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里所有幽蓝色瞬间枯萎。
“栀栀”邪神不甘地看着少女决绝的背影。
祝遥栀看着少年抽动的双唇,知道祂还想说些什么,但细细的红色裂纹从眉心蜿蜒开来,爬满了祂的身躯。
祂像是要一片一片碎掉了,裂隙蜿蜒到喉管,邪神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一眼就好,一眼祂也许就,原谅她了。
可是祂的栀栀没有回头。
遍地都是触目惊心的幽蓝血液,只有少女一身白裙,无垢得像美好的昨日。
祝遥栀还是无法夺回自己的身体,也说不了话。
只能看着她自己面无表情地走向司空玉,手中闪过奇异的幽光,破碎的肉块蠕动生长,竟然长成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不,祝遥栀意识到,那就是刚才司空玉被捏碎的心脏。
她的身体拿着这颗心脏,塞进了司空玉的胸腔里,青年破碎的肢体也随之被拼接完好,眼睫颤动着恢复了呼吸。
死而复生。
这就是系统所说的“回溯”吗?
祝遥栀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小怪物,她的身体已经带着司空玉离开了。
幽幽深殿里,重伤濒死的怪物徒然地伸出想要挽留的手,但那只手从指尖开始,一寸一寸破碎成细细的星砂。
祝遥栀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莫名却强烈的疲倦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要沉睡。
她看到了曲涟他们,幸存的修士被洛音长老接上了飞舟。
榴花汀的所有孽物开始成片死亡,像是被抽取了生机,禁地在攫取一切养分,供给邪神。
于是飞舟撕开群怪,穿过悬空的深海,终于浮出水面,无垠星空璀璨欲滴。
榴花汀逐渐被远远抛在后面,祝遥栀在失去意识前看了最后一眼,整个榴花汀被幽蓝流水包围,像是一滴眼泪。
小怪物会死吗?
但她已经沉沉睡去。
被迫让司空玉死而复生,像是抽干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气。
祝遥栀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清脆的雀鸟啁啾声。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明晃晃的天光刺进眼眶,她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她躺在硬得像石头的床板上
,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除了床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这是哪儿?
祝遥栀慢慢坐起来,浑身经脉都在抽痛,四肢像是刚被驯服,抬手都有些吃力。
思绪慢慢清晰,榴花汀,追魔铃,诛邪箭还有少年邪神破碎的目光。
啊,她都做了些什么。
不对,是被控制着身体做了什么。
祝遥栀立刻找系统算账:“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个.系统支支吾吾,“只是为了确保剧情顺利进行的必要手段,你也不想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吧?
祝遥栀最讨厌被威胁,不由得眯起双眼。
不过眼下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邪神如何了?祂不会
她说不出那个字。
系统:“邪神前几日还在榴花汀,不过昨晚祂去了魔域。
小怪物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祝遥栀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又疑惑了起来,“魔域?这是什么地方?按照我之前的了解,十方魔教不是一直东躲西藏,还有魔域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方?不怕被仙盟露头就秒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才说:“本来确实没有,但就在昨晚邪神入主十方魔教之后,一夜之间攻下了南州二十七个宗门及其属地,就变成魔域了。
祝遥栀:?
她有些茫然,“我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一觉醒来感觉时代变了。
系统:“曲涟把你送回了剑阁,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祝遥栀:“.
天杀的。
被迫失去身体的掌控权真的很不爽。
祝遥栀头还有些晕,但她的房门已经被砰砰拍响,朝璃趾高气扬的声音传来:“祝遥栀!没死就快起来,师尊让你去打扫藏书阁。哼,你一个外门弟子也支配做这些扫洒杂事了。
一回剑阁就要上班是吧,去他的。
祝遥栀走过去,一脚踹在门上,直接连门带着朝璃给踹飞出去。
“啊!朝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流畅弧线,然后啪地一下嵌进了墙里。
祝遥栀装模作样地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咦?人呢?怎么我一开门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朝璃还带了一群狗腿子过来,听到她这话顿
时就怒了,但他们刚张开嘴,还没破口大骂就被禁言了。
祝遥栀斜倚在门框上,甩了甩手,眉眼一弯,“哎呀,睡了这么久,感觉法术都不会用了,用一个禁言术来试试。
“.那些修士恶狠狠地瞪着她,但被嵌墙里的朝璃痛得哼哼唧唧,这群人只好过去研究怎么把小师妹抠出来。
祝遥栀用灵力再把那扇门给拖回来装上,随手关了门。
她若有所思地对系统说:“你对司空玉倒是宝贝得紧,但对朝璃这个原著女主,好像不怎么关心。
她刚才都把朝璃拍进墙里了,这狗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系统:“这本书的女主,又不止她一人。
祝遥栀:“.恶臭。
果然是厕品小说。
祝遥栀嫌弃地瞥了一眼简陋破败的桌椅,伸手摸进锦囊里,原本是想拿一张舒舒服服的美人榻,但她先是摸了满手的金锭。
?
