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信不信我把你全府屁股摸个遍
    香。

    真香!

    引鬼垂涎,难以招架。

    一个男人香成这样,实属让人有些意外。

    师浅浅趴在水边,看着温泉池中慵懒闭眸的男人,暗自咽了咽口水。

    真想吸一口,尝尝他的阳气,是不是也与众不同。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师浅浅一个倾身,凑到了男人身侧。

    极近的距离,男人的面容清晰可见,清隽仙逸,如清风朗朗,明月姣照。

    脖颈修长,锁骨深壑,搭在浴池边的双臂,线条明晰,即便朦胧的雾气环绕着,水面之下看不真切,也知是宽肩细腰大长腿的好身段。

    人和那香气一样勾人!

    师浅浅唇角轻扬,朝着他的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见男人没有反应,随即又伸手,一手环着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顺着他的眉梢缓缓滑落,指尖掠过高挺的鼻梁,在唇瓣细细摩挲,最后没入下颌,绕着他的喉珠轻抚。

    极尽暧昧和挑逗。

    但即便这样,男人也好似入定一般,对此不为所动。

    还装!

    师浅浅神色暗了暗,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这可是你逼我的哦!”

    翻身入水,她径直跨坐在了男人身上。

    转手没入水面,缓缓向下。

    就在她即将掀起男人最后的隐秘时,男人终于舍得睁开了双眼。

    冷冽怒意一闪而过,挥手间,池水翻涌而起形成一道水幕,隔绝师浅浅视线的瞬间,从池中一跃而出。

    等水幕落下,男人已经站在不远处,慢条斯理地系上了里衣。

    啧,真可惜,什么也没看见。

    师浅浅从池中飘了出来,身上不染一滴水珠。

    “总算是装不下去了吧,我就知道,你是能看见我的。”

    男人站在窗边,一身月华,好似仙外人。

    脸色里有着虚弱的苍白,更添几分破碎的清冷。

    看过来的目光倒是随意。

    “鬼魂本王的确见过不少,可像你这么好色的,还是头一个。”

    他语气懒懒的,还随手拿起浴巾擦起了头发,连看都懒得看师浅浅一眼。

    话不好听,但说的却是事实。

    而且美色加持,师浅浅突然觉得,他更香了。

    毕竟第一次做鬼,有些诱惑,的确很难扛得住。

    也不对,她如今还不能算是鬼。

    准确来说,只是生魂。

    她本是21世纪天师府第六十六代嫡传女天师,那平时都是和阴司使者拜把子的程度,万万没想到,这次出个任务,竟然被恶鬼算计死于非命。

    她不服,魂体外逃,还被天雷给劈穿了!

    等再醒来时,竟然跨越时空穿到了历史不存在的天月国,还附身了刚死的相府六小姐。

    也是巧了,这位六小姐不仅和她同名,长得还像。

    就连悲惨程度,也有的一拼。

    这六小姐本是百年难遇的福寿命格,好运汇聚,本该幸福一生,却没抵过人心险恶。

    整个相府皆拿她当垫脚石,以阴损的术法,强行夺取她的气运,府中之人靠着她的气运,个个混得风生水起。

    而她,却因为气运被夺体弱多病,不到双十年华便死于非命。

    为了活命,师浅浅和这六小姐各取所需,达成了协定。

    师浅浅帮这六小姐讨回公道消除枉死的怨气,渡她安乐投胎。

    作为回报,她便用六小姐的身体,借个尸还个魂。

    只是当初天雷太过蛮横,她的七魄当场就散了,她拼尽力气才保住了三魂,成了游离在躯体之外的生魂。

    她七日之内必须收回七魄,再以五行聚魂阵重聚魂魄,才能重回肉身,真正复活。

    但收回七魄重回肉身,就必须要有人摆阵,她是魂体无法操作,活人又都看不见她,找修者还怕被收...

    偶然听闻,这体弱多病的闲王景辞深,有阴阳眼。

    所以便上门一试。

    这才有了刚刚的撩拨。

    之所以手段极端,是因为师浅浅真的着急。

    她的德行她自己知道,若是七魄在外的时间越长,就保不齐会惹出什么祸端。

    尤其是好色的欲魄...

    师浅浅快步上前,“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景辞深披上外衣,举手投足,皆是一股骨子里透出的散漫。

    轻咳了两声,而后不紧不慢地道,“我不觉得,和一只鬼有什么交易可做。”

    “当然有,你既能看见我,也该知道,你府门外可是围了一圈孤魂野鬼。我没猜错的话,都是因为你身上的香气引来的,你身怀异香,专招魂灵,想必你也因此很是困扰,我可以帮你解决这异香,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你,只需要帮我摆几个阵,找几个人,怎么样?”

    景辞深侧眸看向师浅浅,片刻沉默之后,响起了一声轻笑。

    “我怎么不知,师六小姐竟会玄师的驱鬼之术?”

    “怎么会的不重要,只要我能帮你...”

    等等!

    师浅浅突然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景辞深半抬着眉梢,倒是有些诧异,“怎么?赐婚已有月余,师六小姐竟还不知自己的未婚夫是谁吗?”

    未婚夫?

    赐婚?

    师浅浅愣了半晌。

    脑海里浮现陌生的记忆。

    是她附身六小姐时,接受到的属于原身的记忆。

    没错,月前的确有道赐婚的圣旨。

    难道赐婚的对象,是景辞深?

