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软玉生香
    这不是温鸾第一次见到柳云湄,但却是她第一次见到顾景曜用一种异常温柔的语气与一位女子说话。

    温暖的日光透过冰裂纹红木窗落在润如墨玉的金砖上,将整个地面分出数道裂纹。在这雅致又破碎的景色里,顾景曜不知与她说着什么,语气温和如玉,柳云湄并未回答,只是垂头望着自己的竹蝶花鞋,脸颊绯红如鸡血。

    而在二人身侧,自己的婆母则一脸慈爱地坐着,手里还捧着柳云湄亲自绣的观音佛像。至于秦筝嘛,此刻正笑吟吟握着一个细长盒子,盒里的金簪早就被稳稳插在了她的发髻间。

    纵使心性再好的人,看见这一幕,也不可能不生气。所以此刻,温鸾的脸色并不好看。至于鹿儿,则已经把牙咬得吱吱作响了。

    半晌,温鸾率先回过神来,嘲讽一笑道:“你瞧,多和睦的一家人。”

    “往后的日子照样一地鸡毛,未必过得就有您好。”鹿儿白了屋内几人一眼道。

    温鸾淡淡抿唇不再开口,扶了鹿儿的手大大方方地进了门。

    虽然今日的她没刻意穿什么新衣裳,但却还是惊艳了厅内的众人。尤以柳云湄为甚,她一把攥紧手中锦帕,痴痴地看向了温鸾的雪肌玉肤。这种看上去便软玉生香的美人,是柳云湄从小就渴望成为的。可惜偏偏她人如其名,细瘦如柳,浑身上下都摸不出三两肉。

    柳云湄心头微痛,她知道温鸾漂亮,却不想一日比一日漂亮。

    “你怎么来了?”见柳云湄脸色微变,宣平侯夫人立刻拧了眉头嗔怪。

    “夫君说叫我去账上支银子买东西,我是来取弟妹手上对牌的。”温鸾笑着问了礼,便冲着秦筝伸出手去。至于柳云湄,她看都未看一眼。自然,按照礼数,也只有柳云湄向她问礼的份儿。

    宣平侯夫人看向顾景曜,只见顾景曜微微点了点头。

    而旁边的秦筝听着,却暗自一咬牙。这银子,不会又要自己出吧。

    柳云湄则是有些羡慕地看了温鸾一眼。不愧是世子夫人,出个门便是五十两的花销。父亲虽然多年积蓄不少,但却极其在意名声,因此处处要自己勤俭克己。

    宣平侯夫人又看了看二儿媳的脸色。其实她何尝不知道五十两不是小数目。可当着儿子和未来儿媳的面,总不能丢这个人吧。于是她笑了笑,指着身旁的丫鬟道:“不必劳动老二家的了,我这刚好有现银。你拿去花吧。”

    秦筝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旋即又暗暗恨起来,她为人媳妇也好几年了,吃喝嚼用都是自己的嫁妆,从未见过婆母对自己这般大方。

    “夫君,那我出门了。”温鸾如常一笑,却璀璨得仿佛昙花绽放。

    顾景曜下意识便答了一个嗯字。可这字落在柳云湄眼里,便是老夫老妻的熟稔。她的心里不免更窝火了。

    于是,温鸾揣着白花花的银子出了门,而正厅内的众人却被搅得半点兴致都没有了。

    秦筝是气鼓鼓地坐在那思考凭什么拿银子逛街的不能是自己。宣平侯夫人一边心疼银子一边惦记新儿媳。柳云湄则把指甲往肉里怼了怼,她看出来了,这温鸾在侯府还是很吃得开的。那么,她在这算什么呢。

    “云湄你不必多心。你我之间,远非旁人可比。”顾景曜见她脸色微变,立刻温柔地安慰了一句。

    想到眼前如此出众的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柳云湄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于是她羞怯垂眸,柔声道:“云湄今日只是来叩谢侯夫人的大恩,实在听不懂世子爷这话的意思。”

    “往后你就懂了。”宣平侯夫人笑了笑,总算让厅内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而另一边的温鸾,则出门找到了盛京城里最好的房牙子。

    “地界要距离宣平侯府远一些,我嫌那边太吵闹了。房子越大越好,园子越漂亮越好,一万两以下的就不用考虑了,便宜没好货。”温鸾的要求就这几条。“对了,还得保密。”

    “您放心,小的专做贵人家的买卖,自然懂规矩。”房牙子立刻点头应下,拍着包票告诉她,不出半月,定然给她买到最好的宅子。

    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温鸾放心多了。“对了,你认不认识人牙子呀?”

    “您要买丫鬟?”房牙子随口问道。

    隔着厚厚的面纱,温鸾想起顾景曜的好皮囊,摇摇头道:“我想买些俊奴,可有么?”

