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问题。反正我们兄弟也是四处游学,能结识各位兄弟,也是三生有幸,我还等着向典韦兄弟讨教几招呢。”
潘凤根本不知道周永的心思,象他们这样性格豪爽、心地坦荡的侠士,哪里有周永那样的心计,他们还真以为周永想与他们好好叙叙呢。不过周永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他们走上了悲惨的老路。
“潘凤兄弟说得是,我还想着和这位许褚兄弟切磋切磋呢。”
“那好,我们走吧。”
周永率先站了起来,众人连忙起身,跟着周永走出了酒馆的大门。从典韦、许褚、潘凤、俞涉的步态来看,他们还真没有喝醉。周永一行人再一次招摇过市,留下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
陈家山庄的那些乡勇过了黄河后,并没有往前走,一直在黄河边上等着周永他们。周永等人没有追赶多远,就追上了自己的乡勇。
“何仪,今天遇到了两个好兄弟,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吧。”
回到临时营地,周永连忙命令何仪,安排扎营。不一会,所有的青壮就行动起来,开始搭建帐篷。潘凤、俞涉没有料到周永贩马的队伍竟然携带着刀枪和帐篷,脸上充满了疑惑,俞涉忍不住问道。
“周公子,你们仅仅就是为了贩马吗?”
“呵呵,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贩马,同时还准备在幽州买地,准备安置那些没有土地的山民,让他们也能安居乐业。”
“周公子真是仁义之人啊。”
“唉,我也只是尽微薄之力罢了。一路之上,我们也看到了许多流离失所的流民,他们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真是令人心酸啊。只可惜我们势单力薄,不能安置更多的百姓。”
“周公子说得是,不过仅靠你一已之力,又能让多少百姓安居乐业呢?如今宦官当权,他们的家人、亲友布列州郡,只顾自己捞钱发财,不顾百姓死活,这才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宦官不除,恐怕日久必将激起民变。”
到底是游学四方的有识之士,说起话来颇人些见识。不过他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宦官虽然造成了官吏的腐败,可是又是谁给了宦官的权力?就是除掉了宦官,天下就会太平了吗?
“走吧,我们到帐篷里去坐。”
不一会,青壮们就把帐篷搭建起来。几个人来到为周永准备的大帐,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天南地北地
聊了起来。那潘凤、俞涉也是走南闯北之人,也是见多识广,和周永倒是欢畅。不过周永却有些着急,一时也找不到办法把他们留住。
典韦、许褚、何仪、何曼却不耐烦了,他们对于那些高谈阔论,一点兴趣也没有。开始是出于礼貌,还煞有介事地听着,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可是越听越犯困,典韦甚至开始打哈欠了。
“我们来摇骰子吧,大家一起玩玩。”
趁着周永和潘凤、俞涉说话停下来的空档,何仪突然提议。话了出口,典韦一下子清醒起来,磕睡立即跑到了九霄云外。许褚也是两眼放亮,连忙盯着俞涉,似乎在说,你们敢来吗?
“可是我们的钱不多,怎么玩呢?”
潘凤也看到了典韦那挑战的眼神,本来有心接战,可是自己和俞涉两人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一个四处游学的人,又能带多少钱在身上呢?如果来的小了,又怕许褚瞧不起,刚才已经从周永那里知道,这许褚是个大庄主的公子,那可都是有钱的主,看得上自己那点小钱吗?
“都是好兄弟,说什么钱不钱的,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钱。”
何仪的话,让周永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立即想到了这是个栓住潘凤、俞涉的好办法。不用他们开口,他就清楚他们的身上不可能有很多钱,而他们又是十分要面子的侠士,肯定不会轻易认输,凭着自己的赌术,一定让他们俩欠自己一大笔债。
“啊……”
潘凤和俞涉果然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周永开口就要借给他们一百万钱,这要是输了,自己如何还得起。他们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一百万钱。
“怎么,害怕了?”
典韦冷冷地朝他们俩笑了笑,眼神里已经出现了藐视的神情。他可是一点都不怕,反正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已经完全投靠了周永,就是输再多的钱,也是周永的,他一辈子跟着周永罢了。
“笑话,来就来,还怕你不成!”
潘凤被典韦一激,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当下就满口答应下来。俞涉也是把心一横,点点头就同意了。他们自持是读过书的有学问的人,难道还怕了你们两个武夫不成?
“好,我去把骰子拿来,顺便把钱带来。”
何仪站起来就走,这家伙对于赌博,比谁都热心。这次出远门,别的任何东
西他都不管,唯有赌博的骰子是他自己亲自带的。只是一路奔波,一直没有用到,现在总算有了机会,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一会,何仪就回来了,还带着人抬来了好几箱钱。潘凤、俞涉一看这阵式,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找何仪要来绢帛和毛笔,就要给周永写借条。
“都是自己兄弟,用得着吗?”
周
永朝他们俩摆摆手,大度地笑了笑。潘凤、俞涉无奈,只得收下了一百万钱。周永的心里越发的高兴,不让他们写借条,这样既显得亲近,也让他们更加大胆的借,这样才能把他们牢牢地栓住。
“怎么个玩法?”
