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我们走!”重明被宛珠搂在怀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诶,你跟着干嘛?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乌鸦不满身后的跟屁虫。
金丝白衣男子停下脚步,一动不动,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不作声,随后默默从背后掏出一个金算盘,低头开始噼噼啪啪拨弄珠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宛珠头皮开始发麻。
“珠珠,我觉得大貔貅法力高深,跟我们一起也挺好的,你说呢?”声音真挚,情感充沛。
宛珠忙不迭地点头,如同拨浪鼓成精,此时也不笑重明堪比陀螺的变脸速度了。
见他收起了算盘,一人一鸟松了口气。从几人谈话中得知,大貔貅名叫扶光,是天界的司刑神兽。此次到此,是感应到有妖违逆天道,施用禁术。
当然,他不会告诉他们,自己吃了缠罗神尊的双斗金莲台,被他一脚踹了下来。
难怪这么爱钱,原来是上古神兽貔貅!
于是,三人正准备一起上路,暗处却发出一道微弱的声响。
“谁?”
一道瘦弱的身影慢慢走出来,他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黑褐色老藤。
此人正是复活的何元。
“你不要跟着我们,都是你惹出来的!”重明愤愤不平,藤妖已经消失,一肚子气无处撒,何元正好撞枪口上了。
月色下,俊秀的男子脸上浮现出一缕伤悲,还有丝丝难堪,脸上微微发热。
宛珠一时也无话可说,周围的氛围凝结,一声微叹打破了宛如停滞的空气,“大貔貅,借我二十两银子。”
扶光仿佛听到什么要命的话,紧紧捂住胸口,往后跳了一步,反应极快,“没钱!”
宛珠觉得自己头上滑下三道黑线,这小媳妇的模样简直了……
“行,就让他跟着!反正我们没有银子,也不用吃喝。但他可是凡人,一路上要吃要喝的,你要是让他饿死了,作为神兽可脱不了干系!这里到东边去,还远着呢!一路上可不止花二十两银子!”
宛珠一副“我没钱,饿死了与我无干”的表情。
扶光不爽地盯着宛珠,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二十两,心痛地掷给何元。
“拿了钱,就走吧。既然活过来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宛珠叮嘱道,随后抱着重明,招呼扶光转身就走。
然而月光下,一道人影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正想把他赶走。谁知那人神情激动,话到嘴边,却被梗住了,平复情绪后,沙哑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嘴里不停念叨,右手举起那根老藤。
“他让我跟着你……”
宛珠与重明对视一眼,齐齐看向那根粗藤,枯死的缝隙间竟抽出一抹绿芽,虽然小的可以忽视,但他们还是注意到了。
绿芽吐絮,起死回生之相。
“藤妖将内丹融入你体内,本应与你一同祭阵。但护心莲护住了你的元神,也护住了他内丹留下的生息。本体感应到这股气息,有了生机。”扶光解释道。
“别担心,这妖物只有靠近你,才能与内丹共鸣,唤醒生机。”
何元听了这话,眼神发亮,绝望中生出一丝希望,神采奕奕看着宛珠。
“藤妖作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他的天谴。你拿着银子好好过日子吧!别跟着我们。”
“连茄是好人!”。
“不,是好妖!”他固执地纠正道。
宛珠不想与他争辩这个无意义的问题,转身离去。
金色的晨曦从天边升起,倾洒在东方这座小镇上。春日薄雾,清风拂过,檐铃微晃,铃声阵阵,清脆悦耳。
空灵的铃铎声回荡在小镇上,声若游丝,牵引他们来到一座破败的寺庙前。
庙前的青石板上杂草冒出,砖墙剥落,台阶上两根柱子上的朱漆掉了颜色,露出斑驳的灰色。屋顶铄瓦积尘,断壁残垣,斗拱走兽歇于垂脊,飞檐翘角,一只檐铃挂于一角,随风轻鸣。
踏上爬满青苔的石阶,大门上的铜锁被人破坏,缺了个大口子。推开门,蛛网密布,灰尘飞舞,扑面而来。晨曦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牖,映在殿内正前方的大佛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光,更显慈颜佛相。
“这就是三梵寺?”扶光绕着佛像转了一圈,扭头四处看了看,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寺庙,没发现任何异样。
“老头说三梵寺的檐铃……”说话间他飞到了寺庙的檐角下,仔细瞧了瞧,用法力催动,没有任何反应,“凡物!”愤懑啄了下铃身,激起一声清脆铃响,而后飞落在宛珠身边。
“看来是座荒废的寺庙……”
咔嚓——寸高的杂草丛里传来一声动静。
“谁?”