祝遥栀疑惑,她打开储物锦囊,发现里面放满了各种金银细软,灵石珠宝。
她好像、突然发财了。
然后她躺在铺了绒毯的美人榻上,本来想清点一下这些财物,数着数着发现根本数不完,只好作罢。
系统问她:“你不去藏书阁吗?
刚才朝璃就是来指使她去藏书阁干活的。
“不去。祝遥栀舒坦地躺平。
系统:“可是,你不怕你师尊怪罪吗?
祝遥栀伸了个懒腰,“那又怎样?我就躺这儿了,有本事把我抬去藏书阁,倒是省了我过去的功夫。
剑阁北阁,原本就是她这个霎雪剑传人的,哪里轮得到她这便宜师尊指手画脚?
祝遥栀只担心一件事,虽然她是被狗系统夺舍了,但邪神并不知道她是被迫的,还以为她为了司空玉才痛下杀手。
唉,小怪物现在一定恨死她了。
祝遥栀长叹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
“感觉要是再遇上邪神,祂会把我大卸八块。她担忧地从美人榻上坐起来,“换做是我,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他要是差点杀了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系统说:“剑阁在北州,而且中州还有玲珑七阙,魔教还在南州,没那么快找上来的。
祝遥栀又躺了下去:“还有玲珑七阙啊那我就放心了。”
毕竟还有李眉砂那尊杀神挡着。
她像条咸鱼一样躺到中午因为饿了才出门觅食。
出门一看不错那些剑阁弟子已经把朝璃从墙上抠下来一半了。
她住的这间小破木屋在低矮的山脚下走远几步才能看到几座云雾缭绕的仙山白鹤轻灵飞过飞入灿如云霞的花树中。
祝遥栀一路走过去剑阁的膳楼少不了一些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一边眉眼弯弯掩在袖子里的手一边捏诀把敢骂她的人都变成纸片人听着此起彼伏的痛叫一路踩了过去。
膳楼很大足足有九楼毕竟剑阁四阁的弟子都在这用餐。
一楼坐着的都是外门弟子因为是饭点桌子四边的条凳上都坐满了人。
这些人一见她走进去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哟这不是霎雪剑的大小姐嘛这下没得坐了。”
“怎么样大小姐跪下来叫我一声爷我就把位置让给你。”
“哎呀怎么这么好笑呢
祝遥栀也不客气往手心里贴了净尘诀走过去一人一个巴掌。
她毕竟是金丹期修为掌风刚劲那些人被扇得吐血弱一点的直接被扇飞了出去。
“你、你敢打我?你个没爹没娘的——”
祝遥栀一掌把他扇飞笑着说:“我都大小姐了你们就让让我吧。”
不得不说有时候当恶毒女配也挺爽的。
其他人见她是真的敢骂就敢扇顿时就老实了纷纷低下头去害怕和她对视也会被扇。
祝遥栀浑身畅快敢骂她打了。
不好意思她穿书就是来做皇帝的。
因为那些被扇飞的人带倒了桌椅碗筷噼里啪啦一通响很快小二就下来了“我滴个爷爷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被扇的人捂着肿成馒头的脸立刻说:“是她!是祝遥栀动手闹事的!”
小二压着一脸怒色“祝小姐你这.”
祝遥栀直接扔了一袋灵石过去“急什么我见这几张桌椅被衰人染了衰气帮你们换些新的怎么不可
以?”
小二见钱眼开捧着沉甸甸的灵石一张脸笑成一朵花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大小姐给我们换桌椅是我们的荣幸!”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多灵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灵石。”“我一年的月例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祝遥栀直接包了楼上的雅间叫了一桌招牌菜慢悠悠地品鉴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钱多得数不清根本没必要省着。
祝遥栀一边吃一盅佛跳墙一边听着楼下的闲聊。
“怎么回事?祝遥栀发财了?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而且她的修为拔高了好多!去榴花汀之前还是筑基期现在我都看不透她的修为了!”
“听说几天前还是刀宗的两个内门弟子把她送回来的她是怎么结实这些贵人的?那可是玲珑七阙摇光长老的女儿曲涟啊!”
