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和景正悬不是锦城人,两人的家在隔壁的渊城,车程大概一个半小时。
淮煦是个上车就睡的性子,无论什么车,一上去就犯困,哪怕是坐在跑车副驾上,他也能困得跟十天没睡觉似的。
所以一上车,景正悬就熟练地拿出毛毯,准备好自己的肩膀给淮煦靠着。
车一开,淮煦就马上靠在景正悬的肩膀上,效果比安眠药还立竿见影。
景正悬贴心地给他盖上毯子,歪头轻轻倚着淮煦的发顶。
发丝柔软光滑,淡淡的水蜜桃味萦绕在景正悬鼻尖,他深深吸一口气,却还是难以消解心底细微的烦闷。
手边就是淮煦的书包,他没忍住打开看了眼,一下就发现两本不属于淮煦的书,拿出来翻开,扉页上写着“谢开颜”三个字。
充满心机的字迹。
景正悬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儿,把书放回去,拉上书包拉链。
他也不是不尊重淮煦的隐私,而是两人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就连淮煦的书包都是景正悬给收拾的,他看看他有没有忘带东西怎么了。
只是课堂笔记而已。
景正悬捏了捏眉心,整理一下毛毯,顺势握住了淮煦的手,感受到掌心里细腻瘦削的手指,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
司机开车很平稳,也熟悉路况,虽然是周五,他们也没有赶上晚高峰,一个半小时准时到达渊城一座很有名的别墅区,据传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别墅区依山傍海,景色优美。
车停在巨大的铁门前,系统自动识别车牌后大门打开,司机驾驶汽车驶入别墅区的柏油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又行驶几分钟之后,幻影停在最高处的两栋别墅前。
景正悬揉了揉淮煦的脸蛋,“阿煦,到家了。”
淮煦轻嗯一声,行了醒盹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两人依次下车。
车子是停在淮煦家门前的,相比于自己家,景正悬更常待的反而是淮煦家,两家人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景正悬看都不看自己家一眼,直接进入淮家。
淮煦妈妈淮陌一见他们回来,惊喜道:“阿煦、阿悬,怎么今天回来了?”
淮煦走过去抱了一下妈妈:“想你了就回来了。”
景正悬站在淮煦身后,礼貌颔首:“陌阿姨。”
“哎,累了吧?你们先歇着,我让刘姨拿吃的过来。”淮陌看看淮煦,又看看景正悬,笑着离开。
淮煦舒坦地坐在沙发上,问景正悬:“你不回家露个面?”
景正悬耸耸肩,“不用,他们会过来的。”
淮煦一想也是,自从上了大学,景正悬每次回家都是来他家,都快成他家的孩子了。
没多久,淮陌和保姆刘姨端着点心过来。
母子二人和景正悬一起聊学校的趣事,看起来好像是一家三口。
淮陌白手起家,事业有成后遇到淮煦爸爸,却没想到对方抱着侵吞财产的心思。
她发现后没有犹豫,当即和渣男离婚,同时搜集证据把渣男送进监狱。
为了避免渣男的奇葩亲戚骚扰他们,淮陌带着五岁的淮煦搬到这里,不仅断绝了渣男一家的念想,还结识了隔壁的好邻居。
她无数次觉得自己选的这个地方绝了,直接给淮煦选出来个好朋友,对淮煦比她还上心,跟亲兄弟似的。
三人聊了没多久,收到淮陌消息的席青就到了。
席青是景正悬妈妈,世家千金,性格爽利,和淮陌异常投缘,经常一起逛街美容做慈善。
她一到,淮煦就礼貌地站起来,“青阿姨。”
“哎!”席青笑着抱一下淮煦,“正念叨你呢,你就回来了,真好。”
“我也想您了。”淮煦笑着答。
景正悬也站起来,没什么感情地喊了一声“妈”。
席青瞥他一眼,语气顿时变得平淡:“嗯,你也回来了。”
席青喜欢乖巧懂事听话的孩子,比如淮煦,就是他理想中的完美儿子,奈何景正悬是个三不沾,不仅不乖巧、不懂事、不听话,还特别主意正,从小她和景正悬爸爸就拿他没办法。
说实话也不是没打过,可是景正悬软硬不吃,自己认定的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席青和丈夫准备散养的时候,淮煦来了。
从此,一切都变了。
一开始还不怎么明显,仅仅是一直讨厌同龄人的景正悬总是找淮煦玩,可淮煦这种人见人爱的孩子从来不缺玩伴,更何况景正悬小时候性格极其顽劣,淮煦都不太愿意和他玩。
被嫌弃的景正悬很失落,席青却从这里发现机会,适时提点他,说淮煦喜欢乖巧懂事的小朋友,没想到这招特别管用,景正悬马上就有所改观。
不过遗憾的是那点改观仅限于淮煦看得见的时候,背地里,景正悬依然是那个霸道顽劣、主意正到让父母头痛的孩子。
所以席青看淮煦越来越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两家四口聊了会儿,景正悬爸爸景贺恒忙完公事过来了。
他是典型的世家公子性格,温和有礼,但有距离,进来后简单和几人打声招呼就坐在席青身边当听众了。
淮煦小时候还会思考这位叔叔是不是不喜欢他,结果有一年他生日,景贺恒直接送了他全套珍藏版小恐龙手办,足足摆了一整个展柜!
