆娘,但转念一想,人家都这副模样了自己应该稍微大度点,羽莺只是笑眯眯率先开口。
“师兄果然懂得怜香惜玉。”
“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恶趣味,总喜欢窥探他人内心,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少年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过这句话倒是让羽莺叹了口气,但眼中的绯红还是慢慢收敛。
这个神态的变化让江枫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因为他察觉到羽莺眼中的无奈和痛心,很明显是因为经历过什么。
但江枫只是拿起一张宣纸,开始在上面书写着什么,羽莺只是默默注视着这少年,在看清上面的文字后,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多虑,以这小家伙的品行。
应该不会和曾经那位师兄走同样的路。
于是,她主动将话题从刚才的病症上扯开,而是问了一声。
“师兄可知妾身为何总喜欢窥探他人想法?”
这一下倒是给江枫问住了,不过羽莺很明显没有期待回答,只是轻声道:“妾身只是不喜欢遭人欺骗才会时常窥探他人内心所想。”
“师兄应该也知道妾身在这峰州内的职责,除了镇守门关,就是替宗门筛选上好的苗子,并且将他们带回宗门,以此来丰满我们紫霄宫的羽翼。”
“尽管这其中绝大部分只是外门杂役,但一个名额就足够他们争的头破血流,倾家荡产。”
“可师兄应该也知道,这片土地上群雄纷争局势错综复杂,哪怕是紫霄宫同样被无数人觊觎,总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想混入宗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甚至会将自己家中颇有天赋的子嗣送入紫霄宫,蛰伏长达几十年甚至百年之久,一路从外门杂役做到外门弟子,再到内门弟子、亲传弟子,最后……”
“成为整个紫霄宫三代弟子中的领头人。”
“更是在当年青书榜中名列第一,以他的地位、实力,接手天权峰可谓铁板钉钉,就连下任宗主的继承人都很大概率会落到他头上。”
“可惜,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却在九州会武中败露身份,将紫霄宫的宗门利益拱手让给他人,在败露后更是杀性大发,有近三成弟子直接或间接死于他手。”
“失去领头人,那年整个三代弟子在战场上宛如一片散沙,失去了所有竞争力,尽管后续诸多弟子们齐心协力,以命相搏,依旧为时已晚,败局已定。”
少年只是放下手中毛笔,等待着宣纸干涸,尽管羽莺的语气很平静,但直接告诉江枫,这些事情并非她听别人所言,恐怕是亲身经历。
他完全可以想象这场无间道给紫霄宫带来了多大损失,尤其是对于那些当事人而言,都造成了何等重要的心理创伤。
明前的羽莺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宗门遭遇的损失……本该分配到紫霄手中的十六座灵城最终只剩七座,这还是宗门弟子们舍命换来的结果,往届会武,虽然各大宗门都会有些损失,但基本都有七成能平安归来。”
“可那年紫霄宫归来的三代弟子,不足四成,超过半数惨死他乡,而培养出这样一位继承人的天权峰更是一蹶不振。”
“张峰主将那贼子视作儿子,悉心培养几十年,可这几十年心血毁于一旦不说,还反咬宗门,导致宗门损失惨重,气的当即吐血,灵气倒转走火入魔。”
“那次事件后,紫霄宫足足过了几十年才恢复元气,至今已有百年,天权峰也才算是从那次事件的阴影中走出。”
“尽管宗主并未怪罪天权峰,但木已沉舟,那位峰主在醒来后选择以死谢罪,就连遗言都没留下。”
书房的气氛有些沉默。
只剩下羽莺端着茶杯抿热水的声音,尽管她已经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段往事,现在他算明白为什么羽莺如此喜欢窥探他人内心了。
至少,她要保证从自己手里送去宗门的人,必须没有任何二心,更不能是其他宗门埋下的钉子。
“紫霄宫就任由这件事过去了?”
少年突然开口,将手里的宣纸推了过去,美妇很自然接过,看着上面的药材淡然一笑。
“自然不会算了,只是当时整个九州有
头有脸的宗门都在,若是这时候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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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先不说让人看笑话,紫霄宫哪怕再强大,也不可能和整个修真界为敌。”
“再者说,在会武前大家都默认了这些规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干预,否则便会群起而攻之。”
“这次是紫霄宫吃了亏没错,但我们自然也有利用规则受益的时候,不是么,我们紫霄宫向来大度,以理服人……”
“嗯,十年前柳师叔在天水偶遇玄阴门长老和那叛逃弟子,于是顺手将那年轻的长老斩下,还顺便留了那叛徒一只手,可惜还是逃了。”
嘴角抖了抖。
好一个大度,好一个以理服人。
“你是天权峰的弟子吧。”
“嗯?”
