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芫芫也不想跟她坐一起，索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过了几秒，她看了看空落落的驾驶位，忍不住开口：“司机呢？”
姚楚嗤笑：“你觉得呢？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的身份有多高，出门还给你配个司机吧。”
“……”
敢情是要让她当司机了。
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人敢让她做司机的。
邓芫芫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随后笑眯眯地回头对姚楚说道：“姚副部长，温馨提示，请系好安全带。”
姚楚坐在后座可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理都没理她。
邓芫芫也不管她，她尽到了提醒的义务，至于她听不听，全凭她自己。
她动作干脆利落，拧钥匙、放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
姚楚很快就明白邓芫芫出发之前那饱含意味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她就像马路是她家开的一样，游走在拥挤的车道之间，蛮横敏捷，硬是上演了一场速度与激情。
有好几次姚楚都甩到了车门上，身体撞得生疼，脑袋发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邓芫芫，”姚楚紧紧抓着座椅，唇色发白，命令道：“开慢一点。”
邓芫芫充耳不闻，手掌抓着方向盘，脚踩油门，还不自觉哼出歌来。
姚楚在后面牙都快咬碎了，她颤颤巍巍地拉出安全带，艰难地把它扯出来。
当扣上的那一瞬，她感觉她的命保住了。
到达导航目的地，邓芫芫动作迅速，来了了龙门大回摆，将车准确无误地停在了车位上。
挂挡、松手刹，熄火。
又是干脆利落。
邓芫芫拍了拍手，颇为可惜地说道：“几十万的车地盘就是不够稳，姚副部长，我不骗你，要是换成我那小紫，我能带你起飞。”
她边说边回头，看清姚楚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上车之前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此时乱得跟鸡窝似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目光呆滞无神。
可邓芫芫的关注点却在她的安全带上：“咦，姚副部长，你不是说你不系安全带吗？”
“邓芫芫！！！”回过神来的姚楚怒吼一声，但是她再也说不了第二句，因为胃里的翻江倒海迫使迅速打开车门，蹲在地上偶尔起来，模样狼狈无比。
几个路人见状纷纷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邓芫芫也皱了皱鼻子，开口道：“咦，姚副部长，你怎么吐路边，好歹也找个垃圾桶吐啊。”
她倒是来得及啊。
姚楚边吐着，听了她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邓芫芫自顾说道：“你晕车怎么不早说呢？我听说晕车的人自己开车都不晕。”
姚楚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听到她话怒声说道：“我是晕车吗？我是坐你的车才晕，我让你开慢一点为什么不开慢一点。”
“不好意思，习惯了，车神一摸方向盘就控制不住，再说，能让我当你的司机是你的荣幸，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我倒是想起了一个词，”邓芫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野猪吃不得细糠。”
“……”
这是在骂她野猪？
姚楚气得白眼都要翻出来了。
“好了，别生气啦，喝点水漱漱口。”
姚楚以为邓芫芫会好心过来给她递水递纸巾，没想到她却直接把水丢到了后座，一副避她如同避开洪水猛兽。
姚楚牙齿都快咬碎了，她只能强忍着不适，从车上拿下水跟纸巾。
邓芫芫下了车，站在离她大老远的地方，边扇风边说道：“姚副部长，离跟客户约定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了，你确定还要在那蹲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