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物质。”
许尘伶点点头，拿出另一个本子，上面记载了一些她在妖血门典籍摘录的信息。
“妖血门典籍记载的信息，可以证明灵气消耗枯竭的最终产物是物质。
根据妖血门典籍的记载，上古以前的无数纪元，天地是不存在物质，那时候的天地遍地都是先天灵气。
地上随便拔一根野草，这都是现在亿万珍贵的先天灵草，蕴含澎湃的灵力和药力。
但等到了上古时期，先天灵气变成后天灵气，物质就出现了，那时候路边的野草就是野草居多。
到了百家仙秦时期，后天灵气都难以充斥整个天地，天地开始出现灵气稀薄区域，这些地区只见物质，不见灵气。
而到了现在，灵气地区更是成为少数，大部分地区都被物质充斥，灵气极其稀薄......
这记载的天地变化，就是一个很清晰的灵气到物质的变化轨迹。
除此之外，真气高手的武技，这也能释放温度，光芒等各种物质能量。
另外根据妖血门典籍的记载，还有书华姐的确认，修仙问道掌握法力就能施展一些法术。
比如化雨术，照明术，凝土术，火焰术，点金术等等，这些法术都能实际变出各种水源，光线，泥土，火焰，金石等物质。
而且是调动多少法力，法术的效果就有多大，符合正相关的正比的关系。
另外这一些法术各种神通的基础，任何一门神通都包含有这些基础的法术。
由此推论，随着越来越多的生命修仙问道，祂们修炼法力跟使用法术，这都会让天地的灵气源源不断变成雨水、泥土、金石等物质。
甚至都不需要生命修仙问道。
因为神通法术的本质，是法则运转的具现化。
而天地自身的运转，金乌高升，息壤化土，天河流淌等天地现象，这都是灵气在源源不断变成物质......”
沐易看着许尘伶记载的本子：“你这效率很不错啊，我记得妖血门的典籍都是先秦文字。”
“少主你说的比较急，我特地请了书华姐帮忙翻译。”
许尘伶笑了笑：“没想到她实力这么强，人还挺好说话的，听到是你要的研究结果，这几天都配合着我在忙。”
“截天教的风气理念是比较好相处。”
沐易笑了笑：“天地灵气的衰竭能扭转吗？比如补充灵气，或者转换物质。”
凭心而论，沐易是希望灵气能够扭转。
这样大家就能一起愉快修仙，一起采气修行，炼气长生，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不会因为灵气问题，导致一系列不可调和的矛盾。
“从灵气补充的角度不可以。
因为灵气物质守恒，衰竭的灵气是不会消失，只是变成物质保留在天地内部。
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物质会越来越多，最终超越一个平衡点，超越灵气补充的速度。
转换物质也不行，除非仙神自己能利用物质。
不然因为熵增定律的存在，转换一份灵气必定会消耗大于一份的灵气。”
许尘伶很详细地解释：“但如果跳出灵气的角度，天地是存在扭转灵气的方法。
比如妖血门典籍记载了一个神话途径，叫开天。
根据这个开天的描述，还有请教书华姐截天教对这方面信息的记载，可以确定开天就是扭转灵气的途径。
通过开天，把物质在根源层面粉碎，再结合法则重新演化出天地灵气。
不过，现在的灵气变迁证明了这个途径的失败。
不知道是开天者还没出现，还是说开天者的数量不够，导致开天扭转灵气的速度，跟不上天地衰败的速度。”
“确实有可能是开天者不够。”
沐易若有所思的点头。
开天这玩意，一听就知道很高大上。
整个西游世界能做到这个，不说屈指可数，至少一双巴掌也数的过来。
指望这么几尊大佬，开天抵消整个天地的灵气衰耗，这有点强大佬所难了。
而且，这也要大佬能愿意开天。
毕竟大家修仙问道，都是为了成仙做祖，不是为了当牛马的。
这历经亿万岁月，千万次劫难，好不容易修炼到世界的巅峰成为大佬。
但一看，马德，原来大佬还要每年三百六五天，年年开天的服务天地，这谁也不愿意。
这没成大佬，这要我做事，我忍了。
现在修炼成为大佬了，还要我做事服务天地，我这不就白修炼了。
“天道夺人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典籍里面有记载吗？”沐易想了想，问起另一个问题。
既然灵气扭转失败。
那么仙神为了活下去，肯定就会想其他办法。
而根据他这段时间的探寻，天道夺人道就是仙神采用的一个方法。
“记载的不多。”
“但我通过生命、物质、还有灵气的关系分析出一些。”
许尘伶拿过纸笔画了一个道家六芒星，再分别写上生命，心灵，灵气，法则，物质，规则六个词语。
“修行以心灵为基，灵气能构成生命，物质也能构成生命。”
“生命对应心灵，法则对应灵气，规则对应物质，形成三个不同的体系，彼此相互联系但整体又不相同。
其中灵气遵循法则的真理，物质遵循规则的真理。
当生命心灵觉醒，可修行规则掌控物质，也可修行法则掌控灵气。
生命修行的本质就是感悟法则掌控灵气，或者参悟规则掌控物质，再以此提升自己的心灵，最后以心灵反哺生命身体。
这一个修炼在道家叫修元神，再以元神凝聚道体，佛家叫修舍利，再以舍利成就金身，上古巫族则是反过来，先提升身体再反哺心灵。
因为灵气符合热平衡定律，高浓度的灵气会自发流向低浓度的灵气区域。
而仙神的元神、佛陀的舍利又是灵气提升的产物。
当天地灵气下降，维持仙神元神跟佛陀舍利的灵气就会不可逆向周围扩散。
这时仙佛就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自我封禁。
通过封禁元神舍利，或者把自己封禁在小天地，维持局部的灵气强度，确保自己的元神舍利不至于崩溃。
但单单自我封禁还不够。
因为仙神是生命，只要没死就会有思维的活动，就会源源不断消耗心神，损耗心灵。
这时候，祂们要想不进入天人五衰，就会想办法补充心灵的损耗......”
说到这里，许尘伶停住了。
但后面的意思，沐易不用说也知道了。
仙神是灵气修炼的产物。
补充损耗的方法很简单，吸收灵气修炼一下就行。
但仙神本就是因为灵气下降选择自我封禁，不可能再吸收灵气修炼。
既然不能吸收灵气，这样仙神就只有把问题回归本质。
——把生命当资粮。
因为生命皆有心灵，只是强弱之分。
把生命当资粮，直接炼化心灵本源，这就是能最快最简单的补充方式。
这就像炼化生命，炼化灵魂修炼的魔道修士，境界提升是杠杠的快速，什么灵气修行法都比不过魔道大佬的人皇幡。
“这……漫天仙佛，竟全是魔鬼！”
沐易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他没想到，八百里狮驼岭住着不是吃人的妖怪，而是吃人仙，食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