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晓求神告佛老半天,结果还是没能实现自己的祈求。不仅遇上了李玉,还听齐老板说了些关于“相看”的酸话。
等她跑回熟悉的杨柳巷子才觉几分轻松,这才仔细回想了一下李玉告诉她的话。
“越是晶莹剔透,越是月光幽蓝便越是昂贵。”
“若是寻常品相也不过是百千两白银,若是上上品,便是百万两白银都不为过。”
寻常品相,千百两白银。
上上品,百万两白银。
石晓晓家小包子馅多料美三文钱一个,白面馒头香甜大个两文钱一个,这两样一天能卖好几轮,但一年下来也不过赚得了三四十两银子的毛利。千百两白银,家里至少要赚四十多年;百万两白银,要超过百年。
而家里面不可能光卖包子馒头不置办东西,石晓晓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晓晓,你又走什么神?”李春发现石晓晓还是不对劲,又出声提醒她好好干活。
石晓晓望向李春,脑袋有些迷糊地问道:“娘,咱家的包子馒头什么时候涨价啊?”
“涨价?”李春声调高扬起来,“你这死丫头,一天给我算错钱,涨价?还涨价?还想不想做长久生意了?”李春说着,一巴掌招呼到石晓晓后脑勺上,“想钱想疯了吧?”
石晓晓哭丧着脸,寻思着这或百千或百万的银两到底该从何处得来。
石茂山教导石晓晓向来都是做人要诚实守信,自家的包子馒头也不可缺斤短两。
石晓晓常常被这样耳提面命,心中有时也不耐烦听这些,可却又为父亲母亲言行感染,耳濡目染下早就不是那种逃避推卸责任的性子了。
故此,石晓晓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赔偿,却没有想过要怎么逃债。
“给我来一屉小肉包和一屉小菜包!”
石晓晓听见对面传来了客人的声音,便飞快地翻开小蒸屉就着油纸捡出了八个包子,递过去,翻手欲接钱的时候,却在迷蒙的水雾中看出了对面的人是谁。
舒亦钦?
石晓晓看着他将二十四个铜板放到自己手心,想着这人突然成了自己身上巨债的债主,这二十四个铜板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愣着干嘛?收钱啊!”李春招呼着食客,还不忘盯着石晓晓,生怕她又乱来。
石晓晓愣了愣,听见母亲略微严肃的提醒,连忙把手上的铜钱数了数,二十四个刚刚好,伸手拉开靠里的抽屉,翻手就将铜板“叮铃铃”给丢了进去。
舒亦钦看见石晓晓傻乎乎地收了钱,便拿着自己的包子坐到了石记靠外放着的方桌前,慢悠悠地啃着包子。
石晓晓做事的时候看了他好几遍,心里有些紧张,生怕他突然冲上来,当着李春的面说自己欠了他好多钱。
舒亦钦倒是安静淡然,不说话不打扰,安静又缓慢地啃着自己的包子,啃到自己的包子渐渐凉掉,啃到石记家的蒸笼全部都蒸上了新的包子馒头。
李春一进里间,石晓晓得了空,暗自瞄了舒亦钦好几遍,这才慢吞吞地走到了他面前。
舒亦钦正好吃完了最后一口包子。
见她过来了,舒亦钦也不为难她,开门见山问道:“问清楚了吗?”
石晓晓心里极为难受:“问清楚了。”
“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舒亦钦声音淡淡的,眼睛却瞟了垂头丧气的石晓晓一眼。
“上千上万,我确实赔不起。”石晓晓还是说了实话。
“嗯,”舒亦钦撑着桌面托着腮,面色平和地看向石晓晓,“你想好怎么还了吗?”
石晓晓揉捏着自己手指,想着自己并不殷实的家底,而自己又非经商天才,就算用尽自己一生的努力和一生的时间她也很难还上。
哪怕,那只是寻常品相的月长石。
然而,石晓晓很清楚,舒亦钦那漂亮的石头碎粒,晶莹剔透,蓝光幽幽,不可能是一般品相的月长石。
有些东西好不好,只需要见过一次就能知晓了。
寻常品质的宝石,石晓晓在杨柳巷子已经见过不少了,和好物件的天差地别她也是能看得出来的。她看的是——
那些石头碎粒和自己惯常见过的“不一样”。
既然不一样,那自然也就是“不寻常”了。
“没有主意吗?”舒亦钦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石晓晓闻声又瞟了舒亦钦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承认自己的无措,可她又不愿这样简单地承认。否则,之前的斗气又算什么呢?
