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柳家余孽
    卜安和逢春两个人始终听不到殿内的动静,着急的探头探脑的,这就是个虎豹窝。

    只听到大殿中郑守仁的声音响起,“皇帝遗诏:朕治天下,天下事繁,虽不尽然,亦今殚精竭虑数载,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命将近未尽之事交予后人,太子勤勉却殁于赈灾为民,痛之惜之,凡事天命自有定数,不可追也,睿王傅谦行,德才兼备,可于柩前即皇帝位。”

    凡事在一份皇帝的遗诏的宣读中落下了帷幕,灵场上人人表情也不近相同,或是不露声色或是悲涕嚎啕,不知是不是为幻想破灭还是为。

    瑾王最难过的一关终于已经过了,经历了些波折虽然算不上全身而退,至少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等到傅晏清从福福德殿上下来的时候,步履蹒跚脸色蜡白,始终是抿着唇打直着脊背。

    逢春担心的赶快迎了上去,从郑守仁手中接过了人,手摸了傅晏清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赶忙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免得被外面的风吹的又病上加病。

    “瑾王殿下的身体我看还是多养养吧,虽然宫内国丧事多,但好歹也是有正统主事的人了,新帝也是许了免了晚上殿下守灵。”

    “谢谢,郑公公对我家殿下的帮衬。”卜安十分客气的道谢。

    郑守仁也是看着瑾王在慧文帝身边长大的,多少也有感情,道:“不用这般客气,都是本分之事。”

    望着远去的背影,这也是他最后在宫中能帮上的忙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为自己求个恩典随去陵园为大行皇帝守灵。

    大殓前一夜,特准瑾王留宿宫中。

    晚上,卜安弄了热水给瑾王烫水擦身暖身,柳逢春去宫中厨房给瑾王煎药。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季碎,两人宫道相逢皆是停下脚步愣住了,两人都意外能在这里遇到对方。

    柳逢春端着托盘给季碎屈膝行礼。

    季碎回过神来:“今天我在福德宫没有看错,是你……”

    “大人,奴才名叫逢春,在瑾王身边侍奉,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先走了。”柳逢春很冷漠,怕季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打算不予理会继续往前走。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季碎想起了柳家的悲剧,冲着逢春的背影愧疚的说道:“柳家的事我没帮上什么忙,实在是对不起。”

    提到了柳家,柳逢春停下了脚步。“这事和季大人无关何来的对不起。”

    柳家人亡罪已定,人人皆是避险,生怕沾染上半点,即使是知道有疑也不置喙,季碎生在官场与柳嗣是工部同僚共事一处怎么会看不出,他终于是忍不住说出来心里话。

    “我知道的,柳家贪墨那是假的。”

    柳逢春手中托盘中的药盏晃了晃,药汁撒的到处都是,猛然转身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季碎喉头滚了滚:“你在瑾王身边也算是逃过一劫,这件事说不清楚,还是不要在追过往好好生活。”

    柳逢春听到季碎突然划清界限,知道季碎一定是知道什么想要追问。

    忽的,康亮从宫道的转角走出,看见两人疾步走来,远远喊便道:“季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新帝还等着问你话呢。”

    季碎道:“刚刚绕晕了,想问问宫人路。”

    回头只看到柳逢春消失在宫道尽头的背影,现在细细的回想刚刚柳逢春因人打扰,仓皇离开的时候隐隐说了句:“等我来找你。”

    心里想着柳家余孽的话勾了勾唇。

    康亮顺着季碎的目光有些好奇道:“季大人想什么呢?别耽搁正事。”

    “每次入宫总能发现一些新奇的事情,有些感慨罢了我们快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柳逢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接近季碎,直到葬礼仪式结束。

    新帝终于在择了吉日举办了登基大典,有了遗诏和太子亲弟弟的支持,名正言顺成为晋阳天子。

    大典结束,为了新皇表忠心,没几个大臣过来慰问瑾王的。

    逢春算是看明白了,这一个诏书算是把高家捧到了天上,臣子们也是忌惮高诚武的,正是巧了,那高诚武就走在他们的后面,就和刻意地似得。

    瑾王的马车和高家的停放同处,高繁站在马车边上,眯着眼睛看着瑾王一行人,他作为高家人也算是鸡犬升天,平日里面当街横着走,现在更是尾巴翘上了天,眼睛里面可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心中可是记着上次夺人所好的一仇呢。

    “瑾王殿下安。”高繁欠了欠身问候。

    “高公有你这么一个侄儿还是有福气的,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来。”瑾王回头望了一眼高诚武。