潘凤抬起头来,望向周永。同样是玩骰子,各地有各地的玩法。周永笑了笑,望向许褚。这可是许褚的拿手好戏,他立即向大家详细地介绍了一遍豫州的玩法。潘凤和俞涉也是见多识广,当然知道这种玩法。唯一不大明白的就是典韦,可是他在潘凤、俞涉面前也不能认输,当即点头同意。
“来,下底钱。”
赌局一开始,就不会轻易地停下来。典韦、许褚、潘凤、俞涉象四头好斗的公牛,一个劲地押着,谁也不愿意认输,不一会就斗红了眼。不过他们四人谁也没有赢,十几局下来,借给他们的一百万钱就输光了,大多数钱都被周永赢去了,其他的归了何仪、何曼。
“来,每人再借给你们一百万钱。”
就这样,不断地借,不断地输。赌场上一旦斗起气来,就失去了理智,再聪明的人也不能把握自己,都会顺着固定的轨迹走下去。等到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每人已经欠了周永五百万钱。
周永作为赢家,一直等他们提出结束赌局,可是他们谁也不提这茬。周永不由得有些着急,象这样输了借,借了输,一直赌下去,何时是个了结呢,总不能连夜大战吧。
周永几次看向许褚,暗示他提出结束赌局。他们三人都是借的周永的钱,但是许褚是他自己的本钱,难道你就不心疼?许褚明白周永的意思,可是他还想翻本,经过几番努力,还是一输再输,他终于心疼了,不得不提了出来,打起了退堂鼓。
“今天就算了吧,我已经困了,睡觉去吧。”
其他几人这时也清醒过来,不得不点头同意结束赌局。潘凤、俞涉互相看了看,脸上的
表情显得异常的尴尬。他们一身轻松地走进这个大营,此刻却背了一身的债,而且他们有可能一辈子也难以还清。
“周公子,欠了你这么多钱,叫我们如何还得清呢?”
“别放在心上,兄弟们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什么钱不钱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提也罢。”
虽然周永说得轻松随意,可是潘凤、俞涉越发的心中羞愧难当。尽管他们没有给周永立下任何字据,可是他们的良心让他们不敢赖掉这笔债。他们可都是十分注重名声的侠士,怎么能让人背后说他们的闲话呢?
“周公子,这样不行。你虽然没把这些钱看在眼里,可是我们不能欠债不还。以我们的家产,肯定是还不上这笔钱,我们有的,也自有自己了。你说吧,我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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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才能还清这笔钱?”
周永虽然再三推辞,表示他们可以不用还这笔钱,可是他们俩却不依不饶,非要周永给他们指出一条路来。周永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他假意的犹豫了一会,这才向他们说出个办法。
“两位兄弟,刚才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我们要到大漠去贩马,如果两位兄弟不嫌弃,可以同我们一起去贩马,赚了钱算你们一份,如何?”
“那好,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们两兄弟也是四处游学,借此机会去看看大漠风光,也能增长增长见识。”
……
第二天早上,周永起了个大早,象每天早上一样,准备练习自己的枪法。刚刚走出大帐,就看见典韦、许褚、潘凤、俞涉正在那里对打。周永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起来,这几个家伙还真是武痴啊。
“公子早!”
“兄弟们早!”
见到周永过来,众人便停了下来,各自将兵器收在手中。周永对于他们俩的兵器一直非常好奇,不由得走了过去,拿起潘凤的开山大斧,单手掂了掂,还真是有点沉的感觉。
周永想起潘凤与典韦接杀的动作,便拿着开山大斧挥舞起来。然而周永只是记得潘凤的一招一式,挥舞起来也不太连贯。潘凤见周永舞得高兴,便在一旁不断地指点、提示,渐渐的,那些动作很快地连贯起来,舞得也象摸象样。
“周公子真是好记忆,开山大斧的基本斧法差不多都会了。”
“潘凤兄弟,能不能教教我?”
“公子想学开山大斧?”
“这倒不是。不过要想学好武功,
必需搏众家之长,互相贯通。潘凤兄弟以为然否?”
“公子说得是。这开山大斧的基本斧法无非是劈、砍、砸、拦、挡等几种,关健是步法、身法和心法。如果周公子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切磋。”
“那太好了。我的师傅就是左慈道长,他教我一套三十六路连环刀法,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用三十六路连环刀法来与你们俩的开山斧法和狼牙棍法切磋,如何?”
“行,我也正想学学刀法。如今阵战,大刀越来越成为交战的主要兵器,而我们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则显得有些荒疏了。我与俞涉兄弟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无缘得识高深的枪法。如果能与周公子切磋枪法,实乃一大幸事。”
大家说干就干,周永马上又拿起俞涉的狼牙大棍,向俞涉讨教狼牙棍法。俞涉也不保守,先是指点周
永熟悉基本套路,然后又给周永讲解基本棍法,最后才讲狼牙棍的步法、身法和心法。
“狼牙棍相比开山斧而言,棍法要简单一些,主要是扫、砸、拦、挡等等,配合以适当的步法、身法和心法,俱为上乘棍法。”
旁边的典韦、许褚也来了兴趣,跟着周永一起学起了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战胜对手,就要知道和熟悉对手的兵器和套路,知已知彼,才能战而胜之。
典韦和许褚也不吝啬,将自己的刀法拿了出来,与大家共同练习、切磋。一时之间,大家都换了角色,拿棍的练起了枪,使刀得拿起了斧,虽然有些生疏,却也练得兴致昂然。
练习了一早上,周永的收获不小,不知不觉之间,三十六路连环刀的心法也渐渐明白了许多,步法和身法也随之提高。他不由得心中大喜,难道这三十六路连环枪的心法就是要搏采众家之长?
然而,周永也发现了潘凤和俞涉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的不足之处。这两样重兵器虽然凶狠无比,可是也显得有些笨重。两军交战,重要的是速度和灵巧,一味的靠蛮力肯定要落下风。
“潘凤、俞涉两位兄弟,你们的兵器虽然凶悍,可是太重,不够灵活啊。”
“周公子说得是,不过我们从小就练这种兵器,已经习惯了,使起来倒也顺手。重是重了点,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一般人根本不敢用兵器阻挡,这就让我们占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