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七岁的玉清风光着上了药的屁股躺在床上,眼角还噙着泪花,嘴里虽是断断续续地呜咽两声,但也不敢叫得太大声。
床边,叶清韵正摇着一把扇子给他吹屁股,前方桌前坐着白慕容和弘影二人,一个摇头,一个冷面,而那六岁的颜华龙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侧。
“活该!”白慕容摇头打趣,“这回知道痛了吧!”
弘影将手上端着的茶放下,声音还是一贯地淡淡,不起不伏,却反而叫人听着不怒自威:“禁足三月,抄《弟子规》百遍。”
玉清风闻言,擒泪的小脸越发委屈,往白慕容和叶清韵各看了一眼,见俩人这回都没有要护他的意思,便只得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弘影又道:“你也一样,跟他一起,那毕方鸟儿先由我管着。”
话落,就见六岁的颜华龙小嘴微微动了动,低头将一对好看的眼睛藏在了细长的睫毛里,说了句:“是,师兄。”
廊下,一红一白,一对璧人。
弘影面上一张白皮面具,怀中抱着一把绝世古琴,一身红衣似血透出凛然之气。
白慕容与他并肩在侧,一身白衣,风流倜傥,手中持着一把青山绿水剑。
“前辈是不是罚得厉害了些?”白慕容剑眉微挑,眼中含着脉脉柔情,斜过脸望着身旁红衣之人。
“也该是让风儿收收性子的时候。”弘影淡淡道,“他们俩这三月禁足,我也正好替师父他老人家照看轩辕谷一段时日,你若是教中事务处理完了便可来轩辕谷找我。”
“前辈这一去,慕容可又要想前辈想得紧了。”白慕容脚下一转,将弘影拢在怀中,“教中事物自有四位护法替我打理,不过今日一早收到二师弟自京城传来的书信,约我们几个师兄弟去京城聚聚,恐要一月之后才能去谷中找前辈。”
“无妨,你们师兄弟五人难得聚上一回。”弘影取下白皮面具,附上慕容耳侧低语道,“可勿要贪杯。”话音一落,舌尖在那白慕容耳垂上轻轻一挑,旋即,红衣轻动,足下一点,只留一抹残影。
白慕容抬手摸上被舌尖滑过的耳垂,心痒难耐间低叹一声:“我的好前辈呀……”
书房内墨香书香四溢,窗外翠鸟轻鸣,本是极为雅静的时光,可惜这坐在桌案前的小人儿却将屁股扭来扭去,一刻未曾停过。
再看他的对面,另一位更小的人儿却是神情肃穆,执笔的手悬的笔直,纸上的字迹虽还显得幼嫩,偶有些歪斜,却也与这一室静怡相融。
玉清风臀下虽垫了好几个软垫,但稍一坐下,还未好全的屁股就是一阵刺痛。
小孩屁股本就嫩,如今正是初夏,衣服已经换了单薄,之前那一摔虽然没让他摔大了,可也因草灌的枝枝叉叉擦搓了皮肉,昨日才刚上了药,今日自然是还痛着,也自然无法静心写字,这一天光景下来,手边抄好的《弟子规》不过才十来张。
抬眼往前瞄了一瞄,那粉团“小不点”倒是已经抄写了不少,小厚的一叠堆在一边,看来要不了三个月这《弟子规》他就能抄完,不由嘴角往下一抿,再看看自己手边薄薄几张,先不说这字扭来扭去跟个鬼画符,就这速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够数,眉间不由皱起。
正哀叹间,那粉团“小不点”却是放下手中毛笔,从椅子上爬下走出了书房,不过一会儿又重新回来爬上椅子继续写,似是刚刚去了趟茅房。
玉清风眼珠一转,嘴角往一侧一挑,心中似有了办法,不由轻声笑出,低头装模做样地“认真”写起字来。
那边颜华龙听他这一整天在桌前淅淅索索,如今又不知怎么了傻笑出声,抬头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复又继续认真写他的字。
玉清风捂着自己的小屁股从茅房里出来回到书房,颜华龙用得那张桌案前却是不见人影,而桌案上的笔墨却已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想来是今天不打算再抄了回屋去了。
看着桌案上摆放整齐的笔墨旁一小叠抄好的《弟子规》被镇纸压着,玉清风往院子里左顾右看,也顾不得自己屁股还痛着,三两步跑到颜华龙的桌案前,从那镇纸下随手抽出几张,做贼心虚般溜回自己桌前。
只感觉一颗小心脏还怦怦乱跳,再看看自己手里捏着的几页《弟子规》,又把头抬起来往窗外望了望,见依旧无人,这才松下一口气,脸上也跟着笑开了。
玉清风将从颜华龙桌上抽来的那几页《弟子规》,与自己抄好的那几页混在了一起,收拾了下桌案上笔墨砚台,便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
第二日,玉清风心内略有坎坷,生怕颜华龙发现自己昨日抄得少了几页,一整天都没事有事往颜华龙这边瞧两眼。