    房牙子顿了顿:“这个吧……还真有。只是若要干净的,价钱便贵了些。”

    温鸾闻言,浑不在意笑笑道:“无妨,我不缺银子,你帮我挑一些最好的吧。”

    房牙子点头称是,并不多问半句。

    “拿这五十两银子买些衣裳首饰吧。”出了酒楼大门,温鸾笑眯眯说着。自从嫁进侯府她就开始埋头写话本,至今已经足足两年了。这两年她几乎不怎么逛街买东西,穿用的全都是从前做姑娘时的那些。

    鹿儿点点头,却又忍不住提起柳云湄来。“世子夫人,你说柳姑娘知不知道世子爷想娶她的事啊?”

    “谁管她知不知道呢。”温鸾随口应了一句,不过看着鹿儿失落噘嘴,她赶紧笑呵呵补道:“自然是知道的。你想想,她若是不知道的话,今日怎会没给我准备谢礼呢?”

    鹿儿立刻恍然大悟道:“对啊,连二夫人都有呢。这柳姑娘也真是的,上赶着给人当继室就算了,正主还没说要走呢,她就等不及了。”

    温鸾不在意地笑笑,随手扯了块云霞色锦缎在身上比了比,那分明极艳的霞色在她身上却只有衬托之意,并没有喧宾夺主之感。

    “就它吧,让绣娘做一件肚兜,我喜欢!”

    想到花的是侯府的银子,鹿儿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随即命掌柜把整匹都包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温鸾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叉腰指使仆妇收拾库房的秦筝只觉得眼前一道艳影闪过,随后便见鹿儿抱着大包小裹进了门。

    “真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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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我在这累得要死,她却还能出门逛街。”秦筝气得腰疼。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替她顺气。“您急什么,世子夫人也就只能张狂这几日了。等世子爷与她和离之后,有的是您笑话她的时候呢。”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理。等她吃糠咽菜的时候,少不得羡慕我呢。”靠着心里的一阵臆想,秦筝挺过了这个气头。

    而当晚,大约是因为做贼心虚,顾景曜竟然没用鹿儿去请,直接便来到了温鸾的房间。

    “早点睡吧,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今夜咱们盖两床被子。”他淡淡吩咐着,温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直到……半夜……

    睡得迷迷糊糊的温鸾手一痒,便穿过两道被子的阻碍,摸上了顾景曜那没有半点赘肉,结实而有力的腰。不能怪她梦里还想着,这腰实在太好摸了。

    顾景曜只觉得后背一凉,旋即便感受到一只柔软而又温暖的玉手轻轻捏向自己的腰肌。

    他的头皮又麻了。

    “温鸾。”他立刻冷声唤她的名字。回答他的,是她呓语般的嘤咛。

    顾景曜没听过这样软糯的声音,心中莫名酥痒。可他还是不喜,便伸出手去拂落她的手。不曾想,旋即她温热柔软的身子便贴了过来。

    这回不光是头皮了,他从头到脚,整个人都麻了。

    “温鸾。”他坐起身来,蹙眉一把掀起自己的被子。

    唰。

    只见她酮体微蜷,肤如凝脂,色似白玉,锁骨□□下,素腰不足他双手一握,一双颀长匀称的长腿更是懒懒插在锦被里,极尽旖旎……

    唰。

    顾景曜瞬间闭眼,立刻又盖了回去。

    只是,一抹红难以抑制地从耳根爬到了脖颈。

    温鸾则在睡梦中懒懒翻了个身,半点没觉察到异样。

    静静坐了好半晌,顾景曜才连气带无奈地重新睁开眼。他抬眸淡淡看了看月色,估摸着此刻也就是三更天。这会二门上睡得都熟,若是自己此刻出去,只怕动静会闹大,到时惊扰了老父自然更不妙。

    可总不能在这坐一夜,此刻刚是早春,除了床榻,四处都是冷的。顾景曜想了想,只好顺着床榻边上躺下来。只是这一夜,终究又是睡不着了。

    等等,他微微起身向下看了一眼,原本平坦的如意纹锦被……

    该死。一向清冷恣俊高高在上的顾景曜咬咬牙,顾不得举止是否合仪,起身便猛灌了半壶凉茶。扭过头来,却见那位惹了祸的妖孽此刻仍在阖目酣睡,半露香肩与酥凝。

    他从前实在不知,她竟还有这般面目。罢了,还是早些和离吧。顾景曜一边想着,一边默默从屏风上的氅衣袖口里摸出柳云湄的一封小笺,用以读来静心。

    而令顾温二人都很惊讶的是,次日一早,柳云湄竟然又来了。这回非但是不请自来,而且还是与她的母亲孙瑜珩一道来的。

    就连宣平侯夫人都很好奇,她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