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环节结束,于付忱回到座位上,刚才提问的记者还想私下再找他采访两句,被他的保镖拦在两米开外。
会场上璀璨的水晶灯投射下来的光从上方洒落,映照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铸就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周围的喧嚣和人群似乎都被隔离在外。
肖易和记者沟通一番后,回身走到于付忱身旁,“于总,打听到了。刚才画廊的公号发了一则动态。”
于付忱抬起眼,“什么动态?”
肖易把从记者手里要到的截图递给她,“是您第一次去画廊的时候,被人拍到和画廊主的照片。”
图片配的标题是:【华盈集团掌权人为哄画廊主理人,拍下画展所有作品。】
于付忱的目光扫过,微妙的顿了下。
“原帖链接。”他沉声道。
肖易补充道:“帖子……被删除了。”
没到两位数的阅读量,应该是发出来没多久就删了。刚才那位记者出于职业习惯,看到后眼明手快的截屏了内容,才有了采访环节的提问。
误发?但又不像。
如果这新闻是八卦媒体发的,那还能理解为博取眼球。肖易没弄明白画廊为什么突然放这么一则消息。
这个“哄”字,颇有一种娇嗔的意味,倒是很画廊主理人的风格。
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钓系手段?
毕竟,他老板这张脸还这么帅。
肖易看了眼位子里的人,于付忱已经收回视线,问道:“今晚还有什么安排?”
肖易打开备忘录,看了眼行程表,“会议结束,主办方还有一场晚宴。”
“李秘书的意思是,也借着这个机会当给您来宁城接风了。”
于付忱嗯了一声,站起身向会场外走,“推了吧。”
参加这会已经是表明他给了领导们的面子,至于主办方,不过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和他拉近些关系。
肖易跟在后面又问,“范老昨天问您有没有空去他家里小酌,时间我怎么安排?”
以往,每次来宁城,老板都要去陪范老小酌两杯。今天恰好空出了时间,周到的助理必须问问是不是要安排在今日!
于付忱脚步未停,侧过头:“你不是说,要我亲自去开车。”
肖易啊了一声,过了半响想起那天他哄骗老板的那句话。
听见前面的人又说了句。
“喝酒,怎么开车。”
“!”
-
江熙宁迅速删掉了丁呈发布在画廊的公众号上的帖子,从发布到删除,中间隔了两分钟,好在阅读的人还不多。
但有四个转发。
不知道是不是和于付忱沾上点边的事情,容易发生一些她预料不到的情况,她心底隐隐的不安。
比起丁呈发到网上的照片,乔西亚更担心江熙宁的伤口,“都什么时候了,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一条鲜红的伤口,从江熙宁的手腕一路延伸到小臂,被玫瑰刺划开的伤口深浅不一,看起来有些狰狞。
好在伤口这会儿已经没再流血了。
酒酒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来医疗箱,紧张道:“那个丁呈也太可怕了。”
他那副样子,她都害怕他真的会失控打人。
“宁宁姐,你疼不疼?”
“不——嘶——疼!”
“疼疼疼!”
碘伏接触到破口的瞬间,江熙宁没嘴硬过两秒。
她痛觉比常人敏感,刺痛升级成了火辣辣的灼痛的时候,她倒吸好几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乔西娅气江熙宁伸手出来替她挡的那一下,“冲出来护我干什么,要是他真动手了怎么办,就你这体格能打的过谁!”
江熙宁把头靠在乔西娅的肩上,咬着下嘴唇:“我是、心疼花。”
乔西亚哼她一声,涂药的动作却放的更轻,“以后这种人品的,别合作了。”
怕她看到有才气的艺术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强调了一句,“作品再好也不行!”
江熙宁痛的连连点头。
再签她是猪。
处理完伤口,乔西娅坚持要把她送回去。
“不用。”
上完药痛劲很快就过去了,江熙宁举着活动自如的手,“只是破皮而已。”
没到脱臼不能开车的程度。
乔西娅直接用行动拒绝了她。
到了芳满庭,乔西娅一眼看见停在车库里霸气的限量车,她用难怪你不让我送的眼神看向江熙宁。
“你有男人了?”
“……”
江熙宁打开门,“我金屋藏人了,你要不要检查检查?”
乔西娅被她逗笑,“那是谁的?养鱼的?”
“我哥?穷鬼一个……”
“……想也是。”
江熙宁:“是我哥新交的兄弟的。”
乔西娅一脸不信,“养鱼还能交到这么优质的兄弟?”
