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那女人,舒亦钦和石晓晓皆是郁闷,只叹世界之小,完全没想到还能再遇上。
上一次看见那女人,是在陈魔头的铺子里,她就是那个敢拿着剑指着陈魔头脖子的女人。不过舒亦钦两人本来就只是为了劫走杨江,虽然看见了她,却没有和她打照面。
而上上次看见那女人,是在林边大道上,不仅打了照面的,还抢了她的马。
没错,她就是那个被舒亦钦踹下马,失了枣红马的女子!
第三次相见,双方都没有蒙面,刚见面看清人就当着汪铃儿的面大打出手。
“是你们!”
那矮个点的女子最先认出人来,转手剑花一转,顺势运步拔剑刺去!这两女子看起来是以矮个女子为主心骨,她身后的高个女子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出手,只比她慢一拍。
石晓晓还在莫名其妙,就见舒亦钦左右走位双手并用,不断以掌法拳术化解那两个女子的剑招,预见之快判断之准,就像能知将来之事一般神奇!
前面三人打得不可开交,看着舒亦钦还算能应付得来的模样,石晓晓眼睛一转就溜去了汪铃儿的跟前,同她道明来意。
如她所料,这两个女子也是为了汪铃儿而来,见她去找汪铃儿就着急了。矮个的沉不住气,急声催促同伴:“你别管这边,快过去!”
高个的听话得很,立即跃身而起要脱离战圈。
舒亦钦担心石晓晓,但矮个女子分心说话的片刻,也是时机!舒亦钦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快速扭拧!那长剑一脱手,他另一只手接剑翻扫,逼开女子另一只手,瞬间抢攻擒拿手将那女子反剪制住。而这女子也是能耐,被扭得生疼却咬牙不出声。
“住手!否则她小命不保!”
舒亦钦一剑比画在女子脖子上,出声呵斥!
那高个的回望一眼,顿时收住动作后退两步,远离了汪铃儿和石晓晓。她站定后,默默看着舒亦钦。
舒亦钦会意,手臂往前大力一送,将矮个女子推了过去,却没还手里的剑。
那矮个女子脚蹬地面几次才缓解力道站稳,转头埋怨高个:“你就这么算了啊!”
“可夫……”那高个的声音小而沙,还没说完就被矮个的打断了。
“都说了,出门在外得叫我姐姐!要是你敢不听话,小心我告诉你爹去!”矮个子骄蛮出声,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话被旁人听见。
那高个子也不反驳,马上应下:“是,姐姐。”
“我说你,怎么老一板一眼的?”那矮个的又不满意了,“你爹一天都怎么教你的?”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石晓晓和舒亦钦看不懂他们要干嘛,更没在此时此刻认出人来,转头打算去安抚受到惊吓的汪铃儿。
谁料那矮个的一见他们靠近汪铃儿,一把抢了高个手里的剑又冲了过来:“你们离她远点!”
石晓晓看看她手里的剑,又看看更加惶恐不安、气息不稳的汪铃儿,大惑不解——到底谁该离她远点啊?
那女子看到了汪铃儿眼中的害怕,底气弱了不少,可一看到舒亦钦的脸气势又拔高了:“囚禁弱女子,病重不医治,你们这些抢马贼,真不是东西!我就是拼了也要替天行道!”
“什么囚禁啊!又不是我们干的!”论吵架,石晓晓可没怕过,何况她看出这女的手上动作不如嘴巴里的话坚定,“你知道什么呀就瞎说!还替天行道!道什么道,捣乱吧你!”
“明明就是说这里有女子被囚……”
那女子不甘示弱,却被石晓晓抓住了要害。
“说?谁说的?”石晓晓一声嗤笑,心里却有种奇妙的心心相惜。她隐约猜到这女子可能和自己有点相似,似乎也在想法做些什么来满足自己的侠义豪气。不过可惜的是,她遇见的不是之前的石晓晓,而是现在的石晓晓。
“你光听人说你调查过吗?你了解过吗?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你能知道什么啊?你能做什么啊?当着她的面和想帮她的人打架吗?再吓唬吓唬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血口喷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连几个问句击打着对面女子的一颗心,石晓晓却有种时光交错自己教训自己的感觉。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光凭脑热做事情?你知道我们为了找到她花了多少精力?从县衙一路搜集线索才找到这个院子!你以为她是被囚禁吗?她明明是被软禁,明明是个人质,她明明还在这里,却有另一个人装成她的模样,占了她的位置,站在她的相公身边!……”
听着这些话,那女子哑口无言。她的确没有查过,只是听这村里的人提了些怪事,稍加推测便先过来看情况。说“囚禁”不过是图嘴快,不愿在抢马贼面前落下风。
这两人争论时,舒亦钦面色怪异地在那一高一矮个女子身上看来看去。他绝对见过这两人,不止是在陈文静那里……好像,那个女的说了什么“抢马贼”?
