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例行课堂教学、解答了几个同学的疑惑后,宋青柏提着学校特意给老师发的节日福利回家——一盏浅蓝色的花灯。
回家路过的花园中央腾空而起一株巨大瑰丽的雪绒花雕塑。
雪绒花节就要到了,各大城市的节日相关政策这两天时不时就出现在各大社交软件的热搜上。
雪绒花节是鼓励人们走出冬天的室内,和陌生人在街上欢声笑语,用人与人的交往驱逐冬日的严寒的节日。
在北方,每次节日政府都会兴建各种各样的冰雕,而最受人瞩目的就是象征着雪绒花节的雪绒花。
但受限于南方的气候,雪绒花节落到南方就只剩下壳子了。由合成材料制成的雪绒花,蓝色材料模仿成由冰雕刻的花灯。
除了造景,节日气氛也截然不同。
北方倾向于温泉、热饮、雪地里冒着热气的食物、各种各样的雪山滑道、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家常。
而南方——更倾向于“发癫”,宋青柏用上了自己从学生那里学到的新词。南方的雪绒花节几乎已经演变成了和北方完全不同的节日,人们会在节日当天,主要是晚上,乔装打扮成和冬天相关的人物,冬日的童话角色、寒冷地区的非完人物种……在街上游行。
这是截然不同的城市体验。
他们过去一起过过很多次雪绒花节,南方的、北方的都有体验,每一次都为他们带来不少快乐。
但这些快乐都戛然而止在小狗升上刑侦支队队长之后,他需要做的工作更多、担心的事情也更多,导致他们没能再有时间凑在一起过雪绒花节。
宋青柏呼出一口气,明显感觉到热气从身体里流失,不断下降的体感温度,总让他担心这个时间带小狗出门会不会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进门的瞬间,屋内热气扑面而来,为了照顾小狗的身体以及短毛狗的特性,家里一向暖气打得很足。
冷热交替之间,宋青柏眼前模糊一瞬。但即使视线受到影响,也不耽误他一把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热乎乎的小狗。
“好冷哦。”小狗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
“不光冷,还有细菌。”视线清明的瞬间,宋青柏把小狗抱起来放在腰高的鞋柜上,“乖乖坐着。”
“好哦。”
越发爱撒娇的小狗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意,他眼前一亮,“这是什么?”
他提起那盏被放在鞋柜另一边花朵形状的花灯。
小狗没见过,小狗很好奇。
花朵形状的中间有几条模仿成花蕊的细丝,随花灯位置左摇右晃。
小狗伸手来回拨动团团转的花灯,瞪大了眼睛盯住会动的细思,身后的尾巴打得鞋柜啪啪作响。
换好鞋脱掉羊绒大衣的宋青柏任由小狗好奇够,在小狗抬头时,才指着那盏蓝色的灯,“是花灯,雪绒花节的花灯。”
于是小狗轻易捕捉到自己更感兴趣的东西,“雪绒花节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
宋青柏左右手搓了搓,确保温度不会太低,才把小狗抱到自己身前。
这并不属于小狗撒娇的一部分,宋青柏握住小狗突出的膝盖骨,周边肌肉在微微痉挛。
冬天已经来了。
全身各处的疼痛一点一点缠上了他的小狗。
小狗前两天站着站着突然左膝一弯就要跪下的动作好一阵儿让他担心。
即便小狗说了太大没问题,宋青柏还是赶忙安排上了热敷仪。
他的小狗总是试图让他不要担心。
宋青柏克制着克制着,吻在了纽贝额角上。
“雪绒花节……”
把小狗放到沙发上的宋青柏开始解释,扯过沙发背侧的热敷仪罩上小狗的膝盖。
“大概就是这么多,所以,你要选哪一个?”
宋青柏手臂撑在沙发上,看向沙发里一脸纠结摆弄着手里花灯的小狗。
小狗今天在室内穿了件卫衣,姿态放松握在沙发里,一只腿蜷在胸前,堆叠起的卫衣领口盖住了纽贝的下巴。
玫瑰耳的落点在肩膀处,远看像是小姑娘脑后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
微皱的眉、无意识抿起的唇,还有那双虽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琥珀色眼。
漂亮得不行。
宋教授感觉有点热。
宋青柏手痒地拨弄了一下小狗的耳朵,很不人道地打断了对方的思考。
“怎么这么纠结?”
