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8
    有什么在谢梧脑中闪过,又快速被他捕获,他似乎明白那些卡牌人物消失的属性问题了。

    不过,现在迫切需要做的是,收兵器!

    阿公阿婆两人喘口气后便向土窑去了,谢梧见他们走得远了才从陡坡飞奔而回。

    刚到门口,见两人就要一脚踩上兵器,谢梧在后头叫住了他们。

    “阿婆——”

    李婆子听到声音回过头,拉着李老汉的胳膊介绍说:“老头子,这就是我与你说的捕猎为生的小伙子,就是他带着雀儿给咱们送的野味。”

    谢梧挂着招牌笑容慢慢挪到二老的身旁,一边点头叫人,藏在袖中的双手一边悄悄召回兵器,那模样,当真偷感十足。

    李婆子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头?”

    谢梧如实道:“答应村长要交粮的,所以趁着阿云他们睡着去凿山,想在那片地里种出粮食。”

    顺着他指的方向,老两口发现就是分给林家长房的那块死地。

    两人相视一眼,皆觉不可行。

    李老汉拍着谢梧的手背,十分诚恳道:“小伙子,老婆子说你有善心,但善心不能白搭力气,那是块死地,种不出粮。”

    李阿婆也跟着帮腔,“是呀!实在过不下去就带着孩子们想点其他的营生,就…捕猎也好呀,你教教风儿雀儿,他们聪明着呢,能帮你!”

    提到林凤林雀这俩孩子,阿婆又想到来土窑的目的,忙从肩上卸下一个包裹来。

    谢梧知道他们不信,也没有浪费口舌,等日后那块地长出粮再教村民开垦的方法。现下,见老两口是为了几个孩子来的,道:

    “阿公阿婆等等,我去喊他们。”

    几人声音不小,阿云迷糊着爬了起来,见是李家阿公阿婆,忙招呼起来,又是搬条凳,又是倒水的,一番闹腾,其他几人也跟着醒了。

    林风林雀像两只猫儿围了过去。

    阿婆拥着俩孩子进去,环视一圈,土窑大变样,原本破败如乞丐窝的地方,如今有了家的模样,一应家具农具归置合理,又有了铁锅烧饭,还多了一张四角桌。

    整体看上去虽然比不上一般人家,但相比之前好太多。

    老婆子哽咽着朝谢梧点点头,连连道:“好啊。”

    谢梧回以一笑。

    李老汉见老伴又是思绪上头,忙道:“你瞧瞧你,孩子们过好了也落泪,不是给他们送衣裳吗?”

    提起这茬儿,李阿婆才抹了抹眼角,打开包裹,对着阿云道:“这里头都是你李哥儿打小穿的旧衣服,自打他死在战场,老婆子只能日夜捧着这些,权当他还在…”

    说着又是一阵哽咽,李老汉跟着叹气,“年年战火年年苦,也不知我们还有多少活头,跟你李婶商议后,将这些衣裳拿来给你们,总比放在手边是个死物来得强。”

    阿云一听,是李阿婆用来纪念自家哥儿的旧物,一时有些犹豫,李老汉看在眼里,又道:“拿着吧,总要带着弟妹活下去才是,权当是为你李哥儿活了。”

    林家三个小崽子皆是鼻尖一酸,谢梧劝道:“阿云,收了吧。阿公阿婆好意,也是盼着你们能活。”

    说着,去后头石头砌的熏囱内拎了几条白天叉的鱼递了过去,“孩子们的心意,收下吧。”

    两个老人家摆摆手,“那怎么成!你们有点口粮不容易!”

    谢梧眉眼弯弯,“听说吃了烟熏鱼能让人变得耳聪目明,阿公阿婆试试。”这一刻,男子那张悲悯众生的脸似乎带着光,令人心头一热,不忍拒绝。

    待人离去,夜再次安静下来。

    谢梧仰望星空,心中似有感触:乱世之中亦有良善之心。

    夜半子时,谢梧再次召唤了卡牌人物。

    这一次,他弄清了他们消失的属性特征:不能有人声。

    一旦十米之内传来人声,被召唤来的五位名将就会消失。为什么笃定不是看到人,而是听到人声?

    谢梧是在李家二老靠近后,他们说话的声音被一旁的他和他们听到,所以五人消失。

    如此肯定亦是因为第一次消失时,也是因为听到林风开口说话。回忆当时的场景,林风在白起背后,以为他们吵架,故而开口问他们在干嘛。

    就是这一声,让召唤出来的人消失了。

    弄清楚这一点,谢梧觉得挺好,至少召唤出来的兵器名将不会轻易被人撞见,如此也免去不少风波。

    他可不想被村民当成什么妖魔鬼怪!

