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钟遇宵微讶:“我看起来心情很好?”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楚翊洗干净手,带上手套,按了按他的后颈,“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注意休息,你这里都鼓起来了,换一身宽松点的衣服,我给你按按颈椎。”
钟遇宵摸了摸嘴角,他笑了吗?
没有吧。
“刚刚在想工作的事?”
钟遇宵摇摇头,他刚刚在想郗时。
一想到郗时发现他的身份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就对相亲的饭局充满了期待。
他换了宽松的无袖背心,捞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不是工作,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人。”
他的未婚夫。
按摩颈椎要趴下,钟遇宵舒展开肩背,一个优质1要有一副好身材,钟遇宵很注重锻炼,胸肌腹肌样样不少,是健身房里的常客,在床上脱个衣服都能引起小0的惊呼声。
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但最诱人的是背肌,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夸张,从脖子往下延伸到尾椎,形成了一道性感的弧度。
宽肩窄腰大长腿,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楚翊的视线凝了一瞬,医生是最了解人体的职业之一,钟遇宵的身材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男人?”
“嗯哼。”
钟遇宵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懒懒散散的,床头放着拿回来的书,他从书里抽出一张名片。
郗时在曦阳国际挂了个董事,名片上没写职位,正面是曦阳国际的标志,背面是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黑底金字,低调奢华。
“郗时?”瞄到名片上的名字,楚翊眉头紧锁,“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只有一张脸能看,你小心点,别被他给骗了。”
“只有脸能看吗?”钟遇宵勾唇,“我听说他的腰不错,在床上挺猛的。”
性向没必要大肆宣扬,钟遇宵喜欢男人的事只有家里人知道,楚翊和他来往不多,在国外看到他出入gay吧才知道他喜欢男人。
“你听谁说的?”
郗大少本人亲口承认,说他腿好腰也好。
钟遇宵自觉笑点很高,但郗时好像长在他的笑点上,无论是小时候想打死渣爹的大逆不道言论,还是孔雀开屏的约炮邀请,都让他觉得有趣。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人来说,世界上99%的东西都唾手可得,遇到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实在不容易。
“霖城第一攻,他挺有名的。”
他都没这种外号。
楚翊沉默了一会儿,一边帮他放松肩颈,一边道:“郗时是纯1,你们俩撞号了。”
gay圈大多都是纯0和0.5,1本来就不多,像钟遇宵和郗时这种只做top的更是少之又少。
“有句话叫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郗大少那腰那脸,明明更适合在下面,当1暴殄天物了。
“你对他感兴趣?”
是感兴趣,但不是把人往床上拐的兴趣。
钟遇宵不打算跟他解释,勾了勾唇角,又扔下一个重磅消息:“两家商定好了结婚的事,郗时是我的未婚夫,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娶他。”
他和楚翊的交集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楚翊保持着一年出国三四次的频率,每次都会去见他。
楚翊很会把握分寸,但钟遇宵是混迹情场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结婚?”
按在颈椎上的手僵住了,楚翊的嗓音发哑,干巴巴的:“你和他,你们两个……”
不知该说不合适,还是该说太突然了。
钟遇宵把玩着名片:“都要结婚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未婚夫打个电话,多和他联络一下感情?”
楚翊的专业能力没话说,工作也做得很好,没必要让其他事破坏他们现在的关系。
钟遇宵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不等郗时接起,钟遇宵就挂了,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是钟遇宵。]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顿时打消了郗时重播号码的打算,大少爷脸上的荡漾笑容消失不见,如临大敌地盯着手机。
他有两个号码,一个私人号,知道的人不多,用来联系家人和朋友。
还有一个公开的号码,主要用来和小情人联络。
名片上留的是私人号码,他还以为是书呆子联系他了。
确实是书呆子没错,不过不是他想睡的那个。
是麻烦的钟二少。
对方大概是从郗崇阳那里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郗时往后靠上沙发,腿一抬,蹬在茶几上,讳莫如深地看着收到的消息。
怎么回?
之前加好友被拒绝的事他还记着,凭什么钟遇宵想拒绝他就拒绝,想联系他就联系。
郗时不太想搭理他。
但又怕不回,对方去郗崇阳面前告状。乖乖牌没别的本事,最喜欢告状,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钟二就告过他的状。
大少爷字斟句酌,敲下了一个字。
——[哦。]
收到短信的钟遇宵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没办法把这个高贵冷艳的回复和顶着一头张扬绿毛约他开房的骚包孔雀联系到一起,看不出来,大少爷还有两副面孔呢。
楚翊看着他捧着手机眉眼带笑,一颗心像被扎了一刀,不停往下滴血:“小宵,怎么这么突然就要结婚,你见过郗时吗?喜欢他吗?”
