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之被泼颜料的事情很好解决,本来录完笔录拿到赔偿她们几人就可以走了,可是杨警官看到周宁也在,把她们三人带到一边好好叮嘱了一番。
周宁不会开车,周秀太久没有开车,不敢开夏初之的好车,好在已经三月份,天气不算太冷,夏初之脱了外套,借了几个黑色大垃圾袋套在身上,开了空调开车回家。
三人第一天见面就进了橘子尴尬得很,车里一片寂静,只剩夏初之开车时身上垃圾袋的摩擦声。
车开了一半,夏初之想起刚刚那个警察对周宁的刻意敲打,担忧自己到底跟什么样的人住在一起,她不想给自己以后的生活留下隐患,直接开口问道:“我刚刚看那个警察一直在敲打你,你是那里的常客?以前犯过大案?”
周宁坐在副驾驶,听到夏初之问这个问题,不自觉朝后面的小姑看了过去。
小姑,这我怎么回呀?她要是知道我的过去不会反悔退房吧?
周宁一时不知道如何为自己的过去开脱,周秀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汗,给了周宁一个眼神示意她来回答。
“小夏,是这样的,周宁以前确实犯过一些小错,但她本性是好的,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她已经改了,你想,周宁要真是什么罪恶滔天的罪犯警官哪里会这么苦口婆心地叮嘱她。”
车子刚出了三环,三环外的夜晚人烟稀少,路上没车,夏初之开得也随意,转弯时一个猛甩差点让周宁吐出来,周宁死扒着车门,头往窗外吐气。
“我倒是没听说过有小偷小摸把人家放外面的羊羔给偷来烤了吃的,要说恶习谁都有,不过小小年纪就偷东西,这应该是大人的问题吧,毕竟家教这种东西不是哪家都有的。”
夏初之不知道周宁容易晕车只当对方没脸看她,看周秀还替周宁说话,出口就把周宁和周秀嘲讽了一顿。
周秀听夏初之说这话只觉得脸红。
周宁她妈走了后,她爸她奶靠不住,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周秀在照顾她。
听夏初之嘲讽小姑,周宁忍不住辩驳,“那死老头暑假请我给他看羊,当初说得好好的一个月三百块钱,到了月末居然给我假.钱,害我差点吃了霸王餐还在朋友面前丢脸。”
“我去找他,他自己说的让我挑个羊羔带走,这我才拿了他的羊羔,我按市场价和斤数挑的羊羔,又没挑他的大羊,哪里算偷,等我走了,他又觉得给我羊羔他亏了,非要我还回去,我杀都杀了,怎么还,他不认账,把我告了,要不是他年纪大了,警察早把他抓进去了,这事情警察可是调查清楚了的,我没偷。”
“就算这事你有理,那你发现假.钱的时候怎么不报警?还有高中偷同学午餐的事呢?你要是实在饿得不行,没钱偷一份,后面还了也就罢了,你把全寝室的午饭都偷了,七份午饭呀,你吃得了这么多?不怕撑死?我看你就是偷东西上了瘾,不偷不舒服。”夏初之看周宁对自己的过往一点悔过都没有忍不住教育起来。
周宁深恨刚刚自己多嘴,要不是她让小姑充当夏初之的远房表姨处理事情,警察也不会把她们三当成一家人,也不会当着夏初之的面交代这么多。
“我偷她们午餐怎么了,她们还联合起来偷我的钱呢,总不能她们偷我的钱买饭吃,我在一旁饿肚子吧。”
“她们那么坏,不仅偷我的钱,还在我的沐浴露洗发水里撒尿,往我的床上作业上饭盒里倒水,我就偷她们的,她们害我吃不好睡不好,我就让她们一天三顿饿着,看她们还有力气排挤我。”
周秀想帮周宁证明周宁说得都是真的,周宁真不坏,可夏初之最讨厌这种不认错的人,在她看来学生时代的孩子们如果被人排挤,要么是特别优秀引人嫉妒,这种人一般有老师护着一般学生不敢欺负,要么是太过糟糕让人厌烦,还有一种是什么都普普通通但是过于自我喜欢高调做人做事自己给自己树敌。
在夏初之看来,周宁要么是第二种要么是第三种,属于不思悔改的类型,认为万事都是别人的错,火气更大了,“收了假.钱不报警,被人欺负了不报老师,该不会是你平日名声太差,知道自己报了也没用才不报的吧。”
这话一下点了周宁的火,她自嘲道:“你这种大小姐还真懂我们这些小市民的生活。你说得没错,我报了也没用,我奶坐过牢,我爸是当地知名的小白脸,我高中宿舍一共八个人,我爸替我开一次家长会,就睡了九个家长外加副校长老婆,其中三个学生父母因为他离了婚,事情闹得全校皆知。”
“人家爸妈因为我爸离了婚找不到我爸出气,捉弄我也正常,所以我不敢报警,也不会报老师。怎么你是不是怕了?怕我晚上把你卖了?我看你还是离我远远的,我这种犯罪传人,预备犯罪分子,你怎么敢让我坐你的车,停车。”
“我让你停车!”