“何止啊听说襄兰方家的小姐昨天还来看望祝遥栀。她还吵着要给祝遥栀换一个洞府被雪尊者婉拒了。司空玉到现在还没醒也不见得有什么人去看望他。”
“见鬼反正现在我可不敢再跟着朝师妹乱嚼舌根了。有钱有实力有靠山的主儿
这话一说众人识趣了地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一夜之间崛起的魔域。”
“嘶——这种大事谁不知道啊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南州二十七个宗门其中不乏踏云阁、龙吟山这样的庞然大物居然一个晚上就沦陷了现在那些逃出来的修士惶惶如丧家之犬啊。”
“真没想到几天前十方魔教还跟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现在攻守之势异也。听说仙盟连夜邀请仙门百家的尊者前去商谈也不知道谈出什么结果来。”
“现在人人自危谁都说不定接下来魔域会不会继续北上扩张。”
“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些魔教怎么突然强悍如斯?别告诉我那些魔族始祖突然复活可是当年的仙魔大战已经把他们全都封印了啊。”
“我昨日接了世家大族的委托听那些大人物说好像魔教那边突然多了一位魔尊各自为政的十方魔教居然团结了起
来。
“哦?靠谱吗?你接的什么委托?
“给世家小姐提鞋,你满意了吧!
“那难怪。
祝遥栀喝汤的动作一顿,白瓷茶花勺停在镂花银盘上,敲出清脆声响。
魔尊?
该不会是邪神吧?
她有些汗流浃背。
不行,得找机会把方楹召出来问问。
但方楹虽然是一只鬼,但到底还是个魔修,她贸然召过来,要是被剑阁那些老登察觉出魔息就完了。
祝遥栀很快想起刚才听到的八卦,仙盟把各宗各派的尊者都召去商谈事宜,剑阁的四位尊者应该也都过去了。
那她倒是可以把方楹弄过来问话。
祝遥栀放下筷子,看了看还剩下一大半的饭菜,下意识想拿去投喂小怪物。
哦,不对,现在没得喂了。
她只好招呼小二帮她打包起来,晚上热一下就不用出门了。
保险起见,祝遥栀还是没有在剑阁直接召来方楹,她下山去了。
剑阁位于北州,大漠雪山中散落着几个小镇。
祝遥栀就近去了一个,御剑落地时还有些不习惯,又是一把用不惯的新剑。
现在那把趁手的木剑已经没了,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尽早召出霎雪剑。
她信步走在石板路上,两边都是屋檐平直的瓦房,阳台种满了花,好几面墙壁都是翠绿的爬山虎,天空离得很近,层叠白云尽头是连绵雪山。
祝遥栀嗅着风中的花木香气,心想剑阁还挺宜居的,哪怕入夏也是不黏不热,就是贱人多了点。
她拐进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热情的老板娘送了几碟特色小吃。
祝遥栀关紧了门窗,又下了禁制,才捏诀用出五鬼搬山。
很快,枫红纱衣的艳媚少年凭空出现,款款向她行礼,“参见圣女殿下。不出我所料,近日殿下果然会召见我。
祝遥栀磕着椒盐瓜子,问:“你们最近空降的魔尊是怎么个事?
最好别是她猜想的那样。宁愿是什么魔族始祖死而复生。
方楹说:“正是榴花汀的邪神。
“.
祝遥栀沉默。
祝遥栀放下了手里的瓜子。
她一副牙酸的表情,“你们的魔尊,倒是挺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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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小怪物一夜上位。
“并非如此,圣女殿下有所不知,十方魔教因为各自信仰的神明不同,互相攻讦是常有之事,因此要统一魔教绝非易事。方楹向她解释,“除了镇压一切的武力,还要掌控人心向背。
“那祂是怎么祝遥栀有点难以想象,被她轻易哄骗的小怪物是怎么制衡人心的。
方楹说:“极致的武力,以及,极致的掌控。魔尊神力宏伟,能够轻易洞穿人心,控制神魂,所有人心之所思、目之所视、耳之所听,尊上都知道。
好了,不用管什么人心向背,直接控制。
轻易洞穿人心
现在的邪神已经恐怖如斯了吗?都能读心了。
祝遥栀汗流浃背,还好当初她遇上的是还没有成年的小怪物,不然甜言蜜语分分钟被看穿。
方楹还说:“不过我是唯一的例外。
祝遥栀眉眼微弯,“因为你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呀宝宝。
方楹:“.
然而他还得毕恭毕敬地对祝遥栀说:“多谢圣女殿下赐我新生。
祝遥栀发现了一个盲点,“你是怎么知道,邪神无法读取你的想法?
方楹:“因为尊上在找您。所有魔修的记忆中,像是梦惊鹊等人只见过戴着面纱的圣女殿下,只有我知道殿下是剑阁弟子。放心,属下绝不会透露一丝一毫。
祝遥栀:“.
