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声音不回应,付与轻正压着火打算再重复一遍,那人隔着扇门怀疑道:“你不会正拿着根棒子,就等我开门把我一棒敲晕吧?”
付与轻一口气没喘上来,破口大骂道:“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惦记上了我不给你你就强要!我本来是给你送消息来的,你该谢谢我!真搞不懂师父当初被你拿着什么把柄了答应你的要求,真是个没良心的!”
梁王无奈道:“小付爷,现在也是事出紧急,那解药不知道被藏到了什么地方,你就把你的拿出来解个燃眉之急,我保证等钱神医到了,一定让他做十粒百解丹还你,另附赠白银千两——现在已经暂时保管在旁边客房,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付与轻眼睛一亮:“果真?”
梁王说:“绝无半句虚言。”
付与轻撇开棍子:“早说嘛殿下,我就知道您大方,那往生丸就在我身上,您需要我随时给您……要不先立个字据?”
梁王听他这话,便知道他是真愿意把往生丸交出来,既然能把往生丸拿到手,那一切都好说。梁王爽快地立了字据,付与轻拿过来一看,那字迹俊秀飘逸,暗藏风骨,但他却也不以为意。
“怎么还多了三只雪莲和两炷龙涎香?”
客房木门缓缓打开,梁王在门外笑着说:“为表诚意,就当交个朋友。”
付与轻鼻腔里“哼”了一声,但话却还是放软了,他说:“那嫌犯现在何处?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拿了你的东西,就不妨跟你再跑一趟,怎么样,够意思吧?”
梁王道:“再好不过。”
乔挽月收到消息的时候,梁王已经让那“来福”起死回生了,使了些手段才让那人交代——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来福,真正的来福早就死在了半年前,是某次在赌场中输得精光之后,被人拽进深巷里活活打死的。梁王让飞卢带了人去找那来福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野猫啃得只剩下一半,靠着身上随身带着的东西才得以认出。
而他们眼前这个“来福”实际上只是套了人皮面具的贼寇,扒下面具的时候,乔挽月和梁王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假来福混在一堆马夫的尸体中,吃了刺客带来的龟息丸,心跳和脉搏都轻得好像已经失去生命一般,本来李海是打算用这种方式,等这几人的尸体一道被丢进乱葬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假来福带出京城。
这天乔挽月又跟着绣衣堂众人忙到深夜,坐上马车的时候已经困得辨不清东南西北了,马车里一只长沙窑的小香炉摆在车厢角落,青烟缭绕,无声无息地燃烧着香料。
乔挽月一路上昏昏沉沉,她梦见自己在一片苍茫大地中醒来,周围空无一人,她想说话试图求救或者找到出口,但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水泥糊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正在迷茫之际,她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下子跌坐在雪堆中。雪顺着袖口和衣领钻进来,让她本就冰冷的身体越发冷得刺骨,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打着颤。
那两人来到她身边,也不说话,等她慢慢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他们长着牛的头颅,马的面孔,硕大的脑袋跟人类的身体显得格格不入,像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硬生生拼接在一起,那牛头人嘴中呼出热腾腾的臭气,马头人喷了一个响鼻,像是冷笑了一声。
马头人说:“走吧。”
乔挽月不走,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你们是谁?我怎么了?”
牛头人嗤笑一声:“时候到了,阎王爷派我们来接你,要是魂魄迟迟不走,硬要强留人间,三魂七魄分离,恐怕下辈子转世也要变成个痴呆。”
乔挽月像是想起什么,她问:“我的家人呢?”
牛头马面双双笑起来,那笑声像一只看不见的大网,将天地都网罗其中,乔挽月觉得耳膜被震得生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胸口气息喘不匀,渐渐开始发晕。
乔挽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她喃喃道:“我的家人呢?”
牛头人笑够了,一双牛的眼睛漆黑地盯住她,但不回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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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人有趣道:“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乔挽月顺着他们的视线转头望向身后。雪白的大地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晶莹的雪花上缀着殷红的血珠,一滴,两滴,血珠渐渐凝聚成一滩血水,腥臭的气味像蛛丝,循着乔挽月呼吸的每一缕气息缠绕上来,黏附在她的鼻腔上,顺着喉管、血管,悄无声息地淹死她的心脏。
乔挽月低头,她指尖有一抹亮色的血液,在她被冻得惨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五步之外,三十多具尸体堆成了小山,全部瞳孔散开,死不瞑目地望向天空。那滩血水像有生命一般地裹住她的脚踝,在她月白的裙面上开出一朵妖异的红花。
她这是已经死了吗?
她盯着指尖那抹鲜红看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牛头马面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装潢讲究的新屋,那屋子外面挂着大红灯笼,系着红绸布,里头蜡烛拼命地烧,亮得天空都被映红了半边。乔挽月推开那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但这点声响显然不足以惊动里头两人。里面一男一女正发出声响,动静还不小。乔挽月迷茫
一阵,站在一对红色喜烛旁边,那火焰在她眼中闪烁两下,她惨白的面色似乎也染上一丝暖黄的烛光。
过了一会儿,里面声音小了些,两人歇息片刻,乔挽月突然听见那女子问:“夫君今日与我成婚如此大张铺排,不知乔姐姐会不会生气?”
里面响起一道懒散的男声:“兴致好的时候,聊她做什么?”
那女子声音黏腻:“今日不聊,改天也是要见面的,难不成夫君打算一直这么两边讨好?”
男人说:“什么两边讨好?我那是忍辱负重,每回都是忍了恶心才勉强与她笑脸相迎,这下终于能清净了。你不用担心,你过门之前,我便打点好了一切,以后你绝不会受那泼妇的气。”
女子好奇道:“夫君体贴妾身,妾身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你是怎么打点的,怎么就能确定以后我不用受气?”她娇嗔道:“别是花言巧语,一时哄得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