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冲地爬完一段山路,载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家以后,刚好看到南木寻正在屋前的檐下捣弄一些药材,
“师父,我和霖哥哥回来啦!”
听到这声嘹亮的叫唤,南木寻分身抬起头望向迎面走来的两人,“呵!你们二位可算是回来了,去了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们在深山里迷路了呢!”
“师父,有弟子在,我和霖哥哥又怎么会迷路呢?”阿芷边笑问边卸下腰间的那个小竹篓,径直走到南木寻的身边停下,“只是这次采的药有些困难,我们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是不是啊,霖哥哥?”
南木霖看见阿芷回眸一笑的俏皮模样,很自然的和她打成一片,“没错,镜寻伯伯,这次你没有和我们一同去山上采药,真是太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去那座山上采药的次数不下一百次,你才去了一次而已就得瑟成这个样子,至于嘛?”
南木寻开着南木霖的玩笑,手里捣药的姿势依旧十分利落。
“至不至于可不是您说了算的哟!”南木霖机灵地朝着南木寻的话回怼过去,“还要看看我和阿芷妹妹究竟采到了些什么,不是吗!”
果然,南木寻立马中止了手中捣药的动作,他先是扭过头看了南木霖一眼,接着目光又落回到阿芷的身上,“阿芷,我记得你出门前说是要到山上采摘蓝芽草,难不成是已经采到啦?”
“嗯!”阿芷急忙朝南木寻打开小竹篓的盖子,“师父,你看,我和霖哥哥不止成功地采到了蓝芽草,还一并采摘了这么多呢?”
“是吗?”南木寻朝竹篓里面定睛一看,大半个竹篓都被深蓝色的蓝芽草给填满,他忍不住伸手拿出来几株举在半空中,在明亮的阳光之下,蓝芽草独有的外观展露无余,“我的天哟,还当真是蓝芽草啊!”
确定无误后,南木寻痴迷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一把接过阿芷手中的小竹篓。
“这里面少说得有好几十株蓝芽草吧,可以够师父我用上大半年了,话说你们是在哪里采到了这么多的蓝芽草啊?”
“是霖哥哥在山顶上面的岩石那里采到的,之前听您说起过一回那里可能会有蓝芽草,我就顺嘴跟他提了一嘴,没想到等霖哥哥爬上去一看,果真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不少的蓝芽草!”
“难怪,原来你们两个竟一路跑到了山的最高处!”南木寻有些佩服阿芷和南木霖的毅力,“爬这么长的山路指定会很辛苦吧!”
今早出门前,南木寻听到阿芷说要去山上采摘蓝芽草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对她抱很大的期望,还以为她会像自己之前的几次那样,最多只能采到寥寥的一两株而已。
“幸苦一些也没什么!”难得看到南木寻这么高兴,阿芷心里也是万分自豪,“师父,弟子既然说了要为您采到蓝芽草,就一定会做到,不过主要还是多亏了霖哥哥,若是没有他,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采到这么多的蓝芽草!”
阿芷能这么懂事,南木寻的心里其实早就有数,但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带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南木寻难掩欣慰地拍了拍阿芷的胳膊,又和南木霖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阿芷,你们帮师父采到了这么珍贵的药材,师父在这里谢谢你们!”
作为一个医者,南木寻心里比任何人都识得蓝芽草的重要性,就如同旅途者识得千里马一样。
“师父,你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收留了我和我姐姐,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和您对我们的恩惠比起来,我现在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是啊,镜寻伯伯,您之前帮了我们那么多忙,现在就别跟我们这么客气了,以后要是还缺些什么药材,只管吩咐我们几个去山里采就行,根本不需要再劳动您大驾!”
“南木霖,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喽?”南木寻眯着眼,用开玩笑的表情打量着南木霖。
“这个嘛——”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南木霖一时还答不上来,神色猛然顿了一下,“镜寻伯伯,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在这里呆多久,不过只要我在这里一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就一定会算数。”
“好小子,你不愧是南木江的儿子!”
这边正掏心掏肺地说着心里话,另一边东宏杰朝着家的方向走了回来,“南木霖,老远就看到你们几个聚在这里说体己话,怎么样,你们该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哈哈——”
东宏杰的语气不像是在单纯地开玩笑,而且走路的身形也是左摇右摆。
即便是隔着近十米远的距离,南木霖都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师父,你怎么又喝酒了啊?”
南木霖虽然是在责问东宏杰,但还是急匆匆地跑过去扶住他已经歪七扭八的身板,“师父,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这段时间尽量不要饮酒的!”
在来锋州的路上,为了避免因喝酒耽误行程,东宏杰曾答应过南木霖,在进入锋州城之前尽量不会喝酒。
“我是这么说过,不过说的是尽量不要饮酒,不是一定不要,所以我并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
东宏杰虽然是在说些醉话,但脑海中的思维逻辑却十分清楚。
南木霖听来顿感无语,“师父,你怎么能耍赖呢?”
“有你这样跟师父说话的吗?”被南木霖小声地指责,东宏杰愈发计较起来,“你难道忘了我们两个谁是师父,谁才是徒弟吗?竟然敢管起老子的事来了!”
“好好好,你才是那个师父行了吧!”南木霖更加无语之际,又闻到一阵刺鼻的醉酒味,“师父,你身上带来的酒不是早就已经喝完了吗?现在喝的这些酒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呵呵——”东宏杰一阵发笑之后,脑袋顺势靠倒在南木霖的肩上,“说来也巧了,我今日去外面道上闲逛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对老夫老妻的推车坏了,我见他们身板弱,根本拿不动车上的那两袋粮食,就上前帮他们把粮食扛回了家,他们为了谢我,当场送了我一壶家中珍藏的高粱酒!”
东宏杰不是没有想过拒绝那对老夫老妻的好意,但是一闻到那阵久违的辛辣味,再加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过一滴酒,他立马将对南木霖的承诺抛到了脑后,后来更是在回来的路上畅饮了一通。
“师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我现在立刻扶你进房间休息!”
“好吧!”喝了那么多酒,东宏杰的脑袋不免开始发晕,“我刚才吐了整整一路,正好需要找张床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