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仙尊果然就是与常人不一样,旧徒弟与魔族勾结,遍地民不聊生,他却想着给新徒弟找道侣。
人们于是希冀仙尊的徒弟劝告仙尊以天下事为先,谁料慕容则去见君如皎,给君如皎列了个,从此让他恶名昭彰的要求清单。
一共五条。
每一条看了都是足以让人心梗的程度。
第一要美若天仙,赏心悦目,男女皆可;
第二对道侣要三从四德,为他洗手作羹汤,不让上桌吃饭不能上桌,见到夫君要行妾礼,要给夫君极佳的床上体验;
第三没有彩礼,自备嫁妆;
第四先做妾室,生三个孩子扶正,生不出来降为通房;
第五要宽容大度,不可善妒,接受夫君三妻四妾,但不能完全不顾,要适当吃醋。
慕容则跪地献上宣纸:“还请师尊为弟子寻求伴侣!”
君如皎本来唇角微微勾着,想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若是牵线搭桥,新徒弟怎么也得从了他的意思。
可打开宣纸,顿时扶住额头,觉得眼前一黑。
君如皎:“你……我……你写的……”
慕容则堵住他的话头:“弟子宁缺毋滥,若道侣不能满足以上条件,弟子宁愿终身不娶!相信师尊一定有办法替弟子觅得良人!”
君如皎,你不是爱装么?接着装。
最好装到给我生两个孩子,那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以后让你上桌吃饭。
慕容则被君如皎打发走后,红繁来了,为君如皎盛汤。
红繁半跪着身在堂下侍奉,给君如皎舀了一盅汤,一边轻轻吹着,一边道:“师尊,弟子在外淘了一些古玩,正好请师弟看个开心,有一样东西让人觉得有趣,竟叫做‘生子丹’?说是男人吞下还可生子,不知是真是假,当真有趣。”
君如皎微微颔首,底下堆着不少的奇异玩乐,红繁向来穿金戴银,是天雪山最有钱的人。
君如皎忽然开口问道:“红繁,师尊待你师弟好,你心中可有不忿?”
红繁连忙跪下:“弟子心中羡慕,可也知晓师弟天资极高,弟子自知愚笨,唯有师弟可以为师尊争光,弟子多年蒙受师尊照顾心中感激,不敢奢求更多!”
君如皎道:“抬起头来,让师尊看看你。”
红繁艰难抬头,看着君如皎端详的眼神,又连忙低头。
他虽不是如君如皎一般的出尘绝色,但娃娃脸配上一双桃花美目,姿色亦是上等,况且长得一副众人见了都觉可爱怜惜的脸,追求者也不乏男修女修。
红繁是他的心腹。
君如皎沉思片刻,开口道:“红繁,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曾婚配?”
“帮师尊一个忙……整个天雪山,师尊死后,都是你的。”
君如皎已至大乘期,差历经渡劫期与天劫便可飞升,寿命可至千年,而红繁堪堪结丹,能活到二百岁顶天了。
君如皎马上补充道:“你放心,师尊不会活太久的。”
他今生再也不奢求遇到第三个如此的徒弟了,等再次体会到毁灭的狂喜,他便随徒弟一同去了,然后与慕容则合葬。
红繁久久才领命要走,君如皎突然叫住他:“红繁,且等等。”
只见回头后,君如皎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吧。”
没什么的,红繁绝不会背叛自己。
这个新徒弟提出的条条框框,不是他君如皎做不到,生两个孩子什么的,他无所谓的。
他昨天其实已经做好了故技重施,和自己宝贝徒弟双修的准备。
只是他昨夜泡在温泉里,手划过肌肤的时候,他回想起了慕容则的脸颊。
他的手向下,身体慢慢开始战栗,最后君如皎情难自禁叫了一声:
“阿则……别怪师尊……”
“好难忍受……阿则你是不是会生气,那师尊不让他碰……”
君如皎是真的忘不了慕容则。
他也是真的害怕,自己在床上叫出大徒弟的名字来。
红繁走的时候,脸像吃了苦瓜一样,平日里跟在他身后的小师弟也忍不住问道:“仙尊可是苛责师兄了?从来不见师兄如此失魂落魄……”
红繁停住脚步,仰天狂叫:“苍天啊啊啊!!老子要结婚了!!师尊拿天雪山给我当嫁妆啊!!师尊还说我如果不答应他就不活了!!”