夏初之哪里知道周宁还有这样的过往,刚想道歉。
周宁看夏初之不停车想抢方向盘,夏初之怕出事,不得已只能把车停在路边让周宁下了车。
她刚想下车去追,周秀把她拦了下来,“小夏,不用去追,这都到大学了,她一会消了气走回去就是。”
“对不起,周姨,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夏初之重新启动车子,跟了周宁一截,看周宁进了一家汉堡店才开始回家。
周秀叹了口气,觉得面前这个女孩是个好女孩,就是对是非对错过于执拗,她转头又想或许是她在人世间摸爬滚打太久,早就被生活磨得没了性子,才会觉得小夏的性格是不合群需要改正的。
一想到自家卖这个房子还骗了小夏,虽然附近的几个住户都是后头来的租户不了解当年的情况,万一小夏从别人那听到了,岂不是更尴尬。
她想这个女孩这么正直或许不会在乎什么鬼神之说,于是说了周宁因为发现男朋友劈腿不小心让男朋友住院,想要道歉不小心烧了男朋友家的事。
回到了家,周秀看夏初之十分善良对周宁不小心烧了前男友家的事表示理解,再三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叫住了马上要回房的夏初之。
夏初之全身都是颜料,即使在警局厕所已经清理过,但她依然感觉不舒服,正想回房洗澡,周秀却突然拦住她,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周姨,你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好好地干吗下跪。”
夏初之心怀忐忑,她一贯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情况想,周秀好端端地给她下跪,必有所求,该不会这人知道她有钱,想找她借钱吧。
周秀有一个那样的妈和哥哥其实从小到大没少被人欺负,察言观色不比他人差,只是她性情偏内向,知道什么也不喜欢往外说,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刚刚夏初之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她知道夏初之讨厌小三于是以这方面为入口,凄凄惨惨地说道:“这地其实出过事故,周宁的妈妈就是因为她爸出轨气不过在这吊死的。”
周秀指了指客厅头顶的吊灯。
夏初之愣住了,抬起头望着周家两人卖房后唯一自主换过的东西,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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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买下了这房,心想这难道就是天意?
看着愣住的夏初之,周秀只当她吓住了,急忙说道:“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房子是周宁妈妈去世后重新修的,我和周宁住进来一点事都没有。要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周宁才会落得如今的样子。”
夏初之听到这里眼眸一黑,眼神幽暗起来,“周姨,该不会你哥的小三是你介绍的,你们一家合伙骗周宁她妈吧。”
泪水接连不断从周秀脸颊掉落,她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夏初之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年我有心脏病急需用钱,我妈就不会偷她男朋友的钱,如果我妈没有偷钱就不会坐牢,也不会在牢里遇上周宁的外婆,如果我妈没有对周宁外婆说谎,周宁外婆也不会把周宁她妈托付给我哥,周宁她妈要是没有嫁给我哥,她妈也不会死,周宁也不会落到无父无母的地步。”
这一串我妈她妈把夏初之搅得头晕,她细缕了一回,大概明白了是周宁外婆和周宁奶奶坐牢期间认识了,后来周宁外婆把女儿托付给周秀她哥,这周宁还真是罪案世家出身,怪不得警察见了她就敲打她,不过周宁外婆干吗把女儿托付给一个劳改犯的儿子?
事情到这一步,钱都给了一大半了,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好几十万元也不是随便能扔的,夏初之要想退房,就周家目前的情况,之前的房款她哪里拿的回来,只能寄希望周家人已经改邪归正了。
“周姨,说实话你们这房子卖的可不地道,就算法律站你们,你们也不能一句不提吧,我当初愿意多出一点钱就是想着有人照顾我,不一个人住,你看现在搞得,我买了你这房子该不会哪天你那些亲戚出狱了跑来找我吧,还有你们家里人犯的什么罪呀?要是那种杀人放火跟黄赌毒有关的,这房子我不要了,你们把钱还给我。”
夏初之这会也不管周秀是跪着还是趴着了,套着黑垃圾袋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这家人太奇葩了。
“不会,不会的,我妈说不上什么大好人,平日里也喜欢占便宜但是除了这件事情外,再没犯过法的,至于周宁的外婆,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周宁外婆是个大学教授,家里很有钱,又是独生女,结婚之后生了周宁她妈,可惜周宁外公实在心狠,出轨周宁外婆的表妹不说,还想谋财害命,结果被周宁外婆发现了,周宁外婆一气之下捅死了奸夫.淫.妇,判了无期,要是活着算年纪估计今年至少都70了,周宁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有这个外婆,说不定人早死了。”
周秀重点说了周宁外公出轨的事,想博得夏初之同情。
果然夏初之一听到出轨杀妻的事,脸上就阴沉起来。
“周宁外婆为什么要把女儿交给你哥托付?”夏初之问道。
“轰隆。”
屋外突然响起大雷吓了周秀一跳。
“因为周宁外婆杀了丈夫和表妹,婆家人娘家人都得罪了,周宁的祖外婆亲手抚养周宁外婆的表妹长大,其实也认为周宁外婆过于心狠,对周宁外婆不满,不怎么给周宁外婆去信,周宁外婆怕周宁妈妈被人苛待,想着女儿有人照顾不容易受欺负,还有她至少能更多的得到女儿消息。”
“周宁知道这些吗?”夏初之犹豫了一会问道。
周秀顿了顿,“她不知道,我希望你别告诉她,因为她奶和她爸周宁一直很自卑。”
“房子的事太突然,我想考虑一下。”夏初之关上房门,带起一片塑料摩擦声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