偶尔颜华龙也感受到了玉清风今日的怪异,抬头看了看,俩娃视线在空中相撞,玉清风便立刻转了头装成望窗外,或是低下头又继续写字的模样。
今日颜华龙抄写得时间略微比昨日长了些,直到夕阳西下晚饭时刻,叶清韵来喊这两个小娃娃吃饭,这才收拾起笔墨纸砚,仍像昨日一样将已抄好的《弟子规》压在昨日抄好的那些之上。
玉清风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心道,算了今天不拿了,明天再拿也是一样,便也收拾起笔墨纸砚,两个小娃娃一左一右牵着叶清韵的手去前厅吃饭。
如此数日,颜华龙都直到叶清韵来叫他们两个去吃晚饭才停下书写,玉清风边写边想,看来只能找他去上茅房时偷几页了。
于是之后每隔几日,玉清风都等着颜华龙去茅房离开书房的空隙,溜过去拿上几页与自己抄得混杂到一起。
三个月之后,弘影同白慕容自轩辕谷回到魔教总坛。
“把你们抄的《弟子规》拿来我看看。”弘影端坐在书案前,面上依旧是一张白皮面具。
颜华龙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百遍《弟子规》:“请师兄过目。”
却见这边玉清风手捧着自己那叠《弟子规》,要递不递的样子。
“愣着干什么?快给你义父看看!”白慕容见状,催促一声,道,“怎么?没抄完?”
“抄完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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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风跨前一步,将手里《弟子规》递给弘影,心里不住念经道,“顺利过关!顺利过关!千万要顺利过关啊!”
弘影将两人抄的《弟子规》在手里翻了几下,声音冷冷道:“风儿。”
“在!义父!”玉清风身子一颤,额上冒出一滴汗,他最怕义父这般口气,心道,难倒是被义父看出来了?
“为何你写得这几页笔迹跟你小师叔写得是一模一样?”弘影将几页纸放在玉清风眼前。
闻言,玉清风两腿一弯跪了下来,背上已是冷汗淋淋,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不知这回义父要怎么罚,上回闯祸义父就把他所有玩具尽数没收,后来又让罚抄了五十遍《弟子规》,再上一次是戒尺,打得手心现在一想起还痛呢!”
玉清风背上冒汗,小身体微颤,正等着弘影开罚。
却听这边颜华龙突然也两腿一弯,跟着跪在玉清风的旁边,抱拳道:“师兄,是龙儿不好,不该替他抄写。”
弘影看了一眼颜华龙,又转向玉清风:“是你让龙儿替你抄得?”
玉清风早已被这两个师兄弟搅得愣神,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一句。
“师兄,是龙儿见他伤势未好,看着可怜,就替他抄了几页,本来他的伤势也是因我之故。”颜华龙小脸上神情一副坦然,接话道。
弘影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小娃,将手中一叠《弟子规》放于桌上,道:“慕容,去拿戒尺过来。”
两双小手举过头顶,弘影毫不客气地一人赏了十下戒尺。
“刚才你为何要帮我?”玉清风跑快几步,追上前方的颜华龙,挡在对方身前。
“借过。”颜华龙漠然一眼,似是不想与玉清风多说一句。
玉清风两手一张开,两腿一个大字,道:“你先告诉我,刚才为何帮我?”
颜华龙见状,小眉毛往上一挑,道:“我可没你这般蠢笨,偷了我的抄页,也不想想你我字迹不同,既然你这么想要,我就给你便是了。”
“你早就知道我偷……拿了你的?”玉清风一愣,小脸上一抹红云照拂。
“我每日抄了多少页都有数过,自然知道。要是你偷了,我还未发现,不是如你一样蠢笨!”颜华龙嘴角一撇,“索性当不知道送你几页便是,即便事后受师兄责罚,也好过让师兄以为我被人偷了抄页,还不自知要强!”
“你!你!谁偷了!……我不过是见你写得比我好比我快,借来用用!”听比自己小了一岁的颜华龙左一句“偷”右一句“偷”,玉清风小脸一红,又死要面子,嘴硬道。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写得比你好,比你快倒是真的。”颜华龙点头一笑,绕过玉清风就往一处走。
“喂!等等!”玉清风也不拦了,只喊道。
“还有何事?”颜华龙停下脚来,转过身问。
“谢……谢了!”撇头说完这句,玉清风如脚底踩了风火轮,只一瞬便没了人影,留下身后颜华龙脸上一阵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