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众人眼都亮了,边雪明坏笑起来:“身上的银钱交出来吧。”
许是见他们不会杀人,那些人反倒是硬气起来:“银钱没有,烂命一条,爱要不要。”
“是吗。”边雪明笑起来,指挥道:“砚清!上!”
砚清生活中少有如此好玩的时候,嬉笑着走上前去。
将人扫劫一空后,边雪明掂着重重的银两,一路大笑着回了客栈,留下一群人在原地哀嚎。
回到客栈后,众人坐在楼下用了膳,闲谈时钱方说道:“小姐,咱们今日闹的动静大了些,只怕那些人上头的人会找咱们麻烦,这几日切莫要再出门了,在极北之地,客栈都是不可闹事的,咱们呆在客栈便是安全的。”
边雪明虽是爱玩乐,却也是知事的,点了点头后,这几日竟真的没有再踏出过客栈。
只是苦了沈秋绥,每日都在被边雪明折磨。
沈秋绥看书时,边雪明趴在身边问东问西;沈秋绥磨药材时,边雪明打开窗户说是要看风景,结果大风刮来,将药粉吹了一地;最终,沈秋绥忍无可忍,将那吓到边雪明的毒蛛尸体放在桌前,当个“镇屋神兽”,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边雪明怕得不敢上前却还是搬着个板凳坐在门前大喊着说话。
在沈秋绥被烦得头疼,在他忍无可忍准备一包药粉放倒边雪明时,拍卖会的日子到了。
拍卖会下午方才开始,但是边雪明今日起得格外的早,毕竟等了这么些天,就是为了这一株紫霄灵芝。
除了沈秋绥,青竹,砚清三人,边雪明便只准备带五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为了防止杀人夺宝之流,她安排了辛常等人早早的前往吉祥拍卖行附近候着。
用完午膳,众人便前往了吉祥拍卖行,由门童查看过后,众人便跟随着带路的女子前往了三楼的包厢。
能坐上三楼的包厢,皆是说明财力足够雄厚,每次拍卖会,能坐上三楼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甚至有些时候根本不会有人上到三楼。此时见三楼的灯点燃,楼下众人都不由得抬头看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楼上的边雪明只能听到些许声音,却是听不清众人在说些什么。
锦衣卫个个做普通护卫打扮,二人守在门口,余下三人则兢兢业业地同青竹砚清站在两位主子身后。
二人吃着茶点,沈秋绥坐在栏前,看向楼下乌泱泱的人群,说不上心中是什么心情,他自出生起便缠绵病榻,哪怕加上上辈子也极少出门,更别说赶路一个月,来到这极北之地。
若是往常,他赶不了路,经历不得山匪拦路,杀人夺宝这种可谓是探险的事,更是来不得这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而这一切皆是边雪明带来的。若没有她,他找不到那般神医,买不起神医的药方,更是找不到药方所需的药材。
沈秋绥很痛苦,他仿佛被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在说:她上辈子害死了你!害你痛苦一身,你怎么能原谅她!你应该恨她直到她下十八层地狱!
而另一个声音在说:她为你治病,为你散尽家财,为你来到这恶人之城,你怎能不报答她?
两种念头几乎要将他撕裂开来,他止不住地掐着手心,直到拍卖师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才回过神来。
那拍卖师是个长相极其精明的女子,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格外干练,她台后说了一段恭迎的话,方才开始了拍卖。
“这第一件拍品,乃是源自极北之地临山的雪莲花,性温,有调理肠胃,增强体质之效,起拍价一千两!”
边雪明原本对着东西不感兴趣,可在听到那句调理肠胃之效时便不由得向前倾了两分,待拍卖师说完,她便直接出价了。
那株雪莲花叶脉明显,花瓣清透,一瞧便是品质极高,再加上雪莲花本就是滋补圣品,这般品质的自然多的是人想要,无论是大厅还是包厢都陆陆续续有人在出价。
边雪明却在喊出第一声之后未曾再出价。
直到最后剩下一人,喊出万两的价格,拍卖师敲下第一锤后,边雪明方才开口:“两万两。”
这朵雪莲花最高也就是这个价格了,边雪明这一喊,便是为了震慑众人,这朵雪莲花她是势在必得。
可那人似乎也极为想要,咬咬牙喊出了两万一千两的价格。
边雪明嚼着糕点,随意地出着价:“三万两。”
大厅中瞬间嘈杂起来,雪莲花虽是稀有,却并非仅这一株,无论如何也值不了三万两的。台下那人咬咬牙,最终还是未曾再出价。拍卖师三锤下去,这雪莲花便由人送到了包厢。
之后的拍品边雪明都没有什么兴趣,瘫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嚼着糕点,沈秋绥也并非有钱没处花的人,加之他此时心乱如麻,也并未曾关注楼下的拍品,是以两人只坐在包厢中看着楼下众人出价竞拍。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紫霄灵芝出现,边雪明这才坐直了身子.
