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的官宴结束了,可是太守府的家宴还没有开始。由于周永一直陪着外面的官吏、将领、乡绅,夫人们只好等着。尽管周永让她们开始,可是没有周永,她们怎么吃得下去呢?
一直等到快到黄昏,连寒风也不耐烦地停了下来,大堂的官宴才宣告结束,周永好不容易把那些人送走。等他来到后堂的时候,夫人们正翘首以盼,周永连忙抱拳致歉。“各位夫人,真是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臭小子,过来!”珏夫人坐在后堂的上首座位上,正在和几位夫人们说笑着,看到周永走了进来,便大声叫了起来。等周永走到她的身边,她这才手里拉过小青:“周永,我已经向华佗先生求过亲了,现在小青就是青夫人了。”
“呵呵……”周永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想起了那天找华佗要小青时的情境,既然小青喜欢自己,他也非常乐意娶到小青。等他瞄向小青时,刚好看到小青也瞄了过来,四目相对,小青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都过来坐吧。”珏夫人招呼着,所有的夫人都走了过来。家宴的桌子、椅子和火锅都是周永设计的,大大的圆桌可以坐下十多人,而椅子则是端庄的高背椅,很有些高贵、豪华的气势。
等到夫人们坐了下来,周永不由得扫视了一遍,心中在涌出幸福感觉的同时,突然感到了一种愧疚,这些漂亮的小姑娘,跟着自己长途跋涉,来到这白雪皑皑的北国,不都是为自己吗?
“各位夫人,感谢跟着我来到辽东。在这团圆的时刻,我只想说,我爱你们,我愿意用一生一世来爱你们。我今生今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们幸福。”
一时之间,周
永激动起来,一一亲吻了各位夫人以及刚刚确定关系的小青。
周永最后走到珏夫人的面前,珏夫人很大方地站了起来,周永拉着珏夫人的手,四目相望之下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过珏夫人很快清醒过来,一巴掌拍在周永的后背上。
“臭小子,快开席吧,你已经吃饱了,我们还饿着呢。”
……
大年二十三的晚上,酒宴虽然结束了,大家还是在一起坐了很久,按照谯郡的习俗,这就是守年。然而几个怀孕的夫人早已经熬不住了,开始打起了哈欠,珏夫人才让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也早点去睡觉吧,好好陪陪小青。”周永把珏夫人送到她的房间,还没说两句话,珏夫人就让周永去陪小青。然而周永正想趁着这几天过年没事,把琼夫人送到沓氏城去,所以他想跟珏夫人提前通通气。这件事谁都可以瞒着,却不能瞒着珏夫人,不管怎么说,孩子将来总要得到珏夫人认可的。
“娘,我想跟你说件事。”周永望着珏夫人,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虽然知道珏夫人爱自己,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琼夫人,那毕竟是她的小姐妹,哪怕是换成宁夫人,周永也不会如此担心。
“你想说什么呀?吞吞吐吐的,该不是什么坏事吧?”从周永那犹豫的样子,珏夫人就猜到周永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她深爱她的儿子,她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为难的,她拉起儿子的手,在儿子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嗔怪地说道。“臭小子,还有什么话不能对娘说的?”
“娘,琼夫人想搬到外面去住。”周永终于下了决心,这事迟早总要告诉珏夫人的,与其以后让她怪罪,还
不如早点告诉她,就是她发火也只能忍住了。
“啊……”珏夫人大吃一惊,随即眼圈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难道是我对她们不好吗?为了不让你操心自己的后院,这半年来,我几乎处处让着她们,事事迁就着她们,哪一点得罪了她们?她们就怎么如此难得侍候呢?”