眉头一扬,她也没想到江枫居然能猜出来这个,但她并未回答,只是静静等待着少年继续开口。
“东洲和我所在的清水县直接南疆交接,哪怕是这样也就留了两结丹期的看门,一个元婴期的坐镇州城,而且这配置完全足够。”
“至少在我生活在清水县的十几年内,没有她们摆不平的事情,我稍微向徐掌柜打听过双峰城内的修士,九成都是结丹以下,甚至结丹期的也几乎都能叫上名字。”
“估计也就几十……算百位左右的结丹期高手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境界,但你这副模样就敢下床敢出门……”
“哪怕是元婴,应该也是元婴里面最顶尖的那种。”
“守个门怎么可能需要你这种级别的高手,把你留在宗门用处不是更大么,只有可能是你被排挤,而且你自己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师姐会放心把自己丢给羽莺,而羽莺又为何会连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都还要出来保护自己。
除了同门的缘故,恐怕是师姐斩杀玄阴门长老,并且留下叛徒一臂,才让羽莺如此尊重自家师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师姐这算是给她,给整个宗门都出了口恶气。
嘴角微微上翘,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恢复了之前笑眯眯的模样,将药方拿在手中仔细翻阅,虽然她不懂医术,但药性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不过么。
“修行中人,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谈何……”
“你先手别抖再说这话。”
一句话让羽莺脸上的笑容凝固。
本来就虚弱的厉害,加上又正巧这几日来了月事,更是让她躺在床上都疼的死去活来,不光魂魄受到煎熬,身体亦是如此。
于是乖乖将宣纸折叠。
“没想到师兄还懂得医术,这方子我先收下了,若是不生效……”
依旧笑眯眯看着江枫。
某人压力一瞬间就大了起来,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算彻底摸清楚了这疯女人的性格,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我先说清楚,给你开的这方子是以前我未婚……前妻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然后开的镇痛药,虽说治不了本,但治标肯定没问题。”
“没想到师兄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丰富的感情经历,当真是我等楷模,十七岁就已经成婚……还离了婚?”
眨动着眼睛,换做别人听见这句话一定会认为羽莺在阴阳怪气。
但江枫并不会觉得。
为什么呢?
因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大龄剩女,或者说修真界本来就要慢很多,绝大部人都是在自己没有提升空间后才会去考虑结缘一事,很显然羽莺还没到那个程度。
“不,是丧偶。”
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不过羽莺倒是没当真,以她的性格自然更加关心另一件事。
“听师兄的语气莫非是有治本的法子不成?实不相瞒,妾身每月都被折磨的不轻,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总归会有些影响修行,若是能根除那再好不过了。”
叹了口气,她确实不知道江枫还懂点医术,手里的丹药绝大部分都是以提高实力为基准,反倒没有那种能镇痛的,自己该疼的时候还是疼的死去活来。
可江枫嘴角抖了抖,然后硬生生忍住了。
美妇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明显是有想说的话,于是眼睛一眨,眼眸又一次变的绯红。
“嗯?师兄有法子一次药到病除十个月之久?”
眼前一亮。
可某人汗水流的更多了,尽可能让自己内心没有任何杂念,但还是稍晚一步,因为那个方子已经下意识出现在他脑海中。
“……”
他敏锐察觉到面前美妇手中的茶杯出现裂纹,但并未破碎。
“我和你说过没事不要随便偷看的。”
幽幽的说了一句,眼见面前的美妇不太对劲,江某人也立马站起身子。
“既然何家村附近还有异样,那我也干脆动身一趟吧,总不能让那些贼人继续为非作歹,告辞!”
立马打算脚底抹油开溜,不过正当江枫打算离去时,羽莺却突然伸出手,一时间,江枫腰间的两个乾坤袋直接毫无征兆出现在他人手中!
刚打算开口,就只感觉到一阵灵魂激荡,眼前一花。
两个乾坤袋就被抛了过来。
“师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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