几乎没上心的记忆刹那复苏,是那个枣红马上拿着马鞭的女子!
看着石晓晓一个劲儿地质问别人,舒亦钦强行压住阻止她的冲动,估计她应该没有听清楚,更没有认出来,心里一阵尴尬。
“你们……从县衙来?”
汪铃儿微弱的声音轻轻响起,她已经没有太多精力了。
屋里一静,几人的目光落到了这个卧在床上的女子。
她脸颊凹陷面色青白,脱相的脸上眼周发青,双目当中的光如风中烛火忽明忽暗,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她就那样散乱着头发卧在被褥中,出气多进气少,说一句话也费了不少力气。而她枕边的几条帕子,沾染了层层血迹,深浅不一。明明已是气息奄奄的样子,却还强打着精神看着屋里的闹剧。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任风吹来也不走,还要强撑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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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晓晓点点头,对上气若游丝的汪铃儿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是。”她停顿片刻,又柔声道,“我们带你走好不好?”
对那拿剑的姑娘凶神恶煞,对自己这么个将死之人却如此柔和。汪铃儿不禁想起张同,她酸涩一笑,眼神游离,轻声询问:“能不能,让我好好想想?明日再说?”
“嗯。”石晓晓应下,转而又想起舒亦钦,“他稍微懂点点医术,让他帮你看看,好不好?”
汪铃儿明白,这是担心自己有今日没明天,便同意了。
舒亦钦看后心中确定,她中毒已深,无力回天,只能掏出自己身上勉强能帮汪铃儿补点元气的提神药丸给她。
另一边的矮个女子疑神疑鬼,又叫高个女子验了一遍病症和药丸。见那高个女子摇摇头又将药瓶放在汪铃儿床头,便知道药没问题,而汪铃儿已经没救了。
有之前的夺马之仇,矮个女子即使知道自己此番作为思虑不全,却还是觉得这俩人多半有贼心,做这种好事必定有所图谋。
连着两天都带着高个女子一块儿在舒亦钦石晓晓附近徘徊,生怕他们动歪心思。
就连最后汪铃儿下定决心不回县衙,只送信过去,也还是不太相信抢马贼会这么好心,就只是白白送个信?什么都不要?
石晓晓只是奇怪她怎么那么事儿多,什么都想指手画脚一番。
但在汪铃儿面前,石晓晓有足够的耐心,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像是怕一不小心口气重了,一下吹灭了她最后的生命|之光。而那矮个女子在这种时候,也会收敛脾气。
“你想了两天了,最后真的决定只送封信回去吗?”石晓晓小心确认着。
汪铃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石晓晓将信封收好才收回目光,缓慢呼吸着,声音微弱:“我不行了。回去,也会,死在路上。我,还是,见不到,他。有信,他知,死讯,也好。拜托……”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亲手交到他手上。”石晓晓郑重承诺。
“谢……”几不可闻的声音随风散去,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她本来还可以多撑一时,但她从石晓晓的话里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或许是回光返照,她硬是在夜里没人后偷偷摸摸在自己的信上加了一句话,才把信交出去。而这几人迟迟不离开,也是以为她还没有做好决定,在等她。
她知道这是他们对自己的同情怜惜,她也知道,自己的信不能由他人代笔。她了解张同,如果不是自己写的,他根本不敢确定,只会继续被人利用,宁愿被利用。
然而,她就算能够在夫君面前吐露心声,却还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心事展露在别人面前。到了如此地步,哪怕写信对她来说已经十分困难,她的信还是只愿让他看到。
而信上,她颤抖着手添上的便是那句话
——唯忧夫君不知情状遭人蒙蔽,徒受钳制,故托请他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