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自打开的窗户洒入屋内,七岁的玉清风被一阵“啾啾”的清脆鸟鸣吵醒,从床榻上慢慢坐起身,他揉揉还未睡醒的小眼睛,迷迷糊糊地向四下里张望。
就见前方一抹小小的影子停驻在窗前,玉清风抬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红蓝绿羽的鸟儿,那细长的白啄上一对眼睛滴溜着乱转,一只鸟爪正牢牢地抓着红漆的窗框。
“毕方!是毕方!”玉清风正要脱口大叫,忽地想到了什么,忙用双手捂住了嘴,他曾在白慕容从京城的闹市上,给他带回的画册中见过这种鸟儿。
玉清风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轻手轻脚地翻下床榻,往那儿窗户边靠过去。
待到近处,许是怕这鸟儿被自己惊吓跑了,又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窗边挪去。
再看那毕方幼鸟儿像似真不知有人靠近一般,依旧滴溜着两眼珠子四下张望,毫无飞走的意思。
玉清风已到毕方鸟儿近处,屏息凝神好一会儿,嘴角上和两眼之中全挂着兴奋之色。
忽地,他两手往前一拢!
却是扑了一个空!
那毕方幼鸟儿好似就等着这一刻,待玉清风伸出的双掌还未并拢,在这儿短短的一瞬之间,展翅往上一跃,自那细长的白喙中吐出一团小火。
下一瞬,就听“啊!”的一声惨叫,玉清风头上扎着的黑色发带被那小团火燃起,人惊跳着奔出房外,跟着纵身一跃,跳入院中一口大水缸之中。
还好,玉清风自幼便被他那个魔教教主干爹白慕容,没事就往水里丢,虽他才是个七岁小娃,但那水性却是极好。
站在没过他头顶的缸水之中,七岁的玉清风内力自丹田一提,就听“啪”得一声响,缸身向四周炸裂开来。
玉清风满头满脸满身一水,边喘着气,边就要找那罪魁祸首!
眨了两眼往前寻去,眼前好似一团白雾朦朦胧胧,玉清风抬手将挂在眼帘上的水珠一抹,再是睁眼一望,前方廊下窗边那“白雾”化作了一团小小人形,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比玉清风矮了小半个头,估摸着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白袍滚着银边,腰间挂着一串羊脂白玉似的狐毛与那身白袍融为一体,却在这毛里还夹着一小撮红,脑后的头发又用红绸微微束起了一个小发咎,红的极为显眼。
此刻,这小娃娃正用一种小大人般漠然的神色,望向湿哒哒的玉清风,而刚才那只毕方幼鸟正乖乖地停驻在小娃娃抬起的右手食指上。
六岁的颜华龙看着眼前犹如一只落汤之鸡的七岁玉清风,微微扬起一侧嘴角,神色之间一派轻蔑,好似对玉清风这般因为一只鸟儿大呼小叫,又弄得一身水而懒得再看一眼,转身就要往院外走。
“喂!你给我站住!”一时愣神的玉清风见状,这才反应过来,顾不上自己还是一身湿透,跳过一地的破缸碎瓦,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追了上去。
他刚要伸出两只湿爪子去抓那白袍小娃娃,那小娃娃猛地一个转身,手中的毕方鸟儿跟着展翅一跃而起,似又要从那白啄中吐出火来,吓得玉清风连连倒退了三步。
许是看到玉清风退了,那毕方幼鸟眼咕噜这么一转,又往前展翅了两下以显示自己的威风,玉清风吓得只得又连连退了两步,连带着这次用一只手臂护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起来。
等他挥了几下之后,方才觉出有些不对劲,耳边静的有些反常,这才慢慢将护着头的手放下,睁开眼别说是什么白袍小娃娃了,就连一根鸟毛也没了踪影。
“人呢!?人呢!?跑哪儿去了!?给我出来!”玉清风换下湿衣,一对乳牙牙关紧咬,恨不得立马把人咬上一大口,气急败坏地满院子找人,“这间没有!这里也没有!人呢!?跑哪儿去了?你给我出来!”
“小少主!小少主!你怎么了?”几个守在前院的护卫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见他屋里屋外,院里院外一个劲地跑来跑去。
“你们看到一个到我这里的小不点没有?!”玉清风手平放在自己嘴边,向护卫一个个笔画着,“还有一只鸟!毕方鸟!!红蓝绿三色的羽毛!只有一只鸟足!能喷火的!看见没有!?”
