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缕乌黑的发丝别在耳后,戴上一对珠玉耳坠,耳坠轻轻摇曳,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脖颈间,她系上了一条红色流苏项链,细密的流苏垂在胸前,与刺绣交相辉映。
“不错。”
一道略为平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叶柔柔转眸一看,姚霜已经换上了百雀翎羽服,布料颜色绮丽,有一种庄重神圣的气质。
叶柔柔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比起来自己也不那么突出了。
从二人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叶小姐,霜儿,你们好了吗?快到时辰了!”
姚薇依旧带着面具,不过换了一身雪白的翎羽裙,其上银丝细密地勾勒出飞鸟和云纹的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像鸟翼掠过晨曦,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姐妹两人的服制相似,颜色不同。
姚薇跑过来,一把挽上叶柔柔的手臂,扭头对姚霜说道:“霜儿,你先去,我还要带叶小姐游历百花!”
说完又转过眸来,对着叶柔柔笑道:“今晨的第一个习俗,采百花香气,你随我来。”
——
到了洗尘阁外,才发现早已有华丽的车马等在路上。
几匹洁白的马儿拉着花车,姚霜款款走去,坐上了其中一辆,看了一眼姚薇和叶柔柔,便朝神灵树而去。
“叶小姐,你我同路,踏百花,采灵露。”
叶柔柔点了点头,姚薇又在一侧小声的给她解释着这些习俗。
她没有一点女君的架子,性子活泼,从洗尘阁出来后,路上的鲜花遍地,两人各执了一个玉瓶拿在手中。
大朵大朵的花瓣上有晨雾凝结,一颗颗水珠晶莹剔透。
姚薇采百花露,用作祭祀上的清水,显得女君心诚。
至于自己......叶柔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瓶。
自己采这露水做什么?
浅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迤逦裙摆拖在身后,连身前的姚薇也逐渐庄重了起来。
街道两旁的人见到他们的女君,并没有过来打扰。
当女君戴上那个面具时,意思就是希望民众忽视她的身份。
谷屿城的居民早已铭记于心,只是看着跟在她身后的红裙少女,心下思量。
他们窃窃私语,不一会儿,竟都打算往神灵树去。
其实采集露水这件事很简单,手里的玉瓶也极其小巧,姚薇采了半瓶,花路也走了一半。
“来。”
她伸出手来,牵住叶柔柔的手,带着她上了花车。
远远的就能看到城中心的那棵巨大花树,上面已经被挂满了红色彩带,白天也开着灯,照着紫色的花朵也好似泛着金光。
“往年也祭祀,求神,可是却只是走个形式,但是今天不一样。”
姚薇转过脸来,站在花车上,轻轻取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姣好秀丽的脸蛋露了出来。
此刻她作为女君的身份,前往祭祀台。
“有什么不一样?”
叶柔柔轻声问道。
她没有回答,只眸中含笑看着不远处。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险些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里,真的是昨日待的那个树下吗?
红色的地毯延绵几百米,花车此刻正行走在上面,路旁是鲜花和麦穗,还有些长案,摆着好看的冷食。
在那棵几十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树干前,姚霜手里拿着几炷长香,点燃后,青烟袅袅入花冠。
城外的清风吹来,扰动花树上的红色绸带。
花车停下来了,但离姚霜还有十几米。
周围全是谷屿城内的居民,他们的身上穿着特殊的节日服饰,也十分华丽好看。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姚薇在耳侧低声说道。
随后,她提着白色的裙摆,从花车下去,款款走到姚霜的面前。
布在四周的鼓点突然响起。
叶柔柔心中有些震撼,想必是,祭祀要开始了?
司雅丽来到叶柔柔的身边,轻声道:“叶小姐,女君要先祭祀神明,我会引导您的。”
叶柔柔点了点头,她会尊重这里的习俗。
手中的玉瓶被司雅丽拿走,送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叶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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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看着他拿到姚霜那边。
祭祀神明......
她仰头看向面前的花树,在姚霜的头顶,一些熟悉的符箓挂在那处,上面的朱砂红色明显。
这是人族的文化,延绵至今,至于神明......那日在梦中见到的身影浮现在脑海。
那人说的话玄之又玄,倒是真的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还会再见到他吗?
鼓点的节奏越发隆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烧纸的味道,姚霜双眉微蹙,身上的百雀神服在日光下闪着光,她敬重的拿起手中长香,插入身前的巨大香炉。
那缕白烟徐徐而上,绕着树冠,一道亮光突然从树心发出。
温和洁净的光芒照亮了周遭的紫色花瓣。
叶柔柔惊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本她以为和在蓝星一
样,不过是些风俗步骤,但现在看来,竟然真的有神迹?!
“在神灵树的中心,有一颗神级矿石,足足有半米多高,这颗矿石名字叫做混沌白晶,是如今宇宙中最大的一颗。”
司雅丽在她耳侧小声解释。
叶柔柔的思绪回笼了些,那些在星网上看见过的资料也逐渐浮现在脑海。
在谷屿待了两天,险些真的忘记自己在哪里了。
这里还是星际世界。
她的眼神里浮现一丝复杂,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自己在0号星域的谷屿,也是一座宇宙中的城市,不是蓝星,也不是能逃避的地方,她还有事情要做,她是来学习净化术的。
想到此处,心中安定了不少,怪不得人们都说,温柔乡消磨意志......
姚薇站在香炉前,仰头看向树心的神矿,一只手缓缓举起,手心散发出洁白的光,那些光汇聚到神矿里。
她的嘴里念念有词,不过语调奇怪,是叶柔柔听不懂的方言。
“女君用净化力将神矿重新洗涤,每年只有寻风节是重洗神矿的时机,现在,便是谷屿采集净化液的时候。”
司雅丽在一侧轻声说道。
周围有几个穿着奇异的男子上前去,将白玉罐放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