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皎握紧了手,被陌生人……的感觉不算好。
何止是不算好,他堂堂的仙尊……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羞辱了,哪怕是在梦中,可是他的身体居然不抗拒,甚至有些依依不舍。
身上的男人轻笑一声,将他从地上抱起,抵在温池之旁,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直到身上的男人发狠一般在他身上得到满足,低吼一声离开了他,君如皎才后仰着头,他想拔剑,所幸这是在梦中,他不必避讳着自己的身份。
杀了他,杀了这个污辱自己的登徒子。
还不等霜辉剑抽出,他眼睛上蒙的布被一把扯掉,慕容则刚刚将腰上也系好浴袍,上半身还在滴水,他笑道:“这是什么眼神啊,怪凶的,还想谋杀亲夫啊?”
君如皎沉声,他从地上站起来时,双腿有些打战:“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
慕容则皱眉,他这是以什么身份对自己说话?
他冷笑道:“不许?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说过了,你跟了我是要做通房的,有什么资格对夫君这样说话?夫君这是教育你在床上也安分守己。”
“以后进了门,也要记得好好服侍本座的正妻,懂了么?”
“我……”君如皎看着他,刚要开口,就被慕容则推进了温池之中,好一番游龙戏凤,慕容则将他压在温泉边上。
“你……这还不够……还要……?”
君如皎体力流失得严重。
慕容则笑道:“别太小看你夫君。夫君想要,就要随时打开腿,知道么?”
他拉扯着君如皎的头发,故意恶劣道:“你知道我师尊么?他表面仙风道骨光风霁月,实际上我看也就是你这样的贱//货,你说他这么多年也没有个男人,门下那么多强壮的弟子,他会不会想要啊?”
“不会……应该不会吧……”
君如皎本想低着头,却被他拉扯的只能仰着,喉结几乎要暴露出来,即使这样,他仍旧保持着女身,慕容则想将他的原身逼出来,可是君如皎怪忍辱负重的。
慕容则都想好了,如果能逼出君如皎的原身,他绝对不会恶言相待,而是会恭恭敬敬给君如皎行礼,他要在二人连在一起的时候,装模作样说一句:“弟子无意冒犯师尊。”
慕容则把君如皎的头按到水里,让他呛了几口水,接着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的弟子都那样强壮,你说他发//情的时候会想谁?会不会自己拿东西?”
“还是说……他的弟子,每晚会轮着去他的房间啊。”
慕容则的话说得很恶劣了,甚至相当于在造黄谣,只不过他也是造自己的黄谣,毕竟君如皎没几个徒弟,他指的那个就是自己。
“我在说我师尊呢,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娘子?娘子莫要吃醋啊,你好好伺候我,我也宠爱你。”
慕容则越说越大胆,他想着反正在做梦,醒了以后又要跪君如皎,跪在他面前说拜见师尊,等他能在现实踩倒君如皎,又不知道要到何时。
他那天在会盟杀红了眼,确实用爆了灵力,但这样看也没什么不好的,坠入的梦如此真实,他狠狠出了一口气。
君如皎红着眼尾的样子确实迷人。
……君如皎抱着慕容则的手臂,他想着反正是梦,荒唐一点也无妨,就如此溺毙在慕容则给他的激荡之中,此时此刻,甚至有些患得患失,一会梦醒了,他又要失去他了。
他们俩人陷入了一个很可怕的共梦之中,只要一方睡去,另一方就马上沉沉,然后二者陷入到争抢主动权的可怕竞争中。
上次午睡之时,慕容则刚得意洋洋地干了一通,连着羞/辱和强迫都做了,晚上却被进了另一场梦中。
不同于上一次他踩在君如皎后背上,把他弄到失去意识好几次,这一次他扮演的是一具尸体,身在冰棺之中,全身上下都硬的没法动。
君如皎小心翼翼把他的一只手臂割了下来。
他就当着他的面儿,摆弄着这一只断掉的手臂,来来回回,当个宝儿一样。
慕容则动也动不了,他只能看着,身下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他的梦一次爽一次不爽的,慕容则也无可奈何,只能老老实实躺在那里做尸体,想着下次我不报复你的,君如皎。
如果他知道原因,肯定会大叫,君如皎你他/妈的,我的尸体就这么好么!就这么喜欢我的尸体么!
老子这个人就在这里啊!
