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煊追了追了一路,追了也是良久,始终是没有追上二人,他倒是觉得十分不对劲儿。
一匹马驮着两人怎么可能跑这么远,即使是先比他们早出发些时间,也不至于追都追不上。
燕少煊注意到路上的马蹄印似乎比之前的浅了许多,立马叫停了队伍。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了应该是有人半路上下马了,才导致马蹄印变浅,看样子半路上下来的人就是那柳家的姑娘。
这瑾王就是打定主意没人追究他才这么明目张胆的,
燕少煊将队伍分成了两队,自己的一队继续往前追,另外的人折返回头去查,这回头找人也是难找了,即使寻到了线索,人已经走远了不怎么好追了,能不能抓到人就随缘吧,这个人情送不出去,他还有其他的方法。
燕少煊追上傅晏清的时候,就见他一个人在一处开阔地躺着,而他骑过的马早累的倒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装死?看着不像,傅晏清在地上脸色发白。
这一口气跑的可真远,就连自己这训练有素的军马,也被跑的疲累不堪。
燕少煊下马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查看情况,走进一看,差点被双手交叠在胸前,安详闭着眼睛枕石而眠的傅晏清气笑了,呼吸平缓眼睛再眼皮下面乱转,这人还好好的,估计是起码颠了旧伤疼着呢,脸色才发白,冷冷的嘲讽道:“殿下,你真是好演技!”
“我人都被打晕被马拖到这里了,燕将军还是快‘捞’我回去吧,最好请个大夫我这后腰又开始疼了。”傅晏清的声音多了点服软。
这倒是让燕少煊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还真当时慧文帝和太子在的时候,实在是抵赖不过去便是服软耍赖,让事情直接翻篇揭过去。
“打晕的人醒的可真够快的。”燕少煊咬牙切齿。
“我只是被打晕了又不是被打死了。”傅晏清长长的叹了口气。
“都已经在阎王殿走过一造了,你好自为之。”燕少煊并不想与死不悔改的人多言,只留下一句话骑马转身就走了。
这就走了?傅晏清睁开眼听着马蹄声,看着自己这匹半死不活的马,一骨碌坐起冲着燕少煊的背影喊道道:“燕将军,带我回去!再不济给我留马!”
话音落下,燕少煊抽马抽的跟狠了,马蹄扬起的飞尘愈发的高,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傅晏清刚想站起来,身体的开始疼了起来,只能无奈的又躺了回去。
尽人事听天命,以燕少煊的本事肯定是让人回头追了,不过他也不太担心,一来他半道上停马让人乘着龙门江上的小船走了。
即使要查也比较麻烦,不是一时就能搞清楚的,他相信柳家的那个姑娘也是聪明,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便能逃出升天,另外看燕少煊来追他也就是没想再真追下去了。
半晌,王府上的马车终于是追了过来,傅晏清被人搀扶着回到了马车中。
傅晏清看着空空的马车,原本以为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看样子现在还不能将人留在身边,捡起在角落丢弃的刀鞘,端详了一会,笑着收回到怀里,总有再见的时候。
柳绵绵坐着船顺着龙门江流而下,这次燕少煊突然出现让人猝不及防,她也算是再傅晏清的帮助下逃过了一劫,虽然十分的仓皇,不过傅晏清还是塞给她一个包袱。
她摸了摸包袱,里面全是些值钱的细软,价值算算让人有些瞠目结舌,看样子也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提前准备了这些,这一路上也不至于十分的狼狈。
也是巧了遇到了这档子事情,她决定去江东找季碎,去然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江东可不是什么人都想去的地方,晋阳的江东是个黑垢之地,犯罪处以劳刑之人皆流放到了江东的峻峭谷,谷中有一矿洞这些人就在这里为奴,世世代代再无出头之日。
开始的时候也就只有流放有罪之人,过了好几代人有在谷中娶妻生子的,人多了起来就有了烟火气,再加之与外界隔绝,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也慢慢的混入其中,这其中的水的深浅也没人能说,反正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这之中又有牵扯很多利益,对于朝廷来说只要是保证铁矿质量,不存谋逆叛国之心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柳逢春这一路上想,季碎为人儒雅浑身书卷气,怎么会来江东这种地方任职?怕是很难降服那里的地头蛇。
一路在江上往目的地漂不曾上岸,岸上的事自然对于江上为生的人来说慢上半许,等到各路船知道要查这么一号人的时候,早已经错过了谁还回忆自己接触过的人,哪个是朝廷要找的犯人,为了生活也是至置于脑后了。
谁人能想到柳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早已经跑到江东这个牛鬼蛇神齐聚一堂的地界上了。
初临江东,柳逢春就被路上走的脏兮兮的孩子撞了个满怀,她感觉自己的怀里一空,就知道这个不看路的孩子是个小贼。
她一把攥住那孩子的胳膊,防止他脱身逃跑,蹲下身子问:“你把偷我的钱还回来。”
那孩子灰头土脸的颔着下巴,就一对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柳逢春,感觉就像是被她冤枉了一般。
