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揉淤青最疼了,女子雪白如玉的肌肤被揉红了好几处。

    小姑娘冷汗涔涔,身子发颤,牙齿紧紧咬住红唇,几次想叫停,却在触及另一人认真的神色后又收了话。

    好疼,但没有被她打疼,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好不容易将对方身上的淤青都揉散了,一抬头,只对上小姑娘红彤彤的眼眶,雾气汇聚在眼底,欲落不落,好似被人狠狠欺负了一般。

    宋渝归:……

    这么柔弱?

    好吧,大反派的特点就是很擅长柔弱。

    总是叫人心软的跟棉花一样。

    她一下又忘记了自己要维持的人设,声音和缓下来,摸摸女子柔软黑长的头发,“已经揉完了,没事了,我去后面喂猪,你,你在家休息一下,好吗?”

    她语气里似带询问,但只有沈惜枝知道,她这是不想让自己出门,不想让自己接触别的男子。

    她既不喜欢她,又对她极有占有欲,若有男子与她说话,叫她知道了都会发怒打她……

    呵,她恍惚间竟以为她有所转变,果然,还是从前那么令人厌恶的样子。

    沈惜枝低眉垂目,神色间看不出什么破绽,柔柔怯怯的答应,“知道了,妻君。”

    宋渝归点头,起身从院子外面捡了猪草去喂猪。

    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养猪,连原主这么混不吝的人也养了两头。

    就是……这猪实在有些瘦,就算卖掉也挣不了多少银钱。

    宋渝归见到猪后一颗心稀碎,还想着要不要最近杀一头练练手呢。

    还是喂肥一点再杀吧。

    也是,家中就沈惜枝一人操办着这些,她力气小,每回割的猪草就那么点,能养多肥?

    宋渝归将背篓里的猪草铺到食槽里,见猪吭哧吭哧吃起来,拿起篓子便往外走。

    猪草很多地方都有,但每家每户都需要割猪草喂猪,近的都割完了,需得走远一些才能割到。

    宋渝归忙活半日,天暗下来了才背着一背篓猪草,怀里也抱了一捆开始往回走。

    回到家时,沈惜枝正坐在院子里静静出神。

    漂亮清透的眼睛虚虚望着一处,手掌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宋渝归没打扰她,自顾自将猪草搬去给猪加餐。

    这一动静才惊动了沈惜枝,沈惜枝茫然起身,见妻子回来了,下意识往后退半步,排斥的意思非常明显。

    反应过来又连忙低下头遮掩眼底不自觉流露的厌恶。

    幸好对方没有在意,只是往猪栏边走。

    她拎着裙角,继续安静坐下,望向宋渝归背影。

    乡下人少食,大多都生的很瘦,她是,宋渝归亦是。

    并不宽阔的肩膀看起来没有半分可靠。

    哼。

    每日心情都很差的小姑娘一边想,一边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若宋渝归不和她说话,那她也懒得和宋渝归说话。

    两人的晚餐是沈惜枝准备好的,依旧是野菜粥,绿油油的米汤看的人脸都绿了。

    宋渝归艰难坐下,暗下决定,等有钱了,她一定要让野菜滚出她的世界!

    “惜枝,我们家有田地吗?”

    这是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了,有田地还能吃自己种的米呢,好过出去买了,糙米有些拉嗓子,实在不行种点蔬菜也好啊,天天吃野菜野菜的,她又不是野菜成精。

    沈惜枝习惯了她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也不管她是装模作样给她看的还是如何,问什么就答什么。

    “嗯,有几处田地,只是家中没有男子,我一人难以操持,便荒废了。”

    “哦……”

    这也算正常,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沈惜枝平时要做饭做家务养猪喂猪,难道还得种田吗?

    想想就累的慌。

    “那有没有小一点的地,我回头买点菜种一下。”

    “妻君要种菜?”

    她神色讶异。

    “嗯,总不能一直吃野菜,你不觉得野菜很难吃吗?”

    宋渝归真诚发问。

    野菜总带着轻微苦涩的味道,她是吃不来的。

    沈惜枝也沉默了,她当然觉得野菜难吃,但又有什么办法。

    家里的银钱连米都快买不起了,更别提买别的菜。

    “那……妻君有银钱吗?”

    她也是在试探,试探宋渝归手里有没有别的钱,他手里是一分也没有了,但若宋渝归有银钱,种点菜自然是好的。

    因为她的钱从来不会花在她身上,不会让她占半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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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渝归霎时沉默了,脸僵的不行,默默埋头吃饭,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惜枝眼里闪过些许失望。

    但很快,她又听见对方沉闷的声音,“我会去挣钱的。”

    这件事她今日已经提了好几遍了,沈惜枝难免会想,难道宋渝归真愿意去踏踏实实的挣银子了?

    还是外面哪个女人又和她说了什么,才叫她想多赚点钱的?

    平心而论,沈惜枝偏向后一种猜测。

    她喜欢外边的很多女子,有时都叫人疑惑,既然一点也不喜欢她,又为何要拿出全副身家来求娶她?

    这人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宋渝归并不想再多说什么证明自己的话,几口喝完了粥,怕留下来两个不熟的人四目相对太过尴尬,干脆去村子里走走。

    夜晚的乡村最是安宁,她从自家往下走,碰见好几户人家都在院子里吃饭,她不认得旁人,旁人倒是认得她,有几位大叔主动和她打招呼,“渝归丫头,出来玩啊。”

    她脸色立马尬住,强颜欢笑,胡乱喊了叔婶,便逃也似的走了。

    沈惜枝在家里收拾打扫,待一切收拾齐整,宋渝归才回来。

    模样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一回来便问,“我在村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沈惜枝:?

    她长睫轻颤,弱弱的望过去,心绪紧张,“妻君想说什么?”

    如果宋渝归是男子,这话简直像是她要娶妾室了一般。

    但,宋渝归不是男子,也没有人会嫁与她这样的人当妾室。

    “没什么,就是方才路上有个姑娘忽然拦住我,叫我别再跟着她了,就早上啐我一口那个,她是谁?”

    沈惜枝:……

    原来是这样。

    她垂下眼眸,轻声道,“妻君在村里招惹过许多女子,她们的母亲都曾上门寻过我,依妻主所言,那位大约是村长家的姑娘。”

    宋渝归:……

    原主你真该死啊,怎么敢娶了老婆还招惹别人,还让老婆面对她们家人怒火的?

    沈惜枝说的轻飘飘,但任哪个有脑子的都能猜出来,她骚扰了人家女儿,身为母亲的过来态度定不会有多和善,而沈惜枝又向来柔弱好欺负,反派惨,怨不得后面如此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