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苦命劳工
    其实看看周围就清楚了,要进峻峭谷工作的就是一些吃不饱饭的人,这些人瘦脱了相皮包骨,相比较起来两人看着“壮”实了许多,自然很轻易就得到了进谷的机会。

    等到今日的牌子全部发放完毕,官差说道:“进入之后保管好自己的牌子,如果丢失或者被人抢走那可就出不来了。”

    原来如此,柳逢春打量了一下手上的木牌,磨损的十分严重,仔细端详上面还有血渍,已经渗入到木头里面了擦都擦不掉,也不知道何人的血怎么溅到上面的。

    牌子上面是一个数字一百零三,这就是个号码牌而已,大概就是今日进入的顺序有关。

    两人被人推搡往峻峭谷的方向走,进入密林之后先爬了一小段山,然后就是下坡路,空气慢慢的潮湿了起来,树木之间的雾气逐渐增多,能见度渐渐下降由于两边峭壁慢慢变深,阳光也是照不进来,看着四周阴森幽暗。

    这些人也是为了生计而奔波,谁有好的出路会去峻峭谷挖铁矿,所以整个队伍沉默步伐沉重,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原本脚步轻快的方彩儿,被环境吓的哆哆嗦嗦,紧贴着柳逢春拉着她的袖子。

    柳逢春反握上方彩儿冰冷的手。

    约摸着走了一个时辰,渐渐的两边峭壁往外扩了些,地势平摊开阔了,只是两边全是一人高的土丘,高高低低密密麻麻。

    人群并没有因为地势开阔散开走而是挤得越来越紧了,没人愿意踏上那些土丘,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腐烂的味道,柳逢春不由的捂住了鼻子。

    忽然地动了起来,这事安静的队伍才有了一丝的声音,只是大家只是发出了下意识的惊叫,除此之外并没有说话交流,也没有人乱跑,大家都是默默地站在原地,这让柳逢春十分的奇怪。

    等到那震动停下,队伍又开始慢慢的移动起来。

    直到路的两边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坑,柳逢春才知道路两边的土丘是怎么回事。

    这坑里面是为了放劳工的尸体,若是出了意外不幸死了那就扔进去,因为堆的太多了以至于掩盖在上面的土变成了土丘,空气中的味道那便是尸臭了。

    几抔土掩着臭味自然会弥漫在空气中,加上这里潮湿重雾这可比瘴气还要毒,柳逢春觉得憋闷难受。

    在往前走了些许,一个简易的木桩围成的墙出现在眼前,看着像是拦君子而不是拦小人的。

    门口站着的人又和官差穿的衣服不一样,核对了木牌登记之后让人一一分好了队伍。

    人群移动麻木而又迟缓,纵使有官差驱使着并没有快上几分,只是守着谷口的人听着催促皱眉,眼神慢慢的冷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官差。

    自己前面的方彩儿被随便指了个队伍,柳逢春指着方彩儿赶忙道:“我弟弟体弱官爷就让我们一起吧。”

    第一次被人提出要求,那个官差显然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门口那些守卫的眼色,见对方没什么意见,自己这边也就招招手让柳逢春过去了。

    队伍中有个身体稍微单薄的孩子,或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脾气不好的官差推搡了一下,那孩子踉踉跄跄的摔倒了,那人也是个暴脾气,嘴上骂骂咧咧动手开始打人,那孩子声音都不敢大声啜泣,翻滚着小声求饶,队伍中很多人面色惊惧,三五个缩在一起如同鹌鹑。

    这不是单纯的教训而是发泄他心中的积攒的怒气,所以出手十分的重没人敢拦着。

    方彩儿于心不忍缩在了柳逢春的怀里,这里没人会将人当人看,人的价值就是被压榨的劳力,任上位者打骂没有刑律没有公平。

    等到山谷中再次安静了下来,那个孩子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了。

    “别装死快点起来。”那满脸横肉的官差踢了踢地上几次都起不来的人。

    门口的守卫似乎是等着不耐烦了,道:“别挡路,站在一边的不知道把人拉起来吗。”

    站在旁边的人听闻,很快上前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队伍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而那个打人的官差听着守卫的话,对那守卫有些不满,自己教训人凭什么被一个守谷的给打断,他回头眼怒凶光的盯着对方,只是对方直接将他的视线给忽视了。

    那官差蛮横但是没有再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不爽的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嘟囔着:“什么东西。”

    好在没有其他大的冲突,队伍很快就被分好了。

    带他们来的人并没有直接原路返回,站在他们所有人的前面说道:“你们好好干,七天之后这里集合领钱带你们出去,再说一遍规矩,多干活少说话别乱跑别惹事,不然峻峭谷就是收尸的地方。”

