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地摸了摸苏瓷的脸。
才五年，感觉她的眼神沧桑了许多，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独自撑过来的。
哎。
“苏苏，奶奶是想跟你说，无论你跟宴时之间发生过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会向着他，所以不敢跟我联系。”
“他是我孙子，可我也把你当亲孙女对待的，你俩如果能在一起最好，没办法在一起，奶奶也不会勉强。”
她说了很多，苏瓷越听越愧疚。
老太太没说错。
她确实有意避着她。
因为跟陆宴时分手了，无法面对她曾经对自己的好，怕看见老太太失望的眼神，也怕看到她难过伤心的样子。
所以干脆远远躲着，只逢年过节让人从陵南，送一些补药、礼品到傅家。
“对不起奶奶……”
“是宴时对不起你，不管你俩因为什么结束的，他没有在你外公去世的时候，留在你身边帮你便是不对。”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认为，苏瓷更加愧疚了。
有那么一刻，她终于不想再硬撑，感动地上前抱住老人：“对不起奶奶，真的对不起……”
“傻丫头，虽然我们没见面，但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惦记着我。”
每年从陵南寄过来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
逢年过节、她的生日。
五年来没有一次落下的。
季月蓉怎么能不懂？
这丫头就是太善良了。
觉得跟孙子分了手，就不该再贪图自己对她的好。
于是不敢见她、联系她。
“以后来了北城，必须见见奶奶知道吗？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晓得咱们还能见几次面，见一次，少一次了。”
苏瓷哽咽不已。
心里的内疚感像要将她淹没。
怎么忘了呢？
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了。
她刚才走路的姿势，状态，远没有五年前好了。
苏瓷有了一种冲动。
“奶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陆宴时之间有个孩子，我可以让她跟你们联系，但不能把孩子留在傅家，您……会怪我吗？”
老太太神情愕然。
猛地，她想到了嘟嘟！
季月蓉颤抖着抓着苏瓷的手腕：“可，可不兴这么假如的啊！苏苏，你要知道这件事它……它不是小事！”
见她沉默不语，老太太懂了。
苏瓷是想要她一个态度。
假如她答应不会跟她抢孩子，她就把真相告诉自己。
季月蓉握着她的手，笃定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跟一个妈妈抢孩子，是你付出的辛劳，是你把她养大的，就算宴时想抢，我也不允许！”
“……”她说的，苏瓷信。
没多久，李蓉将沐嘟嘟送回来，她带着儿子在外面等。
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记得妈妈叮嘱过，有人的时候，不可以说她是自己的妈妈，不然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她疑惑地拉住苏瓷的手，问：“肿么了？你们的眼睛怎么都红红的呀！”
苏瓷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道：“叫祖奶奶。”
小丫头非常听话，转头便脆生生喊了句：“祖奶奶！”
这一声直接将季月蓉喊破防了。
她不敢相信！
这么可爱的宝宝，居然真是自己的亲曾孙女！
老太太瞬间更喜欢她了，一把将孩子抱住，不停摸着她的背。
“好，好……祖奶奶送你个礼物。”
来的时候，她只以为是要见苏瓷，完全料不到会有意外之喜。
所以没准备见面礼。
现在只能临时从脖子上，将丈夫送她的项链摘下来，戴在沐嘟嘟脖子上。
苏瓷震惊：“奶奶，这个太贵重了，不行！”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傅家的传家宝‘绿之萼！’
怎么能把这个给嘟嘟呢？
季月蓉却心意已决：“必须给她，这是傅家欠你……欠嘟嘟的，喜不喜欢呀嘟嘟？”
小丫头不懂什么奢侈品。
但是见项链绿油油的，很是好看，笑眯眯点头：“喜欢。”
“那就收着，以后就是我们嘟嘟的了。”
这时，李蓉敲门进来，小声提醒：“苏苏，要准备去机场了。”
季月蓉心惊，才注意到地上的行李箱。
“你们要回陵南了？”
“……嗯。”
老太太明显舍得不。
才刚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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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相认，都没来得及好好了解了解她
太后悔了。
早知道上次不把孙子叫回来，这样还能跟嘟嘟多相处一会儿。
似乎看出老人的不舍，苏瓷抿了抿唇。
也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不然……”看着老太太突然精神起来的表情，她叹气：“不然过几天再走？”
季月蓉连说三个好字。
沐嘟嘟也很开心！
“那我可以在祖奶奶家住几个晚上吗？”
“……”苏瓷能咋回答？
看着老太太殷切的眼神，她脑袋瓜有点疼：“行。”
季月蓉：“那苏苏你……”
“我就不去了，我还住酒店。”
“……好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嘟嘟的。”
这点苏瓷自然不用担心。
把女儿交给她带走后，便让李蓉取消了机票。
原本就是因为遇见陆宴时，才决定提前离开北城的。
所以行程影响不大。
李蓉有些担心：“苏苏，傅家那边会不会留着嘟嘟不让走啊？”
“不会的，我相信季奶奶的承诺。”
当初，她跟傅老爷子离婚的时候。
应该也是争过孩子抚养权的。
所以她很清楚，小孩跟着谁会更好一些。
李蓉点头，“那就好。”
酒店大门口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薛咏认出老太太的车，回头汇报：“陆总，出来了。”
男人睁开黑眸，眼底有些血丝，像是长时间没有睡好，累积出来的疲惫。
他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跟上，回家吧。”
薛咏：“苏小姐那边……”
“她应该暂时走不了。”
“好的。”
虽然不清楚，老板为什么如此肯定，但薛咏不会质疑他的话。
黑色迈巴赫在老太太后面抵达傅家。
陆宴时刚进家门，就听见一阵热闹的笑声，神情微微怔。
家里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自从苏瓷去了陵南，老太太很久没怎么开心过了吧？
而且哪来的小孩子声音？
他走向大厅，一眼认出沐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