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那天后来的情况稍显混乱,藤井月在面对佐藤警官和岛田警官的询问时有些紧张,但松田阵平浑身低气压地站在她旁边,让两人以为藤井月的紧张纯粹是因为被他吓的。

    佐藤美和子甚至还安慰她:“别放在心上,这位松田警官性格就是如此,他就是单纯的脾气臭,并不是特意针对你,不用理他。”

    藤井月尴尬地笑笑,松田的性格这些年变得如何她不清楚,但他的臭脸确实是针对她没错。

    在佐藤美和子他们过来之前,她跟松田阵平说明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毛利小五郎之后,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想来是因为知道了她不是解决案件的功臣,去掉了这层光环,她在松田阵平眼里就只是一个两次杀人未遂的杀人犯了,警察对杀人犯能有什么好脸色呢。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对佐藤美和子说:“你少在别人面前诋毁我的名声,我怎么脾气臭了?”

    佐藤美和子瞪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去问问整个搜查一课你的风评如何,但凡认识你的人都说不出你脾气好吧!”

    松田阵平:“你怎么……”

    虽然不久前才吵过架,但两人都是爽快的性格,在排除藤井月的嫌疑后,佐藤也自认有错,没有把松田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藤井月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有些出神。

    她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她刚刚认识松田阵平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性格,至于后来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这中间有着十几年的跨度,而他这部分的人生,她根本没参与过。

    虽然她跟松田阵平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但一整个学期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说是同学,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生疏,她还远不如跟他做过一周同事的佐藤警官更熟稔。

    “藤井小姐!藤井小姐!”

    她回过神来,佐藤美和子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藤井小姐,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我跟你们回警局做笔录吧。”

    佐藤美和子也正有此意:“那就辛苦你跟我们再走一趟了。”

    虽然柯南那孩子可能已经把案件的经过讲清楚了,但藤井月作为案件的第一目击证人,也是深度参与者,她的证词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转头看向松田阵平;“松田警官,你是回你们队里报道,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搜查一课听听案件情况……你看什么呢?”

    松田阵平正盯着藤井月皱眉,他瞟了眼佐藤美和子说:“你再怎么着急办案也要有个限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无论是询问还是录口供,都得等天亮再说吧?”

    佐藤美和子看了眼手表惊呼:“原来都这么晚了!抱歉藤井小姐!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录口供的事就等明天再说好了。”

    藤井月刚想说她其实不需要人送,她自己的武力值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情况,松田阵平比她先一步开口了,但不是对她说,是对佐藤警官说。

    “你是铁打的身体吗?我猜你送她回去之后就直接回警视厅工作吧?”

    佐藤美和子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吗,这不是工作实在忙不开吗?”

    “搜查一课少了你也一样能转,我劝你最好还是现在回家好好洗个澡,再补个觉,不然没等这起案件收尾,你就先猝死了。”

    松田阵平虽然毒舌,但本意是在关心她,佐藤美和子也就没计较他说话难听的事。

    “那藤井小姐这边……”

    “我会送她回家,你就不用担心了。”松田阵平一锤定音。

    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定下来去处的藤井月:“???”

    她那句不需要你们送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

    时间已经很晚了,打车也不好打,出于现实因素考虑,她最终选择接受松田阵平送她回家这个安排。

    她住的偏僻,车子只能开到小巷外面,下车之后还需要步行十分钟才能到达目的地,不过这段脚程就不需要他陪同了。

    车子停稳以后,她解开安全带,对司机道谢:“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多谢你了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没说什么,跟着一起解开安全带,将车子熄火。

    她顿了顿,又强调了一遍:“松田警官,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松田阵平:“我送你到家。”

    她静了两秒,再度表达拒绝:“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松田阵平瞟了她一眼:“你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我看到吗?”

    藤井月:“那当然没有……”

    “那就下车。”

    松田阵平拉开车门,先一步出去。藤井月攥着安全带的手指紧了紧,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松田阵平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步速很快,她要小跑才跟得上。

    经过一个岔路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藤井月跟在他身后,惯性使然没刹住车,鼻子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

    “啊!”她捂着被撞到酸痛的鼻子,差点飙出眼泪。

    松田阵平回过头,有些尴尬地说:“我不知道位置,你在前面带路。”

    藤井月充满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捂着鼻子走到他前面。

    松田阵平不自在地瞄了她一眼:“撞痛了吗?”

    前方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没有。”

    没有才怪!他的后背是金刚石做的吧,怎么会这么硬啊!刚撞上的那一刻,她眼前甚至冒出金星,差点飙出脏话来。

    松田阵平自知理亏,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拐过第五个弯时,他没忍住问她:“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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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多久啊?”

    “你要是有急事,也可以原路返回。”她瓮声瓮气地说,“如果你找得到路的话。”

    这并不是在阴阳他,这个小巷设计得跟迷宫一样,初次来这里的人,几乎都很难找到出口,聪明如柯南,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也是通过定位眼镜才走出去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天黑。

    松田阵平又不说话了,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不太友好,咳了一声,找补道:“其实这里设计得挺绕的,就连我有时候都会迷路……”

    “那你还住这么偏的地方?”他反问。

    “呃……是因为……”

    “又偏又绕,连个路灯都没有,还迷过不止一次路,这样都不搬走,这地方救过你的命吗?”

    藤井月:“……”

    她错了,她就不应该为了安慰他编造这些善意的谎言,这个人根本不会被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伤害到,反倒把她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她憋了一口气:“对!我去算过命,大师说我八字跟这里很合。”

    松田阵平:“……”

    空气再一次陷入沉默,藤井月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结束这尴尬的相处。

    又拐过两个拐角,她家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藤井月松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过头对松田阵平说:“我家就在那里了,送到这里就好。”

    松田阵平朝她手指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确实离得不远了,他站在这里就足以目送她回家,但是……

    “藤井小姐。”

    “是、是!”忽然被这么礼貌的称呼,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礼貌吗?”

    “是……欸?”藤井月呆滞住了,“你说什么?”

    被松田阵平反过来批评没礼貌,她有些接受不了:“我怎么没礼貌了?”

    他正色说道:“现在是大半夜,我并不是搜查一课的警官,但我还是好心送你回家了,可是你甚至都没有客套一下请我进去坐坐,我们还是同学,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藤井月忍了又忍:“可是你送我回来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让佐藤警官早点回去休息吗?”

    就算松田阵平不送她,佐藤美和子也会送她回来的,明明是为了关心佐藤警官,这份人情怎么能算在她头上?

    “就算是佐藤警官送你回来,你也应该请她进屋坐坐吧?”松田阵平说,“这是起码的礼节。”

    藤井月沉默片刻。

    “你说的对。”她缓缓开口,“于礼来说我是应该请你进去坐坐,但你也说了,现在是大半夜,我们孤男寡女不太方便,要是被人看到,明天我的谣言就会在这附近传开。”

    “我们单身女性很难的,松田警官应该能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