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阴冷一片,刚离开暖气的两人哇哇叫了起来。
可走出了宿舍楼,才发现走廊里的寒凉不值一提。
瑟冷的风直直往脸上刮,像刀子似的,剐着祝声声细嫩的皮肤,像生了翅膀的烈鸟,狠狠往她袖口里钻,冷的她直哆嗦。
川州的气候属于夏季高温多雨,冬季温和少雨的类型,祝声声之所以觉得冷,只因为观城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她在清风镇生活了十五年,自然是不习惯川州的寒。
可叹祝声声又不记得自己曾经在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生活过,自然以为是自己身体畏寒,对寒冷格外敏感。
“声声,你家司机叔叔在校门口等我们吗?”
“是的,他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已经到了。”祝声声打了个寒颤,“我跟你说,我特意让人去川大夜市街买了十斤的小龙虾,等会儿你一定要尝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保管你吃过了就忘不掉。”
月蓁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听你这么说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对了,还有松鼠桂鱼,你都好久没回老家了,所以我叫人给你做了老家菜,哦对了,还有平桥豆腐羹,你之前不就跟我说想吃老家的豆腐羹吗?”
“松鼠桂鱼?豆腐羹?”月蓁激动的一把抱住祝声声,尖叫道:“天呐,声声,你太好了,能和你做室友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男人,然后娶了你。”
祝声声老脸一红,“打住打住,你还是别想了,万一我下辈子成男人了怎么办?”
“那我就变性,总之我就要娶你。”
想到月蓁投胎成了男人,又变性成为女人的画面,祝声声身体一抖,太魔幻了,光是想想这个画面就已经让她雷到不行了。
“诶,声声,你看!”
祝声声的脑海里正天马行空的想象着,胳膊肘就被月蓁碰了一下,她抬眸,顺着月蓁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前方的画面时,大脑一片空白。
前方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如一只高贵骄傲的仙鹤乱入了凌乱的鸡群。
黑色笔挺的西装套在男人身上,勾勒出他俊美的身形,微蜷的手自然垂下,面色冷峻,眉头微蹙,狭长的丹凤眼里似藏了一抹不耐与烦躁。
男人带领着身后一众秃顶领导和大肚总裁,一步一步朝她这边走过来,漫天的碎雪沦为了陪衬,她眼中只剩下了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眼看着沈砚离得越来越近,月蓁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砚,你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祝声声默默抽出挎着月蓁胳膊的手,无处安放,又下意识插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不用了,我们不熟。”
山水不逢,见面不识,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月蓁震惊看向她,又悄悄看了眼目不斜视走过去的沈砚。
“走吧。”
当沈砚在校园里看到祝声声的那一刻,呼吸都停滞了,他梦寐以求的重逢场景应该是有漫天烟花作陪,或是晶莹的雪花飞舞,而不是此刻这样,在寒冷的白昼里,他身边有一群合作伙伴,而她身边也有人陪伴。
他本欲与祝声声打个招呼,但瞧见她恨不得与他撇净关系,又听见了那句“我们不熟”,他的心,彻底碎了。
他不死心,从她面前走过时,余光观察着她的脸,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欣喜,只要能看到一丝欣喜和愉悦,他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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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抛下几十亿的项目,停下来,与她叙旧。
但他想多了,直到他背对着她,直到他看不见她的脸,他只听到了一句“走吧”。
何其无情?何其残忍?
竟连一丝希望都不给他。
沈砚回头,眼眸里的破碎似云层里的阴暗,将他内心的希冀和渴望击的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沈总?”
“沈总,你在听我说话吗?”
“哦,抱歉,刚才在想事情,您继续。”
待他们走远了,祝声声回头看了眼沈砚远去的背影,如沈砚这般的人就该是光风霁月,意气风发的,而不是被摇摆不定的感情所拖累,他不应该成为人人骂之的渣男,而她也不该陷入复杂的三角恋中。
他们,本该独自美丽。
“声声,你跟沈砚,你们两个?”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祝声声眼中已看不出一丝波澜,“月余前我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既然心没有腾干净,那就不要来招惹我,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月蓁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浅浅道:“其实我看沈砚好像不是那种渣男,他对你的好我们也看在眼里,你准备院庆晚会那一阵,我还以为你之后会和他在一起呢。”
“不可能的,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但是……”她忽的问道:“蓁蓁,我问你,如果迟喻祯说他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你信吗?”
月蓁怔然。
如果迟喻祯说喜欢她,那她自然是欣喜的,但欣喜过后,肯定是不信的。他的父母是一对怨偶,他从不相信爱情,又怎么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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