“你要是没想好,不如我帮你想一个好吧?”舒亦钦仍旧盯着石晓晓,留意着她的反应。
“我……”石晓晓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感觉脑袋空空没法思索。
“那石头是你无法偿还的。”舒亦钦叹息了一声,心中却是想着,要是你没有那么固执就好了。你若不问,我不会说;你若问了,我便都说。可是,一旦我说出来了……
石晓晓总觉得他每每说起这石头就会叹气,想来多是因为自己把那东西打破了,叫他心疼得不行。
“既然还不了,不如卖身为奴,给我做丫……”
舒亦钦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刚出来的李春站在旁边重复着:“卖身为奴?”
没料到自己的话被李春听了半截,舒亦钦悚然一惊,连忙改口道:“不用给我卖身为奴做丫头……”
李春这几日见了舒亦钦多次,自然也认得他了。
“你这新来的乱说什么?我家女儿怎么会给你当仆人?”李春虽然只听见了几个词,但稍加联想还是忍不住动怒。
舒亦钦被这气势汹汹突然冒出来的李春话一冲,有些乱了阵脚:“没、没、没这个意思。”
“没这意思?”李春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你莫不是以为我们家卖包子,就连人也是‘包子’?”李春见这新来的不懂事,欺负到自家女儿头上来了,有心要在他面前立立威,让他以后不敢这么没脸皮。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舒亦钦没料到自己这么倒霉,吓唬吓唬人都被逮了个正着。
“误会?”李春的声音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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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拔得老高,“大白天睁着眼睛说话,你跟我说这是误会?”
舒亦钦见李春跟自己较真了,心里有些着急:“您真的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几个意思?”李春决然不信。
石晓晓看着着急辩解的舒亦钦,看着故作计较的李春,突然觉得慌慌张张的舒亦钦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他哪里是那么冷静和自己算账的人,他也不是回回都能那么沉稳淡然的嘛。
“我这是,我这是……”舒亦钦明显说不过李春,几番“较量”下来,显然是舒亦钦落了下风。
他被李春追问了几句便扛不住了,飞快溜人躲开了去。
李春见舒亦钦这么好吓唬,有些好奇地问石晓晓:“他刚刚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我还没叫他说清楚,他就先跑了?看起来挺心虚的。”
“坏蛋,都心虚。”石晓晓结论道。
坏蛋是不是都心虚,石晓晓不是坏蛋肚子里的蛔虫她可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舒亦钦绝对不是什么“心虚的坏蛋”。
他头天被李春吓到跑了,第二天像个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又围了过来。
愣是在石记门口的方桌上,坐着吃了一上午的包子。
依旧还是一屉菜包和一屉肉包。
前来的食客买东西付账给钱,买了包子就乖乖坐到一边桌上安静吃着,也不耽误其他人购买,倒是叫店铺家的主人不好赶人离开。
石晓晓一见舒亦钦坐在那里,就想刺他几句,可又舍不得自己好好的心情。想着他又没来惹事,便由着他去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般情形。
石晓晓自然知道舒亦钦是想问自己要债,可别人不知道啊!
在别人眼里,那可是舒亦钦天天去石记报到,雷打不动地来石记买包子吃,天天都是要坐石记的桌子,天天都要吃包子看石晓晓……
说他不是因为喜欢石晓晓,天天过来照顾生意,还真是没人信。
春喜班是个草台班子,常年四处游走赚生意。小杜鹃一年到头难有几个月是呆在巷子里的,她若是遇上了什么事儿,知道了什么事儿,就是爱和石晓晓一块儿说说。
小杜鹃来石记帮戏班子买馒头,看见是石晓晓在给自己捡馒头,便知道她这会儿要看店是溜不掉的。小杜鹃觑了李春一眼,见她没空管石晓晓,便拉着石晓晓站到一边说起话来。
“他都到你家铺子买了多少天的包子了,吃不腻啊?”小杜鹃对着舒亦钦坐的位置送了个眼神。
“我家包子好吃。”石晓晓立马称赞起自家的包子,“皮薄肉厚料好,世上哪有这么好吃的包子?”
“你确定他是看上了你家的包子,不是看上了你?”小杜鹃连连发现舒亦钦的目光总是落在石晓晓身上。
“看上我?”石晓晓当然听得懂小杜鹃的意思,却不禁好笑,“他怕是看上我给他当奴仆吧!”
低头小心啃着包子的舒亦钦动作一顿,突然抬头看了石晓晓一眼,眼中的细光一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