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晚餐结束后,我和徐明歌、程况野参加只有我们三个在场的礼物选择环节,裴问青他们被节目组赶回房间待着了,以免在场和我们串通。
我就想知道这个串通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显就是无稽之谈。
坐一块挑礼物,只会听见毫不留情的吐槽,收礼方和送礼方的矛盾争端。我打赌封之南绝对会挤眉弄眼挖坑,骗别人跳进坑里。
“其实我哪个都不想选。”我在思索时,程况野突然开口。他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盘成一团,姿态特别娇俏,和他平时的言行举止有很大的出入。
就是脸上笑得特别开心,让魔猜不出来这话是真是假。
“我也是。”他说完后,徐明歌也小声接道,“选礼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你们两个。”我跌进沙发里,随手从旁边拿了个抱枕塞进怀里垫手,懒散开口,“这不是节目流程吗?后面还要轮到我们买礼物。”
“那小乔你想选吗?”程况野凑过来问我,“你想你先。”
我沉默地转头盯着他,最后诚实承认:“好吧其实我也不想。”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到底有什么可满意的?
茶几上放了三个礼物,包装分别是灰色,黑色和红色,大小也格外和谐,从小到大。
很难分辨出这三个礼物的送礼风格都代表了谁。
我们围着茶几,盯着茶几上的三个礼物很久,没有谁愿意先开口。
在谁先选择这件事上,我和程况野徐明歌产生了分歧。
我坚持按照逆时针的顺序,这样选择的顺序就是程况野徐明歌,最后才是我。
但程况野反驳我:“为什么不能是顺时针?”
徐明歌在中间笑眯眯,完全没有要争的意思。
他坐在中间,哪个顺序都不妨碍他是第二个,但我总感觉他在憋着坏。
自从早起恶作剧事件之后,我就知道他是人类口中的白切黑,看起来人畜无害白净安全,其实满腹黑水,切开芯儿都是乌黑锃亮。
在先后顺序上,我们争夺了将近半小时,最后是何臣亲自跑来让我们别在这种事情上叨叨,强行搞了抽签条让我们抽,纸上什么数字就第几位选,这才结束一场先后顺序之争。
他对我和程况野采取了各打五十大板的操作。说实话我想把那五十大板打他身上。
我盯着他没好气的眼睛,撇撇嘴抽走他手里纸条,打开一看,我第三。
“我最后。”我当着程况野的面,把纸条展开来给他看。
他的纸条上很屈辱地写了一号,徐明歌是第二个,还是我一开始提出的逆时针选择顺序。
不知道程况野在和我争论什么,这抽签顺序可是“天命在我”。
程况野垮脸也只垮了一小会儿,很快就重振旗鼓,兴致勃勃在三个礼物里挑选。
既然他对这件事一直抱有兴奋期待的态度,到底是为什么要和我争论不休啊?
程况野的手指在礼物上方点来点去,嘴里振振有词,我听了半天,好像是“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我打了个哈欠,他终于选择结束,拿走了最大的红色包装礼盒。
“颜色喜庆,还是最大的,就这个了!”他拿上礼物,放在耳边晃了晃。
那个包装不知道是谁定的,估计深谙程况野的心理习惯。
徐明歌看了眼他手里大红色的礼物盒,在灰色和黑色之间选了灰色。
剩下最小的黑色礼盒就是我的。
“拆开来看看?”程况野低头看礼物,手指已经在抠弄礼品纸,语气欢快开口。
我已经懒得吐槽他那副兴奋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拨弄手里黑色的礼品盒。耳边稀里哗啦声响,转头一看程况野已经把礼品纸拆得一干二净,茶几上还有点碎片,那是礼品纸的残渣。
徐明歌拆东西就很细致,拆完礼品纸一整张完整叠好放那儿。
我低头看了眼,叹口气把外包装拆了。
小巧的礼物盒拆开后,看外观像是首饰盒,依旧是黑色的外观,看来是和礼品纸做了呼应。
我慢慢打开首饰盒,在心里想有谁是会戴首饰的。
来参加节目的这几个人,我就没看他们有戴什么首饰,程况野压根不用讲,活得和野人一样,戴首饰耽误他发挥,楼序榆木疙瘩一个,我对首饰也不感兴趣。
盘算来盘算去只有一个裴问青喜欢戴腕表。
“首饰?”徐明歌疑惑地看了眼,“怎么会突然想到买首饰,好奇怪。”
丝绒上,只有一只红宝石耳坠。
耳坠整体是银制,细细看去像是一条蛇盘踞在宝石之上,倒过来看,又像是叼着宝石,就像伊甸园的那条蛇。
我茫然地看着掌心的这只耳坠。
“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到底是谁送的。”沉默许久后,我开口道。
“我们两个人都没耳洞。”程况野很简单粗暴地摸了摸徐明歌的耳垂,咋舌道:“不会只是看这个漂亮才买的吧?”