“娘,不是你的问题。”周永连忙把珏夫人抱在怀里,心疼地搂住了珏夫人:“娘,我知道,你对她们很好,她们也很感激你。娘,真是委屈你了。”
周永心中明白,这半年来,珏夫人确实不容易。堂堂周家大院的夫人,在琼夫人、宁夫人的面前,从来没有这么小心、谨慎过,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她们,弄得儿子不开心,自己不开心。
“那她们为什么要离开?”珏夫人抬起头来,眼眶里还挂着泪花。
“娘,琼夫人她……她……她怀孕了,是我的。”周永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啊……”珏夫人差点晕了过去,她似乎摇晃了一下,才站稳了脚跟。可是她一回过神来,立即挣脱了周永的怀抱,一阵拳头就朝着周永的胸脯砸来:“你个臭小子,你个臭小子,你个臭小子……”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反正周永没被打倒,珏夫人自己却累得不行了。她气鼓鼓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周永一眼:“你个臭小子,她比我都还大两岁,你竟然……”
“娘……”周永连忙把珏夫人搂在怀里,打断了她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而伤害了琼夫人:“娘,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这就够了。”
看到珏夫人并不是十分生气,周永的心里也有了底,连忙哄着珏夫人。过了好一会
,珏夫人才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唉……她也够可怜的。你既然喜欢她,就不要亏待了她。已经
怀孕了,就在家里生吧,就不用出去了。”
“娘,你真好。”周永低下头,亲吻了一下珏夫人,倒把珏夫人羞得满脸通红。眼看珏夫人嗔怪地扬起了拳头,周永连忙说道:“娘,让那些下人们知道了不好,我已经在沓氏城买了一处房子,把她和杨娟都送过去,等她们生了孩子,再一起接回来。”
“臭小子,你想得倒是周到,只是杨娟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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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间,珏夫人已经认同了这件事,反而开始为周永操心起来。
“已经告诉她了。”周永只好实话实说。
“这事你可得多哄着她,千万别让她们母女俩心里不愉快。”珏夫人看了周永一眼,向周永吩咐道。原来人少的时候,她觉得孤独,现在人多了,她又总是担心大家吵架。
“好的,我这几天就告诉她。”周永答应着,低头看了看珏夫人:“我准备这几天就送她们走。”
“周永,那宁夫人呢?”珏夫人盯着周永,突然问道。
周永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头埋在珏夫人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宁夫人也是我的夫人,只是她还没有怀孕。不过我准备在新昌城卖处房子,让她们母女俩也搬过去。”
“呵呵……”突然间,珏夫人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得意:“李琼这丫头,小时候经常欺负我,我原来还担心不好相处呢。谁知道她们母女俩进入周家大院,李琼这丫头就异常的温顺,我还以为她改性子呢,却原来她成了我的媳妇,敢对婆婆不恭敬?”
周永一听,可吓了一大跳,要是珏夫人
当面嘲笑琼夫人,那还不闹出人命来?“娘,琼夫人脸皮薄,你可不能笑话她。她怕你知道这事后笑话她,她甚至想到了死,所以你千万不要嘲笑她。”
“臭小子,你以为娘是恶人么?她爱上了我儿子,又为我儿子生了孩子,我心疼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去嘲笑她?再说她对我那么恭顺,我有必要去笑话她吗?”珏夫人看周永对琼夫人那么紧张,又在周永的胸脯上打了一拳。
“我看你笑得那么得意,我以为你要笑话她呢?”周永笑了笑,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那是长出了一口气。”珏夫人瞪了周永一眼,“臭小子,你知道吗?我这半年有多难!为了家庭和睦,我处处让着她们。如今她成了我的媳妇,我该松口气了。”
“娘,你不需要太过谨慎,不管是在周家大院,还是在这太守府,你才是最重要的。”看到珏夫人小心谨慎的样子,周永也有些心疼,他可不想珏夫人受到半点委屈:“娘,我虽然爱她们,但是我最爱的还是你,谁敢惹你生气,我就揍她们的屁股。”
“永儿,我知道你的心意。她们对我也很好,谁也没有让我受委屈,其实我也非常喜欢她们,看到她们我就高兴。”珏夫人抬起头来,伸出手摸了摸周永的脸颊:“周永,你常常不在家,冷落了她们,我心里也有愧疚,你要多陪陪她们。”
“娘,我会的。”周永也有些愧疚,自己和夫人们聚少离多,难免冷落了她们。趁着在家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补偿她们。
“好了,夜已经很深了,快去陪陪小青吧。”珏夫人抬起头来,在周永的脸上亲了一下,冲着周永笑了笑。“对小青好点。”