——
大婚之日定的非常快,媒妁之言师尊之命,唯有在大婚当日,慕容则才能见到道侣。
慕容则穿着婚服,在屋子里急的直打转,方七命就在一旁看着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眯眯道:“恭喜恭喜啊,新郎官。”
“恭喜个屁啊!你他/妈的跟君如皎成亲试试?”慕容则气道,“我本来就想给君如皎挖个坑,谁知道他下限这么低啊!大婚当日要我交公粮怎么办?”
方七命道:“你怎么不怕你师尊趁着婚宴给你来一刀呢?”
慕容则道:“这你就不了解我师尊了,前世我师尊杀我不是想谋杀亲夫,而是因为我当天突破了渡劫期,我若是再突破,他无论怎样出其不意,都伤不到我。如果我师尊还能选择,他一定更想在我飞升那天杀死我。”
他继续:“这具身体灵脉不开,我每次用到灵力都要耗损好一番体力,君如皎这样善于观察窥探,他必然看出来了,我猜他现在还舍不得杀我。”
方七命也没问他这么多,他反而自己一个人闷了一口酒,醉意使然。
“怎么办呢,师尊……我拿你怎么办呢……”
“师徒我尚且装得下去……要是真做了夫妻我还怎么装?”
方七命乐呵呵看着他面前的酒杯道:“可怜孩子,感谢老夫吧。”
慕容则还未沉醉片刻,酒先醒了,他敏锐道:“你说感谢你什么?”
方七命道:“老夫在你酒里扔了一颗戒色的药丸,你师尊真的要是强迫你,除了这个也没别的法子,只是委屈你了。”
“你师尊还不放过你……我看你手也够长,如果我猜的不错,如皎那孩子应该不是弄人的那个吧……”
“死老头子,本座他/妈的先弄死你!!”
方七命大叫道:“别打!别打了!把老夫打坏了,你一辈子就这样吧!这药丸有功效期的,若是如此做……药丸便会失效!”
慕容则不顾一切想杀死方七命的念头这才打消了,门外道侣的轿辇也缓缓而至,吹唢呐的、敲鼓的喧嚣顿起。
慕容则看着轿辇的心情万分复杂,他二婚了,还是和自己师尊。
与此同时红繁蒙着盖头,在轿辇里不住地许愿:“一愿师尊后悔,二愿师弟羊尾,三愿如同同林鸟,礼成各自飞;一愿师尊后悔,二愿师弟羊尾……”
——
“师尊今日难得不闭关,亲手为弟子大办宴席,当年慕容师兄也没有这待遇啊!”
“只是师尊这是去哪了?拜高堂了也不在……一会就洞房了。”
慕容则手捧红花看着身侧的人冷笑,君如皎,想必是分身乏术了吧。
弟子们最后也没见到君如皎的人,慕容则陪着一群师弟师妹喝酒饮乐,载歌载舞的欢笑声充满了天雪山,自从慕容则死后,君如皎带着他们上了天雪山,氛围很少这样欢乐。
甚至有很多人很久没有下过天雪山了,下山需要有君如皎的批准。
慕容则多喝了几杯,最后实在被众师兄催的不行,才进了洞房,他是真的很恐惧一会洞房,他不知道一会怎么面对君如皎说出自己“不能人道”。
他喝的醉意冉冉,大脑也断了根弦一样,拿起桌子上的掀盖头的小刀,口不择言道:“师尊……如你所愿哈哈……真不是我不想和你圆房,我现在真没这个能力……师尊你要是特别想跟我圆房,你就帮我……!!!”
盖头下空无一物。
君如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