“按照那三个人的行事风格,很有可能。”徐明歌也不介意他的动作,点点头认可道。
“小乔你有耳洞吗?”程况野挤到我身边坐下,开口问。
我下意识想摇头,摸上耳垂时,还是勉为其难点点头:“我有。”
几乎每个魅魔都有耳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总而言之就算是我也没有逃开打耳洞这件事,只是我不习惯戴耳饰,那枚耳洞就这么被我遗忘了。
“只有你有耳洞……不会是专门送给你的吧。”程况野摸摸下巴,像是发现什么惊人的真相。
“而且你不戴耳饰,耳洞只能凑近看,才能发现。”徐明歌也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我旁边,笑得很腼腆。
他笑得越平和腼腆,我越觉得危险,默默往后缩了缩:“这个很重要吗?也许买礼物这个人只是觉得很漂亮呢?”
程况野鬼叫了一声,又嘿嘿笑道:“这样才有意思嘛,我一想到徐明歌说的可能性,突然有参加恋爱节目的感觉了!有人说不准动心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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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首饰盒,麻木一张脸看这两人,一个兴奋浮想联翩,一个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你们俩的呢?”我瞟向他们手中,程况野这会儿压根不好奇了,直接把礼物盒丢了:“你的比较好玩。”
“……”
和他们无话可说。
我拿上首饰盒,站起身抓了抓头发:“我回房间了。”
“小乔,再坐会儿嘛!”程况野拽着我的衣角,用力扯了扯。
我抓住肩头的衣服:“撒手,要滑开了。”
他上辈子是阿拉斯加吗?
“再坐会儿聊聊天啊。”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我低头看着他睁大眼期待的模样,寡淡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和你自己聊去吧。”
我拽回自己的衣服,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彻底无视程况野在我身后的悲痛哀嚎。
回房间后,我把首饰盒丢在床上,随手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漱,吹完头发出来时,手机很巧合收到新讯息,节目组发来的短信。
今晚很难得的只有一条正儿八经的短信,不像前几天,发短信特像恶作剧和闲聊,天南海北都扯一点。
这条短信只写了明天约会的见面时间和见面地点。
不过我猜时间都是节目组分配的,不然一群人撞在一块很微妙。
何臣生怕我们聚到一块就开始自动降智玩弱智小游戏,都不太想让我们集体行动了。
当真是过分的人类。
我倒在床上,丢开手机,从首饰盒里拎出那只耳坠,对光细看。
衔住那枚血色宝石银蛇在空中摇晃,日光灯的照耀下,折射出不同的光。盯着时间久了,那些闪烁的银光在颤动荡漾间化作张开的蛇口,吐出蛇信,做足引诱的姿态。
我知道有人类把蛇视作恶魔,地狱也不缺蛇蟒外观的恶魔,但对久盯这只耳坠,我身为一个恶魔,竟然也有种被引诱的错觉。
耳坠在半空一晃荡开道若有似无的水纹,被我拦截在掌心。我坐起身,难得对什么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拿着它走进了浴室。
在浴室内的镜子前,我探身,在镜中寻找那只耳洞的痕迹。
人类长久不戴耳饰的耳洞会慢慢愈合,恶魔更不用说。但魅魔的耳洞都是用特殊的方式留下。
我左耳上的耳洞还是我妈给我打的烙痕。
另一只手摸了半天,我才找到隐匿的耳洞,当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无情绪的脸,将耳坠穿过耳朵,让那条银蛇勾住了我的耳垂。
没什么重量,也就没有生拉硬拽着耳垂。
我轻轻拨弄耳坠,镜子里那条银蛇同样晃动回应我的动作,目不转睛。
那双一闪而过的猩红眼瞳骤然出现在我的大脑里。
我双手撑着洗手池的台面,深吸一口气。
头上的角又冒出来,身后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
这次连猩红色的眼睛都出来了。
腹部像是突然烧起了一团空荡荡的火,是久违而又清晰的饥饿感。
好像饿到本体都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