    这么巧的吗?

    “那正好啊,我帮你驱鬼,你帮我复活,终归是一家人,也理应互帮互助的。”

    “不,现下我觉得,抬个灵位进王府,或许更清静些。”

    景辞深拂袖从师浅浅的身侧掠过,带起一阵清风,径直朝外走了出去。

    “你认真的?当真不帮我?”

    师浅浅赶紧追出去,景辞深头也不回。

    “不帮。”

    一侧跟着的近卫任耀看了看左右,“王爷同属下说话吗?”

    “没有,春雪图到了吗?”

    “到了,在书房!”

    “好。”

    景辞深大步流星,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书房走去。

    丝毫没有再理师浅浅的意思。

    师浅浅双眼一眯,“这也是你逼我的。”

    此话一出,景辞深眼皮一跳。

    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当他回头,就见师浅浅一手拍在了任耀的屁股上,还捏了一把!

    景辞深脚步一顿,眼角肉眼可见地抽了抽。

    要命的是,任耀一个抬头,正好就和景辞深对视上了。

    片刻的诧异之后,耳根都红了起来。

    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王王王...王爷,属下已经有心上人了,是纯纯的...女儿家...”

    “滚...”

    “好嘞!”

    不等任耀说完,景辞深一声轻喝,任耀就一溜烟跑开,见鬼一般。

    “哈哈哈...”

    师浅浅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景辞深却脸色微黑。

    有了几分怒意。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不不不,王爷你好像误会了,我生性从不求人,与你做的也是交易,你不同意,我只能用用我的法子。”

    “你这是耍无赖。”

    “是又如何,管用就成。”

    师浅浅可真是坦荡,坦荡的有些过于气人。

    “王爷若还不答应,那我就日日跟在王爷身边,像刚刚那样,把全府的屁股都摸个遍,然后都说是你摸的。”

    “你还是个女子吗?”

    “呐,如假包换!”

    师浅浅摆了个扭捏的姿势,前凸后翘。

    景辞深气笑了。

    想说什么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干脆一挥衣袖,转身进了书房。

    这次师浅浅倒没有跟进去,只是在身后喊道。

    “王爷好好考虑一下哈,明日给我答复哦,对了,除了摸屁股,我还擅长撕书画的哦,什么春雪图夏霜图的,我最喜欢了!”

    “砰!”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景辞深不见身影,师浅浅也就收起那笑意。

    这景辞深,可不是一般人。

    本是先帝独子,身份尊贵的皇嫡长子,也是皇位唯一的继承者。

    只可惜,他自小多病,一副身子骨弱不禁风。

    又生性散漫,无心帝位权势,志在风花雪月逍遥一生。

    钦天监还断言他命格孤寡,不适尊位。

    一度让满朝文武上书废黜。

    不过先帝疼惜,顶着压力让他继位。

    但在先帝早逝后,他却禅位给了自己的皇叔,并自封闲王,赐字闲之,意在清闲一生,让如今的圣上安心。

    尊崇的帝位他不稀罕,滔天的权势他也不要。

    是个狠人!

    这样的人,师浅浅莫名有些敬畏,因为看不透。

    更何况,她此前想算一算这景辞深的命格,却只见星河浩瀚,广阔无垠。

    以她的道行看不真切,但大概能知是倾覆之局的大兴大灭。

    也就是说,天下大局,兴灭皆于他相关。

    想到此处,师浅浅看着内里的身影,心底发寒。

    一个体弱又不修行的人,能影响天下局势,只能说,他的心计城府,可怕的厉害。

    也就在这时,她眸色一沉,转头看向东侧的方向。

    伸手抚上灼热的脸颊,眼底怒气浮现。

    怕什么来什么!

    该死的欲魄,这才多会儿的时间,你就按捺不住了!

    不敢耽搁,师浅浅一闪身便消失不见。

    就在她消失之后,书房的窗口处出现一道身影。

    一袭道袍,仙风道骨。

    看着师浅浅离开的方向。

    “命星已现,她就是那个人!”

    而景辞深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是精心看着那幅春雪图。

    “嗯,的确是赵大家的真迹。”

    “她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你的身边,否则...”

    “哎,师叔,你快过来看看,这里的落笔可真是一绝啊....”

    道长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景辞深,这时候你还只顾着看画,你是不想活了吗?”

    活?

    景辞深唇角那漫不经心的笑意顿了顿。

    “想活吗?”

    自顾自的反问,景辞深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衣袖掩藏之下,手腕处隐约可见,一道暗黑色的斑纹,正在延伸。

    幽暗复杂的神色,斑驳在景辞深的眼底。

    五指收拢,随即一声叹息。

    “好吧,我果真还是个俗人!”

    景辞深小心翼翼将画收好,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时,却又回头看向道长。

    “可有知晓她若帮我,她会如何?”

    “只知命星之人可以帮你,却还未知如何帮,有何后果。”

    “若于她不利...”

    “到了此刻,你还顾及他人吗?你可知你于这世间的意义?”

    “任何人于这世间,都有意义。”

    景辞深说罢,一声叹息,这才转身,出了殿门。

    “查出来了,记得告诉我。”

    “你去哪儿?”

    “青楼!”

    一句青楼,道长胡子都气吹了。

    “你说什么?你可从未...”

    “师叔,既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困在身边,自然是先要把她抓回来。”

    “她一闺阁女子,怎会在青楼?”

    “当然会,因为...她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