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找上门
    新年将至街上人来人往张灯结彩节日气氛浓烈。

    江婉将稿子寄出去后打算回家腌制盐焗鸡。

    这几天陆续备了不少年货多数都是肉。

    吴妈和表嫂各自准备了包子和春卷外加两百多个饺子。

    路过街边的摊位时她瞧见有人在卖对联便掏钱买下几副。

    “妹子要不要来点儿窗花纸?”老板热情招呼:“回去剪了贴上灯一照可漂亮来着!”

    江婉有些心动。

    妈妈在世时最喜欢剪窗花。

    后来妈妈没了她怕太想妈妈便不敢自己动手煎。

    脚步踌躇迈开却又忍不住回去买了两张大红纸。

    拐进太平街发现街坊邻居都已经挂上红灯笼还有人家开始贴福字和对联。

    “陆太太!”后方突然有人喊。

    江婉疑惑扭头——只见陈兴邦发丝凌乱脚步匆匆跑过来脸色有些暗沉。

    “陆太太!”他再次喊。

    江婉微微一笑道:“你好陈厂长。”

    陈兴邦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问:“你家陆厂长在不?”

    “不在。”江婉答:“她在纺织厂那边。”

    昨天大姑姐和子豪一并去纺织厂发现厂里早已彻底乱了套!

    仓库里的积货所剩无几守仓库的人却是一问三不知。

    厂里多数地方被盗甚至连厂长办公室也不能幸免。

    除了笨重的机器没人能撬走外其他东西都所剩无几。

    大姑姐找人问了都说是外头的小流氓街溜子干的并不是厂里的工人。

    大姑姐知晓此时不是能算账的时候召了几个老师傅一起开了一个短会。

    今天一早大姑姐又去了纺织厂

    厂子究竟要不要继续办还得整出一套方案来。

    陈兴邦一听就皱眉:“她没在那边了!我刚刚才去了纺织厂!”

    “多半去了派出所那边。”江婉答:“一部分赃款追回来了大姑姐打算去催一催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工资发下来。”

    陈兴邦似乎很急追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江婉道:“应该快回了吧。要不这样吧您进屋等等?”

    陈兴邦点点头随她进了院子。

    江婉打开门请他进屋。

    “不了。”陈兴邦坐在门槛下道:“我在这儿抽会儿烟。”

    江婉对他不熟悉,但过门是客,仍端了一碗茶出来招待。

    陈兴邦许是渴了,接过来一口喝光。

    “……谢谢!”

    江婉进屋忙去了,只留他继续在门口等着。

    陈兴邦并没有久等,十几分钟后便等到陆子欣。

    他匆匆起身,劈头就问:“陆厂长,赃款都追回了没?”

    陆子欣惊讶挑眉,随后淡定打招呼。

    “请屋里坐。”

    陈兴邦摇头:“不了不了,不用麻烦。钱都追回来没有?你麻利跟我说说啊!”

    陆子欣没隐瞒,实话实说告诉他一切。

    “这些钱目前仍没法还给纺织厂。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条和黄金,大概能值一两万。”

    陈兴邦连忙道:“其中肯定包括我们厂的那五千块!”

    陆子欣摇头:“暂时不知道内情,得等警方和上方领导审讯交待清楚。”

    “不!”陈兴邦焦急强调:“我们厂被姓朱的那个该死混账骗走了五千块!真的是五千块!我有协议为证!”

    语罢,他着急忙慌往口袋里抓,拿出那份协议来。

    “陆厂长,就在这儿!你麻利给看看!”

    陆子欣并没有接过,只是瞄了一眼。

    “陈厂长,我明白你心里头很焦急,但此事牵扯甚广,案子办下来也需要时间。”

    “别瞎扯!”陈兴邦激动打断:“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等钱拨回你们厂了,你们是还——还是不还!”

    陆子欣淡定微笑:“不急。如果到时厂里的工资补发后仍有盈余——”

    “不行!”陈兴邦再次打断,激动道:“这五千块是氮肥厂的!白字黑子写着呢!你们要么还钱,要么把楼给我们!”

    陆子欣摇头:“我现在做不了这个主。”

    “为什么?!”陈兴邦质问:“你们这是要耍赖啊?”

    陆子欣再次摇头:“并不是。我目前还没恢复原来的职位,厂里的事务不归我管。另外,我弟媳应该跟你说清楚了。那流芳楼是我们家的私有房产,不归纺织厂所有。朱贵才他没资格卖我们家的流芳楼。说到底,你这协议是无效的。”

    陈兴邦急了,辩解:“这是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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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纺织厂签下的!你们不能赖账啊!”

    “别激动。”陆子欣温声:“这协议确实是跟厂里签的,但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流芳楼是私有房产,不归纺织厂所有。朱贵才他没资格卖我们家的楼。”

    陈兴邦气恼命令:“那就必须还钱!”

    陆子欣耐心解释:“赃款有一部分没法追回来,齐雯雯一直不肯配合,什么都不肯说。这些是警方的证据,短时间内是没法还回来的。”

    “等拨回来的时候,就得还啊!”陈兴邦威胁道:“如果不先把这笔账还回来,我可就要跟纺织厂干上!”

    陆子欣笑开了,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随你。我暂时还没有恢复职位,也做不了纺织厂的主。但我家的流芳楼不属于集体财产,请你务必谨记。”

    陈兴邦忍不住问:“你都斗赢了,咋可能不做厂长了?”

    在他看来,这只是纺织厂的内部斗争,跟他关系不大。

    之前想着纺织厂快撑不下去,趁火打劫赚上一波。

    谁料那姓朱的面上笑呵呵,背地里却狠狠插自己一刀!

    本想看他们鹬蚌相争,他坐享渔翁之利,谁知却陷入如此艰难的境界!

    氮肥厂的五千块打水漂,而他是带头人,必定首当其冲被惩罚!

    所以,他必须争取到底!

    陆子欣微微一笑,解释:“我们陆家拥有经营权和分红,厂长可以是我,也可以不是。看看上头领导怎么安排吧。”

    “肯定是你啊!”陈兴邦断言:“除了你,没人能扛起纺织厂的大旗!”

    陆子欣摇头:“我身体不好,恐怕难堪大任。”

    两人又聊了几句,随后陆子欣送他出门。

    “陈厂长,建议你给上方领导打一份报告,详尽说明此事。希望你能早日追回这五千块。”

    陈兴邦无奈叹气,点点头。

    “……希望吧。”

    语罢,他头也不回离去。

    陆子欣扭头瞧见江婉正探头张望,忍不住笑了。

    “怎么?在偷听啊?”

    江婉嘻嘻笑了。

    “姐,如果大伙儿举荐你继续当厂长,你——会去吗?”

    陆子欣似无奈似惆怅,轻轻摇头。

    “纺织厂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