那之后他就知道景叔叔是位面冷心热的人,就像景正悬一样,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特别会照顾人。
两家五口坐着聊天,当然基本上是两位妈妈和淮煦聊,景家父子俩安静地当听众。
片刻后,晚餐准备好了,一行人便移动到餐厅吃饭。
餐桌上都是淮煦和景正悬平时爱吃的,当然还照顾到席青和景贺恒的口味。
两家五口吃饭聊天,熟络地像一家人。
吃过饭,景正悬要带淮煦去花园散步。
因为离得近又关系好,淮家和景家直接把花园打通,弄成了一个特别大的花园,里面种着各种名贵花草,有专人打理。
景正悬给淮煦戴上防蚊贴,又喷上驱蚊喷雾,这才放心地带人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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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煦皮肤又嫩又白,蚊子一叮就能红一大片,颇有些触目惊心,所以景正悬在这方面特别注意。
溜达一圈,景正悬带着淮煦往楼上走,席青叫住了他:“正悬,跟妈回家,有事和你说。”
“……”景正悬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的母亲,沉声问,“什么事?”
景贺恒这时罕见地开口:“让你回家就回家。”
景正悬绷着脸没有动。
淮煦见状,懂事地拍拍他肩膀:“听叔叔阿姨的话,回去吧。”
景正悬默了片刻,然后才下楼离开。
淮煦跟在他身后下楼,拉着妈妈一起看电影。
亲人间就是这样,哪怕只是简单地看一部电影,都觉得特别温馨。
电影看完,淮煦和妈妈互道晚安,回房间休息。
十点多,淮煦洗完澡,刚要吹头发,卧室的门被推开。
是景正悬。
淮煦诧异:“怎么了这是?受委屈了?”
景正悬整张脸都是僵硬的,冷棕色的双眼晦暗不明,似是愤懑,又好像沉郁,令人难以分辨。
见他关切的表情,景正悬怔了半晌,然后揉了揉脸,面色立马恢复如常。
他拿起吹风机,拉着淮煦站在镜子前,平静道:“没事。”
淮煦:“?”
这脸变得也忒快了。
他咂了咂嘴,“什么事还得瞒着我?”
“真没事。”景正悬不给淮煦再说话的机会,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淮煦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发小沉默的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问了。
两个人关系再好也得有独立空间,景正悬没有义务什么都告诉自己。
他放下这茬,吹完头发检查了一下景正悬的伤口,确认愈合了就催促景正悬洗澡。
他的房间里充满景正悬的东西,同样的,景正悬的房间里也满是他的东西,要不是体型和身高的差距,两人都能字面意义上地同穿一条裤子。
当然,这件事从小时候开始就没实现过,景正悬一直比他块儿大。
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明明他们吃的几乎一样,景正悬能长到193,自己就只有180,喝多少牛奶都不管用,更别说身材了,那差距更是一目了然。
淮煦永远是一副学生模样的身板,单薄瘦削,虽然有薄薄一层肌肉,但依然给人很强的易碎感。
景正悬就不同了,宽肩窄腰不说,肌肉还特别漂亮,每一块都好像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像,完美得不像样。
只是中看不中用,总是受伤。
淮煦偶尔也会得意,虽然他天生体弱,但是他不脆皮啊!
他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等着给景正悬吹头发,结果可能是上了一天课又舟车劳顿,他竟然直接睡着了。
景正悬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沉入梦乡的淮煦。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放纵自己痴痴地盯着淮煦看。
他悄声上床,把人搂在怀里。
水蜜桃的味道依旧好闻,有些东西却在逐渐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