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往林子里走深了些,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的痕迹。
“王爷,那些人是皇室派来的吗?”
温岁岚随口问道。
谢闽眼神一凝,“你从何得知?”
温岁岚怕他把自己当卧底,连忙解释:“话本里都这么写,皇室里的人遭到追杀,无非就是为了夺权嘛。”
谢闽扶着她半躺在一块岩石上,“你倒是聪明。”
他倒不会怀疑温岁岚和皇帝有什么牵扯,他查过她的底细。
经过方才跑动,温岁岚此刻出气多,进气少,她有些心慌:“王爷,我不会死吧?”
月光抚过她苍白的脸,平日红润的唇也变得干裂惨白,谢闽撇开眼,把外衣脱下披到她身上。
“不会。”
温岁岚觉得谢闽这个土著肯定比她懂得多,便也放下心来,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好受了些。
“王爷,我们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谢闽生起火,坐在一块石头上往里面加木头,神色隐在浓烟之下。
“嗯。”
温岁岚笑了笑,苦中作乐,“那回京后,若是民女被冤枉了,可以来找王爷帮忙吗?”
她怕谢闽拒绝,解释道:“民女不会事事麻烦王爷的,但若危及性命,还望王爷相助。”
谢闽把最后一块木头丢进火里,看向她,“我发现温姑娘确实挺惜命。”
温岁岚叹了口气,“是啊,活着才能花银子,不然白辛苦了。”
“那你为何还要替我挡箭。”
温岁岚奇怪地看他一眼,“民女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
静默片刻。
谢闽掀起衣摆,站起来,“温姑娘的想法倒是和其他女子不同。”
“哪里不同?”
温岁岚看着谢闽坐到她身旁,与她一样靠在岩石上。
“这京城的女子,或志在朝堂,心怀天下,入朝为女官,为民鞠躬尽瘁;或想征战沙场,开疆扩土,驻守边疆;或意在后宅,相夫教子,当好贤妻。”
温岁岚穿越来多日,也发现了这个朝代对女子没有那么严苛,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经商,可以入朝为官,也有人人赞颂的女将军。
她听谢闽说着,坦荡笑了笑,“正是因为有这些女子,才能让我等安心摆烂嘛。”
谢闽侧过脸看她一眼,“温姑娘倒是想得开。”
“不是民女想得开。”温岁岚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王爷不知,我老家流传这么一句话,这人啊,要勇于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
“辰州?我为何没听过?”
温岁岚愣了一下,胡乱搪塞,“这句话还是民女小时候流传的了,现在或许不流行了罢。”
谢闽若有所思,“这句话作何解?”
温岁岚:“无论是入朝为官的女子,亦或者是驻守边疆的女子,她们在此之前定吃了许多苦头,平心而论,民女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带货的日子容易多了,等赚够银子,民女便带着亲人游山玩水。”
谢闽像是随着她的话想远了,他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影,不说话。
良久。
“温姑娘说得有理。”
温岁岚起了困意,打了个哈欠,“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闽瞥了她一眼。
“等。”
……
次日,温岁岚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谢闽肩上。
她一惊,小心翼翼地把罩在身上的外衣扯下,盖到谢闽身上。
她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好转的迹象,只是她已经痛麻木了,倒也显得正常许多。
“别乱走。”
谢闽在她盖衣服时就已经醒了,见她起身要走,便出声提醒。
“王爷饿了吗?”
温岁岚朝不远处的小溪望去。
谢闽把外衣穿好,站起身,“你饿了?”
温岁岚诚实地点点头。
两人走到溪边,谢闽顺势蹲下,温岁岚不留情面地嘲笑他:“王爷,你是想蹲在这儿捕鱼?又没有诱饵,这鱼难不成会自己游到边上给你抓?”
只见谢闽手浸泡在溪里,像是在试探深浅,掌根贴着溪边,飞快地往下一伸,手中就多了一条鱼。
温岁岚顿时不说话了。
两人无言,直到谢闽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温岁岚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好疼。
这鱼也好香。
填饱肚子后,温岁岚用左手捡起一块石子,在掌心中抛了抛,转身笑道:“王爷可玩过打水漂?”
谢闽摇摇头,“未曾。”
“就是这样。”温岁岚把左手中的石子丢向溪面,接二连三地迸溅出水花,石子连续蹦了十下才沉入水中。
谢闽走过来,把手中的石子像温岁岚那样丢到溪里。
然而,毫无反应。
石子一下子沉入水里。
温岁岚看着谢闽有些懵的表情顿感好笑,忍不住笑出声,“王爷,这有技巧的。”
她又捡起一颗石子,叫谢闽看着她的手,然后往水里一扔,又是十几个水花。
两人玩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打水漂,直到段常找来,温岁岚也没有教会谢闽。
“没想到王爷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谢闽扫了她一眼,温岁岚立马正色,“我是说,王爷不会很正常,民女也是练了好多年呢。”
“练这个做什么?”