汗、流、浃、背。
还好她好像没有向邪神透露过什么个人信息,那些接触过她的孽物也都死在了榴花汀。
不过,她之前穿的道裙上有剑阁的宗门徽印,虽然素淡了,不仔细看估计看不出来。
就是说,还是很危险。
“其实,祝遥栀反应过来,“你们魔尊知道我的样貌,完全可以用画像什么的记录下来,然后再派人去找。
那她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
难道剑阁还是摆脱不了祭天的命运吗?
方楹却说:“梦惊鹊如此提议过,不过尊上拒绝了。
“啊?祝遥栀不是很懂,“那你们要怎么找?这不大海捞针吗?
“也许,方楹猜测,“尊上
神识磅礴,哪怕接触一丝一毫,都会让我们陷入癫狂。”
祝遥栀理解了一下,十方魔教的一切信息可以向上传递给邪神,但这些魔修无法得知邪神在想什么。
“其实属下认为,还有一种可能。”方楹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祝遥栀:“什么?”
“尊上是为了保护您。”方楹缓声说,“如果魔教知道了圣女殿下的具体样貌,正道肯定也会知晓,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魔教那些人被邪神控制,也许不会伤害她,但仙门百家呢?如果有一个能够牵制邪神的筹码,他们当然会想方设法牢牢捏在手心。那时候祝遥栀就不再是剑阁修士,只是一件物品。
“.”祝遥栀怔了一下。
片刻后她摆了摆手,“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们尊上现在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才对。”
“.”方楹有些欲言又止。
但祝遥栀已经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魔域,会继续北上吗?”
“应该会。”方楹说,“直到尊上找到您。”
“.”祝遥栀听得眼前发黑。
她揉了揉眉心,“还好剑阁在北州,下面还有玲珑七阙挡着。”
能再苟活一会是一会。
方楹提醒说:“魔教无孔不入,在仙门百家也多有渗透,而所有魔修都可以是尊上的眼睛,殿下您注意隐蔽。”
“.”祝遥栀快要晕厥了。
好好好这么玩,只要被任意一名魔修发现,就等于被邪神发现。
她立刻拿出面纱戴上,“直接把面纱焊死在我脸上。”
别问,问就是社恐,不戴面纱不敢出门。
祝遥栀很惆怅。
提问,把道侣踹了后发现道侣上位魔尊,并且正在满世界找她报仇,甚至为了找她还要攻占修真界,她该如何是好,很急,在线等。
方楹见她一脸菜色,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圣女殿下,要不您向尊上认个错?”
祝遥栀:“认错有什么用?何况那也不是我的错。唉,算了,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我是不是故意的,这个结果都已经酿成了,无法回头。”
方楹小小声说:“殿下是说诛邪箭一事?那是仙盟所为,所以现在尊上绝不会放过修真界。”
“不止,”祝遥栀瞥了他一眼,凉凉地说,“假如有人对你骗身骗心,把你用完就丢,后面还差点把你杀了,你待如何?”
方楹到底是个穷凶极恶的魔修,脑子都不拐弯一下的,直接冷笑着说:“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把人抓起来,当着那人的面一点点凌迟她的血亲好友,再把她一点点玩死。”
祝遥栀:“.”
瑟瑟发抖。
救命,她不跑不行啊!
方楹还在滔滔不绝地向祝遥栀陈述他歹毒的复仇大计,忽然看到他尊敬的圣女殿下面露惊恐,终于回过味来。
他目瞪口呆,“殿下您、您把尊上.”
祝遥栀两眼一闭,惨痛地点了点头。
方楹倒吸一口凉气,“您这是在渎神啊!”
祝遥栀:“事到如今,先活着吧,其他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渎都渎了,还能怎么样呢?熟饭又变不回生米。
只要不被邪神抓到,一切好说,反正任务完成她就美美回家。
她已经摆烂了,但方楹看上去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焦虑。
“殿下,”方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您不知道,昨夜我亲眼目睹尊上是如何攻下南州的,简直摧枯拉朽所向披靡,虽然我自诩无恶不作,但跟尊上的残暴无情比起来不过是跳梁小丑,您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招惹这样的.”
祝遥栀:“你不用说,我知道。”
她睡过的,她能不知道吗?
而且听起来,小怪物伤好了之后好像更强悍了,更可怕了。
祝遥栀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她对方楹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怕你待久了被人发现。”
方楹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她:“殿下千万注意隐蔽,躲过所有魔修的耳目。”
等他走后,祝遥栀立刻开始乔装打扮,衣饰和妆面都换了一种风格。
她一身银灰流云长裙,束袖短打,头上只用一根木簪绾了发髻,现在她也笑不出来了,三白眼冷而艳,俨然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剑修。
很像是传说中的,甜妹爆改铁T。
祝遥栀面纱一戴谁都不爱,趁着夜色回了剑阁。
从现在开始,非必要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