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下午有面试没有回月亮街吃饭,夏初之倒是回来吃饭了,也把她的决定告诉周秀。
“周姨,房子我既然买了就不退了,就按我们原来的合同办吧,不过若是你家里有人来这找麻烦,那这房子我还是不能买,你们得退我钱。”
“还有对不起,是我狂妄自大了,我向您和周宁道歉,我知道学校附近打算新开一家君诚酒吧,里面的领班是我大学同学的哥哥,周宁欠的钱不是比房款还多吗?若是周宁不嫌弃酒吧服务员的工作我愿意帮忙,再次向你和周宁道歉。”
“看吧,我就说人家小夏不是坏人。”周秀把夏初之的话转达给晚上才回来的周宁。
周宁洗完澡,摸了摸吹得半干的头发,往床上一躺,“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坏人,不然我能答应给她当一年保姆。”
“我就是气自己不争气,没一样出息的,要是当初我没闯祸没烧房子,小姑你也不用受我连累。”
“头发没干就往床上躺,白瞎我洗的被单,坐起来,我帮你吹。”
吹风的声音渐渐响起,周宁靠在周秀的怀里像个被人吸干黑色素的黄毛睡美人。
吹风停下的时候周宁已经睡着了,周秀帮她移了一下位置盖上被子关灯出了门,路过夏初之房门的时候周秀庆幸不已。
幸好夏初之容易糊弄,昨晚的事,她应该没察觉。
回了房周秀拿出藏好的格子包,里面装着一根粗绳一把尖刀和一纸合同。
她把合同拿出来,放进抽屉最下层锁好。把包包藏在衣柜背后,用一个挂钩挂着。
房子卖了,债务问题解决,这个合同应该用不上了。
周宁的问题解决了,常年盘踞此屋的老鼠一家不得不搬家,作为一窝之中的老大,老鼠王承担了大部分搬家工作。
抽屉门关上时,头顶的老鼠王正踮着脚尖含着自家的存粮从窗顶缝隙出去,转身下滑时它在月光中看到抽屉里的保险二字。
人类果然太狡猾了。
老实的老鼠王已经是它们家族第160代子孙,它的老祖宗在这栋房子还没修建的时候就在这了,听说以前这里是一片粮地,老祖宗们在这里吃饱喝足后还能在晚间时分跳交际舞,自这房子建立之后,它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通过打架赢得了这套房子的居住权,多代的祖宗给它留下无数珍宝,可惜它不争气斗不过这些人类,只能落魄到要另觅他处。
将嘴里的东西放回刚刚从舅舅那借来的破屋里,老鼠王又悄咪咪回到了周家。
周秀的房里的空调管道是它进入“藏宝室”(厨房顶部阁间)的必经之路,老鼠王打量了一下周秀,发现她的呼吸稳定,想来是睡着了,又大摇大摆的进了周家搬起储备粮来。
将将天亮时老鼠王不过才搬走千分之一财宝,躺在空调管道歇息时,床上的女人突然起身,吓得它慢慢后退,消失于黑暗之中。
今日是上学日,周秀早早地起了床,虽然儿子早说过不用她送东西去,但周秀想着马上就是四月,天气热了,之前的衣服可能穿着会热,便想送两套衣服去学校。
她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去几百米处的早餐摊子买了豆浆油条,拿回来后放桌上用菜笼子罩住,又热了昨天炖好放冰箱的鸡汤打算一起送去学校。
骑着电动车回到楼下,周秀就看到顾衡他爸的车正停在车位上,她几步上了电梯,想着人应该还没出门,这会儿上去还能说上几句话。
推开门一抹紅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周秀刚刚还不住快走的小腿像踩了刹车。
穿着这鞋做饭洗衣服会累的吧,周秀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邻居小孩出门上学的关门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踮着脚尖来到儿子的房间,拿了几件放在外面的衣服,看儿子房里没有行李包,只能把自己平日用来逛超市的帆布包拿了出来,装上衣服出了门。
关门时她特意看了看主卧,见没人出来又进了一趟书房,从书房出来垫着脚尖轻轻关门走了。
虽然高三学生课程紧张,尤其是这种重点高中,大部分学生为了节约时间都选择住校,只有少部分成绩实在优秀已经保送的学生或者家庭条件很好已经决定出国的学生才会在这种时刻选择走读。
顾衡的成绩不错,考个本科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顾衡他爸和顾衡要求高,只想读重本大学,周秀一个高中生连大学都没读过,在这种大事上也说不上话,只能争取当个优秀的后勤。
电动车刚开到一半就下起了小雨,不过还好,周秀的帆布包里放着伞,她习惯每日都带着,小雨不成问题。
“儿子,这是妈炖的鸡汤,还是滚烫的,一会下了早读课你喝正合适,还有你的衣服,天气热了点,我给你找了两件薄的。”
“知道了。这是换下来的衣服,你拿回去洗一下,那个MLE的外套,算了,跟你说了,你也认不来,里面有一件紅色边的外套下次再给我带过来,我要穿。”
“行。”
周秀还想多说两句,顾衡已经不耐烦了要走,周秀把撑在顾衡头上的伞递给顾衡,“下雨了,这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把伞拿着,正是关键时期,不要感冒了。”
顾衡接过雨伞就要走,一辆豪车以远超城里时速的速度停在两人面前,车上的司机拿着雨伞下了楼,从后座迎出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
女学生接过伞看向顾衡之,“我还以为今天只有我迟到了,顾衡,你家的阿姨来给你送衣服吗?”
