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何乐为?陈政年从来没有想过。
他不清楚怎样才算喜欢,他没有喜欢过什么东西,更别说人。
谈话不了了之,导演没问出来什么,陈政年也没说什么。
只是回到餐桌时,看见何乐为倒在醉鬼谢泽霖身上,除了突如其来的不适,心里还多了一点异样的感情。
“起来了,走了。”陈政年不耐烦地去拉他,喝醉的人像头死猪,哪怕再瘦也不是随手一拉就能拉起来的。
陈政年不由想起何乐为第一次喝醉的那个夜晚,那次还勒令人不能再碰酒,这次却怂恿对方喝鸡尾酒。
只不过是看见人为难的神情,他心就软了。
对待何乐为,他确实有很多始料不及和意料之外。
但他依然不认为这是喜欢,也许小瞎子对他来说是有点特别,但也仅此而已。
“不走,我要喝鸡尾酒,好喝。”何乐为有些亢奋,高呼道。
周围没醉的人便看着他笑,一杯12度的鸡尾酒也能喝醉,他们乐为多少是惹人怜爱。
陈政年直接把人背起来,敷衍地打个招呼:“走了,你们慢用。”
这回小瞎子安静了,枕着陈政年的肩头睡了一路,到家才开始闹腾。
“团建,我也想去。”他自己会脱鞋,摸着家具精准躺到沙发上,两只手心软塌塌地盖上肚子。
他对这个房子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屋主本人。
“团建,谁说的?”陈政年把他乱丢的鞋子摆好,又取出拖鞋放到沙发边。
何乐为看见顶上强烈的光,躺着看更亮,他眨两下眼皮,“阿、阿霖说的,要团建,去海边,我也想去。”
陈政年没觉得这是什么难事,不怎么走心道:“那就去。”
何乐为沉默了,眼睛一直睁着,直到被天花板的灯照得眼睛发疼,开始往外渗出生理性眼泪。
他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有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当然,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只是没法打保票。
“怕了?”陈政年看见他冒出来的泪珠子,拇指顺手抹掉,调侃说:“不应该啊,你不是住水房都不怕吗?”
“谁说我怕了。”何乐为忿忿道,又是惆怅:“团建要交两百块钱。”
小瞎子也是小财奴、吝啬鬼,工资才发没多久,不声不响在陈政年枕头底下塞了房费和伙食费,其余的便收进小金库里,不肯动用。
“那怎么办呢?”陈政年逗他。
何乐为被问到了,眉心拧起来考虑了很久,最后瘪嘴:“只能不去了,唔……好惨一瞎子。”
陈政年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人气鼓鼓的脸颊。
“干嘛捏我,我也要捏回去!”醉鬼何乐为掌心拍在陈政年胸口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咦?”他歪了歪脑袋,“软软的,怎么变软了?”
五指微微弯曲,爪子特别不老实地捏几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新奇,“嘿嘿,好好玩。”
“何乐为,找抽。”陈政年眸光晦暗,心口忽然闪过丝丝异样的情绪,一股热流开始往身下窜。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霎时凝滞,大脑一片空白。
陈政年开始怀疑,导演说的话是否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至少生理上的反应无法隐瞒。
他扣紧何乐为的手腕,另一只手挟住细腰,猛然翻转,炒菜那样将人翻了个面。
接着狠狠朝两瓣臀肉拍下去。
何乐为疼得乱叫,“干嘛呀!打我干嘛!”
“是你自己找打。”酒意越发上头,手下的力道也控制不住,何乐为反抗,趁着空档,“嘶溜”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胡乱挥动拳脚,要揍陈政年,混混沌沌的,都分不清人,还对六岁之前看过的儿童频道耿耿于怀,“怪兽,哪里跑!”
太荒谬了,陈政年稍稍清醒,想着把人扛进房间里算了,谁知道刚伸手,何乐为脚崴一下,与他错身迅速往茶几上扑。
陈政年手急眼快,转身挡到人身前,接住何乐为,然而惯性太大,不是一瞬间就能刹住车的,最终两个人还是摔在茶几上。
桌子没事,陈政年的腰要断了。
何乐为被这一摔吓得惊醒,一头雾水地趴在陈政年身上:“怎么了?怎么了?”
