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裴元眉头皱得更紧：“出示了狴犴印？风儿到底干了什么？”
乔挽月：“这你得问陆风。”
陆裴元：“我只听说他这几个月在外面搞什么买卖，挣得好像还不少，好像是和人合伙干的，只是分红便有千两白银，二叔先前还夸他终于懂事了。”
乔挽月：“具体什么买卖知道吗？”
陆裴元：“这倒是不知。”
乔挽月指尖敲了敲书卷泛黄的扉页，心中有个猜测——按照来福所说，陆风让他运送的是小麦，王华岚弟弟王华京最近被爆出私售官粮，这两件事应当有关。圣上最近盯左丞相盯得严，这一案如此大的阵仗，圣上应当是在杀鸡儆猴，顺便敲打左丞相。
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些，她关心的是——数目如此之大的一批官粮，是被谁一次性买走了？
很显然，如果只有陆风和王华京两人，即使想办法把这批粮食弄出了京城，也找不到售卖渠道，只能烂在手里。他们私自运出官粮这个动作已经持续了两个月，这就说明他们有稳定的下家能处理掉这些粮草。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还能瞒住这么久不被揭发，参与此事之人必定不会多，陆风和王华京也没这个胆子让很多人知道，只能是通过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渠道交易，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全部卖给一人，快速脱手。
“挽月，就算有狴犴印，你去大理寺问问风儿到底犯了什么罪总归可以吧？乔将军和大理寺卿关系甚好，通融一下问问情况，让家里人稍微有个数，这也不行吗？”
乔挽月抬眸扫了他一眼：“你自己怎么不去？”
陆裴元顿时面色尴尬，他瞬间知道乔挽月看出了他的心思。
狴犴印既然有“不用和不相干人解释”的功能在，也就默认了案件详情不与外人言说，陆裴元避重就轻，想让乔挽月去蹚这趟浑水——乔挽月要是去了，不一定能问到些什么，但要是真问到陆家便能多知晓些内情，若是没问到，因为借的乔将军的面子，反正损的是乔家脸面，陆家根本没什么损失。要是乔挽月不知道其中这一层，傻乎乎地撞上去，人家定会觉得乔将军女儿不明事理。
乔挽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来陆裴元从来没把她当自家人，好处全让他陆家占了，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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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倒是都推给乔挽月，打的一手好算盘。虽然乔挽月之前便知道这一点，现在再次感受到，虽然面上不显，但却情不自禁觉得有些心寒。
陆裴元面上尴尬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转眼便恢复了满面笑容。他环顾四周，另起话题缓解气氛：“梦珂怎么不在你身边？”
乔挽月敷衍道：“替我母亲买金箔胭脂去了。”
“金箔胭脂？我知道，红脂斋新进的那款是吗？”他像是找到什么突破口，方才余下的一点不自然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挽月也喜欢？双妍正好买了些，我让她送来。”
乔挽月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她坐在塌上，心中估算着时间——梦珂应该已经到地方了，自己拖了这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不能再跟这几人扯皮了。
陆裴元让小厮唤了陆双妍来，陆双妍一进门便和乔挽月对上视线，面容扭曲了一下，乔挽月看到她暗暗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双妍，快把你昨日新买的金箔胭脂分一盒给你嫂嫂。”陆裴元迫不及待道。
陆双妍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