满意看到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的宋教授脱掉了衬衫外面的针织马甲,往沙发背上放衣服的时候掏出来些什么。
“贝贝,”他不知道怎么讲,“我们讲过了,家里很安全,会给你很多、很充足的食物。”
他声音缓下来,“所以你不需要为自己藏食物。”
小狗的陋习。
却让他心疼得不行。
小狗左看右看,拨动着自己的耳朵,心虚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其实也不是故意不给他饭吃,而是小时候参加比赛太多、行程太赶,教练和偶尔出现的旧主人很容易忘记给他喂饭。
他向来不是个会讲的人,忘了一顿他就只好自己忍忍。后面他学会把每餐能保留的饭省下来,等到没饭的时候拿出来吃,坏习惯就这么形成了。
“抱歉。”
小狗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干过这事。
他强迫自己盯住宋青柏的眼睛,“对不起。”他讲了两遍。
好吧,被道歉对象顿时觉得更难受了,他并不是想让小狗感到愧疚。
宋青柏回想过去他是怎么纠正小狗这个习惯的,“过两天我买个零食桶,就放在那里——”
宋青柏手一指沙发旁边的空地。
“和你的房间。”
“然后你可以用自己喜欢的零食装满它们。”宋青柏把过去的老路又走了一遭,不过小狗的身体和过去可不一样,他补充上过去没有的条件,“过咸过辣过油过甜过辛的零食不可以。”
他给出条件,脑海里仔细思索满足这些的零食还有什么。
小狗可不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他天大的好主人要给他置办零食桶。
纽贝得意忘形,他靠着那条微弯的腿从沙发上蹦起来,“好耶!”
暖烘烘一团扑进宋青柏怀里,俯着身子趴过去,微曲的发丝来回蹭过宋青柏的颈窝。
尾椎骨上缀着的尾巴冲天摇个不停。
连带着微微拱起的腰臀左右晃动。
宋青柏仰躺在沙发上,呼吸一窒。
“所以到雪绒花节你们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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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办公室的教授八卦地不肯离开。
“所以想找你推荐一下。”宋青柏如实回答。
在旅游这件事上,他不觉得有人能比这位抽点时间就四处游玩的完人更有发言权。
“听说你刚从莫格罗回来?”
这位同事出去游玩的次数太频繁以至于他的消息大部分时间都很滞后。
“莫格罗是个好地方,”显然这位教授对这次的旅游目的地很满意,“那里好多可爱的树懒非完人,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
“就是可惜去的时间太短。”
确实短,宋青柏想不通三天年假请下来,两天在路上的旅程能收获什么快乐。
人与人之间的幸福感来源果然大不相同。
“所以,推荐城市。”宋青柏摇摇头。
“南方的话推荐碧波和莲花港,北方的话,金阳不错,如果不怕冷的话,玉凌也行。”
甘睿摸摸下巴很快给出推荐。
收到自己想要信息的宋青柏微扬下巴,示意这位工具人可以离开了。
门口的人踌躇了好一阵。
“真的不能让我去看看小宋警官吗?想当初还是我陪你一起去接的呢。”端着咖啡杯的甘睿显然不服气自己还不能获得小狗见面资格。
“我给小狗准备了很多纪念品。”
试图说服这个铁血手腕的小狗守护者。
“等你面试过了再说。”宋教授铁面无私。
“……”甘睿没话说,他确实没有背过。
“另外,纪念品可以和以前一样,我帮你转送。”
不知道已经沦为“爱松纪念品的完人叔叔”的甘睿,在门口靠了一阵才出声,“我只是……不想骗他,那双眼睛太干净了……”以至于任何欺骗都显得肮脏。
甘睿不过占据了朋友的位置,都难以开口欺骗纽贝。
更何况占据了纽贝更重要的关系的人。
键盘的“哒哒”声又急又快,宋青柏承认自己做了一个没有那么对的决定。
“如果他记起来或者说仅仅是知道,他出事之前在做什么,你觉得他会做什么事?”
宋青柏只是这么问甘睿。
氤氲的咖啡热气模糊了站在门口的甘睿的脸,作为业内人,他稍微听到点风声,只隐约知道两年前纽贝是在追踪一桩重案要案。
只是,和往常收到的喜报不一样,那次他们收到的,是一封重逾千斤的紧急家属通知。
甚至由于相关警察过于悲伤和慌乱,前后为宋青柏发了两次一模一样的邮件。
没人想到纽贝还能再睁开眼。
“警局里的人一直在给我发消息。”宋青柏一转自己的屏幕,把那几封开头相像的邮件摆到甘睿面前。
说是关心慰问,宋青柏也知道警局待纽贝不薄。
但一旦他们真正站到纽贝面前,对于真相的追逐一定会让他们难以放下唤起纽贝记忆的想法。
毕竟,纽贝是当时那起案件里唯一的幸存者。
“我不想在快过节的时候说这件事,既然你已经给了出游建议,我认为我们的对话可以到此为止。”宋青柏表情不变,语气却明显生硬几分,他单手扭回自己的屏幕,重新埋头于工作当中。
门口的人啧了一声,“重新面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