二人在梦里各自打得火热,床都快塌了,面前却仍然秉持着师徒道义,表面倒是越来越客气,不似从前那般各自轻薄了。
慕容则在君如皎这里养病躺了三天,他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天下第一,否则这样的亲密强度,估计早就站不起来了。
——
慕容则的房间里。
一个孤单寂寞冷的身影.jpg
方七命乐呵呵道:“怎么了,天下第一不睡觉,拿着个绳子把自己头吊起来,还用刀刺自己大腿,在这里熬什么呢?”
慕容则欲哭无泪道:“我不想睡……你知道么,君如皎在梦里一直缠着我,七天了,我一个好觉都没睡,闭上眼睛就是他……”
“你快教教我,我怎么才能摆脱他,我受够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他了。”
方七命坐在床上,颠了几下道:“老夫也没想到你心魔如此重啊,不然早教你解决办法了……”
慕容则狠狠抓住方七命的衣领:“你这死老头子!白白看本座的热闹!”
方七命道:“你不是跟我犟嘴说你心中欲望没有君如皎么?好了好了,别瞪着老夫了,老夫教你,办法倒不难,你在现实中将梦境重现,执念就算是消了,今后也不会梦到了。”
慕容则:“……”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方七命一捋胡子道:“还有倒是有啊,我早就说过,把你原来的那具身体拿回来,你这具身体本来也快用不了了。”
慕容则嗖地从床上站起来:“吗的!本座明天就去魔族!不把本座的身体拿回来,本座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直接和君如皎同归于尽!”
方七命道:“这才对嘛,你要找不回那具身体,我和你师尊的赌注也一直落实不了啊,我也不想一直住在这玉佩之中……”
他喃喃道,却不见得人回应,一回身,身后的人已经倒在了床上,发出细微的鼻息声,再然后,慕容则嘟囔了一下:“君如皎,老子真是欠你的……”
方七命坐在地上,从兜里拿出了几个圣杯木牌,在地上掷了一下。
“果真没错,他们两个人,在世上除了彼此,没有任何其他缘分牵线。”
“……目前来看,孤寡之相是落在如皎那孩子身上;但是长远来看,世世孤寡的,反而是这个小崽子。”
方七命抬头,月光皎洁,月色下,正是占卜的好时候。
最近他的灵力恢复了不少,刚才一试,占卜的手感也比从前更好。
他打算再占一次君如皎与慕容则的关系。
这一次,他滴了一滴血在地上,随后扔出几根空白的竹签,随着他口中念词,竹签在空中旋转了半天才落在地上,其余的几只都在空中被点燃,焚烧成了一片灰烬。
只余下一根落在地上,猩红地写着判词。
方七命翻过来看:
“君唯见皎月悬天,一叶慕州,空恨英雄百世,红线朝结暮断。”
判词慢慢汇聚成一条血线,上面黑漆漆地渗出污泥,渐渐重合纠缠在一起。
“啊呀。”方七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皎那孩子快死了啊,还死的挺惨的呢,啧啧。”
——
慕容则难得睡了个好觉,虽然他昨晚入梦也见到君如皎了,但君如皎这次看起来很累,没有力气再与他交缠了。
这样也好,二人干柴烈火了这么多天,终于不再搭理彼此,各自找了个地方睡自己的去了。
“禀告师尊,弟子深觉红繁师兄沦落魔窟,有性命之忧,弟子愿不顾困难,去救红繁师兄回来,还请师尊千万批准。”
他精神也好了许多,今天早上便借着找红繁的名义,对着君如皎的报了个告,打算一个人闯魔窟了。
二人都在梦里纠缠过无数次了,却只以为是自己做梦,面对彼此仍然端着,更加谨慎了,生怕把梦里的放纵带到了现实中。
君如皎坐在堂上,靠在席上,这几天他比慕容则更累。
他耗费的体力相当于慕容则的两倍……毕竟在他自己的梦中,慕容则只需要躺着做尸体默默憋屈就好了,君如皎却要费劲去骑上去自己动。
而在慕容则的梦中,慕容则更是想方设法折腾他。
但是他仍然提起力气道:“……师尊和你一起去。”
慕容则没推脱。
但是他没走多远,就绕了个大圈子,把君如皎给甩到后面去了。
他开心得现在像个刚刚离开父母的小孩子,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