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不好了,您的嫡母在大门外哭了。”
“那可惨了!”
青回匆匆忙忙跑进来,指着大门的方向一脸的焦急。
一大早听到宋家的消息宋清沅的脸色难看的很。
她冷哼了一声,依旧慢悠悠的起床洗漱用早膳。
“秦婉容哭?那就让她继续哭吧。”
一大早的真晦气。
“我的夫人哎,您先别用膳了,长辈在门口哭传出去不光您,将军府府面子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宋清沅听到青回的话面露不耐,眉宇间的烦躁肉眼可见。
可不得不承认,青回的话说得没错,即使自己对宋家有意见,秦婉容毕竟是自己的嫡母。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带着人往大门口去。
临到门口时,宋清沅就听见门口围了一群人,在那里窸窸窣窣的讨论。
“这尚书夫人哭什么呢?”
“谁知道呢?”
“我一来就瞧见在这儿哭。”
“你们没听说吗?宋二小姐回门那天被她骂出来了,估计是尚书让她来给二小姐赔罪的。”
“哪有长辈给小辈赔罪的,要我说这宋家二小姐嫁进将军府就瞧不上这宋家了。”
“裴将军权势滔天,这尚书爹自己然后看不上了。”
宋清沅听到那些毫不遮掩大声的讨论,脚步停也不停的继续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丫鬟有样学样也是面无表情。
“哭什么哭哭哭,宋夫人一大早来裴府门口哭,哭的我们将军福气都没了。”
“我们将军在前线杀敌,你在他家门口哭,你哭丧呢?真是晦气。”
“将军若是赢不了,全都是你的错!”
一走到门口,宋清沅就不停的指责着秦婉容。
宋清沅的反应是秦婉容没有预料到的,她一直以为会和从前一样,看到她哭,宋清沅就会来认错。
可恰恰相反,在来的路上宋清沅就猜测秦婉容的目的,直到到了门口也毫无思绪,只能先发制人。
“是啊,在家门口哭可不就是哭丧?”
“这多不吉利啊,裴将军还在杀蛮子呢?”
“但这一出来不问缘由一通指责,这可是长辈。”
“长辈怎么了,好好说不行,在人们前哭,可不就是裴夫人说的哭丧,一大早换你,你晦不晦气!”
这群人一点也不知道小声,秦婉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
看到宋清沅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秦婉容就想上去撕烂她的脸。
贱人,跟她那个娘一样。
“清沅,你就算再对母亲有怨,也该与你父亲无关。”
“今日,母亲就求求你,回去瞧一眼你父亲吧。”
“你不知自你回门那日负气离去,你父亲便病倒了。”
“你姐姐姐夫来见你,你也不见,母亲知道你嫁给了裴将军,我们尚书府自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满足你。”
“可你最起码,看看你父亲,他心里是记挂着你的。”
秦婉容边说,那眼泪边往外流,让宋清沅简直叹为观止,虽说上辈子在邵家学着这玲珑心。
可这说哭就哭她依旧是学不来,便也装模作样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夫人这话说的像是我不愿意看父亲,回门当日,父亲见我便是指责。”
“这是夫人口中父亲记挂着我?”
“真是可笑。”
“不过,即使我父亲,病了我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母亲这便回吧,女儿明日自会回府。”
宋清沅知道,即使宋阳再有错,自己身为女儿不能不孝顺,只是宋阳的这个病,倒是病的好时机。
她这边刚知道铺子的事情,那边就病了上门。
也不对。
宋阳想见她。
而且很急。
宋清沅既然反应过来,抬眼看向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正准备离开的秦婉容,眼里满是探究。
无缘无故秦婉容会想要来让她回府?
她巴不得自己死外面。
门口的人都散去,宋清沅还是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枝大着胆子上前:“夫人,回去用早膳吧。”
这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只不过脑子里还在想着宋阳要见自己的目的,总不能还是为着给邵觅走后门?
邵觅。
宋清沅猛的停住,总不能真是因为邵觅吧?
“青回,之前让你盯着邵觅有什么动静没有?”
“大姑爷倒是没什么动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大小姐这几日总是呆在尚书府。”
“夫人,怕老爷这次是真病了,您瞧大小姐都不在邵家。”
宋清沅听了这话,嗤笑:“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有待商榷。”
“宋清挽可不是因为宋阳病了在娘家,那是因为邵家穷啊。”
“养不起她这个千金大小姐。”
邵家,死要面子的穷鬼。
“好了,别提那些扫兴的事情,重新摆膳,午后让管家来一趟。”
宋清沅在裴府过了这么多天,体验了从未有过的悠闲。
上一世在邵家,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忙着伺候婆母,忙着哄小姑子,还得应付一些打秋风的亲戚。
现在这日子,才是人过的。
用完早膳,宋清沅带着婢女们在池边喂鱼,看着那开满池子的荷花,心情舒畅。
“夫人您找老仆?”
“裴管家,不是说了让你午时再过来?”
宋清沅看向裴管家的脸上带着惊讶,倒也不是不满,只是这将军里的下人做事都还挺快。
“怕夫人说的事情比较急,现下也没什么事,便提早过来了。”
“若夫人有事,老仆便午时再过来。”
说着便要离开。
裴管家对着这位新夫人倒也没什么不满,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他也算看出来了,这新夫人跟宋家不和。
“无事,找裴管家来只是想让管家帮帮忙找几个靠谱的掌柜。”
“我是想着把我嫁妆里的那几个铺子开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干,不然也太闲了些。”
“不知夫人想要找几个?”
“四个铺子,裴管家看着找吧,不急,我明日要回一趟宋家,看看我那病的下不来床的爹,也劳烦管家帮我备礼。”
宋清沅倚在栏杆上,喂鱼的动作漫不经心,嘴角还挂着笑,但不知为何裴管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