    高诚武的脸可谓是精彩,看到高繁又黑又绿的,谁都知道高繁和任时今当街闹事,被燕将军抓走教训了,如今任家那个下不来床,这高繁像个无事人一样的四处逛,一看就是燕少煊刻意放过的。

    他如今在朝中一人之下还是在意贤名的,高繁此番显眼他自然有些不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瑾王身边,剜了高繁一眼。

    高繁见状没再张嘴,只是他将目光放在傅晏清身后柳逢春的身上,那张脸虽然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但是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柳逢春那天人晕着的,自是不知道她与高繁见过面,只是高繁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将头埋得更加低了。

    傅晏清自然是注意到了,整个人绕过了高诚武站在了高繁面前。

    “听说高繁在上京中经营着一家不错的生意。”

    高繁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傅晏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晏清,心里面想着这人怎么知道自己那个见不得人的生意。

    傅晏清看高繁眼神中的慌张,只是笑笑说道:“给句忠告,国丧未过可别让旁人抓了什么把柄,污了高公的美名。”

    傅晏清说的高繁的生意自然是艳场生意,自从上次从人牙子手中救下人,他就调查了一下,这高繁名下有一家不对外的妓馆,专门就是为了高家笼络人心用的,以高繁的那股张扬尽,那歌舞声色一定还背地里弄着。

    高诚武看高繁那个样子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怒火正旺,干活不干净被人抓到了把柄,但还是强颜欢笑.

    “殿下,为臣操心,臣自当以身作则,不论谁犯了戒律自是严惩不贷。”

    傅晏清勾了勾唇角,自己目的达成也不能咄咄逼人,自然是给个台阶下换了个话题。“皇兄刚即位,凡是还是高公多操心。”

    “自然为陛下、为晋阳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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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话说的真漂亮,傅晏清拉着柳逢春上了马车。

    等到车走远了,高诚武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高繁脸上。

    “伯父。”高繁捂着脸有些委屈。

    “你还有脸叫我!办事都办不好,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那傅晏清就是个玩家,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凑,他若是有心根本防不住。”

    “自己无能还怪别人。”高诚武满脸戾气,“最近那生意全部停了,别让我再听见一点,你听明白了吗?”

    高繁微微抬眼看见高诚武满脸的杀气,于是赶忙说道:“伯父知道了。”

    *

    坐在马车中的柳逢春心担心都在脸上,那高繁看着认识自己。

    傅宴清看她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在郡主府你被劫出来的那天他见过你,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暂时他不知道你是谁?”

    “你只是用几句话先搪塞过去了,迟早他回想起我是谁。”

    柳逢春看着脸色难看的傅晏清,心中想着不能再留在王府了,傅晏清现在的处境就不是很好,若是因为自己再将情况弄的更糟,自己一定心里面会愧疚的,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再牵连别人了。

    “高繁本就是小人,等他想起的时候确实是个麻烦,趁最近他被我调离注意力,我把你送到城外的别院去,那儿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很安全,你去哪里住避一避。”

    柳逢春知道这事没什么万全之策只有躲着,对傅晏清的决定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动了想走的念头,她只要找机会寻到季碎问他知道的内幕。

    或许是柳逢春的心事太过明显,傅晏清说道:“关于柳家的事情我已经着手查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她听闻傅晏清的话是感动的,只是她不想等待,缩在他人身后等着别人帮自己报仇,自己的仇自己家的冤又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她扯了扯嘴角,“谢谢殿下。”

    回到王府,围在王府外面的士兵已经撤了,这也意味着王府的禁足已经解了,他们出入自由了,这对柳逢春的行动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第二天她借着外出采买的借口去了季碎的家中,她忐忑的敲门,开门的却是一个妇人。

    “请问季大人在家吗?”

    “你说的季大人昨天已经出发去了江东了,这房子暂时已经租给我们了,你是季大人的朋友的话,要不要进来坐坐。”

    柳逢春摇了摇头,有些遗憾自己没能早点找过来,刚好错过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听他说时间会久一点,这宅子我付了一年的租金呢,你若是有急事可以给他写信,我这儿也有他留下的地址,是个什么矿上。”

    柳绵绵一下子知道了应该是江东的铁矿上,哪里出的全部是高精铁矿,是晋阳的一大命脉,主要是铁甲兵器主要原料。

    “谢谢,不用了。”柳逢春拒绝了,直接写信收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种事情她写信问也不稳妥,被人发现了季碎也会受到牵连。

    寻一个答案未果,她自然不甘心,不管这条路有多么的艰辛,她绝对不要放弃,只是柳逢春情绪失落,没有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长公主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