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老爷陈定提着刀,快步走进陈家大院的大厅里,两只眼睛里放出狼一样的凶光,他紧盯着慌着一团地太太、姨太太、儿子、女儿们,恶狠狠地对着他们说道。
“土匪已经攻进了陈家大院,要是被土匪抓到,恐怕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所有拿得动刀的,都给我拿起刀来,准备跑吧。”
“老爷,我们陈家大院也不缺那几百车粮食和财物,你何苦要去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在这种时刻,也只有陈夫人敢说陈定的不是。对于这个同样出生大户人家的夫人,平日里还有些顾忌,可是陈定今天已经感到了绝望,再也不会在乎陈夫人,他对着陈夫人几乎是吼了起来。
“陈家大院的每一粒粮食,每一个钱币,不都是老子挣来的?你们何时操心过它们的来路?事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说话,眼巴巴地看着陈定。这些夫人、公子、小姐们,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的,什么事都有仆人、家丁帮着干,有谁想到过还有自己拿起刀枪的一天?
“都给老子快点,再迟就来不及了。”
看着自己的女人、孩子们这么窝囊,陈定不由得火冒三丈,高声吼叫了一声,转身就朝大厅门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大厅里的大门都撞开了,几个家丁跑了进来。
“老爷,土匪们杀进来了,赶快从后门跑吧。”
“哇……”
还没等陈定说话,那些女人、孩子们就已经哭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地感到大祸临头了,可也只能大哭而已。陈定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对几个家丁吼到。
“拉着他们,赶快跑。”
陈定抬起右腿,猛地一脚踹开后门,率先冲了出去,拔腿就往后院里跑。那些家丁也顾不得尊卑,上前拉起夫人、孩子们,紧跟在陈定的身后,发疯似地朝前跑去。
“杀啊……”
那些冲进大院里的土匪,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大声嚎叫着,四处追杀着陈家大院里的家丁、仆人。院墙已经被土匪占领,那些家丁和仆人几乎不可能逃出院墙,只能在陈家大院里四处躲藏。
土匪们一个个杀红了眼,四下里寻找着,见着陈家大院的男丁就杀,见着女的就抓走。倒不是这些土匪怜香惜玉,不杀女人,
而是土匪们几乎都娶不到老婆,抢个女人给自己作媳妇。
“这边有人,快追!”
终于,有土匪发现了正在逃跑的陈定一行人,立即大声喊叫着向他们追来。那些土匪见一个黑胖子带着几个家丁和女人,就知道那一定是陈大老爷,欣喜若狂地围了上来。
慌不择路的陈定一头撞进了土匪的包围圈中,迎面而来的正是刘娃子、王三等人,那刘娃子满身都是干枯的血迹,脸上早已没有了人样,那陈定也不知碰到的是人是鬼,转身就跑。
“哪里跑!”
刘娃子大喝一声,拔腿抢上几步,一切砍在陈定的背上,正在奔跑的陈定晃了几晃,还没等陈定身体倒下,王三赶了上来,一阵刀风呼啸而过,陈定的头颅飞了出去。
……
通往陈家山庄的山道上,十几匹快马正在策马狂奔。十几个山民打扮的年青人骑在马上,手中的皮鞭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着,甩出一个个洪亮的鞭响,催促着快马不断向前。
不一会,那十几匹快马来到陈家大院对面的一座小山旁边,一行人钻进了树林。他们一个个翻身下马,爬上那座并不高的小山,站在树林的边缘,静静地观察着陈家大院的院墙。
“你们两个到陈家大院的门口,去叫刘辟、龚都两人过来。注意,不能告诉任何人。”
“遵命。”
两个人答应一声,转身下了山,骑上马,从林子里转了出来,向着陈家大院的门口跑去。在离陈家大院几百远的地方,两个人放慢了速度,两个人高高地扬起了手。
“自己人,快进来。”
那些守院墙的土匪当然认识那两个人,他们就是刘辟的亲兵,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从外面跑来。土匪们高兴地叫着,立即打开了院门,把那两个人迎进了陈家大院。
“你们怎么回来了?”
见到自己的亲兵,刘辟心中不由得一喜,刚要说话,却不料两个亲兵连忙摇手。刘辟正在纳闷,两个亲兵走上前来,把刘辟、龚都拉到偏僻之处,小声地对刘辟、龚兜道。
“公子就在对面山上,让你们两个单独过去。”
“哦……”
刘辟、龚都相互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公子的用意,心中不由得一凉。他们在陈家大院杀了这么多人,公子肯定不方便再见他们,他们投奔公子的计
划肯定也要告吹。
“走吧,我们去见见公子。”
龚都点了点头,随着刘辟朝外面走去。两个人骑上马,走出了陈家大院。那些土匪莫名其妙地看着刘辟、龚都,不知道他们俩为何把大家丢在陈家大院,两个人单独出去了。
“见过公子。”
周永看着刘辟、龚都,露出了一丝苦笑。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责怪他们也没有意义,何况这还是陈定主动挑起的,要不是陈定贪心太重,主
动攻击刘辟、龚都,他也不会弄得家破人亡。
“你们这次把事情闹大了,官府、陈家大院的亲戚都不会轻易罢休。如果你们现在来到周家山庄,那周家大院将面对血海深仇的大官司。如果你们继续当土匪,肯定会成为官府围剿的重点。听说那陈家大院的夫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的娘家肯定也会组织乡勇参加围剿,你们今后难得有安生的时候。”
“还求公子指条明路。”
刘辟当然清楚他们现在面临的处境,投奔公子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继续为匪。要是官府全力围剿他们,他们只能四处躲藏,在大山里跟官府周旋,一直与官府耗下去。
“既然你们有心投奔于我,我也不把你们当外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人,只不过要委屈你们一阵子。在周家山庄的北边,有一座盘石岭,那里是周家山庄的地盘,也没有人烟。你们暂时到盘石岭栖身,等到风声平息,我会通知你们下山的。”
“遵命。”
刘辟、龚都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既然公子接纳了他们,就会为他们安排好一切,他们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躲在周家山庄的地盘上,谁会想得到呢?
