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蔚安安从柔软的大床上悠悠转醒,睡眼稀松,伸手朝旁边摸去,温热的被窝中,并没有双儿香软嫩滑的身子。
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蔚安安稍稍清醒,拽了拽被子,打了个哈欠。
双儿早已穿戴收拾好,端着水盆进来,脚尖轻勾将房门关上,笑道“相公,醒了?来洗漱罢。”
蔚安安觉得有些冷,赖在被窝不起,说道“好双儿,昨儿折腾大半夜,你怎么不多睡会?那么早就起来了。”
瞧着散落在地的衣物,还有空空的酒瓶,双儿脸颊发烫,耳根不自觉的红了,昨夜疯狂的美好印在心头,久久缠绕,回想起来,还令人心头一震,她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拾起地上的衣物,放在床榻上,柔声道“相公的军中事务繁忙,不可耽误了军事。”
“军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我的好双儿才是第一重要的。”蔚安安撑着脑袋,一手牵着她柔软的手掌,不愿意从被窝中爬起。
双儿甜甜一笑,秀丽美貌的脸庞上皆是笑意,瞧着相公贪懒,起身端起水盆,放在床上,将手巾打湿,给她仔细的擦脸。
蔚安安享受着她的温柔,顺势躺在她的腿上,抱着纤细软腰,又有些困意,昨夜的伏特加后劲十足,导致现在还有些晕乎。
双儿给她擦完脸后,将手巾再次打湿,给她擦起了手,那手指白皙修长,煞是好看,如月般的肌肤莹光闪闪,一些褐色的印记留在身上,如同朵朵绽开的红梅。
“相公,快起来罢,否则一会那些将军就要敲门了。”双儿害羞的挪开目光,身子发软,起身将她拽起,将水盆又放在了木架上,将漱口水和杨柳枝端到了她面前。
“看来有个清闲的早晨,也是奢望啊。”蔚安安伸了个懒腰,被子从身上滑落,毫不在意的接过漱口水,漱了好几口,脸上五官扭曲起来,急忙接过杨柳枝,嚼了一大口,才缓缓适应,心中吐槽古代没有牙刷牙膏,十分麻烦,每次漱口都是折磨,那个盐加的真是能齁死人。
双儿收拾好一切,回身看到蔚安安在绑着胸前的布条,一圈又一圈,直到绑紧,不自然的挪开目光,走到床前,拿起亵衣给她披上,细心的给她系着衣扣,咦了一声道“相公,你这个项链绳子断了...”
蔚安安脸色一变,抬手摸上了项链,镶嵌着红豆的骰子摇摇欲坠的挂在脖颈间,绳子的一边断裂开,将项链拿了下来,放在手心,赤红的红豆有些刺眼,让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轻声说道“竟然断了...”
双儿微笑道“那有什么稀奇的,时间到了,绳子自然有磨损,一会我去拿绳子,再编起来,穿进去就好了,相公不必担心。”
蔚安安眉头紧蹙,揉揉眉心,将心中烦躁不安的情绪挥去,扯出笑容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双儿出去拿了几根细的黑绳,手巧的将绳子编在一起,说道“相公,把骰子给我。”
见她自顾自的低头看着手心的骰子,双儿轻拍了下她,蔚安安这才回神,问道“怎么了,双儿?”
双儿说道“相公,把骰子给我吧,我已经把绳子编好了。”
蔚安安将骰子交给了她,见双儿手指灵活的把绳子和骰子穿起来,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好了,相公,我给你带上吧。”双儿把项链戴在蔚安安脖子上,看她若有所思的抚摸着骰子项链,问道“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蔚安安抚摸着颈间有些微凉的项链,看着双儿关心的神色,心中愧疚,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双儿微笑道“那便好,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蔚安安穿戴好衣物,摸着重新戴好的项链,不去想那惦念的面容,稍稍安心。
用过早膳后,蔚安安和众多将军到城中各个地方巡查,城中严查亚尔青斯基的踪迹,以至城中各国居民人心惶惶。
蔚安安派遣林虎根据华伯斯基二人的描述,将亚尔青斯基的长相画出,贴在城中各个地方,颁下赏令,任何居民提供亚尔青斯基的下落,均有赏赐,赏银十两。
因为罗刹降兵过多,光靠二人指认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林虎将画像传给官兵,让他们交给罗刹降兵,只要指认亚尔青斯基,便有大大的赏赐,美酒烤肉,立功者甚至还有机会回到罗刹国。
此法令一出,雅克萨城内便热闹了起来,每天不断有人来上报亚尔青斯基的线索,但每每派华伯斯基二人前去指认,但都是失望而归。
雅克萨城小,容不下大军驻扎,而且城内处处是积冰,行走十分艰难。
索额图与钦差一同向蔚安安提议,先让大军南旋,让郎坦、朋春二人率兵二千,再城中防守,让大军前往瑗珲、呼玛尔二城驻扎侯旨。
蔚安安向二人说起眼下截获罗刹国的一个情报,要是抓住了那个罗刹人,可是天大的功劳,也能促进两国战事平息、交好,皇上定要大加赏赐。
索额图和钦差不敢坏了皇上的大事,这番功劳也是一定要捞的,自然也就不再提大军南旋之事。
可是大军在这冰天雪地的雅克萨城内外驻扎,已有不少官兵出现冻伤的情况,再这样下去会死伤一片。
蔚安安心急如焚,眼下进退两难,好在没过几天,林虎便上报了好消息,俘虏的罗刹降兵中有发现亚尔青斯基的踪迹,被罗刹降兵举报给了清兵。
蔚安安当即派林虎将人押解过来,并请华伯斯基二人前来指认。
军帐中,林虎带领亲兵将一名罗刹降兵押了进来,只见他个子较矮,胳膊吊着绷带,口中大喊大叫着我不是亚尔青斯基。
蔚安安沉声问道“搜身了么?”