不到一会儿,一道身影颤颤悠悠从草后现身。
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被他们赶走的何元,“连茄带我来的。”他举起右手,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黑色的枯藤。
或许是之前从宛珠身上摄取的灵力,让藤妖的残体有了微许灵识,本能地靠近内丹,获取生机。于是将何元带到了这里。
“别想赶我走,我不会走的!”看到重明正欲张嘴说话,他急忙打断,神色坚毅,表明自己不会放弃跟着他们!
宛珠还想劝他,前路凶险,他一个凡人,难以应付。然而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看到扶光的脸色有些异样,“怎么了?”她问道。
“有妖气!”扶光眉头紧锁。
“呵!”重明显然对此漫不经心,他扬扬脑袋,“那不就是吗?”说着眼睛落在何元手上的枯藤上。那根藤正发着微弱的绿光,显然正在汲取内丹的本源。
宛珠瞪向何元和他手上的枯藤。
何元赶在她发怒之前,连忙将枯藤放入斜挎的布包中,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偷偷又向宛珠靠近了几分。
扶光抬手一挥,一道灵力隐现,袖子上华丽的金线在晨曦中划出一道金光,亮瞎了眼。
枯藤的绿光渐渐散去,妖气也随之散去。
“这妖物还真是命大,竟还能苟活!”扶光瞟了一眼何元的布包,语气十分不屑。
何元眨了眨被金子亮得发疼的双眼,不满他的鄙夷,正欲反驳!然而肚子里发出一阵空鸣。其他三个显然不需要思考吃饭这个问题。然而何元是凡人之躯,需要五谷填肚。
“我饿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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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
关我什么事?其余二人一鸟默契丢给他一个眼神。
“这里是泓泉镇,从这里向东走二十里就是泓泉城,此城贯通南北,扼守东西,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我在此地购置了地产,还存了一笔银子在钱庄。要不去城里歇息会儿!”
宛珠才大伤过元气,确实急需修养会儿,听到这里有些心动。
而一旁的大貔貅听到“银子”两字,早已经两眼放光,不复刚才的正经模样。
“你们应该不知道,泓泉城有位说书先生,其人最喜欢说奇事,天南地北他都说得来一二。据说他的故事源源不断,且闻所未闻,常常让人叹为观止,扼腕叫绝!这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何元单薄的身影映在晨曦中,琼身玉立,君子儒雅,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淡笑。
“珠珠,老头儿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把这凡人饿死了,就罪过了!”重明转头一脸严肃说道,似乎真怕这罪过落到自己头上。
宛珠和大貔貅一脸鄙夷看着故作正经,冠冕堂皇的乌鸦,心里同时腹诽:这鸟太能装了!
“快走,快走!”重明急急催促着,迫不及待地要去听听“源源不断”的故事。
几人哄闹着走出寺庙,往东而去。
一阵旋儿风轻轻从庙门前刮过,袅袅香火从庙内升起,刚刚还残破的寺庙,瞬间焕然一新。大殿上佛像依然慈眉善目,巍然不动。
泓泉城。
宽大的街上,酒肆饭馆林立,车马络绎不绝,行人商贩摩肩接踵,甚至还有域外的商人在这里贩卖货物,一片繁华景象。
“说书人在哪儿?”重明性急,左右张望后,并没有发现说书先生的身影。
“沅先生在城东,不急,咱们先歇息会儿。”
扶光早早看到了汇通钱庄的招牌,兴冲冲地指着那处道,“银子住在那里?”面上是急切憨傻的纯真,琉璃般的眼珠里漾满了璀璨波光。
何元抹抹额头上的汗,一个接一个地安抚。最后几人决定吃完饭,取完银子,去别院休息会儿,再去找说书先生。
重明不满,但在宛珠哄了之后,便挺着吃得鼓鼓的肚子,顶着扶光鄙夷的眼神,舒适地躺在宛珠怀中,便把嚷着去找说书人的事先放在一边了。
午后时分,宛珠是被一阵“咔嚓”的响声吵醒的,走出房门,院子外的石桌边坐着两人一鸟,身穿锦衣的男子如同夏莲,清灼动人,衣服上华丽的金线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夺目璀璨。
男子手里捏着一块金饼,饼沿缺了一角,他慢条斯理地咀嚼,那些吵人的声音正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对面的一人一鸟如同凝滞,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脸上露出牙疼的表情。
果然是吞金兽!
把最后一点金子碎屑吞入肚中,扶光优雅地打了个嗝儿。
看到宛珠的身影出现在庑廊处,眼角微弯,道,“睡得可好?”语调微扬,如同一把小钩儿勾弄人心,让人心底的快乐止不住地溢出来。
某人完全没有吵醒他人的自觉。
重明见到宛珠醒来,再也忍不住地吵着要出去。于是一行人动身去了城东的悦福楼,去找说书人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