又不能解决百姓燃眉之急,也不能充盈国库。
温岁岚扔去最后一颗石子,“好玩嘛,想练就练了。”
谢闽又不说话了。
段常适时上前,“王爷,马车都准备好了。”
谢闽颔首,转身离开。
“段大人,你没受伤罢?”温岁岚关心道。
段常摆摆手,“都是小伤,王爷早有准备。”
温岁岚点点头,正要朝谢闽离开的地方走去,就听见段常感叹:“我还没见王爷如此放松过。”
温岁岚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段大人。”温岁岚努力措辞,“你知道你方才那句话有些像管家吗?”
段常挠挠头,神情憨厚,“我确实算得上王府的管家。”
温岁岚:“……”
她抬手拍拍段常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或许你看错了,王爷那不是放松。”
而是恼羞成怒。
“是吗?”段常半信半疑,他分明感觉王爷心情甚好。
温岁岚坚定地点点头。
回程的路上,温岁岚还是和谢闽共处一辆马车,段常把一个装着瓶瓶罐罐的包裹递进马车。
“上药。”
谢闽放下茶杯,看向半躺着、占去了半个马车空间的温岁岚。
温岁岚坐直,接过谢闽递过来的瓷瓶,封口已经被打开。
她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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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往肩上倒了些药粉,药粉与伤口接触的刺激感让她倒吸一口气。
温岁岚犹豫了下,闭上眼把药粉一股脑地往伤口上倒。
“对自己真够狠的。”谢闽凉凉开口。
温岁岚已经无力说话,疼痛让她眼前模糊,她有种伤口不致死,但马上要被痛死的错觉。
“这只需倒一匙。”谢闽示意她看摆在一旁的小金匙。
温岁岚差点背过气,他怎么不早说。
“不过倒了那么多,伤口也能好快些。”谢闽又拿出一个药瓶,“这个全倒上去。”
温岁岚提起精神拒绝,“不用了,民女现在感觉伤口在迅速长好。”
当然是假的。
但是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了。
谢闽也不勉强她,把药瓶放下,从一旁拿起折子。
温岁岚松了口气,半躺下去,许是方才受刺激耗费心神,她很快便睡着了。
谢闽听着忽深忽浅的呼吸声,放下折子,把药瓶打开,又拿起小金匙,挖了一匙药粉,弓腰凑近温岁岚,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抖在伤口上。
温岁岚眉头都不皱一下,想来这瓶药没有方才那么刺激。
谢闽复而又舀了一匙药粉,来回三次,给温岁岚上好药后,他不知怎地也觉得有些疲惫,半靠在一旁闭上眼。
温岁岚醒来时,已经进城了。
集市一如既往地热闹,她享受着熟悉地带来的安全感,耳边突然传来吆喝声。
“父老乡亲们,我李力跟大家保证,这绝对是最低价格,若是哪位客官看上,立马带回府……”
温岁岚掀起帘子望去,马车方才是经过李力店铺前,他正坐在店前有模有样地带货。
“需要本王帮忙吗?”
听见谢闽自称本王,温岁岚突然还有些不适应。
谢闽回了京,又是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了。
她摇摇头,“无需王爷出手。”
带货本就不是她的一言堂,她也不会搞垄断,百花齐放更好。她能做到头部自然有别人模仿不来的优势,比如语气、话术……以及货品的质量。
带货终归拼的是一个信任问题,先有质量,再谈价格,这一直是她带货的原则。若是不看质量,一味追求低价,换来的只能是劣币驱逐良币,无良竞争会越来越多。
她陷入自己思绪中,连谢闽说话都没注意听。
“温岁岚。”谢闽叫她。
“啊?”温岁岚回过神,“王爷,怎么了?”
谢闽在她右肩膀处破了个洞的衣服上看了一眼,“我方才问你,是否要先去王府修整一番再回去。”
温岁岚没犹豫就答应了。
她这副样子,回了家会给刘玉娘和周竺徒增烦恼。
到了王府,温岁岚又见到了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谢覃。
“皇叔。”谢覃笑着迎上来,看见温岁岚身上的伤后脸色突变,“皇叔,你受伤了?”
温岁岚默默无语:他从哪儿看出谢闽受伤的啊,伤都在我身上好吗。
谢闽吩咐婢女带温岁岚去后院,而自己带着谢覃去了书房。
温岁岚换好新衣服,婢女又给她拿来几瓶药,说是段大人吩咐的。
温岁岚接过,把药瓶装好,托婢女向谢闽告辞后就离开了王府。
她刚出王府,没走多远,就被一人捂住口鼻,拖上一辆马车。
温岁岚定睛一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