“不过,你们可不能大摇大摆地去盘石岭。你们把陈家大院的所有粮食、财物装上车,就说要回到老疙瘩山去,天黑就出发。我会安排杨家山庄的家丁在前面拦截你们,你们虚张声势地攻打一阵,丢下车队就跑,连夜赶到盘石岭去。注意,你们要先往南跑,再悄悄地往北走,不能丢下一个兄弟,决对不能暴露你们的行踪。你们到盘石岭后,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粮草来的。”
“谢过公子。”
见周永安排的这么仔细,一向粗旷的刘辟、龚都也是深受感动。他
们没有想到,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公子,做起事来竟然滴水为漏。两个人双手抱拳,朝着周永深深地施了一礼。
“公子,我们抓了一百多个陈家大院的女人,怎么处置她们?”
“你们一起带着,不过不要看管的太紧,给她们一个逃跑的机会,让她们自己跑了得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地已经沉睡,连鸣叫了一天的知了似乎也累了。虽然天上有月亮,可是并不是十分明亮,一块块的浓云在天上飘过,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仅仅看得清道路而已。
然而,陈家山庄的山路并不平坦,陈夫人张宁和陈小姐陈惠手拉着手,高一脚低一脚地朝前走着。她们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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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这么远的路,可是在土匪们的皮鞭下不得不忍着巨痛,咬牙坚持。
“都给我快点,嘻嘻,到了老疙瘩山,你们就享福了。”
那个负责看管女人的土匪嘻嘻笑着,两只贼眼在这些女人们的胸脯前转悠,吓得那些女人们连忙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埋着头,赶紧朝前走,生怕那个丑陋的土匪看上了自己。
“娘,土匪们都去看管大车去了,看押我们的人并不多,找机会跑吧。就是死,我也不愿意到老疙瘩山上去当匪婆。”
见那些土匪走开了,陈小姐陈惠连忙靠在陈夫人张宁的身边,轻声地说道。听那些土匪们说,要把她们带到山上去当老婆,陈惠想想就恶心,与其给那些土匪当老婆,还不如死了。
“我们没有马,又不熟悉路,往哪里跑呢?就这么靠两条腿跑,跑不出几步路就会被他们追上。”
陈夫人张宁望了望那些土匪,有些苦涩地说道。嫁到陈家山庄这么多年,一切都是陈定作主,她很少走出陈家大院,连陈家山庄都不大熟悉,离开了陈家山庄,她更是一无所知,就是要跑,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随便往哪里跑都成,这么多的大山,跑出去就躲起来,等土匪走了,我们再出来。”
陈惠也不熟悉道路,可是她更不愿意去当匪婆。她已经看出来了,那些土匪似乎更看重粮食、财物,几乎都在看管那些大车,而只有十几个土匪,看管着这些女人。
“杀啊……”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紧接着,一阵阵箭
矢在空中飞过,发出尖利的呼啸声。然后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一声声的嚎叫,在茫茫的夜空中蔓延开来。
战斗似乎进行的很激烈,甚至能听到刘辟、龚都那两个匪首在大声吼叫。那些女人们赶紧蹬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陈夫人张宁和陈小姐陈惠紧紧地依畏在一起,吓得浑身发抖。
“你们几个赶快过来,前面快顶不住了。”
有一个土匪从前面跑了过来,向看守着女人的十几个土匪吼道。那十几个土匪似乎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这些女人们,那个领头的土匪拿起刀来,在女人们的头顶上晃了一下。
“你们都给老子听着,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谁要是敢跑,小心老子劈了她。”
十几个土匪朝前面跑去了,把一百多个女人丢在空旷的荒野里。等了好一会,陈惠抬头一看,土匪们早就跑得没影了,可是这一百多个女人竟然还全部蹬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跑。
奴隶当久了,奴性能渗入到骨子里去。她们除了服从,再也没有自己的意志
。就因为土匪那一句威协的话,一百多个女人乖乖地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跑。或许她们觉得,就是给土匪们当老婆,也比用刀劈了强。
“娘,跑吧,土匪们都跑到前面去了。”
陈惠毕竟是小姐出身,身上的奴性也许少一些,胆子也更大一些。她第一个站了起来,拉起她娘就跑。张宁似乎还有些犹豫,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着那些蹬在地上的女人。
那些蹬在地上的女人就看着她们俩跑,既没有跟着跑,也没有喊叫。一直等到陈惠和她娘跑得没影了,那些蹬在地上的女人们似乎才醒悟过来,原来就这么跑了也没事。她们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四下跑去。
不管是姨太太,还是丫环、仆人,那些女人都是陈家山庄的山民,她们土生土长在这陈家山庄,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谁也没有想起来去帮助她们的夫人和小姐,很快她们就消失在月夜之中。
也不知跑了好久,直到实在是跑不动了,张宁和陈惠才停了下来。母女俩喘了一会气,这才举目四望,朦胧的月光之下,群山重叠,层峰累累,峰峦陡立,峥嵘险峻。只不过,哪里才是她们的家园呢?她们又该往哪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