林虎答道“回大帅,搜了,全身都扒光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蔚安安又问道“所住的地方呢?”
林虎说道“回大帅,全部搜查了,没发现书信文件。而且口中不断叫嚷他不是亚尔青斯基。”
蔚安安冷笑道“等齐洛诺夫他们来了就知道了。”
亲兵领着华伯斯基和齐洛诺夫进了军帐,三人四目相对后,先前一直叫嚷的罗刹降兵顿时住口,避开两人的目光,将头朝一边扭去。
“王八蛋,混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齐洛诺夫向来脾气火爆,而且与亚尔青斯基又不少过节,将所有的怒气通通发泄在他身上,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你这个蠢猪!”对面的人怒不可遏的咒骂,似乎是怪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上前与齐洛诺夫厮打了起来。
华伯斯基拦着齐洛诺夫,害怕惹恼了中国大人,可是齐洛诺夫力气太大,根本拦不住,几拳上去,打在了亚尔青斯基的脸上。
林虎和亲兵想要上前将几人拉开,被蔚安安抬手制止,静静的看着三人打斗。
不过几下的功夫,齐洛诺夫就将他放到在地,一把扯下了他头上的假发,咒骂道“亚尔青斯基,你这个狗崽子,还带了假发,以为我认不出来?”
亚尔青斯基本身个子矮小,露出明亮的光头,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骂道“王八蛋,有机会的时候真应该杀了你。”
蔚安安拍手笑道“精彩,精彩。你们打完架了?”
华伯斯基急忙上前,把齐洛诺夫从亚尔青斯基的身上拽了起来,惶恐说道“你总是控制不住脾气,惹恼了中国大人,咱俩回不了莫斯科。”
齐洛诺夫连忙躬身道歉,恨恨的登着亚尔青斯基,似是还没解气。
亚尔青斯基一手扶着受伤的胳膊,表情有些痛苦,龇牙咧嘴,呼哧哧的喘着粗气。
蔚安安向华伯斯基二人笑道“你们这次大大的有功,过段时间自然会放你们回去。”
齐洛诺夫和华伯斯基眉开眼笑,互相拍手叫好,大加夸奖中国皇帝和中国大人。
蔚安安命亲兵将二人领出军帐,二人所需一切,皆是满足,不得亏待。
她向亚尔青斯基冷声说道“你装的太假了,最好交出名单,还能饶你一命。”
亚尔青斯基脸上惊讶一闪而过,硬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蔚安安轻蔑笑道“林虎,把他上身扒了,绷带拆掉,仔细检查受伤的地方。”
“是!大帅!”林虎招手,身后两名亲兵上前束缚住亚尔青斯基,他抽出佩刀,几下白光闪过,亚尔青斯基的上身衣衫全部掉落在地。
亚尔青斯基脸色大变,慌乱的扭动的身体,却是毫无用处,紧接着手臂的绷带被林虎撕扯开,露出完好的手臂,一封折好的纸张掉落在地上,林虎立即捡起,上前递给了蔚安安。
“挺会藏啊。”蔚安安向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打开来看,上面写满了一个个的名字,就连背面都有,几乎有将近一百多个。
亚尔青斯基恼恨不已,暗骂自己刚刚被气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忘了自己佯装受伤,不顾一切的跟该死的齐洛诺夫扭打起来,才让这个中国大官看了出来。
蔚安安让林虎审问他这些名单是有哪些人,用来做什么,高里津还有什么打算。
亚尔青斯基自然不会老实回答,但林虎对审讯颇有手段,无论是多么奸猾的犯人和俘虏,都逃不过他的审问,更何况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罗刹兵。
果然没过一会,亚尔青斯基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中露出深深恐惧,不断的打着手势,语速极快的和林虎交谈。
林虎审讯完毕,将详细情况告知蔚安安,那名单中包含了罗刹国旧派的王公大臣、豪爵贵绅、地主官兵,甚至还有些是索妮娅的贴身侍卫,待二人在尼布楚城完婚后,高里津会立即软禁索妮娅,而后发动政变,自己当沙皇,当上沙皇之后,他要和欧洲的普鲁士、法国、瑞士联盟,一起朝中国进攻,将中国瓜分,到时候各个国家都有大大的好处可得。
蔚安安听闻心中大惊,好一个高里津,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联合其他国家瓜分中国,回忆起历史的八国联军,她心中生出愤恨,双目带着杀气,恨不能将亚尔青斯基立即拖出帐外,把他五马分尸才能解气。
