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乔挽月便回娘家住下了。乔夫人看她回来不由得面露惊异,乔挽月神色平淡地概括一番,只说自己被贼人掳去,受了惊吓,又得梁王相救,没有提到一丝一毫有关陆裴元的事。但就算女儿不提,乔夫人一看挽月回了娘家,也多少猜到女儿又和陆裴元闹了矛盾,也由得乔挽月在府中多住几天。
第二天一大早,陆裴元便登门拜访。乔挽月不见。
前后脚来的还有梁王的消息,昨日带回去的活口已经连夜审出来了,说是陆家小姐让他们那么干的,还说让把同她一道的男子也绑来,下药也好强迫也罢,一定要让二人行了夫妻之实。原本计划是陆双妍带着哥哥前去捉奸,没想到那几个绑匪看乔挽月貌美,动了歪心思,而另一边的陆双妍在陆府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哥哥归家,心中慌乱,也不敢向旁人透露一个字。
那日乔挽月在马车上睡去后,路上正好碰到陆裴元,陆裴元刚好办完差事,上了马车打算同路一道回来,就这么阴差阳错,反倒着了自己妹妹的道。
陆裴元碰壁离开后,乔挽月听着梦珂跟她禀报那人带来多少名贵礼物、珍稀补剂,脸上皆不见动容的神色。乔夫人从门外进来,让丫鬟们尽数退下,执着乔挽月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关切道:“阿月,究竟发生什么事,昨日见你回来便一直怏怏不乐,娘怕你伤心也没问。今日陆裴元带了这么多东西上门,我不清楚你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事,所以这礼也不知该不该收……我都尽数退回去了。”
乔夫人语重心长道:“但发生什么,你好歹让娘心里有个底,知道事情原委才好帮你讨个说法,你一个人生闷气终究不是办法,别气坏了身子,娘心疼。”
乔挽月回握住母亲的手,说:“娘,您再给我些时间,三日后我一定给您答复。”
乔夫人叹了口气:“娘知道你是有主见的孩子,娘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说出来总归好些,但若你实在不想说,娘也不逼你。”
乔挽月微微一笑:“多谢娘亲。”
和梁王约定好南下蒲城的日子就在五日后,这五日,她需要做一个了断。
次日她便前往大理寺卿高正宏高府拜访,照旧是提了一壶梅花雕,不少奇珍异宝。她与高正宏的小女儿高庭关系不错,虽然高庭只有十岁,但聪慧机敏却不亚于上头几个兄长姊姊。高庭尤其喜欢乔挽月这个姐姐,这次乔挽月来还专门给她带了礼物。
高庭听说乔挽月登门,像只灵活的小燕子似的,从后花园脚步飞快地跑到了中堂,一头扎进乔挽月怀里。
高夫人佯怒道:“十二岁的姑娘了,还没个正形,再过几年嫁人了不知道夫家要怎么嫌弃呢。”
高庭两颊鼓鼓的,嘴里还含着糖:“若夫家连这点表面样子都容忍不了我,可见气度还没麻雀的心肝大!这样的夫家要来有什么用?”
乔挽月听到这里,笑容淡了几分,但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于是顺势开口道:“高妹妹说得对。挽月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高庭手里摆弄着乔挽月送给她的象牙弹弓,那弹弓雕刻精巧,上头花卉草木栩栩如生,雕在三支细细的月白象牙上,倒是不显得拥挤。中间弹力绳又是以上好的虎筋制成,拉起来韧劲十足。
高夫人忙问:“什么事?”
乔挽月却是站起身离开座位,朝高夫人行了个恭敬的礼。高夫人要去扶她,乔挽月轻轻搭住妇人的小臂。
“挽月要说的话可能不合礼数,伯母莫见怪——挽月想与陆裴元和离。”
啪啦一声,高夫人手里的茶盏摔了。
高夫人来不及让人打扫,讶异地看着对面女子。
“你与陆大人怎么了?夫妻之间小打小闹也是有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和离这话可不能轻易讲啊!”
乔挽月神色镇定:“挽月已经下定决心,我与陆裴元关系不和已经许久,或许是我德不配位,不配做他陆裴元的妻子。”
高夫人眉头紧皱,想了一想,她试探道:“是陆大人要娶公主的事?”
乔挽月说:“并非。”
高夫人越发疑惑:“你可别诓我。”
乔挽月又行一礼:“挽月当伯母是自己人,不敢对伯母有所欺瞒。但此事我乔挽月绝没有任何辜负不贞之举,没做出一件有辱门楣的事。”
高夫人还想再劝,高庭却把一只弹弓打得噼啪响,她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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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声音打岔道:“乔叔叔若在这里,听到姐姐在夫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心疼坏了!”她又去拉乔挽月的手:“姐姐你坐下,站着多生疏呀。”
乔挽月对着高庭露出温和的笑意,然而又不是纯粹的笑,这笑里似乎掺杂了许多苦楚和无奈,有千万愁丝混杂其间,宛若秋日细雨,全是绵绵不尽的哀思。
高夫人顿时便不说话了,她想到乔挽月远在边塞的父亲,乔挽月也算她看着长大的,她知道这孩子什么性子,有主见但绝对不会乱拿主意,乔将军为国驻守边疆,自家唯一的女儿却在京城被人欺负,若让乔将军知道挽月来求过高家,而自己又百般推脱,莫说私人交情,就是念及乔广为国效力这么多年,难道还换不到乔挽月一次来去自如吗?
高庭放下弹弓,小跑着靠
进她怀里,一双水润的眼睛盯着娘亲,尤其可怜可爱。
高庭小声唤着:“娘。”
小女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高夫人也不是傻的,她知道高庭在帮着乔挽月。高夫人心中有了思量,摸摸女儿粉白的脸颊,低声说她:“知道你的心思。娘也不忍心。”
接着高夫人抬起头,冲着乔挽月正色道:“这事触及大齐律法,不光我拿不了主意,老爷同样做不了主。即使我有心帮你,但大齐对女子主动和离做出的限制太多,恐怕也不是区区几人能撼动的。”
乔挽月说:“伯母有心帮我已经是意外之喜,我自然不会让伯母难做,只是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让高伯伯为我触犯大齐律法,而只是求一个机会。”
高夫人疑惑道:“什么机会?”
乔挽月说:“听说明早皇上要来大理寺与高伯伯商议公事,挽月恳请伯母替我向高伯伯转告一句话——巳时之前,请高伯伯务必将皇上留在大理寺,其余的事挽月自有安排,绝不会拖累伯父伯母。”
高夫人道:“这孩子……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呢,伯母只怕就算你真能成功和离,不挨那三十板子,以后也难找到好人家了。”
乔挽月微笑道:“女子并非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与其和那陆裴元纠缠不清地过下去,白白耗费了青春,不如早早断个干净,至少自己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