    山谷深处隆隆声阵阵,像是蛰伏的巨兽的呼噜声,让人心生恐惧。

    往里面走,柳逢春才看到内部别有洞天,两边的峭壁上悬挂着无数的铁链,铁链下面链接着铁板,下面有很多人忙碌着搬运成筐的玄铁,看样子矿石是从这里运上去的。

    那些带队的官差走到了运矿区,可能会随着这些一起直达上面出谷。

    随着一声“起”,无数条铁链开始同时发力,与峭壁碰撞发出响,遥遥望去十分的壮观。

    “有什么好看的,既然下谷了这天天能看到。”谷内的管事的声音有几分的讥讽,他们嫣然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下来的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由走了一段路,便是一片破破烂烂的棚户区,越往里面走房子会越来越好,若是地势最高的地方还能看见酒楼一般的房子,对比起这棚屋区的房屋,那更是气派又奢华,从她们这里眺望还能看清楚牌匾上的题字,阳坊。

    一个基本上见不到太阳的地方,竟然给一座房子起名叫阳坊。

    只是更诡异的是现在白天这种住人的地方却寂静异常,不像是有人居住一般,像是话本中的鬼村,阴森森的。

    若不是路边有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洗衣服,没人会觉的这就是人住的地方。

    方彩儿拉了拉柳逢春的袖子,指着不远处角落十分不起眼的小屋,道:“那个房子就是文娘住的地方。”

    “那我们等有机会过来。”

    很快他们按照分组就被带到了各自工作的地方,谷中唯一开阔的地方堆着石堆,这里的有人拿着锤子碎石,有人分拣,有人箩筐背。

    柳逢春瞅准时机拉着方彩儿混到了分拣的队伍中,只有这个看着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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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切安排好,他们这些人就被催促着干活。

    柳逢春乘着分拣整个场地都摸了一遍,峻峭谷的人和外面的人十分好区分,那些被犯了事的人脸上都烙了一个‘罪’字,很好的和外面的人区分了开来,这也让人群划分成了两个阵营。

    两个从不干活的人就这么一直干到了天黑,方彩儿整个人都累瘫了,走路都要攀着柳逢春。

    “这活不是人干的,上次我和哥哥来的时候,可没让我们干活。”

    柳逢春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你们在谷底有熟识的人免了你们的苦役?”

    “我不知道,只是和文娘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干。”方彩儿累的连嘴都懒得张。

    他们住的地方也是安排在了棚户区,两人乘着管事的人多顾不过来,溜出了队伍来到了文娘所在的小屋。

    屋子里面此时亮着一盏油灯。

    “文娘!”方彩儿蹦蹦跳跳的就那么进去了。

    显然,文娘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来找她,此时她脱的只剩一件单衣,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截藕臂,上面有个骇人的伤口。

    此时的文娘真在用清水擦洗,那血涓涓流下看着十分的吓人。

    “你受伤了!”方彩儿收敛起刚刚的兴奋,赶忙上前想要帮忙。

    文娘想看到方彩儿先是诧异难掩脸上的高兴,看到柳逢春这个陌生人之后,立马又变了一个脸,戒备着,立马想将自己的伤口遮盖起来。

    方彩儿立马挡住了文娘的动作道:“你别紧张,这位是我和哥哥的朋友,叫……”

    方彩儿顿住了,她现在才意识到,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名字。

    柳逢春立马补充道:“我叫柳逢春。”

    听闻是两人的朋友,文娘戒备中多了一分探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柳逢春,眼前的这个姑娘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脸上被磨得黑黢黢的,整个人显得脏脏破破,只是文娘眼光毒辣,还是能看出眼前的人姿容不俗。

    方彩儿处理着文娘的伤口,只是轻轻的擦拭就让文娘龇牙咧嘴的。

    “忍一下。”方彩儿手法十分的麻利,很快止住了血,“就是看着吓人了些,还好没什么大碍。”

    柳逢春也没闲着上前帮着方彩儿淘洗带血的布。

    “他们是不是又打你了,每天弄的一身的伤,上次看着青青紫紫的,这次怎么都弄出血了。”

    “不碍事。”文娘扯了扯嘴角。

    “就不能不去那个阳坊工作了吗?”方彩儿心疼的说道。

    柳逢春安静的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文娘对柳逢春还是有防备的敷衍的说道:“只有去阳坊工作的脸上才不会被烙字,你也别担心我比那些干苦役的可轻松多了。”

    “感觉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上次见你就有一个胖子对你动手动脚的,你怎么受的了!”

    文娘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立马打断方彩儿的话说道:“怎么没看见你哥哥?”

    方彩儿有些担心的说道:“昨天晚上太惊险了,哥哥为了救我们去引开追兵了,我和柳姑娘为了躲避只能先下谷来找你。”

    “方铭他没事吧!”肉眼可见的文娘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