亚尔青斯基看着中国大官的脸色,心中越发的害怕,周围的亲兵和林虎都咬牙切齿,不禁身上出了冷汗,急忙的鞠躬求饶道“请中国...大人饶了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高里津的注意。”
蔚安安忍住杀意,揉了揉眉心说道“押他下去,严加看管,不得大意。”
林虎领命,吩咐亲兵押着亚尔青斯基出了军帐。
蔚安安看着手中的名单,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下不帮索妮娅都不行了。
当夜,蔚安安召集各个将领升帐,将此事与他们详细说明,一时间各个将领大惊失色,均是破口大骂罗刹鬼子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此事可是万分重大之事,蔚安安和索额图、钦差还有各个将领不敢擅自做主,于是众人商议,派郎坦、林兴珠两位将军率兵两千,在城中防守,先让大军前往瑗珲、呼玛尔南旋修整。
然后立即差遣飞骑立即启程,八百里加急回京呈报此事。
次日一早,大军开拔南行。
蔚安安、索额图等驻在瑗珲,萨布素另率一军,驻在呼玛尔。
到得瑗珲,大军得以休整,在索额图、钦差的商议下,蔚安安派兵将罗刹降兵押解回北京,并叮嘱面见皇帝的礼数,却将华伯斯基和齐洛诺夫留在身边,他们是索妮娅的心腹,又熟悉地形,等康熙的旨意到来,说不定他俩还能帮上忙。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过了数月,天气渐暖,冬尽春来。
蔚安安在瑗珲驻扎,城内军队事事皆有索额图、朋春、钦差等将领处置,自己不用操心,时不时和双儿出城巡视,日子美好舒服,心中却记挂着苏荃、曾柔、几位老婆和芊芊和铄儿,曾连遣亲兵,送物回家。
六位夫人也各有衣物用品送来,大家心中惦念她,也知道在军中人多眼杂,因此没写什么家书,只是命亲兵带个口信,说家中大小平安,事事顺利,都在盼望大帅早日凯旋归来。
过得二十多天,康熙差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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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瑗珲城,城中所有将领下跪接旨,蔚安安见前来宣旨的官兵双臂全都绑着白布,心突突的狂跳,一个难以言喻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嘴唇轻颤喃喃道“不会...不会...”
宣旨的钦差打开圣旨大声道“为人君守牧者,当上体天心,爱护黎明。主帅魏安知朕心意,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雅克萨,功劳甚大,各军将领奋勇杀敌,截获情报。朕心堪欣慰,各军将领皆有赏赐。自皇后崩逝之后,朕心痛劳守,感念生命不易,因大赦天下。眼下两国交战,朕不忍生灵涂炭,预两国交好,罗刹蛮夷化外之邦,也有交好之意,女皇在尼布楚成婚,呈请上奏,诚心合谈。朕心中欢喜,特派主帅魏安携带厚礼,前往尼布楚城参加女皇大婚,平息两国战事。特此封魏安为二等鹿鼎公,索额图加封太子少保.....”
皇后崩逝...这句话如同响彻天空的惊雷,炸开在蔚安安的耳旁,已经听不见后面说的是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空洞,如同一片黑暗的深渊,嘴唇不停的颤抖,低语道“怎么会...”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颗心就像是溺在冰冷的水中,不断的下沉,消失掉最后一丝温度和跳动,蔚安安低垂双眸,双手僵硬的握成拳,青色的脉络在晶白的肌肤下一鼓一鼓,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一般,毫无生气。
传旨的钦差还在宣旨,其余将士各有升赏,林虎因立功较大,连升三级。
索额图哭泣谢恩道“奴才叩谢圣恩,皇后娘娘崩逝,还望皇上保重龙体....”他泪流满面,身体不住的颤抖,伤心的痛苦欲绝。
众将领知道他是皇后娘娘的叔叔,得知皇后娘娘死讯,心中悲苦自是正常,纷纷劝慰道“索大人,你要节哀啊。”
“索大人..索大人...”
