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身姿挺拔,俊美非凡,穿着一身水墨玄衣,外头披着白色狐裘,似乎是担心江岁欢摔倒,连忙伸手搂住了她的细腰。
江岁欢刚要挣脱开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顾锦。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心道顾锦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身板如此结实,胸口都是硬邦邦的。
她的视线慢慢往下,停到了顾锦的腹部,不知道上面是不是有八块腹肌……
顾锦见江岁欢低头出神,还以为是疼得愣住了,他微微弯腰,把手放在江岁欢挺翘的鼻尖上揉了揉,关心道:“阿欢,还痛吗?”
他的手非常温暖,因为常年练剑的缘故,每个指肚上都有着薄薄的一层茧,仿佛细小的沙粒一般划过江岁欢的鼻尖。
江岁欢猛地回过神,红着脸摇头,“不痛了。”
“既然不痛了,为何脸还这么红?”
“我热的。”江岁欢视线飘忽,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顾锦的眼睛。
顾锦虽然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转而问道:“天色已经黑了,你要去哪里?”
江岁欢一下子想起来了正事,连忙说道:“我已经查出来了,京城附近几个城镇里死的那些人,全都是中了毒菌子的毒而死的。”
“毒菌子?”顾锦有些惊讶,“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江岁欢眨巴着眼睛,把昨日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我看着毒菌子,突然想到那怪病症状和吃了毒菌子差不多,就让布谷去采了十具尸体的血回来。”
“然后呢?”顾锦轻声问道。
接下来的事情江岁欢就不能细说了,她轻咳一声,直接说出了结论,“后来我就发现血液里有种毒素和毒菌子完全相同,证明他们是中了毒菌子的毒而死。”
顾锦眸色深沉,缓缓说道:“那么多人中,不可能没人认识毒菌子,说明他们吃之前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在酒楼里吃的。”
虽然顾锦的理由和江岁欢不同,但二人也算是想到了一块去。
江岁欢说道:“我已经问过布谷了,他说那几个城镇中间有一家桑茗酒楼,客人非常多。”
“我刚才就是打算前往桑茗酒楼呢。”江岁欢抬起步子往前走,“正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去吧。”
顾锦握住她的胳膊,“你不能去。”
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正在坐月子,得好好在家休息才行。”顾锦难得在她面前严肃起来,“万一吹到冷风伤了身子怎么办?”
“不会的。”江岁欢指着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说道:“你给我送的这件衣裳极为保暖,穿上以后完全不觉得冷。”
“再说了,我们等会儿坐着马车就去酒楼了,都是暖和的地方,哪里吹得着风嘛。”
顾锦拗不过江岁欢,只好答应,“好吧,不过你得时刻在我身边待着,不能乱动。”
“没问题。”江岁欢一口答应。
二人坐上了马车后,江岁欢长长的舒了口气,这几日在家里待的她都快要长毛了,如今终于可以出来。
虽说坐月子要休息好,但她这几日天天都吃补药,也不用亲自喂奶,所以身体恢复的不错。
只要不跑不跳不站太久,就没什么大问题。
顾锦看她嘴角带着笑意,问道:“这么开心?”
“是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开心了。”江岁欢不假思索地说道。
很快她就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沉重地说道:“想到那些死去的人,便觉得不是那么开心了。”
顾锦脱下身上的狐裘,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你开心也无妨,这种事交给我来处理,定会还那些百姓一个公道。”
“嗯。”江岁欢用力点了下头,又问道:“你在宫里待的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皇后真的死了吗?为何我听张若若说,皇后和锦萱公主一起被打入了冷宫?”江岁欢想问的问题非常多,“而且昨日看张太师和太师夫人的模样,像是一切都风平浪静。”
顾锦眼神渐冷,沉声说道:“皇后的确死了,皇上相信了姬贵妃的话,认为皇后是自缢。”
“短短两个月时间,皇后母子三人皆死于非命,若是传了出去,众臣也许会认为此事是皇上做的,所以皇上把皇后之死瞒了下来。”
马车“吱吱呀呀”地往前跑着,顾锦的声音愈发低沉,“皇上告诉众臣,皇后和锦萱由于犯了错,被一起关在了冷宫。”
“而我则暗中葬下了皇后与锦萱。”
这下子江岁欢终于明白顾锦为什么这几日都没出现了,她皱着眉头问道:“皇上这么做不怕被发现吗?”
“皇后之死了可是大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瞒下来?”
听到江岁欢的问题,顾锦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皇上打算瞒上两个月,然后再告诉众人,皇后和锦萱得病死了。”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江岁欢撇了撇嘴,“可是皇上本来不就打算杀了皇后吗?”
顾锦解释道:“当众杀了皇后,和让皇后死在地牢里,是两回事。”
“第一种是因为皇后犯了错,可第二种,人们就会浮想联翩,觉得皇室一定非常残忍,故意把皇后虐待而死。”
“更重要的是,锦萱的尸体刚发现,皇后就死了,会让人觉得皇后知道什么内情一般,有可能这内情和皇室有关。”
顾锦揉了揉鼻梁,说道:“若是百姓们对皇室产生了怀疑,大渊的根基就会不稳了。”
江岁欢虽然听得有些糊涂,可也勉强明白了顾锦的意思,她轻抚着顾锦的后背,问道:“那锦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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