    谢梧想利用卡牌人物做苦力,又不能有人声,最好的时候自然就是深夜。

    按照之前的规划,被抽卡出来的五位名将手执斧类的兵器,开始一下一下开凿山体,谢梧打着哈欠,躺在秃树上监工,不知不觉睡去。

    寅时过后,再次睁眼时,五人已将分配好的任务做完,一个个候在秃树底下,谢梧纵身跃下,发现一条一米宽,十米长的山沟开凿成功。

    他将卡牌人物召回,只需第二日带着小崽子们清理山沟里的碎石,再取山间土壤填垫捶打,保证沟里平整,不漏水不溃决。

    次日,当谢梧带着四小只再次来到死地开凿时,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异口同声问道:

    “怎么睡了一晚,此处就大变样了?”

    谢梧笑着说:“或许是田螺姑娘来帮忙了。”

    除却白起,其他三人再次投来好奇的目光,谢梧就给他们讲了田螺姑娘的神话故事,白起全程板着脸,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日,在谢梧的故事中,四小只跟着完成了清理碎石,填土捶打的任务。

    接下去一连几日,谢梧以同样的方法从山头依次往下递进,开凿出三块山地,虽然整体面积不大,却是这个时空内第一个改造山体形成的梯田。

    大体轮廓出来后,谢梧一边给孩子们讲神话故事,一边带着他们修筑田埂、保留表土,引水灌溉,一番操作下来又是十多天过去。

    这十多天,谢梧偶尔带着白起和林风进山打猎,期间三人猎了几头野猪,为了保证大家有足够的体力,又拿野猪去村子里换了几斗粟米,保证小崽们的口粮。

    眼看秋耕在即,平常也没什么人上山来,谢梧去村子一趟,总要弄些种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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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这一日,里正家的大儿媳送来一簸箕的种子,途径秃树那里,发现陡坡大变样,风化的山石不见了,多出几块层层递进的平整山地,颇为吃惊。

    她站在山头处吆喝了一声,忙碌的几人停了下来。

    谢梧绕过田埂走上来,接过石家嫂子手里的种子,连声致谢。

    石嫂子还是第一次见梯子一样的山地,忙问:“这就是梯田?”

    谢梧:“是的。”

    她又不确定道:“能种出粮食?”

    谢梧十分肯定点点头,并保证道:“我与里正说过,种上粮就将山体改造方法惠及全村。”

    “小五啊,只盼你不浪费这一簸箕的种子哟。”在粮食种出来之前,石嫂子还是不太相信。

    不过,她下山后还是将死地大变样的事情传了出去,村里不少人图新鲜,时不时都来瞧一瞧。

    这几天,谢梧向村里借了不少农具,诸如铁犁铁铲之类的,播种前需要耕作翻地,白天他带着小崽们松松土,夜晚又召唤了几位兵器卡牌人物做苦力。

    像这种对土地进行翻耕是极耗体力的,小崽子们这段日子很辛苦,虽干劲十足,但终究还在长身体。

    最主要,他觉得自己也很辛苦,过度劳累可是会猝死。

    谢梧本着一半亲力亲为一半借助外力的理念,成功让孩子们学到了开垦山体、耕作播种的农作方法,又适当得以偷懒。

    他觉得,教学成果甚好。

    而山下村民们心里跟猫挠痒似的,纷纷猜测,死地真能种粮了?

    为了验证,有村民带来一把菜苗,他们想看看菜苗种下后是不是还跟以往一样枯死,这样既省了种子生长的过程,又能在短时间内满足好奇心。

    这一日,天高云淡。

    秋风裹着山间果香,沁人心脾。

    山下村民齐齐来到土窑前,就为一睹菜苗生长状况。

    里正送来的种子已被播种下去,只洒满了其中两块地。

    谢梧知道村民的打算后,前一天对另一块山地进行了浇灌,经过一夜过去,那一块的土壤相对湿润些。

    有村民发现,惊叫出声,“大家快看,那块死地竟蓄上水!”

    经过他的提醒,众人窃窃私语好一阵,一颗心又激动又迫切。

    大家伙都知道,一旦成功,石牛村往后的日子更有盼头了!

    田埂上,谢梧一手拿着菜苗,一手拿着锄头,种下一棵后填上土又种下另一棵,没一会儿,一把菜苗全部种下。

    接着从日上三竿等到日落西斜,黄昏时,里正带着人去地里查看,他也很想知道被称作梯田的山地是否真能成功让菜苗活下来。

    几个村民小心翼翼检查菜苗的根茎和叶,不多会儿,喜上眉梢,眼里放光,皆道:“活了!”

    随着这一声,村民们又是一阵欢呼。

    欢呼声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别高兴得太早,菜苗活了不代表菜就能被种活,或许没过几天又蔫儿了。”

    是林风林雀的二婶沈氏,立在人群里头,一脸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