“小不点?什么小不点?三色羽毛的鸟儿?没见过,小少主您这是刚刚酒醒吧!”护卫哈哈大笑道。
“小少主,您这究竟是在找谁啊?”另一个护卫被他说得一阵糊涂,只是摇头。
“唉!算了!我自己去找!”见那几个护卫一脸的茫然,玉清风袖子一甩,恨恨地又往别处跑去。
假山石洞、花木灌丛、廊下亭前、曲桥湖边、厅堂楼阁,玉清风挨个找了一个遍,却依旧没找到那白袍小娃娃和那只毕方幼鸟的半个人影半根鸟毛,气得索性往石阶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直喘着气,满头满脸的汗往下滴,这刚换好的衣服又湿了半身。
“风儿。”
轻轻淡淡的一声飘来,玉清风一喜,抬头,一抹红影自前方的九曲回廊下慢慢踱步而来。
“义父!”玉清风边喊着,边自石阶上一骨碌爬起,就往九曲回廊下奔去,正要来个虎扑,一团白雾在那红衣下显得格外刺眼!
“风儿,过来,这是你的小师叔。”弘影面上遮着一张白皮面具,薄唇微动语气淡淡,此刻他手内怀抱着的,正是刚才玉清风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的白袍小娃娃。
“小师叔!?”玉清风闻言一愣,脸上刚刚望见弘影浮现出的笑意,慢慢又碎裂开来。
“对,他是我的小师弟,你要唤他师叔。”弘影薄唇轻轻一动。
“师叔。”玉清风不情不愿地撇低了头,藏了不满神色,只微微抬眼看着那粉团似得一张漠然的叫人生气的小脸。
弘影见玉清风别扭的样子,薄唇轻轻一笑:“他是你师祖的关门弟子,虽比你小上一岁,但辈分上你仍需敬他,喊他一声‘师叔’。”
“是!”玉清风脚下站直,双手抱拳,再一拱手,“小师叔好!”这一声叫得极为洪亮。
“晚些时候把手洗净了,来我屋里吃饭,你师祖最近云游四海去了,你小师叔要在我们这儿住上几月,你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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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岁数差不多,也正好给你小师叔做个伴儿。”说着,弘影便抱着颜华龙踏步往院内而去。
玉清风抬头,又换上一副恨的牙直痒的样子,看着弘影离去的背影,就见那颜华龙搂着弘影的脖子也转了头过来看他,嘴角好似不经意地往旁边一撇。
顺着那一撇,玉清风抬头望过去,就见那只毕方幼鸟展着双翅,自旁边一座凉亭顶上飞下,跟着前方一大一小的二人飞进了后院。
碍于义父在场不好发作,玉清只觉牙根更痒,这一人一鸟真是可恶至极!
晚饭时分,玉清风鼓着腮帮子,从自己的房里一路渡着小步,往他义父这边过来,难得花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若是换做往日,他早就一溜烟风一样的闪了进来。
玉清风极不情愿地跨进了屋内,一抬眼就看见前方桌前,他那两个爹一左一右地坐着,中间是那个小他一岁的“小”师叔。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快来见见你这位小师叔!”白慕容笑着向玉清风招着手,“你不是总说没人陪你玩嘛!你看!这回你小师叔来了!正好给你做个伴!”
“刚刚在前院,他们俩已经互相见过了。”一张白皮面具置于桌边,露出精致绝伦的脸,弘影薄唇微启道。
“哦?已经见过了?那便好!”白慕容见玉清风低着头还不过来,以为他是害羞,“怎么你平日里疯魔的很,今日见了生人,倒是知道害羞了?”
“谁害羞了!”谁要这小不点作伴?!玉清风矫首昂视走至桌前,爬上一把椅子。
这边弘影夹起一块鸡腿,放入颜华龙碗中。
那边白慕容盛了一碗汤,放在颜华龙面前。
“哼!”玉清风小半个头藏在桌子下,哼了一声,伸手把面前盘里的另一只鸡腿抢了过来啃。
“你看这孩子!这么急作何?”白慕容用筷子轻敲了一下玉清风的头,“又没人同你抢!”
七岁的玉清风啃得极狠,恨不得把这只鸡腿连着骨头一起吞下。
再抬眼一瞧,那小他一岁的小师叔,却是细嚼慢咽,一口汤一口鸡肉的慢慢吃着,好像那鸡肉配着那鸡汤,比他手里吃着的鸡腿美味上千倍。
玉清风嘴里死咬着已被啃光了肉的骨头,心道,那张椅子原是我坐的!
却因他的义父弘影在侧,依旧不敢有所造次,只能忍着,继续啃骨头。
这边弘影用帕子擦去颜华龙嘴角的汤汁。
那边白慕容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入颜华龙碗中。
“啪”地一声,玉清风把手中的骨头置于桌上,转身奔了出去。
“这孩子!又疯魔了不成!?”白慕容见状,双眉一隆。
“刚才小师弟的毕方鸟儿欺负了他,想来还在赌气呢。”弘影淡淡一声道,“随他去,平日里你我也是太惯着他了,这次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原来是跟一只鸟儿置气!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白慕容笑着摇了摇头,夹起一筷子菜放入自己嘴中。
颜华龙望着玉清风跑出去的方向,嘴角一撇,低头喝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