众将均是惊呼,索额图一时悲痛,竟背过气去,晕倒在地。
传旨钦差急忙说道“大帅,这....”见蔚安安直愣在原地,又叫了几声。
她这才回神,眼中甚是平静,叩头谢恩领旨,传唤军医将索额图抬入房间医治。
传旨的钦差见事态平息,将一只用火漆印封住的木盒交给蔚安安,乃是皇上御赐。
蔚安安磕头谢恩,打开木盒,有些晃神,盒里是一只黄金饭碗,碗中刻着忠公体国四字,依稀是当年施琅送她的,只是花纹字迹都有破损,却又重行修补完整。
她记得当年这只金饭碗放在铜帽儿胡同伯爵府中,那晚仓惶逃走,所带物品甚少,这个金饭碗早就不知道放在府里那个地方。
看着这个修补好的金饭碗,蔚安安明白康熙的意思,那晚炮轰伯爵府后,前锋营的军士将府中残损的剩物开具清单,呈交刚给皇帝。
康熙命人将金饭碗修补完好,在此交给她,示意这个金饭碗已打烂了一次,这一次可得好好的捧住,别再打烂了。
蔚安安眼中充满说不出的情绪,呼出一口浊气,抚摸着颈间的项链,神色阴沉。
当夜大宴钦差,诸将相陪,宴后开赌,众人兴高采烈。
蔚安安向来不喜应酬,提前离宴,看着天空闪烁的星星,脑海中浮现出玲凡的音容笑貌,心脏如同被万千玻璃碎片同时刺进,她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直至微凉的空气灌满心肺,痛苦的感觉才稍微舒缓。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玲凡明明有还魂丹,怎么还会崩逝。
她起身来到索额图的房间,正好军医从他的房间出来,开口问道“索大人情况如何?”
军医恭敬说道“回大帅,索大人身体无碍,只是过于悲痛,一时间心肺闭气,休养一段时间就好,我给索大人开了几副药,都是调理身子的。”
蔚安安点头说道“嗯,你去煎药罢,我进去看看索大人。”
踏入房门,屋内烛火昏暗,索额图躺在床榻之上,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蔚安安坐在一旁,轻声道“索大哥....你...”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得沉默不语。
待过了一会,床榻上的索额图沉闷说道“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也是我的亲侄女...”他声音带着哭腔,还有抽气的动静。
蔚安安鼻头一酸,沉声道“皇后娘娘会记得索大哥的好。”
索额图呜声说道“她小的时候,我经常带着她出去玩,那个时候她无忧无虑....”说着说着他不禁哽咽的哭泣,可见对玲凡的感情真挚深厚。
蔚安安静静的听着,索额图诉说着玲凡的一些事,她知道这个时候索额图需要有人能够聆听他的痛苦,她也想多了解玲凡一些,哪怕是在她...离世之后也好。
索额图断断续续的抽噎诉说,既而崩溃大哭,蔚安安斜躺在椅子上,沉默的摸着颈间的项链,泪珠不断的从眼角滑落,无尽的悲伤在心底荡开,就像是一片枯叶,被狂风吹得破碎不堪,散落在哀伤的角落,永远不能复原。
此后几天,蔚安安一直在房间内陪伴着索额图,不让任何人打扰,也不见任何人,军中各个将领明白索额图的心情,感叹大帅体恤索大人,真是有情有义。殊不知是两人同样痛苦的人,暗自度过这绝望悲苦的时刻。
索额图对她甚为感激,从前只是拿她当做可巴结讨好皇上阶梯,没想到在这个痛苦的时刻,却是这个他一直瞧不起却利用的少年陪伴自己,叫他心生惭愧。
三日之后,两人一同出了房间,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似乎将所有的哀伤驱散,各个将领早已在房门口恭候,一言一语的安慰着索额图,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却有几分苦涩。
蔚安安低垂双眸,心底的一角,无比的空洞,再也完整不了。
“相公,你这几日谁也不见,怎么憔悴了许多?”双儿来到她面前,神色焦急担忧。
蔚安安望着双儿秀美的脸庞,鼻头发酸,喉咙哽咽,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轻声呢喃说道“我没事,有你在,真好。”
双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她消瘦的身子,温柔说道“我在,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