周秀正想跟顾衡的同学打个招呼客气几句,闻言尴尬起来。
顾衡看了看一身中年孕妇装背着灰不溜秋的帆布包的周秀,“嗯”了一声,对着女学生道:“上课了,今天早课是老班守,他特严,快进去吧。”
女学生应邀进校,走的时侯客气的朝校门口的周秀打了个招呼,“阿姨再见。对了王叔,车里是不是有多的伞,借一把给阿姨吧。”
“不用不用。”周秀摆手客气拒绝。
女学生没说什么,甜甜笑了一下走了。
同学都打招呼了,顾衡也不好什么都不说让人回去,只能低头说了句,“阿姨再见。”
周秀扯着一张笑脸,“同学再见,儿,顾衡再见。”
“你家阿姨长得真好看,要是打扮一番说不得我家司机都得上前要电话号码。”
细雨中周秀接过女学生司机送来的雨伞,道过谢后,抱着雨伞回了家。
回到家时,家里的紅色高跟鞋已经走了,男人从房里出来,看到周秀湿漉漉的样子,训斥道:“让你开车你不开,你要是开车还会湿成落汤鸡。”
周秀懒得理男人,进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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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服就想入卫生间洗澡,男人并没有像平日那样批评两句就走,反而问起他平日从不关心的问题,“你今早是不是回来过?”
周秀回头用一双死鱼眼盯着男人,不知是不是雨太小,鱼儿的水不够足,周秀的黑眼瞳像濒临死亡的鱼儿在扩散,直到盯得男人的头皮都快发麻了,她才说道:“对不起,我今儿太赶,拿了儿子的衣服就走,也没进房看看你是不是回来了。”
听周秀这么说男人松了口气,“也就是我不介意你这样,你看哪家的老公会容忍老婆不把老公当回事,连自家老公出差回来了都不知道,对了,你不是说你最近要住你侄女家不回来吗?怎么回来了?”
周秀把干净衣服拿进卫生间,“衣服没带够,回来拿几件,你不是要出差两年吗?怎么回来了没说一声。”
“临时回来开个会,对了,既然儿子住校不回来,我也不回来,生活费我就不给那么多了,最近公司效益不好,我这边开拓新市场开销大,以后每月给你一千块,你一个人买菜做饭够用了,你要想贴补你侄女你自己挣钱,我可没这义务,走了,我还要上班。”
花洒淋出的热水冲刷走满身的咸雨,热与冷之间,七点的高跟鞋和八点的帆布包,在这共同的洗手间,在水与雨的相融的瞬间敲起交响乐的前奏。
【这里插播一条紧急资讯。】
【本市北区九点十分,有路人在垃圾桶身旁发现一具男尸,該男子浑身赤裸一身刀伤,尸体被人捆绑,与上月……】
“吱呀”声吓了周宁一跳,回头才发现是周秀回来了,“小姑,你看到新闻了吗?咱们家附近有个男的被杀了,吓死人了。”
周秀手一抖,她悄悄观察周宁,发现周宁一点异样也没有?
难道只是巧合?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梦游症真的连自己杀了人都不知道?
“小姑,你知道吗?上个月虎鲸沙场死的那个人居然是我男友的舅舅,就大花臂那个,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可恶,做了那么多坏事,幸好当初咱们没跟他硬碰硬,不然说不得怎么弄我们呢。”
“你不知道,我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笑出声了,好不容易才憋回去。”
怎么是他,难道真是周宁做的?梦游症患者还会做梦的时候寻仇?
那昨晚死的跟周宁有仇嘛?
昨晚她做的收尾有没有遗漏?衣服绳子刀都处理了,应该没有问题。
厕所地板,周宁在那洗了澡,万一地漏或者水管沾了血。
必须用漂白液。
周秀把厕所的垃圾收拾出来,下楼倒垃圾的时候道:“周宁,我看到家里有老鼠蟑螂,那些东西脏得很,家里还有没有漂白液?晚上我用漂白液消消毒吧。”
“搬进来不是消过了嘛?洗手池下面应该还有半瓶,等晚上夏初之睡了再来消毒吧,那东西味道大,她应该不喜欢。”周宁不甚在意道。
厕所的问题得以解决,周秀依然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还有多少漏洞,夺过遥控器换了个台。
“你不是说你有去面试吗?结果怎么样?你还有欠款呢,别不把债务当回事。”
一提到钱和工作周秀就不敢说话,只能拿别人当挡箭牌,“小姑,快11:30了,初之要放学了,咱做饭吧,我来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