“……”
江熙宁把江印毕业后要入股智颐科技,以及那天于付忱送她回家的事情告诉了乔西娅。
乔西娅听完的第一反应是。
太巧了。
“又是于天文的哥哥,又是养鱼的兄弟,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别有预谋的那味儿?”
还有更巧的呢。
江熙宁刚想说于付忱还是李晋许的兄弟,听见乔西娅说:“我怎么觉着,你这校友对你有意思。”
“?”
乔西娅摸了把没有胡子的下巴,继续分析:“你想啊,他这么个有钱的主,为了追回几千万千里迢迢的跑来宁城,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啊,有这功夫他都能赚出几个亿来吧。”
“我也觉得。”
“嗯?”乔西娅一脸你快说出内情的神情。
“但不是出于喜欢。而是他看我不顺眼,防止自己的亲兄弟和我扯上什么关系。”
乔西娅糊涂了。
江熙宁托腮,见吊足了乔西娅的胃口,才说道:“他是李晋许的兄弟。”
“说你娇气的那个。”
“昂~”
她和李晋许分手,中间的曲折弯绕乔西娅都知道。包括于付忱背后蛐蛐江熙宁。
这么一说,乔西娅便也打住了那些原本她认为极有可能的猜想。
这话题过了后,两人啃着薯片聊起了正经事:分析丁呈是怎么知道于付忱和画廊交易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悬念。
丁呈知道的那么多细节,一定是有人知情人或者当事人告诉他的,知道退画这事儿的人,不超过一只手。
知道且希望不退画的,排除下来,几乎立马能锁定这拙劣闹剧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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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池延问清楚。”乔西娅一想又来了脾气,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乔西娅走后,江熙宁去洗了个澡。洗完澡,担心衣袖磨蹭到伤口,她特意选了一件无袖的吊带裙穿上,不过这天气这么穿有点清凉,于是又开了热空调。
江熙宁一向没有在家做饭的习惯,姜明初喊她去家里吃饭,她这带伤的样子加上懒得动弹,便在手机上点了外卖。
十多分钟后,门铃被人摁响。
江熙宁批了一条披肩去开门。
然而来的不是外卖,而是于天文。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的一瞬,江熙宁眉头皱起。
“宁宁。”
于天文见到她,笑的开朗。
他今日心情十分好,他从母亲贺韫和肖易那分别打探到房子不卖了以及和画廊的协议还在进行后,特意绕了两条街去买了江熙宁喜欢的花来陪礼道歉。
“上次在你办公室里看到是这种玫瑰。”于天文递过去。
他猜她喜欢。
江熙宁看着他手里捧着的雪天鹅,皱了皱眉。
“丁呈那边,是你说的?”
于天文正酝酿解释的话,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愣住片刻:“你怎么知道?”
酒吧那天,池延给他出完主意,他其实没想好怎么让他哥退不了画,喝的差不多打算离开时,遇到Free的老板带着他朋友往二楼包间走。介绍之后,于天文才知道丁呈也是画家,而且这次的作品就也在江熙宁的画廊展出。
酒过三巡,这嘴也无遮无拦起来,他便提及画廊买画的事情来,后来的他就喝醉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熙宁觉得没有继续说什么的必要了。
她怕忍不住,想骂人。
“花拿回去,你也回去吧。”
于天文盯了她半晌,声音暗哑下来:“宁宁,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于天文哄她。
江熙宁努力让自己平静:“饭不吃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罢转身往屋里走。
于天文见她还在生气,情急的当下想拦住她。江熙宁没有防备,披肩被带下,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脚步停住。
他拉的是她受伤的那只手。
止住血的伤口又重新裂开,鲜血沿着手臂流出来。
江熙宁生气了。
她面容平静,但是语气却毫无温度,像掺了冰块,“你抓到我伤口了。”
于天文这才注意到她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内侧有一道褐色和鲜红交织的伤口。
“对不起,你怎么受伤了?我看看。”
感觉于天文手上的力度一松,江熙宁顾不上疼,用力抽开。
“放手。”
“宁宁,让我看看。”于天文去扯她另一只手。
这一次,他抓了个空。
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提住伸向江熙宁的手。
江熙宁一愣,眨了眨眼,于天文的手像是自由女神像似的被来人提着。
确实是。
提着。
于天文吓了一跳,随即看清来人后惊呼出声,“……哥?”
于付忱眉目敛着,声音从头顶重重的压下:“让你放手,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