“起来。”陈政年呼吸不畅,抬手拍他。
何乐为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趴着,身下是陈政年,而他两只手撑在了桌子上,把对方框进怀里。
何乐为爬起来,在颅内试图还原事情经过,然而失败了。
原谅瞎子的想象力匮乏。
他听见陈政年的抽气声,“受伤了吗?”何乐为一怔,急得双手摸过去。
“没事。”陈政年坐起来,动动腰,他能确定没伤着筋骨。
“哎呀,到底是什么事啊。”何乐为拍拍脑袋,头疼欲裂,还混着眩晕,眼睛冒星星了,“好想吐。”
陈政年立刻捏住他的脖子,像拎猫一样,把人提起来,“忍着,现在不许吐。”
他隐约知道对方把他带到卫生间去了,听见一句“吐吧”,何乐为就稀里哗啦,飞流直下。
“你以后别喝了,一滴酒也别沾。”陈政年给人下了死命令。
但其实何乐为没觉得有多严重,他酒喝得不多,只不过因为肠胃不好,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种用各式材料特调的鸡尾酒。
吐完之后小瞎子翻身就上床睡了,还打小鼾,陈政年又气又无奈,给人掖了掖被角,转身关灯关门。
何乐为于他而言算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家里如果没有他,日子会比以前更无聊。
如果可以,就把小瞎子留下来,一直这样走下去好像也不错。
一周后,随着幕后制作组的努力,《青山之行》正式收工,向上递交审核,而聆音社团的团建活动终于也确定下来。
由于聆音还属于学校社团的性质,费用依旧需要大家AA,免不了,但可以选择自愿参加。
陈政年一开始要替何乐为交,小瞎子不乐意,说欠的够多了,不想再添负债。
然而他掏钱的模样,着实令人牙疼,连谢泽霖都没忍心看下去,说:“干脆我们一人5块,替你出了得了。”
闻言,何乐为“唰”一下把钱转过去,“一人五块,那不得多出几十个债主来。”他可玩不起。
当晚收拾行李,瞎子第一次出远门苦恼得不行,站到陈政年房门口:“你带什么啊?”
“衣服。”陈政年正在处理一份材料,他对旅行没什么期待,但是何乐为要去,他也就把工作挪一挪,尽量在出门前完成。
“除了衣服就没了?”何乐为问。
陈政年终于抬起头:“还能有什么,缺的到那边再买就好了。”
那可不行,他没有那么多钱,何乐为还是决定去问问阿霖,刚转身,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你有没有多余的背包啊?”
何乐为的背包是高中那时的书包,当初搬到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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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家就背着,后来一直充当上班的通勤包。
今天收拾一下,居然发现底下破了个洞,这样背出去肯定要掉东西的。
“你东西有多少?”陈政年问。
何乐为也不知道,他衣服本来就不多,估计也带不了几件。
陈政年看了眼他手里捧的几件衣服,最后说:“跟我放一起吧。”
两个人的东西一齐塞进行李箱,竟然刚好填满。
小瞎子衣服叠得东扭西歪,混在整齐的衣服堆里,不太好看,陈政年却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和谐。
像规整二十多年的人生,突然闯进来一段混乱的例外,从此之后心就不安定了。
两天后,他们拖着装有两个人最贴身衣物的箱子,坐上大巴,来到海边。
何乐为落地便闻到一股咸湿的气味,鼻子没忍住猛吸几口,感叹道:“啊,海的味道。”
“我知道。”
“波力海苔夹心脆……”
也不知道谁接的话,把何乐为逗得不行,广告台词他小时候也听过,可洗脑了。
陈政年就站在旁边看他笑,等人笑完好跟上来。
“走吧走吧,乐为跟着我。”吴苏雅去拉何乐为,完全把他们老大给忽略了。
何乐为笑嘻嘻地答应,陈政年看他们一眼,拖着行李箱先走。
然而后面人声叽叽喳喳,聊天内容不想听也被迫听进去。
吴苏雅惊奇地大叫:“乐为你腿好白!”
在车里光线暗没注意,下了车,海边太阳大,何乐为穿着短裤的双腿白得发亮。
“天啊!”女孩子们就一窝蜂围在周边,“小腿真细,是我的就好了呜呜呜。”
“擦防晒了吗?你这个得擦,不然在海边晒两天要脱一层皮的。”
何乐为一脸惊恐,说没有,他也不经常出去玩,今天才知道还有防晒霜这种东西。
“我有,一会儿我拿给你。”吴苏雅说。
走到半路,拿行李箱的代表们先进酒店办理入住,其他人继续往海边去。
何乐为正跟女孩们聊得热火朝天,脚突然踩上一片软软的沙地,他穿了阿霖让带的人字拖,沙子就顺着人字跑进来,特别扎脚。
“可以把鞋脱了。”谢泽霖说。
何乐为非常信任他,依言踩在沙地上,只一脚,给人烫得“嗷嗷”叫。
海边的沙子,原来是烫的。
“阿霖,你又耍人玩!”有女生嗔怪。
还好只是一下,何乐为把脚收回鞋子里,沙子更多了。
“一会儿到海边洗洗去。”吴苏雅说。
他委屈巴巴回答:“好。”耳尖忽而动了动,听见浪拍打岸边的声音,神情霎时变了。
真正的大海!不是在耳机里听见的。
何乐为又激动起来,想要快些靠近。
“别急啊,先擦防晒。”
“等不了了,我不用啦。”何乐为高呼。
女生们比他还要关心他的身体,不由分说地把人摁到躺椅上,“小少爷,今天我们伺候你得了。”
大家根本没把他当异性看,几个人挤了防晒,五六只手同时往他手臂和裸l露的小腿上抹。
“这样不好吧,我自己来!”何乐为受宠若惊,挣扎着要自己起身。
谢泽霖就站在旁边看戏,边笑边调侃:“艳福不浅哦。”
结果一转头,撞见陈政年,他一愣,不知道人在这儿站了多久,只是表情……看着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