小宵。
只有爸妈会这么叫他,就连钟知礼都不会用这样亲昵的称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翊偶尔也会这样叫他。
钟遇宵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失态:“喜欢?”
他们这种阶层更加看重门当户对,就算是钟父钟母,婚姻里也或多或少掺杂着利益成分。
“我以为这是电视剧里才会问的幼稚问题,想不到楚医生这么纯情。”
楚翊哑然,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乖巧可爱的少年了,时光将他雕刻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他忘了现在的钟遇宵是酒吧夜场的常客,身边从来没有缺过人。
“郗时玩得很花,情人遍地都是,他很渣的,就算结婚了也肯定会出轨。”
钟遇宵笑了笑,语调慵懒:“那我和他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他的床伴不比郗时少,要论谁更渣,郗时可能还比不过他。
郗时没再发信息过来,一个“哦”字,让钟遇宵确定了他对联姻的态度。
按摩结束后,楚翊连话都没心思说了,拒绝了钟母的下午茶邀请,拎着东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钟母不明所以:“小楚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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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怎么了?”
钟遇宵活动了一下肩颈,按摩完之后果然轻松了很多:“大概是发现卖家秀和买家秀差距过大,他所执着的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好,心理上产生了落差感。”
钟母一脸迷茫:“什么?”
钟遇宵言简意赅道:“失恋了。”
“失恋?”
她怎么没听说过楚翊有喜欢的人。
“不说这个了,小宵,过来看看戒指。”
“戒指?”
钟母拿着几本戒指的介绍图册:“你和郗时肯定没时间去挑,这几家店都不错,你看看喜欢哪种款式,到时候做好了,让他们直接送过来。”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连戒指都变成了形式。
钟遇宵懒得挑,随手翻了一页:“就这个吧。”
“会不会太素了点?”
光面戒圈,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
“鸽子蛋我也戴不出去,这个挺好的,低调有内涵。”钟遇宵伸出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堪比手模,“放心,就算素净的戒圈,你儿子戴上也很帅。”
钟母被逗得合不拢嘴:“对,我儿子最帅,戴个易拉罐的拉环都是最帅的。”
“倒也不至于。”钟遇宵对自己有清醒认知,他还没帅到披麻袋戴铁圈都惊艳的地步,“戒指和其他的东西都需要我们准备吗?”
两个男人不像男女一样有嫁有娶,但婚前的各种东西多少关乎着婚后的地位。
“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结婚后你和郗时搬出去住,婚房是郗家送的,写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字。”想到钟遇宵要搬走,钟母不禁有些伤感,“上次你离开是为了出国学习,这次回来没住多久就又要搬走了。”
搬出去也好,他也不小了,在家里住多少有些不方便。
见钟母情绪不高,钟遇宵故意道:“不搬也行,结婚后让郗时搬进来住就好了。”
他在父母眼中一直是贴心的小儿子。
“那怎么行,那不就成了郗时入赘。”
郗老爷子不会同意的,选中钟遇宵也是为了帮郗时借他们钟家的势,老爷子对外孙计之深远,哪里会眼睁睁看着郗时进他们家的门。
要不是郗悦救过小宵的命,要不是看在郗时是郗悦的孩子份上,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成了家,在家里住也不方便,毕竟小两口要过二人世界。”
钟母说服了自己:“反正都在一个城市,离得不远。”
不像以前在国外,见一面麻烦。
选完戒指,又挑了两套礼服,婚礼从简,但以他们两家的家世,肯定不能悄摸摸领证就行了,宴会还是要办的。
钟父和钟母对这事很上心,钟遇宵在外留学多年,这次宴会是他回国后出席的第一个活动,不能马虎,免得让人以为钟家二少不受重视。
钟遇宵不接手自家产业已经引起了豪门圈子里的猜测,说他被钟知礼排挤,说他们兄弟俩关系不好。
风言风语无须在意,但听起来总归是扎耳朵。钟遇宵以前听许临风提过,不少人说他出国是争权夺势失败,被钟知礼赶出了家门。
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硬是成了丧家之犬。
钟遇宵很无语。
照这个发展趋势,他和郗时结婚后,外界估计得传他故意搭上郗家,借此和钟知礼争夺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