紫霄灵芝的起拍价极高,竟有足足万两,不过迄今为止有消息的两株都在吉祥拍卖行,而那株品质好的更是在在拍卖行大厅挂着,是吉祥拍卖行的镇行之宝。
许是起拍价太高,半晌未曾有人出价,边雪明起身,站在栏前喊道:“十万两。”
她并未曾从起拍价喊起,三楼的包厢并非只她这一间点了等,在她对面,同样有一间亮起的包厢,可那里头坐着的人直到现在也未曾出过价,只怕也是冲着紫霄灵芝来的。
大厅很是安静,紫霄灵芝虽是珍稀,能用到的地方却是很少,并没有什么人会参与竞拍。
边雪明死死盯着对面那间包厢,果然,那里头的人出声了,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带着嘶哑说道:“十万一千两。”
边雪明皱眉,此人的拍卖方式她很是不喜,她张口喊道:“三十万两。”
那人不急不慢地继续出价:“三十万一千两。”
边雪明正准备再往高些喊时,身后的沈秋绥出声了:“雪明,别被激怒了。”
边雪明神情骤然清明,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三十万两千两。”
总归是等了好些天,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三十万三千两。”
“三十万四千两。”
……
这般喊了一会后,边雪明觉得有些无聊,便坐回了椅子上,是以站在身边的拍卖行侍女一千一千加。
这样喊到四十万两后,那男声的主人终于是先被激怒了,那间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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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边雪明反倒是笑了起来,只听那人说:“我乃戎曲国二皇子阿斯勒,不知阁下何人,非得与再下争这紫霄灵芝么?”
边雪明趴在栏前,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紫霄灵芝我是势在必得,不如阁下让让我?”
只听那阿斯勒发出一声冷笑,未曾再与边雪明说些什么,只继续报价:“五十万两。”
边雪明拿了块糕点,不紧不慢地说道:“五十万一千两。”
“阁下是非得与本皇子作对了?”
边雪明挑眉:“嗯哼。”
阿斯勒咬牙:“六十五万两。”
戎曲国本是游牧民族,三十年前方才在这一任可汗的带领下建了国,与其他国家开启了外交,虽是有他国没有的珍宝,却到底是底蕴不足。
“八十万两。”边雪明悠然说道。
阿斯勒声音越发沙哑,似乎是在压抑着怒气:“八十五万两。”
边雪明笑道:“没银钱啦?”
阿斯勒尚未说话,边雪明已经继续出价:“一百万两,还要吗?皇子殿下?”
沈秋绥瞪大了眼睛,砚清也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武将这么有钱?
阿斯勒不再出声,楼下大厅也是鸦雀无声,二人就这么随意几句话,百万两便扔了出去,虽说能进拍卖会的都非穷人,可百万两还是许多人不曾拥有的,只能说,不愧是三楼的贵客。
拍卖师敲槌:“百万两一次!”
“百万两两次!”
“百万两最后一次!”拍卖师一挥手,向着边雪明所在之处做出手势,“恭喜三号包厢的小姐夺得紫霄灵芝!”
待付了银钱,边雪明便带着几人自后门离开了,毕竟身上揣着两件无价之宝,怎么敢大摇大摆地出门。
直到这时,被震撼到的沈秋绥理智方才回笼,他站在边雪明眼神还有些迷茫,他问道:“将军府,这么有钱吗?”
边雪明眼眸完成月牙,声音清脆悦耳:“是借了表哥的!”
沈秋绥愣在原地,声若蚊蝇:“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会对他这般好呢?她上辈子不是讨厌他的吗?
边雪明未曾听清,她凑到沈秋绥面前,歪了歪头:“秋绥哥哥,你说什么呢?”
小巷中,一震寒风吹来,冷得众人一激灵,与此同时,一只铁剑飞射而来,边雪明眼中精光一闪,一手按住沈秋绥,一手按住青竹,三人同时蹲下,而那只箭几乎是贴着沈秋绥的头皮飞射而去,射穿他的发冠,瞬间三千青丝如瀑挥洒而下,拂过边雪明脸颊。
可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站起身,锦衣卫将几人团团围住,抽出腰间长剑,警惕地看着周围,只见远处墙上,猛地掉下来一具尸体,连带着手中的长弓一同砸在地上,而那人喉间汩汩留着鲜血,染红了一片石砖。
是死士出手了。
边雪明眼神冰冷,自腰间抽出长鞭,往身边一甩,发出急剧的破空之声。
只见那小巷外围,出现一群极其高大的人,挡住了外头照射进来的阳光。
为首之人声音嘶哑:“交出紫霄灵芝,便可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