柳逢春可知道这些小贼的手段,只要你但凡生出一点点怜悯之心,就已经正中他们的下怀,她威胁道:“若是不还我我拉你去府衙。”
看柳逢春不好对付,这孩子也是不装了对着她的手腕就是狠狠地一口,吃痛之下她把手松开了,那孩子就像是个泥鳅一样滑出去,一溜烟等到柳逢春起身再看就寻不到人影了。
她那个荷包中虽然不是全部家当,但是里面还是有不少的银子,若是就这么放任了她肯定心肝疼,于是凭着感觉追了出去。
柳逢春边跑边关注那些不起眼的街巷,她也是碰运气,要是精明一点的孩子自己这钱铁定是找不回来了,但是万事总有万一。
而她这个万一就赌对了,那个小贼大概觉得她是个外地人,可能不会那么的执着,看着鼓囊的荷包没走出街边巷道,就欣赏起了战利品。
只是有人似乎比她这个失主更加的热心,从另外一头扯住了贼的领子提了起来。
柳逢春见状顿住了脚步,一看是个带刀精瘦的官差,她甚至有些后悔追了,这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被抓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何反应。
那官差从小贼的手中一把夺过那荷包,颠了颠满意那份沉甸甸的重量,气汹汹的说道:“当街偷东西你可胆子真大。”
那小贼虽然被提溜着,但是整个身体缩着十分的畏惧,一动都不敢动。
那个官差转头便看到呆在原地的柳逢春,将小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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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地上道:“你自己去衙门领板子去吧,别想耍滑头!”
说完也不怕人真的跑没影子了,就把人放到地上,那小贼就那么一溜烟的跑掉了。
“公子看起来像是外地人第一次来,也竟然敢在江东拿这么多的现钱。”官差对柳逢春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的。
“确实是第一次来见个朋友,想象到遇到了这档子的事情。”柳逢春很快稳住了自己,让自己看着自然了起来。
官差将那鼓鼓的荷包直接递了过来,“喏,你可不要放在一处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一定能遇上我。”
柳逢春本以为自己这个钱会被眼前的这个官差昧下,却没想到这人居然直接将东西递还了回来。
柳逢春赶忙双手接过,只不过也是掏出几乎一半递了过去,道:“请官爷收下辛苦钱。”
那官差摆摆手丝毫不在意这点功劳,也不想收柳逢春的感谢,道:“人生地不熟的花钱的地方很多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快收起来吧别被有心之人看了去。”
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衙役这般的廉明,心里面油然的敬佩瞬间对江东这个地方的那些不好的传言有了些质疑。
什么雁过拔毛,官匪勾结似乎不是那样的。
那官差见柳逢春将荷包收好,便一手压着刀要离开。
柳逢春见这人当差为人也不错,便喊住了:“官爷,再劳烦问一下这附近驿馆,哪个价格公道一些我要常住。”
那个官差对柳逢春问的话也很有耐心,道:“往前走百米便能看见丰三酒家,那里可以常住而且价格相对来说公道。”
“谢谢。”柳逢春道了谢就去了不远处的丰三酒家。
来这里吃酒的人还不少,柳逢春觉得生意如此的火爆,自己大概率是住不到。
伙计一看有人进来,便迎了过来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还有房?”
柳逢春的话刚脱口,伙计喜笑颜开,热情的过分,道:“有房的,有单间还有通铺,你住怎么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伙计的热情让柳逢春觉得怪异,但是那种古怪感她也说不上来,又觉得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要单间。”
伙计朝内堂吆喝道:“单间一位。”
而不远处的茶摊上,方彩儿看着丰三酒家的方向,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方铭说道:“哥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谁?”方铭顺着方彩儿的目光看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熟人。
“就是合川我们救下的那个女子,她好像刚刚进那个店了。”
“她?她怎么会来这儿?”
自上次那种情况下分别,方铭就想匆匆分别想着可能在也不会再见面了,自己也没想到才过了短短月余他们又相见了。
他早来江东好几日,对这里也算是熟悉,那柳家姑娘只进去的丰三酒家,在江东并不是什么好去处,那个地方和当地官府勾结,欺骗钱财贩卖人口,不知道的人进去很容易出事。
方铭来干自己的事情不想沾染是非,不过要是柳家这姑娘入局,或许对自己突然来江东也算是很好的借口,这人还是得救,方铭将茶杯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只是逢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羊入了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